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吃醋吃得厉害啊,姜酒眼中笑意愈深,拍了拍他的肩膀,勾唇笑道:“季老爷子盛情难却,我自然不敢推脱。”
秦烈浑身一僵,抬起头眼圈多了层红血丝,看着有些渗人。
见逗人逗过了头,姜酒心虚想走,刚转身就听见秦烈说道:“你说要搬过来,什么时候搬?”
姜酒一时无言,此事也怪了,他现在脚伤也好了,却迟迟不见申请报告通过,他几次到办公室去问,却只得到工作人员的敷衍。
“申请一直没通过,我暂时搬不出去。”姜酒无奈地说道。
秦烈自嘲地笑了下,自从那天看见姜酒和陈执两人挤着同睡一个帐篷,姜酒手上还戴着陈执送的手链,他就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
虽然可能是多此一举,姜酒还是提醒了秦烈一句,“不知道季青临有没有跟你说过N34这个药剂,这是违禁药,千万不能碰这种药。”
秦烈眼神微闪,沉默着不说话,姜酒自觉是自己多言了,估计用不着他多说,季青临早就跟他讲过这些事。
没什么其他要说的,姜酒转身离开,走出几步,身后传来秦烈的声音,“是不是alpha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姜酒不明所以,顺着话瞎扯,“当然,omega最终的归宿都是alpha。”
*
上次冲突事件过后,孙承志自觉吃了个大亏,心里压根吞不下这口气,越想越气,心里恨极。
他从秦烈室友口中得知秦烈晚上回寝室的时间,夜里蹲守在校外的小道上,等秦烈出现在附近,趁着天黑没人,一路尾随秦烈走进一条偏僻的小路。
他嘴角咧开一抹阴冷的笑,从秦烈背后快速跑上前,用麻袋往秦烈头上一套,举起手里的棒球棍。
还未等棒球棍落下,秦烈肩膀用力撞倒孙承志,棒球棍滚落到地上,秦烈拿掉头上的麻袋。
捡起滚落在地上的棒球棍,阴沉着脸一步一步走向孙承志。
秦烈高大的身躯和暴起青筋的手臂,令孙承志害怕地缩了缩肩膀,他惊恐地看着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的秦烈,腿软地站不起来,拖着身体不停往后挪。
“你别过来!”孙承志声音发抖,晦暗不明的月光下,秦烈的脸阴沉如鬼魅,他提高了声音怒喊,“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家有的是钱和认识的人脉,如果你今天敢对我做什么,孙家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秦烈眼神冰冷,“孙家?很了不起吗?”
孙承志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棒球棍从他头顶落下,剧烈的疼痛让他痛得全身都蜷缩起来。
他紧紧捂着疼痛欲裂的头,有血丝从指缝中慢慢流下,他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那天是你推我下去的吧?”秦烈居高临下看着孙承志,棒球棍顶着孙承志的头。
孙承志脸上有惊慌一闪而过,又立即反驳,“胡说!我什么时候推过你?你别诬陷别人!”
“是吗?”秦烈轻轻笑了下,这回拎起棒球棍直接砸到孙承志的左膝盖上,“真不是你?”
孙承志疼得弯下腰,全身都在发抖,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秦烈挑了挑眉,嘴角边的笑容越深,“还不承认?干脆两条腿都费了吧?”
话音刚落,孙承志就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喊,彻底崩溃,“是我!是我害的你!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秦烈蹲下身,与他视线平齐,“刚才怎么不早说?早点认错说不定我就放你一马了。”
“真...真的吗?”孙承志害怕地蜷缩着身体,但又期盼着秦烈能放过他,“我推了你,你现在也打了我,我们就算扯平。”
“扯平?”秦烈重复了孙承志这两个字,似是怜悯地笑了下,“很可惜,还不能扯平。”
第029章
“你到底想怎么样?”孙承志无比崩溃, 后悔招惹了秦烈这个疯狗,早知道他就不该不自量力出来偷袭秦烈,“我有钱, 我家有钱, 你想要多少钱补偿都可以!”
话音一落,他就被棒球棍打得偏过脸, 嘴里满是铁腥味。
秦烈捡起掉落在一旁的麻袋,这麻袋很大, 能装得下一个成年人, 他撑开袋口,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之前, 怂恿别人将我关起来不让参加考试的事, 也是你做的吧。”秦烈的语气中带着肯定,轻轻笑了下, “以为替死鬼走了,你就万事大吉?”
孙承志脸色瞬间煞白,想要狡辩但嘴里满是血, 压根说不出话。
“听说过有个地方叫‘荒星’吗?那里食物匮乏, 资源匮乏, 想要活下去就要像野外的野狗一样争夺, 饿极了还会有吃人肉。”秦烈语气极轻,带着残忍的怜悯,“我相信, 那里一定很适合你。”
意识到秦烈的目的,孙承志惊恐地试图站起来逃跑, 但两条腿软得像面条,瘫软在地上。
“救!”他瞪大双眼, 扯着嗓子试图大声喊,刚脱口而出一个字,剧烈的疼痛令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秦烈居高临下看着倒在地上的孙承志,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
沉重的麻袋拖地声在偏僻寂静的夜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秦烈拖着麻袋走了会,忽然出声,“出来。”
躲在暗处偷窥的吴宏伟见被发现,慌张地走了出来,低着头不敢看秦烈。
他被孙承志威胁,只好告诉了孙承志,但他在寝室越想越担忧,而且最近秦烈状态奇怪的很,脾气也比往常暴躁许多。
在宿舍内他时常大气不敢出一声,他怕等会真出了什么事,追查到他身上,就悄悄地跟了孙承志过来。
一直躲在暗处看着刚才他们的一举一动,本来是想走的,但又怕脚步声会被他们听见,所以一直躲在这里想着等秦烈走了他再出去。
结果没想到被秦烈发现,他硬着头皮走出来,完全不敢看秦烈手上拖着的麻袋。
“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秦烈面无表情看着吴宏伟。
吴宏伟浑身一僵,“秦哥,你在说什么?我口袋里什么东西?”
“拿出来,别让我再说第三遍。”秦烈语气渐冷。
想到孙承志的下场,吴宏伟缩了缩肩膀,只好将手伸进去口袋,拿出智脑递给秦烈,秦烈找到里面的视频记录,看着里面播放的他将孙承志塞进麻袋的画面,面色平静地删除了那段视频。
“今晚的事,要是说出去一个字......”
秦烈话没说完,吴宏伟就明白秦烈的意思,连忙应声附和说道:“你放心秦哥,今晚的事我一个字也不会往外说,真的对不起!”
说完他伸手想要拿回智脑,秦烈直接松手,将智脑砸落到地上,拖着麻袋从吴宏伟面前走过,吴宏伟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他不敢把事情说出去。
*
自从上次跟秦烈谈话过后,姜酒感觉他们的关系好像越来越僵,秦烈依旧时常出军校,见到他时也总是回避。
不过,姜酒总感觉秦烈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发生变化,有一次,他从秦烈身边走过时,忽然闻到一阵檀木香。
这股气息很陌生,以前他从来没有在秦烈身上闻到过,也不像是季青临身上的味道,秦烈平时也不是会喷香水的人。
莫名其妙的出现,闻久了他感觉身体有热意逐渐上涌,这种感觉既熟悉又奇怪。
不过一开始他并没有多想,只当秦烈是在外沾染上了别人的信息素。
不止秦烈,军校还发生了件怪事,孙承志失踪了,孙家来闹了几次,军校校内监控显示孙承志独自离开了军校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同学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更令姜酒想不到的是,季家又忽然提出要见面,听他爸说,季老爷子亲自带着歉礼到姜家,跟他爸为上次失约的事情道歉,并提出两家人吃饭。
还说这次吃饭季青临也会去,也是想当面见他和他爸,为上次的事情道歉。
然而,他爸不等问过他意见,就答应了季家。
这么短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季青临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简直匪夷所思。
到时候姜家又会派司机过来接他,他不去都不行,他查看了下任务值,现在已经65,还差35就可以完成任务。
如果到时候季青临发现他的真实身份,要把他赶出军校,而秦烈会在季家的保护下留在军校,那他没办法再继续做任务。
毕竟现在季青临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掺和进去联姻这件事,就算他装病拖着不去,季青临也迟早会了解他这个所谓的‘联姻对象’详细信息。
更有可能的是,季青临已经在怀疑他的身份,所以才借此提出要见面,就是为了确认他就是omega。
左右都躲不过去,最好的办法就是短时间内赶紧攒够任务值。
麻烦的是秦烈最近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像一直在躲着他,状态也有些不对劲,经常眼睛很红,眼圈里有很重的红血丝,看起来有些骇人。
这天,他又去了一次军校办公室问关于申请换宿舍的事,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一如既往用陈执的易感期已过为理由来敷衍他,并不同意他的申请。
他没想到换寝室这事这么麻烦,他拿着被工作人员退回的申请书失落地走出办公室,恰巧碰到迎面走过来的季青临。
季青临扫了眼他手上的申请书,“想换寝室?”
“嗯,”姜酒点头,语气失落,“不过,申请没有通过。”
“拿来我看看。”季青临接过姜酒递过来的申请书,快速扫视上面的内容,待看到‘受室友易感期困扰’的理由时,他抬眼看向姜酒,目光带上点审视。
姜酒并不抱希望,毕竟按常理来说,就算有alpha室友易感期的困扰,可他在军校的身份是beta,他不存在闻到alpha信息素的情况,beta和alpha住在一起,相比于alpha与alpha同住要方便安定得多。
毕竟alpha之间能互相闻到对方的信息素,易感期不安定因素,可能更会引起双方情绪不稳定,甚至发生伤人事件。
他正要拿回表,却听见季青临说道:“稍等。”
姜酒一怔,季青临拿着他的申请书走进刚才他才离开不久的办公室,里面的工作人员见到季青临,连忙站起来,“季上校。”
“他的诉求合理,为什么不通过?”季青临将申请书放在那人的办公桌上,语气微凉。
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担心临时更换室友会惹怒陈执的工作人员,没想到会被季青临撞见此事,连忙赔笑道。
“最近太忙了,事情考虑不周到,粗心大意了,我这就盖章。”
姜酒:“......”这么高的效率还是他第一次见。
边说着,工作人员边拉开抽屉拿出章,在申请书上盖下‘通过’,随后双手递给季青临,“您看具体安排他到哪好呢?”
季青临接过申请书,若有所思,对姜酒说道:“先前你住的那间单人公寓还空着,先暂时搬过去。”
姜酒轻轻笑了笑,“好的,多谢季上校。”
先前刚转学过来,还未分配宿舍的时候,作为转校生暂时住在那里过渡,没想到现在那间公寓还空着,这样子更好,毕竟就算他搬过去秦烈那边寝室,也还有其他人在,也不是很方便。
他和季青临并肩走出办公室,季青临忽然开口,“你脚伤痊愈了吗?需要我帮你搬吗?”
“那就多谢季上校了。”搬来搬去确实很麻烦,有人帮忙,姜酒求之不得,笑道,“晚点我请吃夜宵。”
季青临眼底极快闪过一丝笑意,稍纵即逝,“走吧,我们过去。”
他带着季青临去了他寝室,陈执这时候还在训练馆没回来,他开始收拾东西,和季青临打包好东西,一起搬过去他之前的单人公寓。
季青临扫了眼公寓里还留着的那张秦烈睡过的行军床,拖着行李箱放到一旁,“这张行军床要收起来吗?”
姜酒在整理桌面,闻言回头一看,想着也用不上,便回道:“收起来吧。”
他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打扫整理完,开着窗户通风,公寓一如既往干净明亮,他心情颇好坐在阳台的吊椅上吹了会夜风。
对着站在一旁的季青临笑道:“食堂二楼私人餐馆还没关门,我们过去吃夜宵。”
因搬东西,季青临脱掉黑色军装外套,只穿着里面的白衬衫,袖口往上卷,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腹因常年摸枪而有薄薄的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