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便受伤呗,义兄为了改掉我这龙阳分桃之好,不留余力,连偷拿话本这事都做得出来!”安逢话语带刺,有些阴阳怪气,“我受点伤又有什么呢?我知道此道受苦颇多后,说不定就因此改掉了,不正好遂了义兄的意么!”
凌初这回沉默得更久些,他道:“你说得对,此道承受一方太苦,若是你想,我可以做承受一方。”
安逢闻言,大惊失色,都顾不得生气了,掀开被,一脸懵地看着凌初。
凌初神色认真,“你不用改这断袖之好。”
安逢讪讪盖好被,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凌初,闷声道:“不必了,我才不……不想做……那上面的……”
凌初隔着被子,搂住安逢,“小逢有这好本钱,当真不做吗?”凌初吻着安逢还有着泪水的双眼,又吻到眼角,稍稍用了力道地扯下安逢紧紧抓着的被子,舔上安逢红唇。
美人在怀,安逢略有表示地稍稍硬了硬,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压人,在脑中想了一下画面,有些难接受,不习惯。
他做的梦,一直都是义兄压着自己的啊。
“我才懒得动弹。”他推开凌初,背对过去,不知是羞涩还是恼怒,无论凌初再说什么,都不理人了。
凌初找来瓶药,轻轻推着安逢,声音不似平日冷色:“安逢,擦擦药吧,免得明日更疼了。”
安逢听见凌初这声音,还是背对凌初没动,耳朵尖却通红。
凌初瞧见了,不禁摸了一下,火一般地烫。
“安逢?”凌初见安逢吃这套,上了床,俯身隔着薄被抱住人,“安逢,安逢……”
凌初回忆自己从前说过的话,学着年少时的微哑嗓音道:“安逢,好好擦药,擦了明日带你出去玩儿……带你放风筝,你不是想摸我的刀吗?也给你拿去摸,随便摸。”
这话就说在安逢耳边,唤得安逢浑身发烫,接过药,指尖沾了点,稍稍弓身为自己抹药。
凌初被他弄得又有了反应,鼓鼓一团抵着安逢腰身,心里有点醋意。
方才好话说了许多,竟不及自己学着年少时的语气说带人去玩儿。
安逢小声道:“还是以前的义兄好,不会骗我。”
凌初神情微紧,道:“以前的我怕是不会哄你。”
安逢又说:“那是因为以前的义兄不会惹我生气。”
凌初道:“这么说你就是更喜欢以前的我。”
安逢眉尾一挑:“义兄不是不在乎吗?”
“不,我在乎。”凌初问他,“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安逢道:“喜欢以前的!”
“那日你问我,我可说是都喜欢。”凌初不满,“你应说都喜欢,喜欢到选不出来。”
“我不,你说都喜欢那是因为你贪心,我不贪心,所以我选以前的义兄。”安逢颇有几分道理,道,“而且我是君子,不贪多。”
凌初拍了拍安逢的腰,“你偷溜进我屋里,又躺在我的床上自渎,这算是哪门子的君子?”
安逢反驳:“都说了我没有……没有用!”
凌初见他三番五次否认,也好奇了,“那你拿来做什么?”
安逢脸埋进被窝里,“我……我只是练着舔一舔……”
他只是想练一下,下回又可以用上了,最好让义兄射得更快,而自己雄风依旧!
他本想带那根小些的,可是那尺寸不像,便就还是拿个大家伙……
凌初咽了咽:“就不该问你。”
安逢察觉腰间顶着的物事愈发勃大,他看了半裸着身躯,胯下高耸的凌初一眼,一阵口干舌燥。他从被窝伸出手来,指尖碰向凌初胯间昂扬处,轻轻点了点顶端,手伸进亵裤里,五指收拢,握住。
那物事渐渐胀大变硬,孔眼洇出些许黏液来,柱身在安逢指间跳动。
凌初做到半路便就停下,现如今一点触碰都极易情动,他气息微急,腰身挺晃着,安逢却忽然收回手。
“义兄该走了,我想睡了。”安逢撩拨够了,便赶人走。
凌初眼底情欲暗色浓郁,他沉声道:“你故意的。”
故意挑逗他,又赶走他,看得到吃不着,这真是个难熬的惩罚。
安逢不作声,打了个呵欠,默认了。
凌初咬着安逢耳垂,“我在自个儿床上做些什么,想也是合情理的……”说着,凌初摸向自己物事,竟是在安逢眼前自渎。
安逢转过眼,面色不在意:“哼……”可他听着凌初低喘,水液与皮肉的摩擦声响,耳朵通红。
凌初知道自己不能过分,便并未坚持太久,很快就射在了那个用来包玉势的布帕里。
他看着安逢绯红的侧脸,无声一笑,撑身低头吻了一下,心里又酸又疼,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你失忆前可是很喜欢我的。”
凌初叹道:“你那时很喜欢如今的我。”只是他那时……并未放在心上。
安逢半信半疑:“有多喜欢?”
凌初一愣,也不知如何衡量安逢之前对他的情意,只好道:“我不知,只知你很喜欢。”
他如今对人的种种亲昵之举,也是仗着失忆前的安逢就很喜欢他,心里有底,人不会太怪罪他。
那语气带着难言的悲伤,纵使安逢生着气,也听得心尖一疼,可他装作不在乎:“哦。”
凌初见安逢似是没放心上,勉强笑了一下,又不舍地亲了人好几口,直到安逢盖过被才作罢。
凌初道:“我有公务在身,明日放风筝定是不行的,只能将刀留给你玩玩了,就当是少年的我给你的,此刀锋利,小心别伤着自己。”
凌初酸溜溜地说完,便穿衣走了,安逢坐起身,心里空落落的。
他下床,姿势别扭地走向凌初留下的那把错金环首刀。
安逢拿刀拔开,发现这刀并未自己想象得那么重,刃如寒霜,一如他年少时看到的那般。
锋芒逼人,杀气腾腾。
只是毕竟用过多年,瞧得出几分旧意,不过好在刀主人时时爱护,也是个绝佳的兵器。
安逢了了年少心愿,心满意足地放好刀,回到床上给自己抹药。
他抬了抬自己胯间那物,叹道:其实义兄那地方长成自己这样就差不多了……
他一边擦一边埋怨:长个那样的大棍子……捅得他好疼,话本骗人的,一点都不舒服!
第八十六章 出府送刀
天微明,凌初进了自个屋,他昨夜没睡好,眼底隐有血丝,他见安逢安睡,看了人好一会儿,才离去。
到了守卫军营,众人见他未带平日所佩的刀,都有些诧异。
袁若全问:“副使可是忘了,可需要属下回府去拿?”
凌初道:“不必,是我拿给安逢玩一日的。”他说起安逢时,眉眼都有柔色。
袁若全愣了一下,看着凌初下唇明显的伤痕,心里闪过一丝念头,但又觉着太怪异,还是压下了。
凌初不在意他是何想法,道:“替我选一件趁手的刀,今日还要去巡街。”
袁若全回过神:“是。”
*
安逢睡醒后,在屋里练着走了几个来回,幸好昨夜涂了几回药,臀间的痛楚少了些,他找到些以往走路的感觉,便就忍着不适疼痛,竭力正常地回自己院里了。
刚回自己院里,他就见江晟一身红衣,坐在桃树下的石凳,一脸深沉模样。
安逢心里陡惊,记起今日是江晟休沐,来找他却没见着人,定是要问自己昨夜去哪儿了。
果不其然,江晟看见他,面色古怪,起身质问道:“你昨夜去哪儿了!我问过岁珠,她竟说不知道!”
安逢房里的动静和变化是瞒不过贴身婢子的,岁珠嘴严,不知安逢想不想要江晟知道,便也顺口说不知了。
安逢也知道江晟是关心之意,但他不知江晟如何看待龙阳之好,就一直瞒着,可江晟是他亲近朋友,会理解的吧。
安逢看着江晟,心中忐忑,如实道:“昨夜我去了义兄那儿。”
江晟狐疑:“真的?”他看向安逢身后护卫,护卫均是垂首,看不出来什么。
安逢道:“我许久都没见他了,昨夜去看看他,顺便就在那儿歇了一晚。”
江晟脸色不以为意:“我还以为你去……切,不就是见凌初嘛,干嘛偷偷摸摸的?我虽和他走得不近,但又不是跟他水火不容的地步,让你不见他。”
安逢都说到这份上了,江晟却还是未察觉,他一时哑然,不好再提。
两人说了会话,江晟注意到安逢手中的刀,“你怎么将凌初佩刀拿着了?他从不给人碰的。”江晟眉头微皱,“你偷拿的?”
霎时间,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安逢看去。
安逢面色微红,找借口:“义兄忘了拿,我正要给他送去的。”
江晟不信:“平时也就罢了,可近日盗匪猖獗,他捉贼没东西护身,佩刀这东西都能忘?”
安逢一听,也确实想起前些日子凌初提过的盗匪祸乱,心中一下担忧起来,临时的借口也要变真的了,“你说的对,这刀他用惯了,万一今日用了个不顺手的,受了伤怎么办?我还是立马给他送去吧。”
说罢,安逢就急匆匆地叫人去套马车,他要送刀去……顺便再见见人,他昨夜因为羞涩气恼,都没瞧够……
安逢又跟江晟闲聊几句,说回来再陪他玩儿,便转身走了。
江晟看着安逢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怪异,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对了!送个刀而已,随便叫个护卫去就是,何必亲自去。
江晟眯着眼,安逢一定有问题!莫不是与人私会吧?
他回屋换了身衣衫,悄悄跟在安逢后头。
安逢走到府门,见门外已是停着一辆陌生马车,他还以为是府上的人动作快,这么快就套好了辆新的。
正要走上前去,却发现马车周围护卫都眼生,同样眼神奇怪地看着他。
安逢立马意识到这是其他人的马车,正要退后几步转身。
那马车门帘一掀,一男子道:“鄙人冒昧,可是将军府安公子?在下宁家宁启则。”
安逢暗道一声不凑巧,他连拒宁家拜帖这么多日,好不容易出府一趟,正是撞上宁家亲自上门来了!
安逢不想失了礼数,回身颌首:“宁公子。”
这冷淡颌首的模样让宁启则恍惚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