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晦温柔地和他接吻,江夏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他还是有些害羞,却不像之前那样慌张。
两人今天都穿了衬衫,一黑一白,款式也差不多,看上去就像情侣装,闻晦一手托着他的后脑勺,另一手去解他的扣子,露出白皙的脖颈和锁骨。
“夏夏,你真漂亮。”闻晦笑着说。
“你也很帅。”江夏睁开眼与他对望。
闻晦被他逗乐。
江夏看了片刻,主动凑过去和他亲吻,闻晦把手伸进衣服里挑逗他的敏感点,江夏忍不住抖了抖。
闻晦对他的身体无比熟悉,总能轻而易举地让他沦陷。
“夏夏,你真可爱。”闻晦不吝赞美。
江夏不知道该不该说闻晦可爱,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耳边缠缠绵绵的情话把他撩得面红耳赤。
他们在浴室里做了一次,洗澡的时候开着花洒又做了一次,闻晦本来怕江夏会受不了,回到卧室后只把他搂在怀里亲吻,结果亲着亲着两人又都来了感觉。
第二天闻晦数了数,他拿上来的那盒安全套还剩下六个。
闻晦下楼买了早餐,是江夏一向喜欢的豆浆和油条,江夏趴在枕头上,浑身又像生日那晚一样,跟被拖拉机碾过似的。
太放纵了!
江夏很想批评闻晦,但又觉得弄成这样自己也有责任,只好十分虚伪地原谅了对方。
周日两人还是待在书房里,江夏一边趴在榻榻米上养屁股,一边做作业,闻晦敲电脑。
江夏做完作业,探头看了看,闻叔叔这次没在建模,但屏幕上依旧全是数字和字母,似乎在算什么东西。
江夏没好意思打扰他,自己拿出手机刷了会儿微博,又逛了会儿山大校内论坛,看到一条置顶的帖子,标题是学生会招新,发帖时间是半小时前。
江夏正要点进去,齐鹏飞发来了微信。
东北鹏于晏:[小夏,学生会招新的帖子你看了吗?]
江夏:……巧了么这不是?
夏夏的夏天:[刚看到,还没来得及点。]
东北鹏于晏:[听说学生会任职对期末奖学金评定有加分,你打算报名吗?]
江夏不缺钱,但奖学金是荣誉的象征,他从小就是个学霸,上了大学自然也是想拿奖学金的。
江夏想了想:[那报呗!你们呢?]
那头齐鹏飞很快回复:[也报呗!]
寝室四人乐呵呵地填好报名表,点了提交。
闻晦见他不停在手机上打字,便下楼去倒了杯牛奶放到榻榻米上,笑着问:“跟谁聊天呢?”
“我们寝室长,就是那个说大长腿妹妹的齐鹏飞。”江夏捧起杯子,喝了口,唇上白白的一圈,闻晦低下头和他接了个奶香味的吻:“聊了什么?”
江夏微微有些脸红:“学生会招新的事,交了报名表,不知道能不能进……”
“你肯定能进。”闻晦把他抱起来坐到自己腿上。
“为什么?”江夏疑惑。
“因为你长得好看。”闻晦一本正经地说,“学生会谁长得好看,就招谁。”
江夏:“???”
我信你个鬼!
结果三天后,江夏真的进了学生会,和他一起被录取的还有齐鹏飞,不过两人不在一个部门,齐鹏飞是外联部,而江夏……
江夏进了文艺部。
“我本来报的学习部,但因为报名表特长那一栏上填了钢琴,所以调剂去了文艺部。”江夏站在阳台上和闻叔叔嘀嘀咕咕。
有个音乐女神妈妈,江夏自然是会弹钢琴的,不仅会,而且弹得很不错,还会一点小提琴,不过没有钢琴那么好。
这一点闻晦也知道,他当初对江夏一见钟情就是因为对方在NL公司年会上弹了一曲《La Valse D'amelie》。
耀眼的聚光灯下,坐在三角钢琴旁的青年穿一身复古的黑丝绒西装,气质沉静,十指翻飞,优雅又迷人。
“恭喜我的夏夏!”闻晦在电话那头笑着说。
江夏被那句我的夏夏弄得又甜蜜又害羞,小声说:“可惜家里没钢琴,不然我就可以弹给你听了。”
闻晦嘴上表示没关系,心里却道,你下周末过来就有了。
江夏打完电话回到寝室,除齐鹏飞以外的另外两个室友正假惺惺地抱头痛哭。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说好一起到白头,你俩却偷偷焗了油!”
“热闹是他们的,我们什么也没有!”
呜呜咽咽,抽抽搭搭,戏精附体。
齐鹏飞作为寝室长头都大了,这种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说什么都是错。
“小夏,你说,为什么我俩没被选上?”
江夏一愣,不知道这虚火怎么就烧到他身上了,下意识脱口而出:“可能是长得不够帅吧。”
室友:……
艹,本来是假难过,现在是真难过!
第20章
江夏第二天傍晚加了学生会的群,一个总的大群,另一个文艺部的小群。
文艺部妹子多,见有新人进来,而且还是个小学弟,都十分热情,刷了一排的鲜花和欢迎。
江夏原本还有些拘谨,发了个小猫鞠躬的表情包表示感谢,结果在群里看到了个老熟人。
付岚岚开心地密聊他:[之前听部长说招了个漂亮学弟,没想到是小夏你!]
江夏也挺意外。
付岚岚学了十年芭蕾,是校舞蹈队的。
长得漂亮,性格好,家境优渥,还会跳舞,这样的优质女孩她前男友是多想不开才会劈腿,江夏表示无法理解渣男的思维。
有付岚岚作介绍,江夏很快就融入了文艺部这个小集体。
然后他切到学生会总群。
秘书处把这次招的新人全都@了一遍,示意众人冒个头。
很快齐刷刷一片大家好,跟列队报数似的,江夏看了有些想笑,也跟着复制了一句大家好,然而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紧挨着他那句大家好的下方,一个名字跳了出来:纪律部—顾一凡。
顾一凡也进了学生会……
江夏盯着那个空白的头像看了几秒钟,按下锁屏键。
黑漆漆的手机屏幕倒映出他此刻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
除非遇上节日举办晚会,平时学生会文艺部的工作并不多,江夏每天还是照旧上下课,周末去闻晦那里,白天出去玩儿,晚上回小别墅接吻做/爱。
闻晦后来果然买了一台音色极好的钢琴,单独给他辟了一个琴室出来,江夏弹了一遍《夜曲》,又弹了一遍《月光》,然后就被闻晦压在了琴架上。
江夏比刚开始的时候要放开许多,之前连叫都不敢叫得很大声,跟小猫似的哼哼唧唧,闻晦总是坏心眼地在他意乱情迷之际让他喊自己老公。
江夏喊不出口,就喊了叔叔,结果不知道戳中了老色批哪个点,那一次时间特别长,江夏哭得嗓子都哑了。
生活过得规律了,时间就会流逝得飞快,眨眼到了国庆假期。
整整七天,江夏都不用上课,闻晦提议出去旅游,但闻叔叔没有身份证,不能上高铁也不能坐飞机,太远的地方去不了。
“闻晦,你为什么没有身份证?”江夏在春城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对他的身份提出质疑,只是从来没问得这么直接过。
闻叔叔想了想,笑着问:“夏夏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江夏心下一沉,纠结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假话是什么?”
小侄儿故作镇定,琥珀色的小鹿眼却睁得大大的,泄露了内心的不安。
他在不安些什么呢?
闻晦假装看不懂他写在脸上的心思,轻咳一声:“假话是我其实是一个专门欺骗诱拐男大学生,十恶不赦的罪犯,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才谎称自己的身份证丢了。”
他说的一本正经,江夏却忍不住笑起来,抱着他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
闻晦也笑了,以为他接下去会问真话是什么,结果江夏并没有问,他似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或者说目前想要的答案。
闻晦便也没有主动说,距离那件事发生的时间还有四个半月,现在就把一切和盘托出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江夏是最重要的当事人,由他主观认知改变而引起的蝴蝶效应影响是相当巨大的,之后的走向恐怕会脱离掌控。
两人高高兴兴做了小长假规划,不走远,就去山城隔壁的锦城逛逛。
“听说锦城的钵钵鸡特别好吃。”江夏对着旅游攻略上的美食图片流口水。
“有你好吃吗?”闻叔叔一不工作就想开车。
“那还是我好吃一点。”小侄儿骄傲地抬了抬小下巴。
“我不信,除非你让我尝尝。”然后闻叔叔就把他扑倒啦,尝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得出结论,确实他的夏夏比较好吃。
好吃的江夏夏和闻叔叔美滋滋地做了攻略,准备在锦城好好玩一玩。
然而俗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出发前一天的下午,闻晦在别墅里收拾完行李箱,茶几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江夏,接起来一听却是个陌生的男声。
“是小夏的叔叔吗?小夏他骨折了,现在在人民医院。”
和绝大部分上班族学生党一样,每个星期的周五是江夏最期待的,不仅因为第二天能见到闻晦,还因为周五有他喜欢的跆拳道课。
这天老师教了难度较高的跳步横踢,江夏虽然纤细,但身体的柔韧度和灵活度都很高,因此学得非常快,一直和他对练的陆学长于是提出想和他切磋一下。
江夏其实也有些手痒,但人家一个黑带,他一个才学了一个月的新手,想想也知道是单方面挨打,便准备拒绝,结果陆鸣说自己会收着点,不出全力,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