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御书房之后,果然是正在批阅奏折,肖琛听见动静后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姜酒正想出声质问,又想起小莘子还在一旁,想了想,对小莘子吩咐道:“你先下去。”
“嗻...”小莘子犹豫片刻后应了声,转身离开将门轻轻阖上。
待御书房里只剩下他和肖琛两人之后,姜酒走上前看了一眼肖琛批阅的奏折,上面还写了许多批注,能看得出他很用心。
“状元郎可还适应宫中的生活?”姜酒问。
“尚可,多谢皇上关心。”肖琛微敛着眼,状似无意地问,“皇上昨日怎么没来延清宫?”
说到这个姜酒就想起后颈上的红痕,要不是因为这个,苍鸿泽也不会突然疯病发作,压在他身上发疯。
“朕是皇上,想去哪是朕的自由。”姜酒俯身靠近肖琛,凝视着肖琛的眼睛,“状元郎,那晚送过去的酒你有没有喝?”
肖琛一怔,随后微微一笑,“皇上送过来的酒,微臣自然喝下了。”
“是吗?所以朕后颈上那些红痕都是你弄出来的?趁朕睡着后?”姜酒微眯起眼。
“微臣情难自禁,冒犯了皇上,还望皇上恕罪。”
“胡说!那晚你身上分明没有一点酒味,你敢欺君?”桌上那酒杯虽是空的,但他和肖琛睡在同一张床上时,没有在他身上闻到一点酒味。
肖琛神色晦暗,看着姜酒低声道:“对皇上,无需那酒助兴...”
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姜酒没听清肖琛的话,蹙了蹙眉,警惕地看着肖琛,警告道:“以后没有朕的命令不得碰朕。”
“为何?”肖琛面色沉了下来,“皇上要为谁守身?微臣如今是皇上的枕边人,服侍皇上是微臣的职责。”
“总之不行就是不行!再说了,你那身体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姜酒没想到肖琛来真的,他还以为肖琛是那清高孤傲的状元郎,不会委身于荒淫草包皇帝那种人。
肖琛沉默地盯了姜酒好一会,忽然伸出手握住姜酒的手臂,拉着姜酒坐在他的腿上。
“微臣到底行不行,皇上来亲身一试便知。”肖琛手臂紧紧揽着姜酒的腰。
姜酒浑身骤僵,面上漫上一层薄薄的红意,不停地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肖琛牢牢禁锢在原地。
“放开朕!”
“别乱动...”肖琛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埋首到姜酒的脖颈中轻喘着气,手臂上有薄薄的青筋暴起。
姜酒彻底僵住一动也不敢动,感觉到底下异样的触感,声音颤抖起来。
“你别...别在朕身上犯病。”
肖琛置若罔闻,搂住他的腰越发往怀里按去,姜酒诧异地睁大眼睛,又惊又怒,又开始用力挣扎起来。
挣扎时手臂不慎碰到桌上的奏折,哗的一声奏折被扫落掉在地上,重重摔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随即御书房的门被推开,小莘子听到屋里的动静后闯了进来,见到姜酒红着双眼坐在状元郎腿上,顿时怔愣在原地。
“出去...”肖琛面色冰冷看着小莘子。
姜酒手撑着桌沿挣扎着想要站起身,见小莘子愣愣站在原地,刚想开口叫小莘子过来,就被肖琛眼疾手快捂住嘴按在怀里。
“还不快滚出去!”肖琛微眯起眼,语气越发冰冷。
状元郎是皇上新纳的妃子,按理说他们之间亲密的事轮不到他来管,小莘子愣愣地站在原地,垂落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第052章 荒淫无度草包新帝
“你方才为何不过来帮朕?”姜酒面色潮红, 不满地怒视了小莘子一眼,“你就愣愣站在那看着?”
“莘嘉运,你这个白眼狼, 亏朕还这么信你!”姜酒回到自己寝殿后越想越气, 拿起床上的枕头砸到小莘子身上。
小莘子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姜酒责骂,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待姜酒气消了些之后, 他慢慢走到姜酒身边,语气沮丧, 闷声解释道。
“奴才只是伺候皇上的小太监, 而状元郎是皇上的妃子,皇上和妃子之间的房事问题奴才如何能管...”
“什么房事?”姜酒指着小莘子的头, “一点眼色也不会看吗?明明是他要强迫于朕。”
小莘子被戳得头越垂越低, 垂落在身侧的手也紧握成拳,唇抿得紧紧的。
“唉...”姜酒瘫倒床榻上, 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低低地叹了一声,“怎么最近事事不顺心?”
小莘子坐到姜酒身边, 伸出手轻轻按揉着姜酒的额头, “皇上有何烦心事?”
姜酒睨了小莘子一眼, 叹了声, “苍将军的婚事,朕有意想撮合苍将军和尚书郎。”
小莘子眼神微动,伸出手轻轻按揉着姜酒的肩颈, 温声道:“奴才倒有一法子。”
“嗯?”姜酒偏过脸看向小莘子,“说来听听。”
“皇上如若近日要为苍将军办接风宴, 何不宴请尚书郎大人,到时候奴才自然办法让他们接触。”小莘子道。
“到底什么法子?”姜酒被勾起了好奇心。
“皇上到时瞧着便是。”小莘子忽然勾着唇狡黠一笑。
姜酒迟疑地看了小莘子一眼, 欲言又止,不过他目前也想不出其它的法子,便只道:“别弄得太过适得其反就坏事了。”
“皇上放心,一切由我打点。”小莘子信誓旦旦地说。
“那朕就静候佳音了。”姜酒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
*
翌日,宫中大设宴席为苍鸿泽接风洗尘,宫中大臣携带女眷以及众多年轻有为的官员都一一出席晚上的宴席。
姜酒端坐在龙椅上撑着下巴看着底下正在跳舞的舞姬,官员觥筹交错的声音不时传来,好不热闹。
底下的丞相见姜酒一直盯着舞姬看,朝身边的女子递了个眼神,随后拉着女子站起身朝姜酒行礼。
“皇上,这是臣的嫡长女司徒嫣,特地准备了一支舞想献给皇上。”丞相道。
姜酒诧异地抬眼望去,瞧见丞相身旁的青衣女子,应了声,“嗯。”
话音刚落,坐在离姜酒不远处的苍鸿泽和肖琛面色都沉了下来,苍鸿泽紧攥着手上的酒杯,往口中猛灌酒液。
司徒嫣面色微红,缓缓移步到中央,轻声道:“小女子献丑了。”
司徒嫣随着乐声起舞,体态轻盈,轻步曼舞,天青色水袖飞舞,纤足轻点,眼睛时不时看向龙椅上的姜酒。
一双眼睛欲说还休。
一曲舞罢,姜酒端起酒杯对她笑了笑,司徒嫣面色涨的越发红,缓缓退回到丞相身边。
司徒嫣伸手轻扯了下丞相道衣袖,丞相意会,站起身说道:“皇上新登基不久,如今后宫空虚,于国不利,还请皇上选秀广纳妃子扩充后宫。”
底下一众官员闻言起身应和,纷纷进言希望皇帝尽快选秀纳妃。
姜酒哑然,原以为此次会是苍鸿泽的相亲大会,没想到竟变成了他的催婚大会,底下的官员一句接一句吵得他有些头疼。
姜酒沉吟片刻正想开口,就见苍鸿泽忽地站起身,“皇上年纪尚轻,此事不必操之过急。”
今日毕竟是苍鸿泽的接风宴席,众官员见苍鸿泽这时开口,便不好驳了苍鸿泽的面子,只能将话忍了回去。
苍鸿泽见气氛冷淡下来,抬手示意人将缴获的战利品带上来,一箱箱沉重的木箱子被抗进来放到地面上。
好几排木箱子整齐地排放在地面上,里面装着许多金银珠宝,兵器,甚至是些未见过的奇珍异宝。
“皇上,这是狄国投降后我军缴获的战利品,除了这些,还有千匹良马等物。”苍鸿泽朝姜酒说道,看向姜酒的眼神带了点邀功的意味。
“如此甚好。”姜酒目光扫过一箱箱的金银珠宝,随后目光落向一个堆满金银首饰的箱子,忽然心生一计。
抬手唤来小莘子,俯耳在小莘子耳边说:“去把那个步摇拿过来。”
小莘子应了声后将步摇取出递给姜酒。姜酒接过步摇后轻勾着唇一笑,“朕觉得此步摇很是适合状元郎,状元郎上前来,朕替你带上。”
话音刚落,底下的众官员面色都难看起来,痛心疾首地看着当朝状元郎转着轮椅到姜酒身边。
姜酒俯身将挂着流苏的步摇插进肖琛束起来的墨发中,步摇上的流苏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姜酒抿了抿唇忍住笑意,看着戴上步摇后显得不伦不类的肖琛,心中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状元郎这样甚是好看。”姜酒握着肖琛的手,假模假样地说。
底下官员诧异地睁大眼睛,纷纷有些不忍看这个画面,堂堂状元郎被皇帝当众如此戏弄,不知在背地里,还遭受着怎样的苛待。
“此步摇戴上后状元郎倒真有了几分嫔妃的风姿,此步摇就赐予状元郎了。”姜酒拨弄着步摇上的流苏,轻笑道。
玉袖生风,姜酒身上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肖琛正脸对着姜酒手臂上垂落下来的宽大袖口。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瞧见姜酒一截白皙光洁的手臂在他眼前晃动着。
肖琛禁不住抬手握住姜酒的手腕,借着宽大袖口的掩饰,手指轻轻摩挲了下姜酒的手腕。
“多谢皇上赏赐。”肖琛圈住姜酒的手腕,趁姜酒不注意时用力一拉,姜酒迫不及防地倒向肖琛,跌坐在肖琛腿上。
姜酒一惊,挣扎着想坐起身,冕冠上的珠帘与步摇的流苏缠在一起,被迫微微后仰靠在肖琛的肩上。
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
苍鸿泽闷头灌了一大杯酒,砰地一声猛地放到桌上,倏然发出的声响惊到众人。
似是喝醉了,苍鸿泽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阴沉着一张脸走向姜酒,黑沉沉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姜酒和肖琛不放。
底下的护卫见情况不对立即上前挡住苍鸿泽,“苍将军莫要再靠近。”
“滚!”苍鸿泽眼底全是冰冷的戾气,挥开护卫的手。
似是醉得狠了,苍鸿泽面色异常的红,动作也比平时迟缓了许多,摇摇晃晃几乎要摔倒,意识看着也不太清醒。
小莘子见状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朝姜酒递去一个眼神,姜酒茫然,不知道小莘子究竟想做什么?
宴席已过大半,沈修诚除了刚开席时见过一面之后便再也不见人,而小莘子说的法子让两人接触也久久不见行动。
姜酒疑惑地蹙了蹙眉,听着小莘子对底下的护卫道:“苍将军喝醉了,还不赶紧扶苍将军下去休息。”
更多的护卫涌了上来包围住苍鸿泽,将醉得不省人事的苍鸿泽扶了下去。
姜酒越发懵然,不知道小莘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两个主角都不在,要如何接触?
接风宴席的主角醉倒退场了,姜酒也懒得再陪他们折腾,便提前结束了接风宴。
待众臣告退后,姜酒推开肖琛站起身,他方才在席上也喝了几杯,脸上也露出了几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