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要给我们包场?我……我没去过这地方,需要准备什么吗?嘿嘿,今儿也能长见识了。”
纪砚白回头看向黄启,想此刻就把黄启先解决了。
*
明知言终究还是再次参与了变法的事情,太子近日在给他安排新的住处,会更加舒适。
不仅如此,还给了他五百两银子作为补偿,让他不至于太过拮据。
这般给了他银两和房屋,他也能在独立的环境下继续改进变法内容。
在他奋笔疾书期间,七皇子突然出现,并且笑容别有意味。
明知言并未停笔,抬头看了七皇子一眼,随后问:“怎么了?”
“你猜我得到什么消息了?”七皇子动作很是轻快地到了他的身边。
“不想猜。”
“和俞渐离有关。”七皇子给出提示。
明知言书写的动作有所停顿,随后抬头看向七皇子,问:“他又去国公府了?”
“今儿是和陆怀璟一起。”
明知言并未在乎:“他们俩一起能干什么?打马吊或者吃饭,最多又去看什么稀罕东西了。”
“他们俩结伴去青楼了,流景楼。”
明知言还真愣在当场,许久后才问:“陆怀璟强行拽着俞渐离去的?”
看到明知言的反应,七皇子很是满意:“不是,俞渐离主动叫陆怀璟去的,还给非婉递了帖子,我才得到的消息。”
明知言显然从来不怀疑俞渐离的为人,很快便确定俞渐离是为了别的目的去的。
他只是有些担心:“他要去调查什么事情吗?我不想他卷进纷争里,他终究还是被卷进来了?”
七皇子听到这回答,当即觉得没意思,坐在一边不出声了。
明知言再次开口:“你在流景楼有人脉,还请你照顾一二。”
“……”
第101章 捉人
流景楼内, 定然是有什么能工巧匠。
上一次花魁夜见,俞渐离便思考过那游船内的机关设置,今日进入流景楼内, 才明白过来流景楼的名字由来。
只见一楼大厅乃是有着小桥流水的,进入其中,仿佛只是进入了一处室内的花园, 周围流水环绕,错落着各式植物。
走过小桥, 可看到不同的造景,空中飘浮的绸缎竟然如同彩霞。
最让俞渐离惊奇的是, 正中间竟然真的可以游船, 小船上有舞姬翩翩起舞,旋转间如桃花初绽, 岸边在看的恩客会朝船上丢过去银钱。
这般被植物间隔, 也保证了一些私密性。
不同地方的小桌都被间隔开,若不是故意绕过去看, 怕是看不到其中场景。
这种场合, 能有这种设计,的确非常巧妙。
陆怀璟看着年纪不大,眼光也高得厉害, 倒也来过此处几次。
不过他大多是过来与之前的那些朋友喝酒的,如今还没看上过哪位姑娘,实在是眼光太过挑剔。
“陆小公子要来怎么不早点递帖子?”老鸨是认识陆怀璟的,快步迎了过来。
“临时起意,非婉可有时间?”
“非婉一听是您啊, 把其他公子的约都推了,专门给您留出来了时间。不过此刻不行, 非婉需要梳妆打扮一下,再等两刻钟的时间,给您送上最好的酒菜如何?”
一听非婉能见他们,陆怀璟很是开心,倒是不在意这两刻钟的时间,而是回头问俞渐离:“行吗?”
“我可以。”俞渐离并非非要见非婉不可,随口回答。
他们被领到了二楼一处雅间休息,从这里可以看到楼下的景色。
男男女女相伴走在室内的林中,说笑间,倒也成了景致的一部分。
这种地方,还真方便他观察形形色色的人。
在陆怀璟张罗酒菜的功夫,俞渐离拄着下巴朝外看得出神。
陆怀璟端着酒进来,道:“你可别总是这般看,会将你当是来抓夫君的小娘子的。”
“嗯?不可以一直看别人吗?”
“倒也不是,你本来戴着帷帽就显眼,还这般一直盯着人群看,大家都会怀疑你的目的。”
俞渐离想了想也是,便坐得规矩了一些,只是偶尔朝下看去。
耳朵却一直在听。
陆怀璟喝了一口酒后,忍不住道:“这酒着实不错,不过他们的菜是真的不好吃。”
“本来也不是做这方面生意的,酒好喝就不错了。”
“酒水也得是我推荐的那家最好喝。”
俞渐离想起那果酒,他和纪砚白是如今状态,多是因为它,此刻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对待。
等了一会儿,他们都听到了一阵喧闹。
两个人同时看过去,便看到一名衣冠不整的女子狼狈地跑了出来,露出来的身体还有着清晰的伤痕。
她朝着老鸨扑过去,显然是在求助。
紧接着是一个肥胖的男人叫骂着跑出来:“真他娘的扫兴,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俞渐离看得眉头紧蹙。
陆怀璟撑着下巴看着,认了出来道:“王员外。”
俞渐离没想到今日会遇到这个人。
老鸨显然已经熟悉这种情况了,只能笑着过去解决问题,似乎想将人引着回房间再说,不然在外面闹起来,有些不好看,也会影响其他恩客的雅兴。
陆怀璟朝着那边探头,随便看了一眼后便退了回来,低声说道:“你戴帷帽是对的。”
“怎么?”
“我猜测和他一起喝酒的可能是他的靠山,所以特意看了一眼,结果看到了认识的。朱家的,大家族的子嗣,明知言变法惹怒的就是他们,他也是国子监的监生,不过很少去上课。
“他们不敢招惹国公府,你如今才能安然无事,如果明知言没有太子护着,此刻怕是……不会安稳。”
俞渐离略微思忖:“所以知言那时愿意住在我家里,也是能得到一些庇护?”
“算是吧,这些人遭遇变法不会安生的。”
楼下恢复了安静,这边也有人请他们去非婉的房间。
他们很快起身,跟着过去。
待他们进去后,非婉似乎也在短暂地休息,看到他们二人后轻笑出声:“二位能来也是稀奇,尤其是俞公子,怎么还戴个帷帽?”
“我……害羞。”俞渐离回答,“你怎么知道是我?”
陆怀璟的帖子里可没提他。
“上次我们见过,一见您的气质和风姿我便能认出来。在我这里就不必拘谨了,可以取下帷帽自由活动了,一般没旁人进来。”非婉笑着说道。
非婉是花魁,地位自然不一般,她独占整个四楼,在楼梯处便有守卫,旁人确实进不来。
“好。”俞渐离轻声回答后,取下帷帽坐下。
陆怀璟在一边的蒲团上坐下,笑着道:“我还当今日见不到你了呢。”
“本该是见不到的,可我看到您的帖子,便将其他人的推了。”
陆怀璟不由得惊喜:“我这般有面子?”
“实不相瞒,其他的恩客很是难缠,不像二位这般好相处,尤其是陆小公子大方,让人喜欢。从上次夜见时我便对二位记忆犹新,这样拥有绝世容貌的俊朗少年,还能是至交好友,也是稀奇,可以称得上是佳话。我还很是遗憾,未能与二位多聊一会儿。”
“这是当然。”陆怀璟被夸得心花怒放。
俞渐离到这样的场合多少有些拘谨。
不过不妨碍他在心里暗叹,傻小子就是好骗。
他们之前的酒菜陆续有人送进来,陆怀璟又很大气地点了鸳鸯戏水宴。
非婉也不会表现得太过惊喜,而是为了感谢陆怀璟的捧场,询问:“奴家为您单独弹首曲子如何?”
“好啊,我方才都没听到你抚琴。”
非婉坐下抚琴。
俞渐离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巨大的宴席被端了进来。
这种宴席盘都是早就摆好的,整个桌面一同被抬了进来。
桌面上有酒有菜,还有各式糕点、水果,按照颜色被布置成了太极阴阳的图案,中间还立着小棵松树,散着袅袅烟雾,让桌面看着仙气飘飘。
真奢侈啊……
这一桌有鱼有菜,有鸡有鸭,够十个人吃的。
可他们今天只有两个人。
俞渐离又拿起酒壶研究起来,这酒壶的工艺也极为了得,没想到他穿书后最让他惊叹的瓷器是出现在青楼里的。
在他研究酒壶时,陆怀璟恨铁不成钢地推了推他:“花魁弹琴呢,你个呆子研究这个?”
“……”俞渐离很快放下了酒壶,规矩地坐好。
陆怀璟喝着酒,看看非婉,再看看俞渐离,轻笑出声:“你来这里怎么和上课似的?”
“你别总盯着我。”俞渐离很是别扭。
一曲弹罢,俞渐离才开口,问了他关心的问题:“那个王员外总来吗?”
非婉起身坐到了他们的斜对面,给他们斟酒,还会给他们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