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总觉得自己之前看到的资料中，组织那庞大神秘的形象，日渐崩塌……

　　苏格兰已经打完电话回来，表情带了点歉意：“抱歉，你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呃，这个事它不太好解释，但请你相信玻特尼斯没有恶意，他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

　　他心说，看起来这家伙还挺冷静的，那就好，不然为了不让这家伙连累玻特尼斯，他就不得不下狠手了。

　　比起一个陌生人，他当然还是更希望玻特尼斯在组织里地位渐固，无论从他的私心还是从卧底效率来看，这都是最优解。

　　赤井秀一望着睁眼说瞎话的苏格兰，沉默了一下：“……你是前辈，你也被吃过回扣吗？”

　　苏格兰：“……没有。”

　　赤井秀一不愧是FBI的王牌搜查官，虽然心态有点崩，但这种时候了，依然不忘试探：“是因为我真的很像那个叫‘琴酒’的家伙吗？”

　　“……这个嘛，应该不至于是为了这种理由。”苏格兰在伏特加面前振振有词，在当事人面前还是很努力地替薄叶斋纪描补的，“玻特尼斯有自己的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苏格兰的电话忽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是玻特尼斯给他回电。

　　苏格兰赶紧到了角落里接电话，听了几句后，迟疑地回来了：“玻特尼斯说要跟你讲话。”

　　赤井秀一冷静地接了电话：“喂？”

　　“苏格兰给我发邮件说你知道我吃回扣的事了……首先我要说，我吃的不是回扣。”

　　赤井秀一讲了个冷笑话：“那是手续费？中介费？抽成？”

　　“不是！说到底我都是为了你啊！”

　　赤井秀一：“……？？？”

　　吃回扣还能是为了他？！这人又要扯什么鬼话？

　　薄叶斋纪痛心疾首：“没想到这么早就暴露了，害你没能理解我的苦心，不过没关系，我现在解释给你听——你之前是不是以为，我给你介绍工作让你赚钱，让你免费住我家，就是撞你的补偿了？”

　　“难道不是吗？”赤井秀一反问。

　　薄叶斋纪否定了：“当然不是！我其实是想先按市场价给你，你也不会起疑心，在你工作都完成后，再把多出来的钱给你作为惊喜！”

　　赤井秀一觉得自己已经能明白这个狡辩的思路了，于是冷静地问：“你的意思是，这部分回扣，才是你给我的补偿？”

　　“不。”薄叶斋纪说，“你拿到意料之外的奖金时，那惊喜的心情，才是我给你的补偿……正所谓心意才是最珍贵的，怎么样，是不是听了很感动？”

　　赤井秀一：“…………”

　　——确定了，就这离谱的逻辑，还觉得别人听了就应该理解他并感动……薄叶斋纪不是单纯的普通人无法理解的天才，而是妥妥的精神有毛病！！！不是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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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时加更。

　　。

　　赤井：我居然被人吃了回扣……

　　薄叶在毁灭组织形象方面很有一手

　　。

　　还是赤井：就是你把太君给我的好处都吃了回扣吗？

第90章

　　机动搜查队404组，今天负责开车的伊吹蓝趴在方向盘上，望着不远处在自动售货机旁边打电话的寒川深流，笑眯眯地说。

　　“寒川君今天心情不错的样子。”

　　志摩警官坐在一旁副驾驶座上——自从被当可疑人物报过警后，他就开始不太让寒川深流坐在副驾驶位了，而是让人坐后面的车厢。

　　听到伊吹蓝的话，志摩警官抬头看了一眼：“……怎么看出来他心情不错了？”

　　这不还是面无表情吗？以他曾经搜查一课精英级别的观察力，也看不出什么来。

　　伊吹蓝：“直觉。”

　　志摩警官：“…………”

　　借着巡逻中途的休息时间，给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打完电话的薄叶斋纪回到了车里：“接下来继续巡逻？”

　　不等志摩警官回应，无线通讯就传来了新的情况。

　　【警视厅呼叫各局……收到报告……发生了一起枪击杀人未遂事件……】

　　居然发生了枪击案，这情况真的很严重，立刻就有呼叫机搜404协助调查的通讯打了过来。

　　原本一副没睡醒样子的志摩警官也瞬间精神了起来：“好，大家，要开始干活了！”

　　遗憾的是，这个案子牵涉很大，当事人也在逃亡，没办法速战速决。

　　机搜404负责调查的地点，是一家药店，受害人毫不掩饰枪伤，在这里紧急处理了一下，明明看到了监控但也没管，似乎是破釜沉舟，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们把监控带了回去，很快就调查出了受害人的身份。

　　青池透子，两年前有过涉黑记录被逮捕过——她在池袋的一家规模价值10亿的违法赌场当服务员，一些政府高官甚至都在客人名单里，当时可是上了大新闻。

　　不过青池小姐本人某方面来说也算是受害人，她一开始是被熟人带过去的客人，赢了几把后就上了头，最后不但没赚到反而还欠了债，不得不在赌场打工还钱，结果就一起被抓了，不过酌情判了缓刑一年，因此她现在才能这么快出来工作。

　　而这次，她似乎又是卷进了涉黑案件，所以才会出现枪击，因此负责暴力团相关的四课接手了接下来的工作，理论上讲，机动搜查队可以收手回归巡逻状态了。

　　但桔梗队长却把大家留下来开了个会。

　　她简短地介绍了一下青池小姐的案底和经历，然后开始说那个赌场的案子：“当时抓到的只是替罪羊，幕后操纵者代号‘工鸟’……长相不详，身份不详，据说是个中年企业家。”

　　桔梗队长停顿了一下后，说道：“说起这个，还要多谢寒川君。”

　　盯着监控视频发呆的薄叶斋纪回过神来：“嗯？”

　　“你前天不是给九重君发了一个地址，说那里有他要找的人吗？”桔梗队长说，“我们抓住了那个孩子，顺便捣毁了一个贩du窝点……他们的投资人是‘工鸟’。”

　　薄叶斋纪：“……好巧。”

　　“确实很巧，没想到那个孩子竟然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还好发现得早……”桔梗队长叹了口气，“其实提供‘圈圈糖’的主谋当时也在，但不知道为什么，被公安那边的人要走了，说是公安盯了很久的……”

　　薄叶斋纪：“…………”

　　公安啊……

　　他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当时在那个办公楼下看到的安室透……不对，这种时候，应该叫他日本公安降谷零。

　　降谷零当时说什么来着？组织让他调查一个经常合作的黑客，要招揽人家？

　　所以，当时他给九重世人发邮件让小少爷赶紧来抓人，降谷零则叫了公安的同事来“招揽”是吗？

　　……那时候他还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现在回想一下那个画面，感觉好诡异啊。

　　两个组织成员嘴上聊着天，其实都琢磨着让警察同事快点来这里把人给抓了……

　　难怪当时降谷零莫名其妙给了他一波怀疑值，是对他出现在那里的目的产生怀疑了吧？但后面又没了……可恶啊！他就不应该顺路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就应该让降谷零猜不透他在那干什么才对！

　　降谷零，可真行，在给组织引进人才方面，他都只是让苏格兰把人枪毙，降谷零这直接把人打包到公安去了！太嚣张了吧！

　　系统：【我觉得还是你比较嚣张……】

　　薄叶斋纪：【不要跟我争这个，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我被降谷零占了便宜。】

　　系统：【啊？】

　　【你自己想想啊！降谷零接了朗姆的任务，转头人就失踪了之类的，不会显得他有点那啥吗？他还没获得代号呢，正是要好好表现的时候，不能出错。】

　　薄叶斋纪分析：【如今因为九重世人本来要抓那个逃犯，进阶成缉毒，结果缉毒过程中抓了那个黑客，这都不是他一个组织成员能控制的事，他就显得没责任了。】

　　【呃……没你他也能想出其他办法来的，毕竟日本公安网罗罪名非法搜捕什么的也很熟练，只是……】

　　【但这次我给九重世人递的梯子，他们确实用上了是吧？】

　　系统：【……】

　　薄叶斋纪痛心疾首：【他甚至都不跟我说一声谢谢！】

　　【你还想让人家怎么谢你啊……】

　　【等我空闲了亲自找他要。】

　　系统虚伪地给降谷零点了支蜡，然后期待起了怀疑值。

　　薄叶斋纪继续听桔梗队长对案件的说明和解释。

　　“‘工鸟’还是辰井组的投资人，虽然四课那边说是住之江组的内部斗争，但如此断言为时尚早……总之，这也算是我的个人请求了，希望大家能不要管四课那边，继续调查，确认背后是否有‘工鸟’的痕迹。”

　　伊吹蓝疑惑：“投资人？”

　　“对，辰井组曾经很穷，在‘工鸟’的投资下，忽然变得阔绰了起来，并借此扩大了势力……”

　　薄叶斋纪偷偷吐槽：【我大致搞懂了，根据降谷零那边的情报，这个‘工鸟’可能是组织的人，在用组织的钱投资收买小组织，用来处理些不需要组织出面的小事以及赚钱，然后黑客跟‘工鸟’有合作，‘工鸟’觉得黑客好用就引荐给了组织，朗姆用着也觉得好，但不信任外包，于是让降谷零来招揽，结果被降谷零直接送到了公安……朗姆去给公安当人才引进负责人吧。】

　　【很遗憾，那个黑客不配合或者也不知道什么，不然这都两天了，早该把‘工鸟’的情报说出来了吧。】

　　【确实，看来组织在保密方面其实做的还挺不错，可惜出了个我。】

　　系统：【……】

　　薄叶斋纪心不在焉地看着再一次重复播放的监控片段，有点走神，直到志摩警官叫了他，他才回过神来。

　　“走了，看什么呢？”

　　“在看监控吧。”伊吹蓝说，“我刚才也挺在意监控的，一亿日元的现金放箱子里真壮观啊，……不过你们看到她看向监控的那个眼神了吗？好像在挑衅一样，对吧？”

　　薄叶斋纪沉吟：“我更在意她的出血量和中弹位置以及伤口处理方式……再有五个小时左右，她绝对会大量失血而亡。在这之前如果我们或者追杀她的人没找到她，她死后就会有人打开她的箱子，然后在发现大量现金后，有可能造成社会动乱，尤其是追杀她的住之江组，在这种时候赶到，肯定会开枪威慑，要是走火……我们可以预定明天的头条了。”

　　所有人：“…………”

　　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啊！！！为什么你的重点都是接下来能引起怎样的骚乱啊？！想这些会让你很开心吗？！

　　桔梗队长嘴角抽搐着说：“暂时还用不着把目光放得那么长远，我们先考虑怎么尽快找到青池小姐……拜托大家了。”

　　“那我申请单独行动。”薄叶斋纪说，“我想去住之江组那边打听点消息，有警察跟在我身边不太方便。”

　　所有人再一次沉默：“…………”

　　志摩警官：“……你也是警察，不要下意识地把你自己排除行吗？打听消息，让班长去找四课的熟人问一下好了，用不着你去吧？”

　　四课，组织犯罪对策课，专门处理黑涩会的事，为了获得一些情报来源，会特意招一些面相凶狠的刑警，派去到一些需要重点监视的组织里卧底——不过大部分说是卧底，其实就是在这些xx组里挂个名，当个底层马仔，知道大致动向而已。

　　跟公安那种以毁灭组织为目的的潜入搜查危险度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