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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唉,妈。”贺澄接到他妈电话的时候正在酒吧休息间,轻声哄道:“不是不去看你,最近跟着公司出差呢,忙的很,您儿子我怕是要升职啦。”
“真的假的?那你可要跟着老板好好干哦。”徐香的声音瞬间就开朗了起来,身为母亲,最大的心愿大概就是希望儿子出人头地、有稳定体面的工作,然后结婚生子。
“嗯嗯,我知道,放心好了。”贺澄肩膀夹着手机,一边收拾仪容仪表和制服徽章,一边哄他妈:“诶,等我要是升职了,给你买大房子,找个大胖媳妇回来……”
贺澄专挑着徐香女士最爱听的话说着,眼神含笑,嘴角还带着青色的淤青。
他所谓的升职,因为公司将他辞退,又回到酒吧,干上了他第一次做的工作。
酒吧营销。
挂了电话,他又拨通一个号码。
肖郑乔是这间酒吧管人的。
“哎?肖哥,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保管给你办的妥妥的。”贺澄把玩起手上的面具,因为他脸受伤被安排了个面具。
面具鎏金镶嵌在边缘,仿佛雕刻的金色花枝舒展,带着几丝贵气,旁边缀着的几根黑色羽毛更显神秘和暗夜气息,符合主题。
贺澄拿着面具在脸上比照一下,双眼被勾勒得狭长微翘,穿着黑色西服马甲,身姿笔挺,寸头冷硬。
就算熟悉的人站在他面前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在贺澄和顾君渊发生那件事之后,已经过去四五天,问系统,不如问壁,一问三不知。
他重抄旧业的同时,想到了一个剧情,是两个主角上床之后,李长宇默默疗伤,躲着顾君渊。
在某天李长宇的一个不知名好兄弟生日,两主角在酒吧相遇,干柴遇上烈火,自然又是劈里啪啦一顿烧。
这次是李长宇因为美貌被某个富二代男生盯上,被下药了,当然富二代自然是占不到便宜的,最后被顾君渊捡漏了。
贺澄觉得这作者有点东西,讲究个公平,上次中药是顾君渊,这次是李长宇,总之让主角感情和身体双丰收就对了。
一来二去,两人便发展成了只谈风月不谈感情的炮友关系。
贺澄穿梭在人群中,被人摸了大腿也依旧笑容灿烂,哄着男男女女喝了一杯又一杯,几万一瓶的酒眼敞开肚皮喝,跟喝白开水似的。
“哎呦,小姑娘家家的,长得这么漂亮,一个人出来喝酒可太不安全啦。”贺澄语调沁甜,眼前一两百斤能当他妈的“小姑娘”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他任由女人带着金戒指的手在他腿上捏。
“哈哈哈,你小嘴可甜啊。”女人笑得不行,红色的唇膏衬得她的嘴仿佛血盆大口。
“开个价吧。”姐姐霸总开口。
贺澄面不改色的用手指擦掉她嘴角的口红,叹气道:“谢谢姐姐啦,不过我不干那个,我好人家的男孩儿,因为我妈生病才出来兼职的……”
他胡编乱造着自己的悲惨身世,赌博的爸,生病的妈,上学弟弟,无辜可怜大学生只能卖身救命的形象演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但是他连大学都没读过。
贺澄余光瞟到一个熟悉的高瘦身影,伸手握了握富婆姐姐的手,顺势将桌上的小费收入囊中,说:“姐姐先玩着,我去上个厕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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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他想办法接近那桌中心的卡座,便看见一个穿金带银,嘻哈打扮的拦住了旁边的服务员。男人胸前带着粗大的金链子,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你等下。”旁边的同事被他拉住手臂。
贺澄默默在旁边呆着,见服务员好脾气的笑笑,礼貌开口:“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先生您的吗?”
端盘上被放了一杯深褐色的酒,价位在五千多的酒,他点了点那透明的杯子,眼底带着一丝意味深长:“这杯酒给那个男生送过去。”
贺澄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便瞧见自家弟弟那张绯红的脸,俊美的脸庞足够魅惑gay心,表情冷淡地看着对面男人,正是顾君渊。
“先生,这不符合规矩,我可不敢干呢。”贺澄听见服务员说。
他心中惊了一下,却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静静看着两人的交易。
下一秒,男服务员马甲里被塞了一垛钱,看着厚度,大概有小几千吧。
“规矩是这样吧?”男人眯着眼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只是一些助兴的药,不会出问题的。”
“好的,先生。”贺澄听见他说。
第7章 总裁一胎三宝
贺澄给站在他们卡座旁边的哥们塞了几百块钱,顺势替代了他的位置。他端着酒站了大概半个钟头,不管是李长宇也好,顾君渊也好都完全没有发现不对劲。
可能是他剪了头?戴了面具?
他站得近些,瞧见主角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
李长宇看着眼前的男人,神色复杂,心像是泡在酸水里似的,人啊,就是贱得很,在贺澄没有提醒警告他的时候,他觉得顾君渊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但是被贺澄这么一警告,他就像那叛逆小孩儿似的,在遇到顾君渊和别的男人动作亲密时,觉得格外刺眼难受,冲动之下冲过去和他打招呼。
所以才促成了两人面面相觑的场景,旁边舞池的人群热辣滚烫,气氛就像是那火山喷发的岩浆,隔着几米都要把人融化了。
而李长宇和顾君渊周围却像是冬季的漠河冰面,冒着寒气,与热闹气氛格格不入。
某个穿着像是新郎官似的红西服男人见状,不怕死地拍了拍李长宇的肩膀,又对着顾君渊使了个眼色:“君渊,追小朋友可不是这么追的,来来来。”
随即那位胸口插着鲜花、头发梳得盘顺、脸上带着几个口红印的“新郎官“看了一眼贺澄。
贺澄非常有眼力劲儿地走了过去,为三位当事人倒好酒,然后微笑离场,功成身退。
“男人嘛,没有什么一杯酒解决不了的问题,有就两杯。”
顾君渊面色阴沉,正眼都没瞧他,似乎不打算卖他这么个面子。
李长宇涉世未深,虽瞧着清冷,却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的好意,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顾君渊心里憋闷,见李长宇喝了,还直勾勾看着他,便也给面儿的喝了那杯微微苦涩的白葡萄酒。
贺澄正坐在厕所的马桶上抽烟,打算抽完这根烟就出去继续盯着,烟刚抽完半根,隔壁厕所门被大力关上,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然后传来窸窸窣窣衣服摩擦,唇舌交缠的口水声。
他心中暗暗骂了一声晦气。
“嫂子,可小点声,小心别人听见了……”
好好好,这个世界真的就是个巨大的小说世界是吧,嫂子文学都来了。
便听见女人的声音含着怒气:“你松开我,你怕我告诉你哥吗?!”
“我求之不得,嫂子……”
贺澄忍无可忍,不愿当那只默默听墙角且忍气吞声的老王八,敲了敲旁边的门板:“哥们,嫂子,小点声,有人在隔壁拉屎呢,屎都夹断了。”
原本就不大的厕所陷入几秒的安静。
贺澄这人说话糙得很,谁让他不爽,怎么膈应人怎么说。
就在贺澄准备掐掉烟走出去的时候,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顾君渊,你想干什么?!”自家便宜弟弟满含委屈和愤怒的声音几乎响彻整个洗手间。
贺澄刚刚离开马桶一厘米的屁股又坐了回去,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冷静一下。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大型的连续剧。
顾君渊和贺澄上床的那天后,几乎天天都在忙,就算李长宇都被他抛之脑后。
他也在查到底是谁给他下的药,查到并不是贺澄,却也对贺澄很是不爽,弄丢了他的工作不说,还发了一个“□□”警告其他公司不准录用他。
今天他遇见李长宇也是偶然,对李长宇的感觉有些复杂,两人是学长和学弟的关系,他的长相很符合他的胃口,性格也是。
在他的刻意而为下,两人看过电影、逛过超市、钓过鱼、吃过饭……
不管是思想和性格都似乎非常相似互相吸引。
两人的联系都断在和贺澄上床那天。
李长宇刻意疏远,他的不主动,最终让两人回到了不尴不尬的关系。
若是相互喜欢的人,哪怕是一天不联系都会受不了。他们将近一周没有交流了,再见就有些不自然。
“你最近在躲我?”顾君渊觉得身体有点发热,皮肤开始冒汗,他烦躁地抽出一根烟,夹在手上没点。
“没有。”李长宇嘴硬,默默垂下眼睫,划清界限:“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躲你。”
若不是顾君渊的故意靠近,两人还真是两个世界的人,想见面都见不到的那种。
被人这么直接拒绝,身为霸道总裁的顾君渊面子上挂不住,尽管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他眼神有些冷:“李长宇,你确定要这样?”
李长宇动了动唇瓣,心中拧成了麻绳,不这样还能怎么样?他们能在一起吗?在一起能见得光吗?见得光他敢告诉父母吗?
显然这些问题都是否定的。
李长宇面色悲痛,却装得冷漠,他一字一句地回答:“是,顾总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强行凑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如早点说清楚……”
贺澄老神在在地坐在马桶上,抽了口烟,默默点头,不错,孺子可教也。
若是李长宇耳根子软这么快就屈服了,他这个做哥哥势必要冲出去大义灭亲,给他清醒一下,好在好弟弟表现不错。
顾君渊没说话,心底烦躁四起,默默扯了扯领带,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不屑于做那种强迫别人的事情,感情这种事情勉强也就没意思了。
他不是看不出李长宇对他有感情,但是他不想承认,他顾君渊也拉不下脸皮去求着他和他好。
“如果没有其他要紧事,我就先走了。”李长宇低着脑袋,语气浓浓地低落。
顾君渊没拦着。
等他走了之后,贺澄听见啪嗒一声,打火机打开滑动的声音,他坐在马桶上没动,隔壁的叔嫂情侣也没说话,也许正在干别的事情,毕竟某些事情,有外人在就更刺激了。
贺澄在考虑要不要出去,等了一瞬,听见水龙头打开的声音,以及一声低低地咒骂之后骨头磕在地上的闷响。
他连忙站起来,不忘记冲掉烟头,一出门就见顾君渊正腿软跪在地上,脸上阴云密布,目露凶光,如狼般狠厉的目光盯着突然出现的贺澄。
贺澄此刻面具已经摘掉了,露出那张棱角分明、英俊帅气的脸,他朝着顾君渊走了过去,心中惊讶,就这助兴?能把一米八几的男生药倒,只是助兴?
这他妈给大象助兴的吧?
“顾总,你这么在这?”贺澄脸上无辜,伸手去扶顾君渊。
“滚!”顾君渊一把扫开他的手,强撑着想要站起来,踉跄一下,抓住洗手台周围才勉强稳住,那身体被灼烧似的感觉无比熟悉,甚至还带着点脑袋发晕,手脚发麻的糟糕感觉。
贺澄当然不可能滚,手按在他手边,碰着他的尾指,双臂几乎将顾君渊圈在怀里,他望着镜子中的顾总。
顾君渊脸上肌肤浮动着绯红,那双冷厉的双眼透过镜子半点不减锋芒,视线却在微微晃动,瞳孔在缓慢失焦,撑在边缘的手背,青筋暴起。
贺澄咽了咽口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双臂收紧,圈住男人高大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