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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不如食软饭_分节阅读_第60节
小说作者:十昼春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583 KB   上传时间:2024-08-19 09:10:58

  因而一年四季都存着冰的,大约也只有沈瑞这院子了。

  萧明锦正看得眼热,身前的书页上忽然落下竹尺,这玩意儿他可太熟悉的,每日江寻鹤便把它拢在袖子里带到东宫,等讲完学又悠悠地带走,好似生怕一个愰神萧明锦便会将其折断,顺便毁尸灭迹般。

  虽然他也并非全然没有生出过此等的心思。

  但本就被日头晒得心头冒火,现下再一瞧见着竹尺,简直要借着这个劲儿烧起来了才好,即便这玩意儿在江寻鹤手中还从未真正落到他的身上却,当一见面仍是分外眼红。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江寻鹤站在他的身前,手腕一动,竹尺便落在了其中的一段上道:“此处为千古明君行事之典范,殿下要谨记。”

  江寻鹤今日所讲的东西并不比从前少,但特意强调要“谨记”的地方却不多,萧明锦心中知晓这就是所谓的押题。

  但他这些年每月都要被父皇考校,每每出题都十分之刁钻,即便他将文章背得滚瓜烂熟,也仍然是逃避不得。

  若是他某一次向母后诉苦告状了,那月的考校定然更古怪些,偏还都是借着学过的文章发作起来的,叫人半点把柄也抓不到。

  几次过后,他也曾想办法押题,但最后只会叫精力分散,连文章都背得不通顺,受到的责罚也就更苦些。

  久而久之小太子学会的最多的一件事便是顺其自然,左右他想明白了,父皇考的那些东西他也未见得日后便会用上,更谈不上什么打击。

  只不过是权当做一个孝子好好孝敬老父亲,哄他高兴罢了。

  当然,话既然这么说了,可便不能再追究他使的那些坏了。左右都是抄书,抄十日与抄十五日也没多大分别,谁都别好过!

  因而即便江寻鹤是表哥保举的,他也仍然是半信半疑,不是不相信沈瑞,实在是中都之内再找不到比沈瑞还要不学无术的了。

  若是他保举个招猫逗狗的,萧明锦定然没有半个不字,可讲起学问……

  萧明锦颇为老成地叹了一口气,表哥还是不知道父皇的狡猾之处啊。

  他转过头去,对着沈瑞投去了一个怜惜的目光,却正好瞧见沈瑞换了碗酥酪在吃,瞬息间,目光便充满了怨念。

  他真傻,真的,着院子中哪里还有比他更可怜的人啊。

  面前的江寻鹤已经将竹尺抽走了,见他终于回过神来,才淡淡道:“殿下可都记下了?”

  话中好似在忧心他没有记住,但手上却半点停顿也没有,那书页上连个印子都没有,分明是生怕他记住了。

  萧明锦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沈瑞在听到江寻鹤这话时便将目光投了过来,方还松泛的肩膀,现下简直好似坠了百石之重的物件儿。

  他垂眼看了看书页,又略略抬起头,没有看向江寻鹤的神情,反而只是落在他浅青色的衣料上,将那点斑驳的暗纹分辨了个清楚。

  萧明锦忽而露出一点笑意来,他知道江寻鹤为何要这般,无非便是想要借着表哥在这才故意刁难自己,让表哥冷落自己。

  可他刚刚偏还就看了一眼,只怕这浑狐狸的诡计是要落空了。

  他微微一笑,用笔锋在那一段前做了个标记道:“记下来了,太傅方才说此处是千古明君行事之典范,应当谨记。”

  萧明锦面上还维持着一点温和,但心底却实在已经嚣张大笑了,若不是沈瑞还在身后算是压着,他便恨不得要叉着腰挺到江寻鹤身前却蹦跶。

  “殿下记下了便好。”

  瞧着他“铩羽而归”萧明锦只觉着浑身舒畅,一上午憋闷的火气这一刻好似也消散了大半。

  他有意无意地往身后去瞧,不要以为他不知道父皇命这狐狸给表哥同他一起讲学,但现下受苦受难的只有他自己,睁着眼纵许表哥在一旁偷懒。

  萧明锦冷笑一声,讨好表哥的小把戏罢了。

  还想打起精神继续防备着江寻鹤玩花样,却突然看见江寻鹤已经将手中的书册卷起来了,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疑惑,微微偏转过头来道:“今日讲学便至此结束了,殿下好好准备明日的考校吧。”

  萧明锦一怔,随后轻轻踢了一下桌子,算是发泄心中的不满,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还没等他起身,便瞧见江寻鹤已经朝着沈瑞那边去了,他连忙收拾起东西也顾不得什么气不气了,急匆匆地跟了过去。

  还没到呢,便先叫嚷上了:“表哥,孤已经都记好了!”

  沈瑞颇满意般点了点头道:“殿下热了吧,过来喝点梅子汤。”

  萧明锦眼睛一亮,仰着头斜眼看了看江寻鹤,他就知道表哥根本就是心里有他。

  春珰将一早备好的梅子汤端给他,丝丝寒气从碗沿散出来,萧明锦拨开勺子不用,一口猛灌进去,只觉着一直凉到肺腑之间。

  喝完后又跟个可怜的小狗崽子般眼巴巴的道:“还有吗?”

  春珰轻笑了一声,接过身后丫鬟递过来的食盒道:“公子早早就吩咐人备下了冰镇的果子,全在这里了。”

  萧明锦立刻美滋滋地谢过沈瑞,转头却瞧见春珰还是笑盈盈地将食盒拎在手上,半点要将果子拿出来的意思都没有。

  他忽然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了沈瑞,用一种不可置信的声调颤抖道:“表哥……”

  沈瑞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殿下总该回去的,若是明日考校出了岔子,只怕陛下要将这罪责落到我身上来了。”

  藤椅很阔落吗,沈瑞蜷在上面显出几分莫名的柔弱来,大约是因着方吃了不少冰镇的吃食,唇色很艳丽,却也越发显得脸色苍白,叫萧明锦猛然想起来眼前人根本才痊愈不久。

  他想说父皇不会这样怪罪他的,但张了张口还是将话咽了回去,连他自己也不能确定。

  半晌萧明锦有些失落道:“好吧,那孤便先回宫了,表哥要照顾好自己。”

  沈瑞轻笑了一声道:“殿下也不必难过,我先下已经好了许多,再过些时日大约我们便可在东宫见面了。”

  萧明锦打起了些精神道:“好,那孤便在东宫等你!”

  “那便由臣送殿下吧。”

  萧明锦唇边的笑意猛地顿住,整张脸都垮了下来,现下就迫不及待地要将自己赶走了是吧。

  可任凭他心中怎样不满,都不会轻易说出口,他绝不会再上当了。

  萧明锦身后跟着拎着食盒的江寻鹤,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院子,等一见不到人影,他便立刻原形毕露,转头恶狠狠道:“孤绝不会让你蒙骗到表哥的!”

  江寻鹤轻笑了一声道:“可殿下总要回宫的,便像今日这般。”

  萧明锦脚下一顿,却并没有像先前那般气急败坏,反而冷下脸沉声道:“孤倒实在是好奇,你这般行事所求究竟为何?”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嗤笑一声道:“总不会是同那些个想要向上攀扯的都存着同样的心思吧?”

  “殿下以为存着的是什么样的心思呢?”

  萧明锦噎了一下,又实在拉不下脸将话说得更难听些,憋了半晌,也只能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在表哥面前百般献殷勤,谁知道你怀的是不是要借着沈家的东风扶摇直上?”

  江寻鹤好似当真在虚心求教般:“那臣为何不讨好殿下呢?”

  萧明锦一怔,说不出话来。

  两人静声地向前走,偶尔身侧会走过一行丫鬟仆役,但也都只是静静地行礼,这种微妙的沉默一直维持到萧明锦走到府门前。

  车夫已经得了消息守在那了,真到了要走的时候,萧明锦又生出些不舍了,不知道下次要何时才能出宫来,这便是他作为储君所必须牺牲的吧。

  他向前踏了一步,听到身后江寻鹤淡淡道:“臣所行诸般,皆是依着他人所求而生。”

  萧明锦心头不知为何忽然猛地震颤了一下,几乎要将胸膛都撞破开,可他到底没有回头,径直上了马车。

  马车在长街上渐行渐远,江寻鹤唇边的笑意缓缓消散,分明立于闹市之间,却又好似远在旷野。

  他所行之事,不过是在依着沈瑞所求罢了,命途如此,死生亦是如此。



第079章

  这些时日不单是沈府之内, 便是整个中都也隐隐兴起了些躁动的趋势。

  横看着天下之内大约再没有比民生更重要些的玩意儿,文武权臣每日在朝堂上争论不休说筹谋的那些落在生民耳目中便远不如一口能够果腹的馒头来的有意趣些。

  任由着那些手握权柄之人几乎要将这些谋算玩出花样,不见天日似的暗潮涌动, 但传落到民间的时候,便只剩下一碗茶、一口馄饨的功夫即可彻底将这点谈资给分辩完。

  还不如楚家的船要出航一事在市井间掀起的风浪更大些,无论是盼望着能带回些中都没有的稀罕物件儿, 还是期望着能在船上寻到个好些的差事, 都更加地贴合民生。

  当然更多是期望待到新一轮货船回来的时候,能够将粮价往下压一压——中都之内便只有楚家不会故意将粮价拔高, 在这之上,哪怕只是降下一枚铜板,也是另一种境界上的充盈。

  不单是这些百姓便是在行商者之间也难免因着中都内最近的传闻而直犯嘀咕, 若原是个楚家便也罢了, 只是现下中都不知从哪传出来的谣言, 说是上头还有个世家插手其中。

  可信度并不算高, 毕竟世家对于行商之事多有不齿,楚家已经算是这其中的另类, 又不见哪家出了什么揭不开锅的动乱,哪里就值得在这当中横插一手了?

  但无风不起浪,即便面上打着哈哈,私底下却恨不得叫人将中都内能排出来的世家都数一遍。

  “公子放心, 消息已经尽数传出去了。”

  春珰将茶盏放在沈瑞的手边:“这些日子天气燥,新煮了些降火的茶, 公子尝尝。”

  沈瑞瞧了一眼兴致缺缺地向后倚靠着, 薄薄的小毯子被他堆在身上, 将脖颈遮去了大半,只剩下脸还露在外边儿, 但神情也仍是恹恹的。

  春珰还在念叨着管湘君传过来的消息,他却已经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将眼皮半垂下了。

  春珰无奈地唤了一声:“公子。”

  沈瑞非但半点被抓包的愧疚都没有,反倒更懒散了几分:“管他如何,明日便要出航了,你便是现下将魂都叫出来,也照旧是要等着。”

  春珰闻言泄了一口气道:“可现下城中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只怕明日出航也是不消停,行商从来都是最易生变之事,公子又是何故给自己招惹这般多的关注。”

  沈瑞这几日睡得不少,却反倒是睡出一身困乏来,岂止是骨头,便是血液也好似凝滞了一般怠懒,而这种惰性倒当真催生出了些烦躁。

  他的目光落到桌案上的茶盏,犹豫片刻后忽而起身端起了茶盏,方一掀开盖子便闻到了一股子兴盛的苦味。

  沈瑞唇角在苦味的侵袭下逐渐绷紧,他便知晓所谓的什么白活降燥的茶便好似脱离了苦味便要顷刻间消散在世间才好。

  但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猛灌了一口,只是紧皱着眉,瞧着实在是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春珰看着他这般痛苦的样子,唇边露出一点笑意来,心中也算是暂时将这件事情放下来。

  沈瑞现在的身子也不知他怎么熬得,亏空得厉害,虽说从前也不见得由多强劲,但却也绝不是现下这般,太医来了几次便开了多少方子,天寒要补、天燥又要败火,简直娇贵得不行。

  倘若换个清苦人家去,只怕早不知成什么样样子了。

  一口气喝完苦茶的沈瑞忙捡了几块蜜饯送入口中,勉强将被苦到麻木的舌根拯救回来,因着口中还含着蜜饯,所以说话时也难免含含糊糊的。

  “你当现下不说你,就真的没人知晓了吗?我说过很多次的,这中都城内永无彻底的秘密。”

  春珰当然知晓他已经将这话说过很多次了,只是从前她一直以为不过是句故弄玄虚拿出来唬人的——虽然沈瑞也的确是一直在这般做。

  但他现下的神情却叫春珰的脑子里突然清醒了几分,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沈瑞这话从没有半点虚假的成分。

  思及此处,她不禁皱起了眉,怎么会呢,这中都之内权势富贵横纵交织,从上面瞧着正是百般的金玉遮眼,没有人会掀开这层虚假的遮掩看向其藏在底下的是怎样的腐坏死水。

  那么多堵高墙深院,多少条或富贵或低贱的人命都葬送在其中,怎么会没有秘密呢?

  她想不透。

  沈瑞倚靠在软枕上,尖锐的齿一下下、磨咬着,将口中浸着糖渍的蜜饯一点点咬烂,百无聊赖地将其磨烂,以此来消磨着的等待的时间。

  但他吃得蜜饯本就不多,再怎么磨蹭也总有甜味消散的时候,他轻轻“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道:“这有什么想不通的。”

  他语调平得几乎能从首瞧见尾,春珰能听出他半点都不认为自己这句话是有任何疏漏。春珰抿了抿唇,想要将心中的疑问封存好,但最终还是禁不住开口道:“可是,为什么呢?”

  沈瑞闻言略歪了歪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似乎在打量她的神情,片刻后轻笑一声道:“有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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