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概不提,如今只要和人肌肤相亲就会恶心发抖,甚至生理反应是提剑杀人,杀死任何试图靠近他的人。
桌上摆放着十瓶精致琉璃丹瓶,阳光落下,闪着流光溢彩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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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梵天虽有些百无聊赖,但琢磨琢磨丹方,看看擂台上那些令人发笑的比武,端坐在椅子上,倒是装得像那么一回事。
他瞧见气冲冲回到他身边吴斐。
她脸色不善,拳头捏得很紧,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他看她一眼,心中闪过一丝惊讶。
吴斐只离开了半个时辰,难道这么短的时间,夜渐鸿便完事了?
“师兄,你陪我练练拳吧。”吴斐抬眼看见他正看着他,不由开口说道,心中有股气憋得心里难受。
“我?”赤梵天笑了一下:“师妹别说笑了,师兄我是个丹修。”
“师兄太谦虚了,内门大比的时候,您这个丹修可不比剑修差。”吴斐说话有些阴阳怪气,语气很冲。
“师妹,这是怎么了,如同那吃了爆破丹的黄牛,见谁都要怼上一怼?”赤梵天可没兴趣陪她练拳,毫无好处,为何要浪费体力。
“师兄,你……你也欺负我?!”吴斐气得一拳砸碎了台子上的木桌,赤梵天眼疾手快地端住了他那一壶茶,然后放在另外一边的桌上。
“好险,我的一壶好茶,差一点就被你弄撒了。”
“……”吴斐气得咬牙切齿。
“好好好,师妹仔细说道说道,这是发什么了?”赤梵天露出一点好奇的神态,眉心那点火焰的点缀,像是花瓣般耀眼,眉眼如画,晃了一下吴斐的双眼。
吴斐眨了眨眼,以前怎么从未发觉,大师兄样貌如此夺目,就算比之号称大衍宗最美男修的蓝玉子也半点不输?
“师妹?”赤梵天唤了一声。
“啊?”吴斐皱了皱眉,说起夜渐鸿便来气:“师兄你说怎会有如此不知好歹的人啊!”
“我好心送他丹药,他倒好,对我……”
“对你如何?”赤梵天挑眉问道。
“啧,师兄你可知情毒?”吴斐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些说道:“若是身中情毒之人,可能修炼?”
“能。”赤梵天肯定地说道,“合欢宗一派,大多身患情毒,哦,不对,他们不会将之称为情毒,身患情毒的人,被称为圣体。”
吴斐又道:“并不是合欢宗的人呢,情毒该如何解?”
“阴阳交合,双修欢好,方能解毒,当然若是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情毒,便是用灵气压制也是可以的,但治标不治本,到底不是良方。”赤梵天虽然炼丹,但也算半个医修。
“那师兄可会解情毒?”吴斐问。
赤梵天看他一眼,唇角弧度微微一勾,嗓音清朗:“是人便可解情毒。”
“不是……师兄你……我不是那个意思。”吴斐脸颊一热,轻咳一声,“用药方解。”
“可以一试,师妹中情毒了?”赤梵天问。
“不是。”吴斐摇头。
赤梵天若有所思,道:“那便是夜师弟中情毒了?”
“……是。”吴斐没有隐瞒,然后问道:“师兄,你可以帮他解嘛,算师妹求你了。”
“师妹,这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他本人可知晓此事?且这情毒,若是师妹帮他,岂不是一桩美事?”赤梵天轻声说道,双眼含着打趣的笑意。
吴斐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咬了咬唇,拱手说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算了,他刚刚还说要毁我金丹,我不该继续多管闲事的。师兄,今日之事,还请不要与外人说道。”
赤梵天点头:“好,师妹放心。”
倒是没想到夜渐鸿居然并没有和吴斐成事?这是为何?
赤梵天心中带着一点疑惑,眉头轻轻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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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降下,比武暂停,修士休整,赤梵天也能回府邸了,他并没有瞬移,而是准备去仙鹤池取一些百年莲子进行炼丹。
夜渐鸿压制住了身体的情毒,便跟着赤梵天来到仙鹤池,那人的穿着一身白衣,腰间配到的玉佩和琉璃法器,发出金石交鸣之声,清脆悦耳并不会让人觉得烦躁,而是带着一股洗涤心灵的沉静之感。
他停在仙鹤池中,从袖中乾坤中取出仙鹤的吃食,动作闲散随意,仙鹤落下,用脑袋和脖子蹭着男修的手心。
“师弟跟着我这么久,意欲何为啊?”男人的声音清脆,带着温润如玉的腔调,如同春风掠过,染着几分春意,很是悦耳。
夜渐鸿进入大衍宗除了想要拜师修炼,还有就是想要找到那个逼迫他的混蛋!所以每逢遇见丹修,他总会多一些狐疑和探究。
“这些丹药可是师兄的?”夜渐鸿从乾坤袋中取出那几瓶丹药,像赤梵天的袖中乾坤,只有内门弟子才有钱买得起。
赤梵天转身,手上还抓着一点仙鹤爱吃的灵草嫩芽,那如玉的美貌,一瞬间印入夜渐鸿的眼帘。
近看之后,这位大师兄的样貌,更加让人难以忽视地卓越。
他进宗门后,最先怀疑的就是这位大师兄,有一个孩子,还是一位丹修,一切看起来都非常地吻合。
但是他的孩子只有三岁多,时间上对不上,而且那个阴暗变态的男人,怎么可能是风光霁月的大师兄?
第107章 “爹爹最好看。”
赤梵天的目光率先落在他手上的琉璃丹瓶上,眉宇间露出一点恰当好处的惊讶,然后才抬眼朝着夜渐鸿看去,唇角勾着温和的笑容:“是我炼制的丹药,但在此之前我已经送给一位师妹了。”
夜渐鸿朝着他走近两步,鼻尖闻到了阵阵浅淡的药香,而赤梵天见他朝着他走近,脸上表情不变,眉梢轻挑,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不闪不躲,坦然平静。
“既然是师兄的,那便物归原主吧。”夜渐鸿丹瓶凌空飞起,朝着他飞来。
赤梵天并没有接过,唇角笑意略深,语气平缓:“我虽不知道师妹为何要送你丹药,但既已送出的东西,那便没有再要回的道理。”
“我不需要。”夜渐鸿又朝着他走近了两步。
赤梵天笑意微淡,挥手化作一道禁锢,不让他继续靠近,这个距离,已经够他闻到夜渐鸿身上那股浅淡的香味了。
似乎深入骨髓般的味道,只要在夜渐鸿情动的时候,香味便会如同盛开的鲜花,散发出阵阵诱人的味道。
但此刻赤梵天又闻到了,不似情动时浓郁,却足够让人记起某些回忆。
“师弟别再靠近了,我不喜和人靠得太近。”赤梵天虽然神情淡淡,语气依旧是温和的。
夜渐鸿想抬脚,但是膝盖却抬不动半分,像是缀着千斤重的石头,他看向男人,他眼底的嫌弃不似作伪。
夜渐鸿眉心微微蹙起,道:“师兄,无功不受禄,我真的不能要。”
赤梵天见他这般不肯要,也犯起了倔意,他送的东西还未有一人拒绝过,他转身腰上的玉佩随着风轻轻晃动起来。
他动作娴熟地喂着仙鹤,语气低沉:“若是觉得无功不受禄,不如拿东西来跟我换?”
“你想要什么?”夜渐鸿不愿意接受他的好意,但是若是等价换来的,那五品丹药对他暂时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这次外门大比魁首能获得一味灵草,寒霜龙芝,炼制六品天灵解毒丹的主要灵草之一,若是能得魁首,你可愿意将它赠予我?”赤梵天摸了摸仙鹤的脑袋,它们温顺异常。
夜渐鸿还记得当初有个外门弟子,当初想要采摘一片仙鹤池中的莲叶,便被仙鹤啄得满头包,落荒而逃。
但是这些仙鹤在赤梵天面前却十分温顺,甚至还讨乖卖俏地蹭他的手指,而除了给它们吃嫩芽,赤梵天还时不时地喂给它们丹药,到底是能理解它们为何这么喜欢他了。
“可以,但我并不确定能斩获魁首。”夜渐鸿实事求是地说道,他不会轻视任意一个对手。
赤梵天顺势说道,摸了摸仙鹤的长嘴,听着它们引颈长鸣,“那这些丹药便是我给你的报酬。”
“……”夜渐鸿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就算不是为了赤梵天的寒霜龙芝,他也会拼尽全力去比试。
“我是丹修,身手受限,师弟可愿意帮我一个忙?”赤梵天不想听他多说太多的话,他不喜被人拒绝的感觉,便重新询问道。
“请说。”夜渐鸿暂时将丹药全部收起来,凌风站立着,看着那道背影,长发及腰,他乌黑的发丝被拢在翎冠中,发梢随微风飘动,身穿绣着金丝边仙鹤的法衣。
“这池中的莲子经历百年,已然成熟,劳烦师弟为师兄采摘。”赤梵天声音空灵,嗓音平和。
夜渐鸿一怔,有些惊讶,这件事对赤梵天来说应该易如反掌,那么……他就是想让他毫无顾忌地收下丹药……
他也断不可能拒绝这般举手之劳。
赤梵天只见一个灰色的身影,凌空而起,身形凌然,手持剑鞘,脚尖点在莲叶之上,池水微溅。
“师弟小心仙鹤。”他低声提醒道。
而原本老实的仙鹤此刻都扇动翅膀飞起来朝着夜渐鸿攻击过去,尖尖的鸟喙,被夜渐鸿用剑鞘挡住,剑鞘打在仙鹤身上并不会重伤它们,只是暂时驱赶。
赤梵天静静看着他的动作,上一世的夜渐鸿并未在大比中获得魁首,因为其中有一位实力强悍的筑基修士,接近筑基大圆满,这任务倒算是刁难他了。
“够了师弟。”他适时开口,并没有为难他。
夜渐鸿闻言,用剑鞘挥开飞来的仙鹤,抓着一把莲蓬,朝着池边飞去,仙鹤在身后追来,随后被赤梵天挥手挡住,仙鹤长鸣一声,随即展翅飞离。
“师兄,给你。”夜渐鸿抓着一把莲蓬递到赤梵天面前,指尖还有一些掐莲蓬时候留下的绿色汁水。
赤梵天挥手,将莲蓬收入袖中乾坤中,轻声感谢道:“多谢师弟。”
说完,他便闪身离开了,没有半刻停留。
夜渐鸿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想要追上去,又止住了脚步,那位师兄明显不愿意和他过多纠缠,若是再追倒是显得他不怀好意,意图巴结内门师兄。
他疑心降下几层,赤梵天师兄如今对他的感觉,虽有修真内门弟子的轻微傲慢之感,一般修真弟子都有,只是分对象而已,但并不是那种怀有恶意的,并且他身上毫无熟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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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倒是胆大,居然敢偷拿那一位的东西?”一位女修穿着内门弟子服饰,腰上挂着的玉牌,刻着烈火峰三个大字,她正指着角落一个男修低声控诉道。
男修清秀的脸上露出一点讨好的笑意,小声说道:“姑奶奶,您可小点声吧,平日里你拿的好处还少?”
“说话可是要有证据的,你偷拿小师侄的东西,若是被大师兄知道,那可是会被送入戒律门的。”女修挺了挺胸膛,理直气壮地说道。
男修往她手中塞了一株五品灵草,抓着她的手腕,说道:“好好好,姑奶奶别嚷嚷了,等会大师兄真知道了。”
“啧,这还差不多。”女修满意地笑了一下。
“你说这赤乙铭区区一介凡人,每日吃下那么多灵丹妙药有何用,不过是精卫填海,徒劳无功罢了。若是那些丹药灵宝给我,我早就筑金丹,成元婴了,何苦困在这筑基?”男修眉眼间有些嫉妒。
他原本是外门弟子,后拜入烈火峰,现如今被分到照顾一个凡人,且这个凡人还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他堂堂筑基修士自然是不满的。
“这话可别让旁人听见了。”女修皱了皱眉,警告说道。
“这有什么?私底下谁不说赤乙铭?占着茅坑不拉屎,才三岁……师祖和掌门几乎将整座宝山摆在他面前,但是有什么用呢?他没有灵根,在修真界就是个废物……浪费资源而已,还不如给我们……要我说,他就应该去凡间,快活的过个百年,也算不错了……”男修嘀嘀咕咕地说着。
在他尚未调到赤乙铭身边的时候,他也和大多数修士一样,觉得他可怜,没有灵根不能修炼。
但是到他身边照顾赤乙铭后,便发现嫉妒让他生不出任何怜悯心。
“你闭嘴吧,不想活了吗?这也是能说的?”女修低声呵斥道,眼神凌厉:“你莫不是忘记了上一个徐师兄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