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天然气,网络一应俱全,简直就是废宅梦想屋。
但也有一些限制,活物只能进他和阿润两个,其余的都进不来,而且时空穿梭这个事过于逆天,即便是鹿牧远这样的大能也不敢老是搞这个,生怕没掩饰好,一不小心被天道发现,再给徐灵鹿落几道雷给劈了。
所以师徒们不能见面,只能给这个芥子空间连上网络。
徐灵鹿进空间后换了自己的毛毛拖鞋,嫌弃的把衣服往门口踢了踢,立刻冲去浴室,先把手洗了三遍,接着给浴缸放起了热水,打算好好泡一下。
放热水的时候,他出去给阿润准备猫粮,然后捧着手机,美滋滋的滑到热水里,跟师父们报平安去。
与此同时也有一个人在汇报,正是魏镜澄之前留在徐府的暗卫。
暗卫将自己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细细给魏镜澄上报了一遍,最后说到徐灵鹿住进了徐府那间闹鬼的院子。
魏镜澄听的眉头皱的死紧,“你确定他独自一人住下了?”
“属下本想跟到院中探查一番的,但这位小公子似乎是发现了属下,我蹲在哪棵树上,他便望向哪棵树,属下无法,只能守在院门口一直盯着,直到换班都没见人出来。”暗卫都快说哭了,他的轻功在暗卫营虽不是最好的,却也能排进前五了,并且还很擅长口技。
今日把陈氏吓得跪在院墙边的呜咽声,其实就是他搞出来为了迷惑徐灵鹿感知的,可没想到徐小公子逮他依旧是一逮一个准,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他后面只敢远远的跟到堂屋外就不敢再靠近了。
见暗卫羞愧的就差找个地缝钻了,魏镜澄揉揉额角说:“我再写一封文书,你让镜一加急送到徐俊华手中,要快!”
片刻后,暗卫接了文书一刻都不敢停留,立刻去送了。
魏镜澄的手指又开始规律的敲击桌面,要不要现在去把那个小天师从水深火热的境地中拯救出来了呢?
怎么说也是好友的弟弟,才不是因为小天师长得过于和他眼缘。
第8章
魏镜澄到底还是没去徐府,他只是给边关的徐俊华又写了一封加急的文书,告诉他,要是再不回来,他亲弟弟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然后又叮嘱了暗卫,要是徐灵鹿出来求助,就直接把人带到府里来,接着皱着眉毛去睡了。
徐灵鹿的处境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水不深,刚刚淹过肩膀。
火也不热,恒温浴缸,水温一直是舒适的40度。
浴缸上还放着一个摆烂专用木架子,上面有一杯废宅快乐水和一个防水手机支架。
徐灵鹿一边刷番剧,一边切屏和师父们聊天,手指上下翻飞,忙的不亦乐乎。
等终于泡舒坦了,才从浴室里面出来,穿上自己毛茸茸的家居服,出去帮阿润收拾了猫粮碗,铲了屎,然后用消毒湿巾把四个爪爪都擦了一遍。
小猫咪特别爱干净,踩过陌生地面之后要是不消毒,就不愿意再自己清理爪爪了。
徐灵鹿又给自己搞了一碗螺蛳粉当宵夜,旁边的阿润嫌弃的直埋屎。
等粉嗦完,小天师苦着脸掏出一堆药,这些药他从小吃到大,可时至今日依然无法习惯,又苦又酸,简直是反人类第一名,但不吃又不行。
他从出生开始,魂魄就不稳,所以才不断生病,一般的大夫根本就瞧不出病因。
这堆药全是阿悟师父炼给他稳固魂魄用的,必须每天服用才能保证他维持正常人的生活,但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药效却是越来越差了,所以鹿师父才一定要让他回到这个时代,一来是药效缺失的部分,只能用功德去填,他不是现代人,即便做再多有功德之事天道也不会认,二来是只有全了所有因果,获得天道的认可,他才能彻底自由。
徐灵鹿皱着眉毛把这一堆药丸按次序都吞下去,然后迅速跑去浴室刷牙,每天都来一遍实在太痛苦了,看来攒功德的事情,要立马安排起来了。
咕噜咕噜吐掉嘴里白桃味的泡泡,小天师走到卧室,仰面瘫在了大床上,四肢立刻酥软了下来,手脚并用的咕蛹了几下钻进被窝里,然后就彻底被封印了。
被窝,才是人类最应该待的地方!
阿润见他躺好,也跳上床来,徐灵鹿魂魄不稳阳气弱,体温总是偏低的,就连夏天也要盖着棉被入睡,春,秋,冬三季,往往睡一晚上起来,脚都是冰凉的,自从养了阿润以后,小猫咪每晚都会卧在他脚边,帮他暖脚。
呼噜~呼噜~贴心阿润,在线踩奶。
它将徐灵鹿脚边的被子踩出一块平整的区域后,紧紧贴在主人脚边,团成了一个坨。
等被窝暖起来,两件毛茸茸的睡衣被丢了出来,一整天的奔波,徐灵鹿和阿润都很累了,房间很快就陷入安静,只有一个浅浅的呼吸声和小猫咪睡觉打呼的声音交错着。
而就在离廊道上竹篓不远的卧房里,夜晚的盛宴才刚刚开始。
卧房的门窗都是紧闭的,里面一丝风也没有,但那张厚厚的灰尘地毯上,出现了一排足印。
足印一个一个陷下去,然后又缓慢的弹回去,从形状看像是一个球体,一路弹了过去。
前面两个足印比较大一些,后面还跟了一个小的。
印子接着印子,到了房间的东南角,停了下来。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纸照进来,变得灰蒙蒙的。
在这雾气一般的月光中,刚才弹过来的东西,慢慢显出形状。
这东西没有脚,只有两条手臂,脸和身体连在一起,圆滚滚的,就像是一个长了两条手臂的圆球。
球的表面呈浅灰色,在体表缓缓的流动着,深一块浅一块,来回的变幻,头顶还长着一对尖尖的小角,身后也有一个小圆球,应该是尾巴。
两个大圆球,在球中间系了一条不知道哪里搞到的布条,似乎是用来区别上下半身的。
它们的五官都集中在布条的上方,只有一个眼睛,又大又圆,在正中间,没有鼻子,嘴巴在闭合的状态下是一条长长的细缝,看上去倒是不怎么可怖,反而像是某种卡通人物。
最前面的那个球,腰上系着黑色布条,而后面跟着的那一个,体型比它小一些,腰上则系着粉红色的布条,两个球头上都顶着一个竹制簸箕,刚好可以卡在两个角中间,球用它们圆鼓鼓没有手指的肉团子扶着。
那簸箕里还有几个小球,挤挤挨挨的凑成一坨,它们不像大球一样,五官已经上移了,大大的圆眼睛占据了上半个球,而细缝般的嘴则占据了下半个球,而且身体也是个完全的球体,没有胳膊和手,头顶没有角,身后也没有尾巴。
应该是这种妖怪的幼崽。
两个大球将簸箕从脑袋上卸下来,绑黑色布条那只,肉团子般的手从腰上的布条中抽出一条薄薄的竹片,从房间东南角的灰尘地毯上整整齐齐切下来一大块,那切下来的东西,从横截面看,一层灰尘一层黏液一层灰尘一层黏液的排布着,仿佛一块灰尘千层蛋糕。
黑布条喉咙里对着粉红色那只发出了低沉沙哑的咕叽声。
粉红布条没有上前,而是也回应了‘咕叽’一声,它的声音和黑布条比起来,要轻柔温和许多。
回应完了之后,粉红布条将粘在一起的小团子们一个个拨开,认真的数了一边,一二三,四五,后面还跟着一个,一共六个小的,一个都没丢。
黑布条收到回应后,耐心的把刚才那块大的灰尘千层切成了小小的方块,放进簸箕里,小团子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纷纷睁开了眼睛,眨巴了两下,那个细长的缝隙打开,伸出一条长长的红色舌头,呲溜一下,将灰尘千层块卷进了嘴里。
吞下食物后,浅灰色的小团子来回的抖了抖,颜色逐渐变成了深灰色。
几只小的争先恐后的吃掉灰尘,簸箕里的团子们,变成了各种深浅不一的灰,看上去像是个色阶表。
它们把体内的东西消化完之后,就开始叽叽咕咕的吵闹起来,那叽咕声比起大团子来,要尖锐很多。
黑布条肉团般的手加快了速度,疯狂的切割着,粉红布条也抽出一个小竹片帮它切割着。
直到簸箕里的小团子们全都吃成了纯黑色,两个大的才稍稍停下来休息了一下,相互挨挨蹭蹭了几下,粉红布条切下一块不大不小的灰尘千层,冲着后面‘叽咕’了一下。
一个小球慢慢的弹了过来,它已经长出了小小的胳膊,眼睛和嘴巴虽然不在球的上半部分,但已经开始上移了,身后也多了一个小小的圆点,应该是一只正在长大,但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小妖怪。
它轻轻的‘咕叽’了一声,奶奶的带着点委屈,这都给饿白了。
弹到食物前面,它没有伸出舌头生吞,而是用短短的手臂捧起来,张开嘴用一排细细密密的尖牙啃着。
两只大的看着小崽子们一个个都变成漆黑色,这才自己吃起来,等一家人全部都变成黑黝黝的,黑布条和粉色布条用头顶的角冲着那一块被吃的干干净净的地板,晃一晃自己球状的身体,角的尖端喷射出股股黏液,很快就把那块干净的地板重新糊满了。
一顿饱餐过后,大的重新把簸箕顶在脑袋上,准备回家,一群团子都没注意到东边和南边的墙上飞快的闪过一道光芒。
球们吃饱了就不能再隐形了,黑布条弹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粉红布条,最后面还跟着一个小球。
小球吃饱后,注意力就没有那么集中了,已经不再弹一条直线,而是东弹弹,西弹弹,结果也不知道弹到了哪里,明明面前什么都没有,但被一脑袋撞了回来。
“叽?”小球发出疑惑的声响。
什么撞我?
“咕叽!咕!”黑布条原地弹了一下,转过球来瞪它。
跟上,别乱跑!
小球呆呆的弹起来跟上,结果黑布条刚刚弹回身去,准备继续往前弹,也一脑袋撞上了什么东西,簸箕都给掀翻了,三个漆黑的小球滚了一地,咕叽咕叽的哇哇乱叫着和灰尘融为了一体。
“叽!”黑布条发出怒吼。
什么东西撞我?!
粉红布条把簸箕从脑袋上拿下来,伸直双臂,小步小步往前弹,果然也摸到了一块像墙壁一样的东西,“咕咕……”
好像是墙。
墙?可眼前明明是空气呀,为什么会有墙呢?
大球在一起叽里咕噜的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结果,黑布条开始反复的弹撞墙壁,试图把这堵看不见的空气墙给撞塌,而粉红布条则是先把散落在地上的三个小黑球一一捡回簸箕里,要不是它们一直瞎叽叽还真不好找,然后也加入了撞墙的行列。
两个大球轮流撞向墙壁,身体从漆黑变成深灰又从深灰变成浅灰,就在马上要变白的时候,它们停下来在旁边切几块灰尘千层吃掉,等重新变黑后,再去撞击。
如此反复了好几轮,那堵空气墙纹丝未动。
大球们又叽叽咕咕的讨论了一番,都觉得他们是遇到天师了,最终决定带着小球,一家人躲到东南角被吃空的地板那里去。
到了之后,大球先把簸箕放在最底下,然后把小球们放在簸箕上,粉红布条将自己压扁,变成了一张灰尘饼,盖在了小球和簸箕上面,然后黑布条也变成了一张灰尘饼,盖在了自己老婆上面。
黑暗里,一家球躲在角落,一边瑟瑟发抖的隐藏,一边叽里咕噜的抱怨。
到底是哪个天师如此无聊,为什么要为难它们这群什么坏事都不做还主动吃土的小妖怪。
第9章
无聊的天师徐灵鹿,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古代人都起的好早,真是让人烦躁。
他哼哼唧唧的翻滚了两圈,脸埋进枕头,眼睛再次闭上,心里默数了两百个数,数到自己差点又睡过去,才不情不愿的起了床。
洗漱完之后,给自己准备了热牛奶和水果,又给阿润准备了脱敏羊奶。
徐灵鹿边吃早餐边发呆,他昨晚进空间的时候还特地给周围设置了结界,有人靠近就会主动提醒,可一晚上过去了,根本没人来找过他,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觉得心寒?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他就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和徐正清的因果又淡了。
也罢,等哪天这个因果彻底断了,他就离自由更近一步,还是先做自己的事情吧。
吃完早餐,徐灵鹿找出一套自己再也不想穿的衣服和一双不想要了的鞋子套上,头发在头顶高高的扎了一个丸子,什么发饰都没带,就尽量减少和灰尘接触的面积吧。
出空间,去卧房收菜,他刚才已经感知过了,昨天他贴在卧房墙上的符纸已经被触发了。
清晨的阳光要比傍晚亮很多,再次推开这间卧房的门,似乎于昨天没有什么差别。
阿润走到门口就变得十分抗拒,不愿意再往卧房里走,徐灵鹿只好抱着它,仔细的打量这个房间。
很快就发现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