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尽心思给他打拼的家业,他说不接手就不接手,处处和我对着干,我不是那么早就把他送进去治病了吗,他们不是跟我说他已经被治好了吗?”
“都是骗我的!!”
“把那个人给我绑来!谁也不能耽搁我的澜儿。”楚母将手里的照片揉成了一团,脸色越来越黑。
——
天际划过一道流星。
楚惊澜卧在阳台的躺椅上,静静看着漫天的星宿,微风不燥,轻轻吹拂着他的碎发。
肖郢将切好的水果端了出来。
“先生,您看什么呢?”肖郢挨在楚惊澜身边坐了下去。
楚惊澜没看他,肖郢已经主动将切好的苹果块用叉子叉着送到了他嘴边,他张唇咬下,感受到苹果的汁水在口腔蔓延开。
他才慢慢开口:“看流星。”
“流星可以许愿。”肖郢其实没有这样安静地坐着看过星星。
他太忙碌了,永远在为生活奔波发愁。
楚惊澜:“和流星许愿不如和我许,说吧,想要什么?”
他偏过了头。
肖郢也偏头看着楚惊澜,他的眼睛张得很大,眸珠像星星一样璨亮,像极了一只金毛犬。
“那我许愿,先生对我的宠爱不要只是宠。”还要有爱。
肖郢想。
第19章 谋划
那晚楚惊澜没有回他话。
流星许愿本来就是假的, 肖郢得不到回应很正常。
后来的几天一切如常,细数一下,肖郢发现自己和楚惊澜分开的时间竟然少之又少,大多数时间两人都是腻在一起的。
就连楚惊澜应酬也有带上肖郢, 逐渐, 肖郢这个人就在公司传开了。
大家无不对这个人感到好奇, 好奇的同时又佩服他,因为大家都害怕敬畏楚惊澜,而肖郢却能有勇气和楚惊澜走得那么近。
今天是一个跟了很久的项目,楚惊澜请了对面公司的总裁吃饭。
酒局就订在楚惊澜第一次见肖郢的那个酒店。
肖郢开车把人送到了酒店门口。
楚惊澜戴上了眼镜,回头抱着肖郢亲了一口, “我在酒店单独给你订了一个包间,信息一会儿发你手机上, 去那里等我吧。”
肖郢顺势拉住了他的手, “你要少喝点酒,当心醉了。”
楚惊澜刚想说自己喝不醉, 突然想起了他和肖郢第一晚之后的措辞,他说自己也醉了。
踟蹰了一下, 楚惊澜颔首说知道了。
肖郢这才松开手, 楚惊澜又说:“对了,不要一个人到处跑,知道吗?”
“我知道了。”肖郢觉得楚惊澜把自己当孩子似的照顾, 明明也不比自己大多少。
楚惊澜满意地翘起了唇角, 他伸出手捏了捏肖郢的脸,又凑上去亲了一下对方的唇, “乖死了,宝贝儿。”
肖郢被楚惊澜的这句话和这个吻哄得晕头转向, 迷迷糊糊的,他红着脸轻哼一声后就别开了头,但在楚惊澜关上车门后,他还是忍不住趴在窗口看着对方渐渐走远的背影。
高定的西装很衬楚惊澜的身型,腰细腿长,比例完美,他一直觉得奇怪,因为从和楚惊澜同居的这么多天来看,楚惊澜是不喜欢锻炼的。
不爱锻炼的人,身材却好得要命,腿也长,腰间没有一点赘肉,怎么看怎么完美。
肖郢心里莫名开始冒起了粉色的泡泡。
直男开春是这样的。如果楚惊澜知道了,他大概会这样想。
——
“白总,您好。”楚惊澜是到了包间两分钟后,白总才带着人进来的。
楚惊澜应声站起了身,摆出官方的笑去向对方问好。
白总去握住了楚惊澜的手,“早就听说楚总相貌出众,今日一见,传闻还真是不欺我。”
楚惊澜微笑:“您说笑了。”
他说完又招呼对方坐下,白总摆了摆手,“楚总,是这样的,早些时候我不是和你说,我这里还有一位老总要和你谈谈合作的事吗,这不今天你做东,我就自作主张把他请来了,您不介意吧?”
偏生在最后一句话用了敬称,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楚惊澜知道他是不想要自己拒绝的意思。
他抿唇笑了笑,“是我的荣幸。”
“那就好那就好,这会儿他也该到了,我们等等就是,来,先坐先坐。”白总讲话的态度自然得像是他是做东的人一样。
楚惊澜笑意不敛,跟着坐了下去。
白总这种情况,要么是带着那人一起给楚惊澜施压,争取利益最大化。要么是那人的确是有生意和楚惊澜谈,但那人的生意对楚惊澜来说可有可无,才需要白总来劝。
怎么想,怎么吃亏。
楚惊澜敛眸看着桌面,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半分过后,他抬起头看向白总,继续假笑:“白总,我能问问那位老总的尊姓大名吗?否则一会儿见了人,相见不识就太尴尬了。”
他说得有理有据,如果那人楚惊澜不认识,那白总就有义务介绍,如果白总打哑谜——
“欸,你别急,见了人你就知道是谁了。”白总果然打起了哑谜。
楚惊澜笑笑,没有表露出太多不满。
约莫三分钟后,包间的门被推开了。
外面的人走了进来。
楚惊澜循声看过去,和为首的男人正好对视上,楚惊澜皱了皱眉,随后恢复了平静。
“是您,向总。”楚惊澜和白总一同站起了身。
都看向了走进来的男人。
居然是向祺,那次宴会楚惊澜分明已经拒绝了他抛来的合作橄榄枝,这会儿却又攀上了要和楚惊澜合作的白总,其用意未免太明显了。
在没见到楚惊澜之前,向祺分明拒绝了楚惊澜的合作请求,甚至还出言嘲讽过他。在宴会见着了楚惊澜以后,态度立马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转弯。
楚惊澜对上向祺的第一眼,的确没有什么好脸色。
不过出于白总在这里的缘故,楚惊澜还是给了对方面子。
“啊……小楚啊,这些天联系你秘书,你那里是没收到我的留言吗?”向祺绝非是不知道楚惊澜的意思,他这样问,是想给自己找回面子。
楚惊澜把手从向祺手里退了回去,推了一下眼镜才说:“您误会了,我的秘书每天会收到无数垃圾信息和电话,我让她不用将什么垃圾信息都和我说,许是她排查有误,将您也忽视掉了。”
楚惊澜话里有话,向祺并不生气,他甚至觉得楚惊澜阴阳怪气他的样子都十分漂亮。
他竟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楚惊澜这样的美人。
性子冷淡得刚刚好,那天在宴会上,楚惊澜只是瞥了他一眼,向祺都觉得那眼神看得他心花怒放,只有一个字,爽。
将楚惊澜这样人压在身子,想想就觉得美妙。
向祺目光过于露骨,楚惊澜嫌恶地瞥了他一眼。
就是这个眼神。
向祺浑身一颤,心尖都开始发抖。
他咽了咽口水,跟着坐到了椅子上。
饭局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开始了。
说实话,向祺抛给楚惊澜的利益很诱人。
但他的目的不单纯,楚惊澜并不稀罕。
可是白总却三番两次劝说,楚惊澜没办法哄着对方签合同,还要分出精力去应付两个人,几瓶酒下肚,楚惊澜就算再千杯不醉,也喝得有些上头了。
不过对面两个人状态似乎更不好。
楚惊澜知道今天的合同估计是签不成了,索性掰扯了一些其他的,避开了好几次向祺的咸猪手。
他是非常需要和白总的这份合同的。
因为他得往上爬,一直不停地……往上爬,往上爬,爬到他母亲都到不了的那个高度,只有那个时候,楚惊澜做的一切才不会是在楚母的阴影之下。
他从戒同所出来的那一刻,便已然生了这样的心思,从创业到如今,他没有花过家里的一分钱,即便楚母曾经一次帮助过他的公司,那也是楚惊澜自己赌来的。
从一无所有到人人尊敬的楚总,没人知道楚惊澜付出了什么。
他需要任何对他有意的生意与合作。
所以他并不想撕破脸皮,而且从谈话来看,白总似乎并不知情向祺对他是抱有这种心思的。
楚惊澜垂眸看着杯中的酒杯,片刻之后,他眸中闪过了一丝光,随后又举起酒杯敬了酒。
烈酒下肚,楚惊澜扶着桌沿站起了身,脚下步子有些虚晃,向祺的目光跟着他。
“两位,我去……去趟卫生间。”当真是醉了酒的模样。
至少二人看来是这样,白总醉得最厉害,向祺尚有几分理智,楚惊澜装得最严重。
白总摆了摆手,“速去,速回!我们接着喝!!”
楚惊澜绕过桌椅,向祺跟着站起了身,路过他时,楚惊澜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向祺手快地扶住了他。
“楚,楚总啊,当心。”楚惊澜身上的香气一个劲儿的往向祺鼻子里钻。
向祺整个人都差点飞升了。
手里的那只小手也是冰冰凉凉,又软又舒服。
楚惊澜将手拿了回去,含糊不清地开口:“多谢向总了。”
楚惊澜抬眸看了他一眼,那双桃花眼眼里竟然含着莫名的桃光,向祺被直击灵魂,觉得自己是出现幻觉了,偏偏楚惊澜在快要出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仿佛每根眉睫都在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