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宵没有回答他,直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砰”的一下,一簇青烟从邬咎头顶冒出来了。
祝宵皱眉问:“你为什么冒烟了?”
邬咎已经很久没有冒过烟了。
“……”
邬咎不想说因为刚刚那下有点缺氧,他差点就死回地府了。
祝宵见他不说话,还以为真出什么问题了:“你怎么了?”
然后他就看见邬咎露出一种中奖八百万的表情,说:“你刚刚亲我嘴了?”
这回轮到祝宵不想说话了:“……”
“你刚刚亲我嘴了!”邬咎大声重复了一遍。
大晚上的,祝宵赶紧捂住他的嘴:“……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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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洗漱完已经是十二点了,祝宵关了客厅的灯,回房睡觉了。
他刚躺下来,就看见门口有个鬼影在飘来飘去。
邬咎在祝宵房间门口走来走去,每隔三十秒就往里面张望一下,像块成精了的望夫石,动作幅度相当夸张,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
门口那道视线实在是太强烈了,即使邬咎一个字都没说,但他想说的话已经昭然若揭了。
于是祝宵开口问他:“你要睡哪?”
邬咎就等着他问这句话,当即像一阵风一样刮出去,从隔壁房间抱着他的枕头,又像风一样刮进了祝宵房间。
他把枕头放在双人床的另一侧,二话不说躺上床盖好了被子,拿出钉子户的架势,说什么也不走了。
他从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里露出脑袋,一本正经地说:“我要睡这里。”
即使躺上了床,邬咎也依然是一个古板保守的正人君子,盖上被子就是纯聊天,什么其他想法也没有。
祝宵看着邬咎这熟悉的板正睡姿,心里想:好的,恋爱越谈越回去了。
但没办法,谁让现在邬咎的壳子里装的是十年前的小男朋友呢。
祝宵倒也很有耐心,陪他盖上被子纯聊天。
还好,虽然馅料是十年前的,但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紧密联系着,似乎也没有变化多少,依然有很多话可以讲。
邬咎问了很多关于未来十年的问题,主要是问他和祝宵是怎么发展成恋爱关系的,还有他们平时都怎么谈恋爱的……等等等等。
祝宵也耐心地回答他,告诉他未来他们怎么相爱。
听着听着,邬咎开始羡慕嫉妒恨了——这怎么是未来才发生的事情?
过了不知道多久,邬咎突然喊他的名字:“祝宵。”
祝宵应了一声:“嗯?”
“我们真的要十年后才能在一起吗?”
邬咎开始想他回去之后的事情——等他回到自己的时间线,又要等十年才能跟祝宵在一起吗?
思及此,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怎么要那么久啊……”
祝宵忍俊不禁,回答他:“那等你回去之后就马上跟我表白。”
“哪有这么简单?”邬咎惆怅地说,“要是这么容易的话,我怎么可能十年后才跟你在一起?”
“……”这个问题真该问问他自己。
“就是这么简单,笨蛋。”祝宵说。
第37章 鼓励
自从邬咎壳子里换成了十年前的芯,家里就换成了祝宵做饭。
邬咎提出可以帮忙,但被祝宵无情地拒绝了。
“不要。”祝宵拒绝得非常干脆,他记得这时候的邬咎厨艺有多骇人,他不想当那无辜惨死的小白鼠。
邬咎这时候确实还没点亮做饭技能,完全的小白一个,除了帮忙洗洗菜就干不了别的了,只好在旁边看着。
即使被勒令只能呆在一边,邬咎也能自娱自乐找到事情干——光是看着祝宵,就已经可以消耗他百分之八十的时间了。
祝宵切菜的时候就感觉身后那位吉祥物正在盯着他看,他一下注意力偏了,刀刃划过手指,留下了一道不深的伤痕,血也流了出来。
他轻轻“嘶”一声。
“你怎么了?”邬咎紧张地问,“切到手了?”
祝宵“嗯”了下,“一点点。”
邬咎没把这当成小事,立马弹起来说:“我去拿医药箱。”
可等邬咎出到客厅,环顾一圈,没找到医药箱在哪里——他不像未来的自己那样,对这里如指掌,这几天也没有注意到医药箱在哪里。
祝宵跟在他后面走出来了,用另一只手拉开柜子抽屉,拿出医药箱。
他拿出碘伏,偏头看见邬咎在他旁边好像不太高兴,就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他,然后将受伤的手指放到他面前。
“小伤。”他安慰道。
邬咎一言不发,似乎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
他沉默着给祝宵消了毒,贴好创可贴。
接下来的一整天,邬咎都没怎么说话,只有祝宵找他说话的时候他才会应,其他时候,就像锯嘴葫芦似的。
晚上,邬咎还趁着祝宵洗澡的时候,在房间里一个人长蘑菇。
房间里灯都没开,祝宵直接进来开了灯,在角落里看见了某位蘑菇的脑袋。
邬咎正闷闷不乐地坐在地上,听到祝宵进来的动静,才勉强打起一点精神,抬起头时已经换了一副开心的表情:“祝宵,你找我?”
十年后的邬咎尚且不太懂隐藏情绪,更何况是十年前的这位。祝宵早就就看出他的小男朋友情绪不对了。
“你怎么了?”
“……”邬咎的伪装失败了,却紧闭着嘴,依然不打算说。
祝宵直接下了命令:“说话。”
邬咎抗议道:“……祝宵,我正在独自消化情绪。”
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邬咎认为,不应当在伴侣面前展现出他的负面情绪。
所以,正如他自己所说,他现在正在独自消化他的负面情绪。
祝宵才不管他脑子里这些封建歪理,追问到底:“你怎么了?”
“……”
“再不说我会生气。”祝宵的语气已经有点严肃了。
即使是十年前的邬咎,他也知道祝宵脾气不怎么好,说生气就真的会生气的。
邬咎的脑袋又耷拉下去,好一会儿才说:“我是不是没有他做得好。”
祝宵皱了皱眉:“他?”
邬咎垂下眼,闷声道:“就是……十年后的我。”
“他也是你。”
“可是他比我了解你,也比我更懂怎么照顾你。”邬咎郁闷地说,“如果是十年后的我,你就不会切到手了。”
原来是在不开心这个。
祝宵觉得有点好笑,十年前的小男朋友……还怪可爱的。
“那只是小伤而已。”
“小伤也是伤。”
重点不是伤痕大小,而是祝宵在他眼皮底下受伤了。
“废话,那是十年后的你。”祝宵蹲下来,跟他视线平齐,“十年时间怎么可能一点长进都没有就算十年后的你很好,也是现在的你一点点创造出来的。”
“而且现在的你也很好。”祝宵莞尔道,“至少比十年后可爱。”
邬咎心情好了很多,但他意识到祝宵是在哄他,有点不习惯这么温柔的祝宵,他又有点别扭地嘀咕道:“祝宵你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地讲话好恶心。”
祝宵:“……”
也是,为什么要把他当小朋友就算年轻十岁他也是个不解风情的老古董鬼。
“我数三下,你给我滚起来。”祝宵干脆换了个简单粗暴的表达方式,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邬咎,直接开始倒数,“三。”
不等祝宵数“二”,邬咎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来了。
动作虽快,嘴上还要抱怨一句:“祝宵,你这狗脾气……”
祝宵吊起眉梢瞥了他一眼。
邬咎忍辱负重地改了口:“你脾气真好,难怪以后我会跟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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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都是邬咎切的菜了,虽然刀工不怎么样,但是总归用是的邬咎自己的手——用他的话说,他是的鬼手,断了都还能再接。
不仅如此,邬咎吃一堑长一智,仔仔细细地又认识了一遍未来的自己和祝宵的家,每个细节都没有放过,还把家里的药都清点记录了一遍。
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需要什么东西,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在哪里了。
祝宵手上的伤口不大,没过两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已经好了。”祝宵知道邬咎对这道小伤耿耿于怀,所以晚上睡前专门将手递到他眼前,“你看。”
邬咎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看见那道伤痕已经恢复,这才放下心来。
“我已经开始学做阳间饭了,以后还是让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