“爸爸,你再看这个!”
南南骄傲地举起比她胳膊还长的仿真玩具枪。
“叔叔说要给我买福蝶结买娃娃或者小蛋糕,但我都没要。我就要这把大枪!”
南南扣动扳机,玩具枪发出逼真地开枪声。
“我以后要当个警察,把坏人全部抓起来!”
谭臣有些无语,忍着生气问:“小兔崽子,你当警察,拿枪指着我做什么?”
南南哼了一声,“你身上有大纹身,电视上那些有纹身的人都是大坏蛋!”
不仅电视上的坏人有纹身。
那些来敲门的坏人身上也有。
南南最恨那群坏人。
沈迭心抱紧了南南,在她耳边低语:“把枪放下来。”
他真担心谭臣会生气,再迁怒南南。
但谭臣却没说什么,反而顺着南南的话说下去。
“那我这个坏人只能求南警官法外开恩。我要是被抓走了,你和你爸爸谁养?”
南南苦思几秒,又扬起眉毛,大声说:“我养!”
童言无忌。
但沈迭心却提着颗心。
傍晚时分,南南趴在书桌上看小画书,他端了一杯温热的牛奶到谭臣面前。
谭臣挑眉,“无事献殷勤?”
沈迭心的心思直接被挑明,低着头说:“南南下午不是故意的,她年纪还小……”
南南跟着他到谭臣家里,他一直提心吊胆。
这些天下来,他相信谭臣不会对他们做多过分的事情。
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自己无所谓,就怕谭臣拿孩子出气。
他过去从来都没为自己求过情,但因为南南一番不懂事的话,到谭臣面前这般委曲求全。
谭臣忽然觉得有些心烦。
“这算什么大事吗?还要特地跑来说。不然我还能说什么?女儿随爸爸,都养不熟吗?”
他还以为沈迭心有什么话要说,却是担心自己小肚鸡肠,和一个孩子计较。
谭臣发泄完,拧着眉毛喝了口牛奶。
放下杯子,神情已经趋于平静。
“我让阿姨又做了酒酿送来,晚上我不在,有人送来,你和南南一人一份。”
得知谭臣又要出去,沈迭心没有多问,只说了“谢谢”两个字。
他不知道自己又是那个表情不对,惹到谭臣不高兴,被拉过去亲了一通。
临走前,谭臣说:“老实在家。”
沈迭心才明白他到底在纠结什么。
“你要是在意,要不就在我身上装个定位……?”
沈迭心的嘴唇被蹂.躏地火辣辣。
虽然这是正常的,符合合同的,但他也不希望每次都这样。
谭臣的心意,他猜不中,还是从根源解决比较合适。
但这个建议又不知道哪里触到谭臣的逆鳞,谭臣冷冷关上门,直接走了。
南南跑过来,小声问:“爸爸,叔叔被抓走了吗?”
沈迭心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要乱说,那个叔叔生气会很恐怖。”
南南有些纠结,还是说出自己的心声。
“爸爸,我觉得他不如谭哥哥。”
虽然谭哥哥没有这个谭叔叔有钱,但是谭哥哥又温柔,对爸爸又好。
只是他已经很久都没出现过了。
“好想谭哥哥啊。”南南小声说。
沈迭心的呼吸错了一拍,轻声附和:“爸爸也是。”
只是他不会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一些个人比较懒和拖延的问题,以后晚上十二点的更新可能都会稍稍不那么准时一点……如果没等到更新,那大家能熬夜的就一点来看,熬不了夜的就睡醒来再看!谢谢大家~本章留言的前十个有红包。
第17章
谭臣已经很久没有在半夜三点出现在Twilight了。
Twilight还是那个纸醉金迷的Twilight。
但谭臣坐在沙发上,除了意兴阑珊,就是觉得烦躁。
“臣哥,那天晚上是我喝多了,我自罚三杯赔个礼道个歉。”
贺知确举起酒杯,谭臣无动于衷,他就笑着主动碰上去。
自从上次生日之后,谭臣就和他断了来往,顺便断了和贺知确在生意的来往。
对于谭臣,没了贺知确,还有数不清的合作伙伴能顶上来。
但对于贺知确而言,他虽也有别的生意产业,但和那些生意和谭臣之间打断骨头连着筋。
这些天,他不至于落魄,但绝称不上舒服。
同时被谭臣冷处理的还有顾舟同。
被晾着的大半个月里,贺知确各种献殷勤,终于用绝招换来了见谭臣一面的机会。
他知道谭臣并非心软之人,仰头喝了三杯之后又喝了三杯,以此表现自己的诚心。
不过这只是他“诚心”中的一小部分。
“你要是叫我来看你喝酒的,那就早点滚。”
谭臣毫不留情。
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家里,而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
“怎么能滚呢?重要的事我还没和你说呢。”
贺知确给谭臣的杯中倒满酒,嘴角的笑意一直没停过。
“林听最近很看重一个比赛,投资方和我挺熟,我就提前打了招呼,让他们特别关照一下林听……”
谭臣面无表情叼上烟,手指靠近鼻前时,淡淡的玫瑰香气笼罩上来。
每次他回得晚,沈迭心就会去陪南南睡。
今晚回家,又是一张冷床。
五百四十万包的暖床宝又跑了。
想想就不爽。谭臣烦躁地咬住烟头。
“臣哥,怎样?”
贺知确所言,谭臣只依稀听见几个字。
“再说一遍。”谭臣皱眉,“太吵了。”
贺知确似乎对自己的计划充满信心,再说一次也眉飞色舞。
“我是说虽然咱们在背后推了一把林听,但是他不是还和你闹情绪吗?干脆就在中途给个波折,这个时候你再去雪中送炭,林听就算再有原则,对你的态度也会有所缓和。
这段时间你就按照你的计划走,你家里的烂摊子就别让林听去解决了,那个陪床的就够用了,这样一举两得,林听不用吃苦,你也省心了。”
打蛇打七寸。
谭臣的七寸就是林听。
只要把好处都给林听,谭臣就会消气。
对这一点,贺知确深信不疑。
至于口中像抹布一样用来用去的“那个陪床的”……
也许谭臣有些在意,但重量决然比不上林听的一根手指。
幽暗灯光之下,谭臣的眼梢微红,指尖升腾的烟雾隐匿了他的情绪。
这态度不是认同,但也绝不是回绝。
贺知确说:“我知道你担心林听知道了生气,你放心,这些事我都做得保密,林听和你分手之后也从来没和我们开口,他不会知道的。他也真是……咱们都知道他是你心尖上的人,遇到事找我们开口,我们肯定都会帮,但他之前生病做手术,硬是自己扛过去的……”
一直漠然的谭臣终于动了动。
他皱眉看向贺知确,“林听自己去做手术?”
“是啊,要不是上次在医院见到他,我也不知道他做手术都是自己去。”贺知确懊悔地说:“这事也是我的错,他不让我告诉你,我怎么能真等到现在才和你说呢?”
谭臣早就知道林听是个倔骨头,但没想到林听和他分手之后,居然真得一声不吭。
过去林家也是S市里排得上号的大家族。
但一朝破产,林听也从云端跌落。
他也是自己挨过那段黑暗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