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跟薄叶斋纪关系一般，比较少直接见到他那些奇葩言论的，还有很大的割韭菜空间。
薄叶斋纪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没事，我这就换个人，正好拿到电话后一直没打过。】
不过开机后，他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几乎要卡死的未接来电以及新邮件通知，差点打不开通讯录，好半天才终于把电话拨出去。
这次电话拨通的速度有点慢，不过好歹还是打通了。
“……喂？”对面的人是位女性，声音温柔，但十分警惕，“你是谁？”
这态度说明对方并没有薄叶斋纪的来电显示——也就是说，跟薄叶斋纪没熟到知道他电话号的程度。
不过薄叶斋纪也不在乎，直接说：“基尔，是我。”
基尔：“……！！！”
这个声音……是玻特尼斯？！
虽然她跟玻特尼斯接触不多，但这个声音简直是卧底必记，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玻特尼斯不是失踪了吗？！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人，为什么这种时候反而会给她打电话？！
她真的跟玻特尼斯不熟啊！而且考虑到被玻特尼斯莫名其妙盯上的上一个人……该不会玻特尼斯其实也觉得她有问题……
作为CIA卧底的基尔，接个电话，什么都还没说呢，背后就出了一层冷汗，但还要强颜欢笑粉饰太平。
“……玻特尼斯，你原来没事啊，大家都在找你呢。”
太好了，她现在有话题能讲，拖延一下时间，也好调整一下心态。
薄叶斋纪满意地看着后台唰唰唰狂涨的怀疑值，这么一会儿就比之前几年他从基尔身上得到的怀疑值都多了：“我就是讨厌这么多人突然一口气都来找我，所以才躲起来的，好烦。”
这种怕麻烦的心情，基尔也不是不能理解，但玻特尼斯这么一躲，是真的太不负责任了……呃，既然是玻特尼斯，那就没事了。
“既然想躲麻烦，现在又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呢？”基尔其实最想问的是为什么“给我打”而不是给别人打，但这样问感觉又太明显，只能遮掩一点。
薄叶斋纪也不客气：“现在组织到底什么情况，都怎么讨论我的，说说看。”
基尔这下终于能顺理成章地问了：“为什么是我？”
“你猜。”
基尔：“…………”
难怪那个莱伊、不，赤井秀一当时也这么回应伏特加，真是被玻特尼斯折磨到腌入味了。
不过到底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手里有我的把柄吗……？他要像玩弄赤井秀一一样地玩弄我？我是不是要成为下一个被玻特尼斯霸凌的人了？
基尔疯狂怀疑，但这种事，心里怀疑还行，不能真的问出口，不然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她只能假装懒得陪玩，直接给出了答案。
“我知道的不多，不过不久前情报组那边传来的消息是，赤井秀一打算碰瓷宫野明美，攀亲戚，情报组晚点要开会……”
薄叶斋纪又问了几个问题，旁敲侧击着掌握了组织现在对他的态度。
嗯，宫野明美还是挺稳的，果然抛出一个十分离谱但又是事实的事后，大家对平平无奇的“勾结叛徒”这种可能性就没什么兴趣了。
“我明白了。”薄叶斋纪叹了口气，“唉，也不能怪大家觉得离谱，这种新加入的成员居然是亲戚的事，概率实在太小了……”
基尔谨慎地附和：“是啊。”
“其实真要是表兄妹倒也还好啦，总比父女一起卧底要强，那不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基尔：“……！！！”
她就是和她的父亲一起在组织卧底的，甚至是靠父亲的死才获得的代号，玻特尼斯这话到底是在暗示什么？！
玻特尼斯有没有见过她父亲？
糟糕，好像她和她父亲同时出现在玻特尼斯面前过……莫非当时其实就已经看出来了？
不会吧，这都好几年了，明明玻特尼斯一直没反应啊，但今天突然打电话，突然提什么父女……一般举例不都是父子吗？
该不会玻特尼斯其实很专注，折磨完一个才换下一个！？
基尔想的满头是汗，只能安慰自己和父亲长得其实并不怎么像，如果靠眼睛就能分辨出亲属关系，那也没鉴定所什么事了……
“……是啊。”基尔强作镇定地回应着玻特尼斯，“不过一般来说，这种太容易被发现，而且一旦暴露一个另一个也要倒霉，所以很少有卧底机构这么安排……赤井秀一这个也是造假嘛。”
“那可难讲。”薄叶斋纪意味不明地道，“总之多谢你的回答了，既然大家都冷静下来了，那我也放心了……有空多联络，拜~”
基尔：“…………”
不是，怎么就难讲了？而且这个有空多联络是什么意思？不会以后真的要经常给她打电话了吧？
不要啊！她不想成为下一个莱伊！
好歹也是正经卧底机构培训出来的间谍，基尔挂断电话后冷静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觉得不管怎么说，自己要先稳住。
毕竟组织里被玻特尼斯指着说卧底的人不少，但就莱伊出了事。
而且玻特尼斯也从来没有拿出过什么证据，来证明莱伊是卧底，就口头讲，并不是很认真的样子，顶多表现出厌恶，所以……就算对方怀疑什么，她也不能自乱阵脚，只要没证据，一切都好说。
甚至她应该跟玻特尼斯打好关系，这样能跟赤井秀一少一些共同点……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在组织里站稳脚跟。
于是沉思了一会儿后，基尔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出击。
不然回头有其他人联络上玻特尼斯，然后玻特尼斯说他给她打过电话，她却没有上报……这就显得她好像有问题一样啊！
于是基尔果断给情报组现在负责玻特尼斯相关的波本打了个电话。
波本：“基尔？稀客啊。”
“波本，我有个关于玻特尼斯的最新情报。”基尔还记得自己的伪装，不能太好说话，因此拿腔拿调地说道，“你打算用什么换？”
波本很爽快：“欠你个人情，需要情报的时候找我就好，所以，玻特尼斯怎么了？”
基尔就把刚才的通话删删减减地跟波本讲了一下：“……就是这样，我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打我的电话。”
波本很自然地帮她找了借口：“就是因为跟你不算很熟的缘故吧，跟玻特尼斯比较熟的人，反而更容易得罪他，你看伏特加被他拉黑多少次了……那家伙很难讨好，还记仇，根本喂不熟。”
“……你像是在描述野猫。”
“他可比野猫麻烦多了。”波本吐槽，“不过对你来说可能还好，因为他有点性别歧视。”
“啊，这个好像听说过一点……”基尔不太确定地说，“真的吗？他对那个宫野明美和贝尔摩德态度都很好？”
波本不是很喜欢宫野明美在组织里这么刷存在感，但没办法，现在宫野明美是真的出名了：“……算是吧。”
基尔就顺势打探情报：“说起这个，我刚才跟玻特尼斯聊起宫野明美和赤井秀一的事时，他好像态度有点……奇怪，你知道为什么吗？”
波本：“…………”
基尔心中产生了不祥的预感：“……波本？”
“……这个情报……算了，之后你也会知道的。”波本不是很情愿地回答，“根据调查，宫野明美后来又去的鉴定所没有人被收买，也就是说，鉴定书是真的……而且好像还是玻特尼斯先吐槽的他们长得像……”
基尔：“…………？？？”
等等？！玻特尼斯真就肉眼鉴定血缘关系吗！？那她和她父亲的关系岂不是……？！
第224章
因为之前给薄叶斋纪打电话总是关机，所以哪怕总有人想起来就打一通试探，但薄叶斋纪开机后没有立刻就有人打过来。
他很清闲地把黑名单的人放出来，又查看了一会儿邮件，这才接到了波本的电话。
因为基尔的通风报信，波本成功跟薄叶斋纪搭上了线：“你终于接电话了，现在在哪呢？大家都等着你开会呢！”
薄叶斋纪斩钉截铁：“有什么事我会跟BOSS讲的，你们这群人我一个都信不过。”
波本：“………………”
怎么说呢，这种直接一杆子打翻一群人，疯狂拉仇恨，好像自己活不到第二天都无所谓的感觉，就很有薄叶斋纪的风格。
不过事到如今，波本也没打算跟薄叶斋纪对着干。
他已经可以肯定，薄叶斋纪一定知道他是日本公安的卧底了，毕竟赤井秀一这个事，在组织看来可能还有巧合的余地，但在他看来，从头到尾都是薄叶斋纪的恶趣味。
至于薄叶斋纪是否知道亚力酒也是日本公安卧底的事……他倾向于知道。
但没人规定，卧底的孩子立场就一定倾向于卧底原本的阵营，如果说以前他还希望薄叶斋纪身在黑方心在红，那他现在他一点都不贪心，觉得薄叶斋纪能别针对他和景光就不错了。
不管是当队友还是当敌人，感觉都是一种折磨，与其冒险试探，不如维持现在的状况，反正他和景光到现在也都没什么事不是吗？
也许这已经是薄叶斋纪手下留情过的结果了，那家伙跟猫一样手欠，喜欢玩弄别人。
但不说开也有一点坏处，就是摸不准薄叶斋纪什么时候突然缺乐子，想把他们两个给献祭掉……
不行，不能再继续想了，有时候多想几层是保险起见，但在这种事上多想几层，容易把自己想成精神病。
这种时候还是选择随机应变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对别人严格，对自己更严格的日本公安降谷零，在薄叶斋纪相关的事上，表现出了一种反常到让人担心他理智的放弃治疗……不是，是爽朗豁达。
所以他现在面对薄叶斋纪的发神经，也能很心平气和地继续问：“我现在在负责调查宫野明美和赤井秀一血缘关系的事，据说跟你有关，你有什么头绪吗？”
“明美怎么讲的？”
“她说赤井秀一自称是被你逼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哪怕讨厌FBI，波本都忍不住心中升起了那么一点同情。
明面上薄叶斋纪就已经很折磨赤井秀一了，也不知道私底下是怎么折腾的，把人真给逼到去做血缘关系鉴定了……
薄叶斋纪叹气：“也没什么，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跟明美和那家伙都不熟嘛，上来就住院了，还自称无业游民，看起来长得也有点像，我就怀疑了一下是仙人跳，后面我想起来就提一嘴，想起来就提一嘴，只是开玩笑而已，谁知道赤井秀一心灵那么脆弱……”
波本听得满头黑线：“行吧，我知道了。”
这满嘴跑火车的态度，就是不打算好好解释了，没办法，他回头润色一下再报给朗姆吧……也算示好了，希望薄叶斋纪看在他这么好用的份上，下一个霸凌的目标别选他。
真是的，这家伙敷衍人的时候真的很明显。
他又不是没见过赤井秀一，怎么看也不像是心灵脆弱的人，薄叶斋纪这小子不肯说自己是怎么折磨人家的就算了，怎么还泼脏水呢……哦，对方是FBI，那没事了。
该死的FBI！在日本的地盘上那么嚣张！
一群FBI没有任何申请就进了日本的国土，街头枪战被抓了现行，还想走特殊渠道，什么都不付出，上层一句话就给开后门让他们回国！
把宫野姐妹牵扯到这种麻烦事里来，走的时候一点表示都没有，完全不考虑自己这么干，会不会影响组织对宫野姐妹的看法……赤井秀一真不是个男人！对自己亲人都这么冷酷无情！
自从知道这件事后，波本在心里就一直骂赤井秀一，现在跟薄叶斋纪聊天，内容又跟宫野明美和赤井秀一有关，聊着聊着，他就不经意间流露出了这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