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灵鹿大惊失色,他这也才离开没多久呀,难道他哥就有情况了?!
他还没缓过神,就看见一个娇俏的白衣女子,是梨白。
她一把揪住美男的后脖领,“要是不想跑了,就跟我回洞府去!”
美男虽然没有毛,但徐灵鹿总觉得他在听见这句话后,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我不!”美男立刻站起身,要继续去跑圈,一边跑还一边小声嘀咕,“现在还没到春天呀,怎么会这样呢?”
“人形真的好累,腰好酸,真的不能再用了。”
徐灵鹿震惊。
“而且为什么每天都要交|配,又不需要生那么多猫崽子,真的很累呀……”
这,这是可以说的吗?!
徐灵鹿目瞪狗呆。
他尝试着捋了一下眼前的情况,所以,这个大美男居然是他的傻儿子阿润吗!
莫名奇妙的吃了好大一口猫粮,每天交|配什么的,真是他能听的吗?!
徐灵鹿有点心累的抚额,老父亲远程为傻儿子操碎了心。
都说猫咪全是快枪手,三分钟已经是极品中的极品了,也不知道阿润能不能让梨白满意?
看来对于妖精来说,也是颜值决定一切呢?
听说布偶猫在猫咪眼中是又油腻又秃的大胖子,在猫形态的时候,阿润去找老婆贴贴都是被丑拒的。
现在变成了高颜值美男,这就忽然要天天交|配了。
再看一眼旁边虎视眈眈,明显随时想把阿润拐回洞府的梨白,今晚肯定又是要考验腰力的时刻了。
为傻儿子的小身板捏一把汗呀。
等两只小猫咪亲亲蜜蜜的走了之后,徐俊华挑了一支长枪和锋九切磋了起来。
而演武场旁边只坐着一个观众,曦梧。
想到锋九和曦梧的关系。
嗯,只有他哥一个人还是稳定的单身狗。
痛,真是太痛了!
徐灵鹿吃够了狗粮,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冒着酸气。
怎会如此呀,他又不是没有男朋友,为何如此狼狈?
可是,如果真的让他去看魏镜澄,他又有些不太敢看。
他以那么惨烈的方式消失在了魏镜澄眼前,多少也有些太过残忍了。
闭着眼睛定了定神,徐灵鹿到底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心底的渴望。
他想看一看魏镜澄。
再睁眼,画面转到了一间小木屋里。
魏镜澄呆滞的站在屋子正中央,听着漓蝶重复了无数遍的事情。
手紧紧的攥在刀柄上,搭上漓蝶的脖颈,又拿下来。
他像是一个被封在琥珀中的昆虫一样,不断地重复着被树脂滴下来,黏住的过程。
没有希望,也再不能向前。
“魏大人还是不动手吗?”这是漓蝶轻柔的嘲讽声,“您以后还是别来了,也不嫌累。”
她还在继续说着什么,但徐灵鹿却听不进去了。
魏镜澄的样子实在太令他心疼了。
像是被人抽掉了精气神,人虽然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罢了。
他眼窝深深的凹陷进去,瞳孔里一片灰暗,眼底全是青黑,没有丝初见时的锐利和神采。
整个人都瘦的不行,看起来就是一副失去了血肉的空骨架子。
神情也是呆滞的,眼神没有焦点,不知落在何处。
待漓蝶的声音停下,魏镜澄垮着肩膀,垂首走出了木屋。
徐灵鹿总觉得他身上有着浓浓的死气,若不是有什么东西吊着,这人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
他魂不守舍的看着魏镜澄下了灵雾山,却没有回云京城,而是去了山脚下的那栋小院。
宅院被修缮的很漂亮,乍一看非常像是徐府的东院。
有曦梧的庇护,那里灵气浓郁,草木都格外的水灵。
即便现在是深冬,院内依旧葱郁着。
但魏镜澄的房间却和院中生机勃勃的景象完全相反。
屋中挂着厚重的布帘,几乎遮挡了全部的光线。
在昏暗的环境中,刀刃上的寒芒就格外的显眼了。
划过的那瞬间,徐灵鹿的瞳孔骤然一缩,眼神直直的盯着魏镜澄左边手臂的内侧。
上面新新旧旧的刀伤叠在一起,几乎没有一块平整的皮肉,看起来触目惊心。
仔细打量之后,徐灵鹿差点崩溃,魏镜澄在自残,并且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视线逐渐模糊,泪水大颗的滚落下来,心口疼到需要用急速的喘息来缓解。
徐灵鹿反复告诉自己,他神魂不稳,不能有强烈的情绪波动,要冷静。
可偏偏就是无法自控。
实在太疼了,疼到他直接从电动轮椅上摔了下来。
阿悟听见动静,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进门就看见小徒弟蜷缩在地上,不停的掉眼泪。
“这是怎么了?”阿悟赶忙上去将人抱起来。
徐灵鹿指指水镜的方向,“阿悟……他……他……好疼……”
阿悟哄了半天,小徒弟还是哭的停不下来。
要是再这么哭下去,之前遭的罪怕是都要白受了。
阿悟干着急,也不知道改怎么劝。
还是鹿牧远实在没办法,才幽幽开口,“不然,入梦吧。”
入梦顾名思义,就是让徐灵鹿潜入魏镜澄的梦中见一面。
但入梦的时候,不能提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也不能说现实中有的人,事,物。
否则会立即被从梦境中踢出来。
三个人等了很久,魏镜澄那边都入不了梦。
徐灵鹿气鼓鼓,他不在,这狗男人就玩命熬夜吗?
*
屋中的动静逐渐变小,镜二深深的叹了口气,拿着金创药轻手轻脚的进屋。
魏镜澄也没怎么收拾,仰躺在榻上,左手耷拉在床沿上,还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血。
镜一和镜二过去帮他止血上药。
好几日了,人约莫就睡了一,二个时辰,此刻应当是累极了,没有阻止也没有任何反应。
上完药,两人对望一眼,又轻手轻脚的出了门,都是一声叹息。
他们也不知道这样的魏镜澄还能撑多久,生怕哪一日主子就这么自我了断了。
魏镜澄其实并没有入睡,他只是不想理会这个世界。
不想吃饭,不想说话,甚至不想活着。
若不是还在等一个人,他是真的想即刻死去。
有好几天没做噩梦了。
今日去找了漓蝶,一定可以再做那个熟悉的噩梦吧。
他有些想念徐灵鹿的样子了,魏镜澄强迫自己尽快入睡。
今晚,那个熟悉的噩梦并没有出现,但徐灵鹿却以另外的样子出现在了他的梦中。
他的爱人瘦了,没有穿惯常爱穿的青色长衫,也没带发冠。
穿了一身松松垮垮的奇怪衣服,头发是初见时梳的高马尾。
梦中的魏镜澄有些慌张,他不明白为何今晚会做一个不一样的梦。
他等待着悲剧的再次发生,可什么都没有发生。
徐灵鹿就站在卧房门口,幽幽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魏镜澄着急了,他想要上前好好拥抱一下自己的爱人,跟徐灵鹿说说话。
可又像是被包裹在一层结界中,发不出声音,也无法靠近。
要打碎这个结界,要靠近徐灵鹿。
就在魏镜澄要想办法靠近的时候,徐灵鹿的声音幽怨的传了过来。
“我喜欢俊朗又强壮的,你知道的吧?”
“你腹肌没了吧?”
“我看胸肌也够呛。”
“现在还能抱得动我吗?”
“以后的夜间生活不会没着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