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呢!”
赵月月眼尖发现一段枯木上长着木耳,临近小溪这里的木耳长得很是肥厚,林渔也赶紧过去了,几截木头上长着不少的木耳呢,林渔眼睛都亮了,“还不少呢。”
林渔下手摘了起来,一朵一朵的,摘起来很快,林渔手上没一会儿就抓了一把,赵月月也一脸的高兴,摘起来木耳下手很快,仿佛生怕这木耳一会儿就跑了一样。
赵月月养成了习惯,以前她和林渔在赵家的时候,没啥吃的也会去山里找些野菜野果什么的,但两人个子小老是抢不多人家,这让赵月月一看见山珍就赶紧捡。
林渔的背篓里没一会儿也盖住了底,三人把这片木耳给摘了个干净,“在往前走走,估计前面还有呢。”
林子深了没有人涉足,里面的山货比外面的大了不少,沿着潮湿的林地一路走去,竹篓里又装了不少的羊肚菌这些东西。
林渔越摘越开心,这些山珍就跟在林子捡铜板一样,拿下去卖了可都是银子啊!
要不是因为没有带干粮出来,林渔还想让魏青山带着他往里走呢,魏青山眼底带着笑意,“回去了,改日我们再来。”
“好吧。”林渔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前面,要是在往前走走估计还能摘下来不少呢。
三人就折返了回去,魏青山带着走了另一条小路,路上倒也又捡了不少的木耳蘑菇这些。
回去后三人就把今天捡回来的山货给倒在了竹帘子上,这会大晌午的天气正热,正好把木耳蘑菇这些晾晒晾晒。
这次捡了不少回来,每个人都背了半筐回来,赵月月看着这些山货就跟看银子似的,嘿嘿笑了起来。
中午林渔就割下来些腊肉炒了个羊肚菌腊肉,配着米饭吃很是下饭。
转眼天气渐冷,林子的树叶枯黄一片,林渔也加了衣裳,厨房的竹棚下面挂着一串的风干兔子野鸡这些东西。
魏青山时常进山猎的太多了,院子里不仅有野鸡野兔,现在又猎得了三头鹿,天天光照顾这些猎物都要花费不少的时间,魏青山干脆和林渔商量着宰了做成风干肉,等下山了也好带下去。
林渔觉得也是,况且这风干兔风干野鸡卖起来比鲜活的还贵些呢,家里实在太多了养不下,就干脆宰了晾晒了出来。
家里的兔皮今年攒下来不少,等冬天了林渔想一人给做一件兔皮袄子,去年就他弄了一件,今年给魏青山和赵月月也做一件出来。
他们在山里住的时间不短了,门口的苞谷在几日也能收下来了,林渔在林子里住的高兴,要不是这里种不成粮食,他觉得和魏青山在这深山林子里住一辈子也好。
他送魏青山出了门,“早些回来。”
魏青山朝他摆了摆手,“回去吧,关好门。”
“知道的。”
送走了魏青山,林渔和赵月月也背着背篓出去了,家里有三头鹿还有一只骡子呢,要是冬日不下山的话那就得现在割些草回来备着,要不然冬天它们没啥吃的。
林渔弯着腰和赵月月在临近水边的地方割草,这些地方靠水,野草也长得格外繁茂,割回去晾晒几天就能垛起来了。
“村子里也不知道怎么样?”林渔和赵月月说着话。
“谁知道呢,林子都没咋下雨了,估计村子里更没有了。”
这一旱就旱了快一年了,他们在深山林子里住得安逸,也不知道山下怎么样了。
就在两人割草的时候趴在一旁的白雪突然叫了起来,低俯着身子露出锋利的犬牙朝着草丛里叫了起来,林渔立马直起了腰,草丛里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月娘!快跑!”
尽管林渔没看清藏在草丛里是什么东西,但白雪第一次发出恐吓的低吼声,上次白雪这样还是去年他和魏青山夜路进山的碰见那匹老狼的时候。
林渔拉着赵月月赶紧往院子跑,就连地上的背篓都来不及拿,两人刚跑没多远草丛里就跳出两只棕红色皮毛似狼似狗的东西,林渔连头都不敢回,拉着赵月月猛朝前跑去。
身后传来白雪和那东西的叫声,林渔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对付的野兽,他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林渔拉着赵月月跑到了院子里,这才回头看去,只见白雪一口咬住一只红毛野兽的后背,另一只却咬住了白雪的后腿,白雪白色的皮毛上都被染红了一片,就是死咬着那只野兽不撒嘴。
赵月月被吓得脸色苍白,林渔也吓得腿软,慌忙关上了一扇门,“白雪!白雪!快些回来!”
听见自己的主人叫自己,白雪松开了嘴一扭头咬上了后面那只野兽,那只野兽吃痛撒开了嘴,白雪这才猛得朝着院子里跑去,两只红皮野兽在后面紧追不舍。
林渔看着奔过来的野兽吓得手脚冰凉,就连院子里的鹿和骡子感知到危险都焦躁不安地扯着缰绳想逃跑。
但他不能扔下白雪不管,要不是白雪拖住了两只野兽,他和月娘也不能完好无损地跑到院子里,他又怕又急,小脸一片苍白。
白雪一个跳跃蹦到了院子里,林渔赶紧关上了另一扇门,赵月月也赶忙帮着把门栓给插上了,两只野兽朝着门扑了上去,抓着竹门发出刺啦地抓挠声。
赵月月插好门栓,一抬头就看见一只野兽跳跃起来直直朝着她的面门扑了过来,赵月月被吓得啊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跌倒在了地上。
她腿脚发软坐在地上,吓得嘴唇都白了,刚才那一下仿佛野兽都要扑到她身上了,好在是她是透过门缝看见的,但也着实把她给吓到了。
林渔也吓得不轻,忙扶着地上的赵月月起来,“月娘,没事了,我们快些进屋。”
林渔扶着赵月月进了小木屋,他回头叫着受伤的白雪,“白雪,快进来。”
白雪瘸着一条腿跟着林渔进了小木屋,大黑和白雪很有灵性,平时都只在院子里玩从来不会进屋,若非林渔叫它也不会进来。
两人一狗进了小木屋,林渔赶紧把小木屋的门给关上了,两道门栓都给插上了,“月娘,你先在坐这,我看看白雪怎么样了。”
赵月月有些呆愣地点了点头,刚才着实是吓到她了。
门外还传来野兽嗷呜嗷呜的叫声,林渔扒药的手都有些抖,拿到的小瓷瓶不小心滚落在了地上,林渔镇定下心神捡了起来,他慌乱地给白雪的腿上倒上止血的药粉,然后扯了布给它包扎上。
白雪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但也没有叫,林渔知道白雪有多么的娇气,虽然是只公狗但就爱绕着自己的腿撒娇,今天竟敢自己迎上两头野兽。
林渔抱着受伤的白雪在怀里安抚,“好白雪,好白雪,没事了,没事了。”
赵月月坐在凳子上还有些发抖,“哥……哥,那,那是不是狼?”
小姑娘自小生长在村里,从没见过什么猛兽,就连小鹿还是来了林渔这才见到,更别提其他的了,她只听村里的老人说过,狼长得像狗一样。
林渔也不知道,他就见过一次狼,那次魏青山怕他害怕还骗他说是野狗,他记得那只老狼皮毛是灰白色的,但这两只野兽却是棕红的皮毛,看着像又看着不像。
竹门被撞了发出吱呀的声音,赵月月被吓得抖了一下,林渔虽然也害怕,但他是哥哥,他要是害怕了,月娘只会更害怕,他强装镇定安慰赵月月,“没事的,竹墙高,它们过不来的。”
两只野兽在院子外面徘徊不肯离开,家里的牲畜受了惊,骡子不安地发出叫声,鸡圈里的母鸡也有两只吓得扑棱着翅膀飞了出来,在院子里来回地跑着。
两人躲在小木屋里不敢出来,他们的院墙高,那会魏青山怕有什么野兽闯过来,特意用了双层的竹子深埋,上面削尖,中间又灌了泥浆,足足有两米来高,别说两只跟狗似的野兽了,就连体型大的野猪都闯不进来。
两人一直到了晌午也不知道那两只野兽离开了没有。
林渔趴在门缝里往外看,“应该走了吧。”
赵月月拉住了他,“哥,不要出去了,中午就随便吃点吧,等青山哥回来。”
林渔点了点头,没必要为了出去做饭冒险,屋里还有一些果子花生这些东西,两人中午就吃了这些,白雪林渔给喂了一些糖水,等出去了在给它弄吃的。
魏青山今天在林子打猎总觉得心神不宁,他发现了一只野鸡举箭射去,箭射歪了,那只野鸡快速跑开了。
魏青山很少有失手的时候,今天总觉得心里突突跳,他一上午就捉了只野兔,连箭都射偏了,魏青山索性不在猎了,带着大黑就回去了。
他今天回来的早,还没走到门口远远就看见小溪边躺着两个竹篓,里面的草掉落了一地,大黑也叫了起来,魏青山脸色一凝,从背后抽出砍刀快步朝着院门走去。
林渔在院子里就听见了大黑的叫声,他怕那两只野兽还没有走,魏青山回来在碰上就危险了,他赶紧开门出去了,透过门缝果然看见是魏青山回来了。
魏青山没走进院子呢就看见竹门上有几道抓痕,旁边还有被刨开的洞,露出了埋在土里的竹子,许是挖了会还是竹子也就没在挖了。
魏青山心里一紧快步朝着院门走去。
“青山!”
当听见林渔的声音魏青山的心才放下了些,林渔赶紧给他开了门,“快些进来。”
魏青山先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渔,见他身上没伤才彻底放下了心,但小夫郎的脸有些苍白,明显是被吓到了,“没事了,没事了,我回来了。”
林渔看见魏青山回来了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他擦了擦眼泪,“青山,你回来了。”
两人进了屋就看见赵月月也脸色苍白,白雪趴在地上后退缠着的布上渗出血迹,魏青山眉头紧蹙,“遇上了什么东西?”
林渔紧紧拉着魏青山的袖子,他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两只红皮似狗的东西,我和月娘在水边割草呢,白雪发现叫了起来,帮我两拖着那东西,我两这才跑到了屋里。”
林渔一想起就有些后怕,还好两人这次离门口近,要是走远了碰上这两东西就说不好了。
魏青山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他蹲下来揉了揉白雪的脑袋,“好狗。”
“在屋里待着,我带着大黑出去看看。”
林渔拉着他的袖子没有松开,“明天在说吧。”
“没事,刚才大黑没发现他们的踪影。”
林渔这才松开了手,“那你小心些,我在门里等你。”
“行。”
魏青山带着大黑出去了,林渔关上院门,站在门口等着魏青山回来了给他开门。
魏青山领着大黑在院子外面巡视了一圈,大黑低着头在地上嗅着,没有发现两只畜生的痕迹,应该是已经走远了。
魏青山来到了林渔碰见两只畜生的地方,在地上发现了被白雪咬下的皮毛,魏青山捡了起来,他面色有些凝重,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样,是豺,按理说他们住的不算太深,豺这种猛兽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循着溪水从深山老林里下来的。
而且豺这种野兽喜欢成群结队,恐怕不止那两只,家里有不少的野鸡野兔,这东西闻见味了怕是不肯离开。
林渔趴在门缝上时刻注意着魏青山,见他提着两个竹篓回来了连忙开了门。
“走了吧已经。”
“不怕,那两只畜生已经走开了。”
林渔松了口气,“那是什么东西?”
“是豺狗。”
林渔心下一惊,豺狼虎豹,竟然是如此厉害的野兽,林渔没见过豺狗,但这可是排在虎豹前面的猛兽!
魏青山拍了拍林渔的手安抚他,“没事,关好院门,这些日子能不出去就不要出去,过几天它们就走远了。”
林渔点了点头,“那些这些日子也不要出去打猎了,要是碰上了就麻烦了。”
魏青山嗯了一声,不用林渔说这些日子他也不会出去了,那畜生之所以难以对付就是因为喜欢结群,饿极眼了可是敢和虎豹厮杀的东西。
他就怕豺狗不肯离开,那他就要一个一个清理掉,现在村子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要是太平了,他是不愿带着林渔进深山的,怕就怕山下的流民闹起来杀人不眨眼,比深山里的豺狼虎豹都可怕。
有了魏青山在这,林渔慌乱的心镇定了下来,现在天还早,林渔先煮了些安神的甘草红枣,给赵月月端了一碗让她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吃饭了在叫她。
赵月月喝了一碗就回屋休息去了,林渔也喝了一碗,暖暖的带着甜味的汤让他身上都暖和了起来。
魏青山把院子里跑着的两只母鸡给捉了回去,洗了手就进屋看林渔,小夫郎看起来好了些,但就是脸色还有不好看。
魏青山把小夫郎抱在怀里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后背,“吓到了吧。”
林渔蹭了蹭魏青山的胸口,被魏青山抱着林渔觉得很是安心,不由得伸手抱紧了魏青山,他瓮声瓮气地说道:“住了这些日子了,原本以为这山里和村子里没差,是我想差了。”
“没事了,没事了,这些天都关好了院门。”
魏青山摸着小夫郎的手冰凉一片,他握在手里给他暖着,林渔跟只小兽一样寻求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