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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会自我攻略_分节阅读_第76节
小说作者:仰玩玄度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487 KB   上传时间:2024-07-29 20:25:54

  “走吧走吧。”褚凤拽着她往大门去了,很懂事地把人送上马车,等马车离开,他强装淡定地回到自己的马车上,然后一把拽住柳垂的胳膊。

  “问到了,还他娘的有意外之喜!”褚凤麻溜地把刚才的对话都说了,最后问,“牛不牛!”

  柳垂比出大拇指,说:“看来平日里给这位伯母那位伯母喂的甜蜜饯儿没有白费。”

  “小爷天生嘴甜。”褚凤说,“我还要做什么?”

  “暂时用不着你了。”柳垂挥挥手,“去玩牌吧,我得去肃王府。”

  褚凤连忙扒紧他,说:“带我一个带我一个,我想见山儿。”

  “肃——”

  “我立功了啊!”褚凤打断他,“我立功了!而且你不是怀疑方渚吗?他知道我和山儿的关系,万一逮着我威胁山儿怎么办?我哥这几天可忙了,放我一个人待在家里,我很害怕,我也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柳垂一犹豫,说:“行吧,但我不保证能成功。”

  褚凤说:“走着!”

  于是两人又马不停蹄地去了肃王府。

  到了侧门,柳垂示意从辛年处得得腰间令牌,被放了行。他带着褚凤一同进去,熟练地穿过九曲十廊,到了主院。

  辛年正在院子里扫地,见柳垂后头还跟着一个,眼皮一跳,道:“你——”

  “我有消息要禀报殿下!”褚凤率先张嘴,拍拍胸口扬声道,“特——别——重——要——的——大——消——息!”

  “啪嗒。”

  主卧门果然被他叫开了,徐篱山站在房门口,眼神像狗见了骨头,“凤儿!”

  “山儿!”褚凤走过去,一眼就看见徐篱山的脖子,“你脖子怎么了!”

  “落枕了,这不抹了点药膏吗?”徐篱山纳闷地说,“你咋跑这儿来了?”

  褚凤怎么敢在这会儿跟他说他们在查方渚嘛,便说:“我哥走不开,我又闲得慌,就缠着他帮他给殿下传信儿,顺便、哦不,最主要的是想找你玩。”

  徐篱山不疑有他,说:“那你先去跟殿下汇报,然后再来找我。”

  “好嘞。”褚凤转头时发现柳垂竟然不知道何时没影儿了,于是便跟辛年眨了下眼睛,辛年只能把他请去书房。

  进了书房,柳垂果然已经站在书桌边上了。褚凤走过去,捡着重要的两点跟京纾说了,随后说:“殿下,您让我在这里跟山儿玩两天好不好,我看他精神不太好,心里不放心。”

  “你人都进来了,我怕赶你走,你们兄弟俩就要在我院里上演生死离别的大戏了。”京纾不冷不热地说,“去吧。”

  “殿下千岁!”褚凤一拜,高兴地出去了。

  京纾示意柳垂,“看这个。”

  书桌上摆着四卷飞书,柳垂捡起来展平,上头全是有关方家的信息,包括生意来往、姻亲关系、师友敌仇……甚至连方渚兄长方瑞英年体虚、暗中找人配壮/阳药都给查到了。

  柳垂快速翻看,待看见一行字时目光一凛,“安庆三年,方家家主方有名曾以千金在‘德元行’拍下一枚白梨缠枝玉佩。”他抬眼,“我今日在京尧腰间也看见一枚白梨缠枝。”

  京纾闻言说:“取名册。”

  “是。”辛年一边快速走到书架翻找名册,一边说,“每家拍卖行都会有一本名册记载所有纳入、拍出的物品,并且描图、记录来处和去处,其一是以防真伪,其二是万一有摩擦可以找到买卖双方,其三就是为着与账本比对,避免有人故意错漏贪钱。”

  他说着找到一本厚厚的名册,上头挂的竹签是:德元行,安庆一至五年。

  “非常不值一提的是,五年前徳元行得罪权贵、一度亏损,我主子恰好在梁州出外差,暗中大手一挥就挽救了德元行——因此,我主子如今是德元行的二东家,虽然他也不管事不操心,但德元行该给的钱、该报的册子还是会一一准备。”

  名册落到书桌上,飞速翻动,落到中间的某一夜,露出那枚白梨缠枝玉配。

  “……是它。”柳垂沉声道。

  “宁妃的旧情人竟然是方有名,那六殿下……”涉及皇嗣正统,辛年默了声。

  京纾语气倦怠,“是不是皇室血脉都不要紧,总归是要死的。”

  “可是,”柳垂说,“如此还是不能解释方渚为何能看出我的武艺出自寒惊师傅?寒惊师傅是先帝的第一暗卫,从不在别人面前现身,且训练出影子后他便自决于先帝陵前,怎么可能和方家扯上关系?”

  “当年父皇身边也不止一位暗卫,寒惊也是通过层层选拔才走到那个位置,他也曾有同门。”京纾把玩着一只荷叶香盘,“这世上有一种人很容易被我们忽略,那就是死人。”

  “殿下的意思是方渚背后有一个识得寒惊师傅招式的天家暗卫,可是按理来说,寒惊师傅的同门都该死绝了才……”柳垂话音戛然而止,突然想到了一件往事。

  “你还记得当年大皇子为何被诛么?”辛年面色森然。

  ——皇长子京澈私联禁宫暗卫弗言,意图弑父谋夺君位,大逆不道,为肃王当堂诛之。

  弗言不是寒惊的同门,却也是寒惊所教,只是不是教给肃王,而是教给雍帝。雍帝的暗卫竟然与皇子勾结、背主,是以满朝哗然。

  辛年说:“当年皇长子在殿前伏诛,皇子府外被层层围困,府中突然大火沸天,等外头的人竭力灭火后从书房废墟中搜寻到一具尸体,辨认是弗言无疑。可是如今再想,也不是没有弗言早早准备好了一具符合的尸首、瞒天过海,自己却早已逃之夭夭的可能。”

  “唱戏的人越来越多了。”京纾转了下香盘上的荷叶珠子。

  “主子。”外头传话,“亭月公公来了。”

  柳垂行礼,“我先告退。”

  随后辛年说:“请进。”

  少顷,亭月入内,行礼后道:“殿下,下月立秋后第三日是大吉。”

  “好。”京纾说。

  “奴婢代陛下转告殿下。”亭月说,“喜服之红为大彩,不染污浊为吉,还请殿下三思。”他说罢便行礼,退了出去。

  “那么多人唱戏,”京纾说,“我只是想给他们搭个台子。”

  辛年犹豫再三,还是说:“可那是主子与公子的喜宴……”

  “他又不会真心想嫁我,怎会介意?”

  辛年惊道:“主子,您怎会这般想?”

  “他不让旁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并不是因为忌惮太后,他只是想少是非,届时脱身也方便。他只是想和我玩玩,玩够了、玩腻了就继续做他的逍遥浪子,我都知道的。”京纾拨弄着那颗荷叶珠,咬字又轻又狠,“他还想骗我,他哄不了我,我都知道的。”

  辛年忧虑道:“主子,您别胡思乱想……”

  “哄了我还想走,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京纾“啪”一声把露珠弹断了,“‘纾郎’‘夫君’都叫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他还想去哪儿呢。”

第80章 愿违

  翌日天阴沉,落着小雨,揽月湖笼罩在雨幕之下,青水涟漪,远远地乍一眼像隐忍不出的湖底巨兽张开了口。

  徐篱山收回目光,抬手关上车窗,转头看向旁边的京纾,说:“今日虽然下雨,但香尘街上肯定还会有人,若让人瞧见你我同乘一车……”

  “今日马车挂了‘肃王府’的牌子,行人避让,不会乱看。”京纾说,“兰京绣坊的人耳目机灵,更懂规矩。”

  徐篱山闻言没有再说什么了。京纾虽然面上一切如常,但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现下好不容易出来,还是能少说一句是一句吧。

  马车到了兰京绣坊门前,辛年停车,率先下地撑开伞,开了门,“主子,公子,到了。”

  京纾率先起身下车,接过辛年的伞。伞檐微抬,他向车门口伸出右手。

  徐篱山一愣,伸手搭了上去,被虚扶下马车,挡着雨进了门。

  绣坊中的人皆垂眼避耳,认真做事,管事上前行礼,引着他们上了二楼。待京纾落座,管事走到徐篱山面前,说:“我为公子丈量身形。”

  不愧是和京纾来啊,这待遇果然不一般,竟然劳动掌事亲自做这种小事。徐篱山正想道谢,就见京纾起身走了过来,万分自然地说:“我来。”

  掌事闻言也不惊讶,颔首退到了一侧。

  “多谢”两个字从喉咙口咕咚了回去,徐篱山看着京纾在面前站定,伸手拿起托盘上的玉尺,对他说:“展臂。”

  “噢。”徐篱山乖乖伸直手臂。

  京纾贴上玉尺,在掌事的指导、纠正下有模有样地丈量臂长,提笔在簿册上写下数字,接着又量了肩宽,换长尺测了腿长,一一记录。

  轮到胸围时,京纾换了软绳,上前一步将软绳从徐篱山头上套下去,落到胸口的位置,轻轻收紧。突然,他掀起眼皮看向徐篱山,说:“手臂打开。”

  “……噢。”徐篱山再度伸直手臂,放过被他夹得死死的软绳,而后那绳子往下一滑,落到了他的腰上。

  京纾垂眼,神情看起来格外认真,徐篱山的目光在那眉眼间缓了缓,在京纾抬眼时猛地撇开,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心跳声有些不老实了,他在心里痛骂“徐篱山,没出息,大色/鬼”,转眼对上掌事的目光。

  掌事的脸上没有好奇、戏谑、猜疑,只有郑重和恭敬,仿佛在她眼中,徐篱山不是不知道何时、如何被肃王殿下青眼看中的狐狸精,而是肃王殿下要明媒正娶的王妃。

  绳子落到臀部,逐渐收紧,徐篱山跟着收敛思绪,小声说:“痒。”

  京纾顿了顿,抬手在他胯上拍了一下,而后松开软绳,提笔记录。他对徐篱山的身形了然于心,其实不必丈量也可。

  记好了,京纾将软绳放到托盘上,说:“加紧着做,但是一针一线都不能懈怠。辛年。”

  辛年从后头走过来,奉上一匣子百两面额的银票,说:“这是殿下额外的赏银,做完之后还另有赏赐。”

  两件喜服的布料是从宫中运出来的,所用的各种丝线也都出自宫中,全是最好的料子,兰京绣坊的人只需要出个手艺,昨儿个已经收了肃王府的工钱,且肃王府主动把工钱翻了一番,当是赏赐了,十个绣娘摊下来每人能多得一千两,这是别家权贵不会给的赏赐。因此,掌事哪敢再要?

  她一福身,说:“殿下放心,我等必定万分细心、妥帖,不敢有丝毫懈怠。至于这赏银,实在不敢再收。”

  “殿下既然给了,就没有收回的道理。”辛年说,“姑娘们的手艺天下皆知,值当高价,这次的时间不够宽裕,必定要让姑娘们多辛苦些。只要姑娘们好好做,便没有不敢收的说法。”

  如此,掌事不敢再拒,抬手接过匣子,道:“奴家代姑娘们愧领了。”

  事罢回了马车,徐篱山好奇道:“到底要做什么衣服啊,给这么多钱?”他心里有点痛心,“你好败家。”

  “独一无二的衣裳,给再多的钱都值。”京纾说。

  既然是宫中的料子,为何要拿到兰京绣坊做呢?宫里的绣娘不能用吗?徐篱山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衣服,但京纾显然是想搞萨普入爱死,肯定不会说。

  这时辛年在外头勒转马车,要回肃王府,徐篱山连忙说:“既然都出来了,可不可以去二皇子一趟?”

  京纾没说话。

  “殿下。”徐篱山凑过去,一个跨腿坐在京纾的大腿上,抱着他的脑袋晃来晃去,一通很吓人、没风情、硬核的撒娇,而后说,“我们一起去,你还不放心吗?”

  京纾揽住他的腰,似笑非笑地说:“老二屋里应该没有地洞吧?”

  “肯定没有!”徐篱山卖乖地笑一笑,保证道,“你让我去看一眼,我跟你回去后也不会再凿你卧房的墙了,我还能亲手帮你把墙上的划痕糊上!”

  京纾轻哼了一声,说:“去二皇子府。”

  “是。”辛年在外头应声。

  “感恩!”徐篱山把脑袋砸进京纾的颈窝,躺了一会儿,心里也跟着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憋住,闷闷地说,“殿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我总感觉你怪怪的。”

  京纾摸他的脸,说:“哪里怪?”

  “说不出来,总感觉你憋着火想揍我……当然,我能理解。”徐篱山劝道,“你要是实在还很生气,你打我一顿吧,你别憋火了,本来身体就不好,不能生闷气的。”

  京纾说:“我不敢打你。”

  “你抽我一鞭子吧,”徐篱山忍痛说,“但是我要穿软甲防身,不然你一鞭子下来我就就地成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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