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如果你乖一点,听话一点,也能少受些罪。”
宋时眠嘴角抽了抽,拍掉他的手。
“如果我不乖呢?”
“没关系。”
男人回答他。
“多做两次就乖了。”
“……”
眼盲小美人露出屈辱的表情。
背着丈夫,他在公交车上遭人猥亵不说,现在还直接被路人带回家这样那样。
而他的丈夫,一夜过去了,甚至连个问候都没有。
“真可怜啊……”
绑匪道,“妻子在外夜不归宿,丈夫不闻不问。昨天你为了他誓死抵抗,可他呢,指不定在哪里逍遥快活呢。”
“……”
厉潮钳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怎么?现在在这跟我装什么?你忘了昨天在我身下……”
宋时眠面无表情道,“我饿了。”
三个字,硬控对面男人十秒。
十秒后,钳在他下巴上的手松开,空气里传来解袋子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拿取饭菜的声音,宋时眠有些想笑。
被拿捏的男人表情有些不爽,放东西的声音比平日里大了两个度,“若不是看你伺候我伺候得还不错的份上,你以为你会有这么好的待遇?”
“啊是是是,你说得对,所以吃什么?”
厉潮哽了哽,不情不愿道,“东坡肉,酿豆腐,咕噜肉,炒时蔬,排骨汤。”
宋时眠道,“先来碗汤,谢谢。”
男人给他舀了汤,看着他喝汤,阴沉着脸开口,“宋先生……”
汤不烫,宋时眠一口气喝了小半碗。肚子里垫了点汤,他才朝厉潮开口,“这位先生,你是打算一直关着我吗?”
看着他含笑的眼睛,厉潮指尖蜷了蜷,忽然很想亲亲他的眼睛。
但他没有。
今日外面还在下着小雨,哪怕已经接近中午,可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
屋里没开灯,厉潮坐在背阴的地方,黑衣黑裤,鸭舌帽扣在头顶,帽檐拉得很低,高大的身躯几乎都淹没在阴影里。
阴翳又沉默。
只有在看着对面的宋时眠时眼底才会绽放出光亮。
他知道,哪怕他短暂地拥有过他,可终究是他强迫的他,不属于他的终究不属于他。
见他不回答,宋时眠歪了歪头,疑惑的“嗯”了一声。
半响后,坐在他旁边的男人说话了。
声音淡淡,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等我玩腻了,自然会送你回去。”
第62章
等他玩腻了?
依着昨天晚上他那股凶猛劲,得等到什么时候?
宋时眠觉得有点棘手,“那你说,你什么时候才会腻?”
厉潮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他碗里,碗筷碰撞,发出细微的声音,“那要看宋先生的表现了。”
那些小说里,美貌的金丝雀蓄意接近金主,害怕金主不留下自己,于是一边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一边打探金主的想法。
而位高权重的金主欣赏着金丝雀柔弱依顺的表情,一般都是这么回答的。
宋先生忧伤地吃了饭,表情一派愁云惨淡的样子。
他们的情况,是不是有些反了?
因为他的囚禁,让这位貌美的眼盲美人脸上的最后一丝笑容也落了下去。
男人对此很满意,往后仰了仰身子,低声敲打他,“吃了饭就回房间休息,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要是你敢偷偷跑,昨天晚上那些照片……”
宋时眠抬起头,“你还有照片?”
他脸上惊讶的神色不似作假,厉潮舌尖抵着牙齿,笑了。
“不仅有照片,还有视频,如果你不想这些出现在你老公的手机里,就知道该怎么做吧?”
宋时眠,“……”
我知道你变态,但万万没想到,你会这么变态。
在他无语的表情里,看着手机里不断发过来的催促消息,厉潮拉低帽檐,起身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原本没什么人的别苑来了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她似乎是被忽然聘用过来的,脸上多了几分对新环境的陌生,手指纠缠在一块,对着眼盲的雇主有些无措。
“宋、宋先生您好,我是留下来照顾你的人,你要吃什么、做什么就叫我。”
宋时眠没想到厉潮还留了个人来照顾他。他放下筷子,礼貌的询问,“你好,可以带我回二楼的房间吗?”
他手机还放在那里呢。
“哦……好。”
女人愣了愣,伸出手搀扶着他。睡衣宽松,那些有些暧昧的痕迹都被女人收在了眼底。
她仿佛被烫到了一般,低下头,不敢再看。
脑袋里不由得浮现出刚刚离开的那个男人在她跟前交代任务的样子。
她是个才培训完新上任的家政。
这片全是别墅区,但都是独门独院,再加上周围树木繁茂高大,每栋别苑进出的路和地理位置都是精心设计过的,隐私性很强。
这也就意味着,能住进来的人非同一般。
当接到电话的时候,她甚至还以为天上掉馅饼了,高兴得不得了。
然后她就见到了她的雇主。
黑衣黑裤,鸭舌帽将他的脸挡了个大半,只露出一截锋利的下巴,整个人透着一股难言的阴翳感。
叮嘱的事项很多,总结起来无非就是让她照顾一个格外挑食的盲人。
让她感到心惊的是,雇主那双朝她瞥来的冷淡眼神。
“看好他,要是让他跑了,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跑……
女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又朝宋时眠看去。
青年的脸色有些苍白,模样倒生得好,温温润润的样子,素白的指尖扣着她的手臂,跟着她慢吞吞地朝电梯那边走去。
眼睫很长,垂下时挡住了那双失神的眼睛。
或许是因为看不见,他对别人的目光很敏感,她的眼神才落在他身上没一会,他就抬眼朝她那边扭过头。
“怎么了?”
那双眼空洞、无神,瞳孔如墨般黑,不难想象,如果看得见,这双眼睛将会绽放出什么样的色彩。
诺大的别苑空荡荡,里头就呆着她和宋时眠两个人,再加上男人那番话,她对宋时眠的处境多少有些推断。
这片别墅区因为隐私性极好,里头不仅住着好几个明星,甚至有时候还能听同事谈及里头哪个有钱有权的人又包了小情人。
可那是外围的,哪怕养了小情人,他们这些做家政的谈论两句也没事。
可这是内围。
别说谈论,但凡进这里工作,都是要签保密协议的,眼睛耳朵不能乱看乱听,要是把这里面的东西泄露出去一个字,这辈子就完了。
可跟前的青年脸色苍白,脚步虚浮,一副被摧残得不行的模样。
而且一个眼盲人士,还让她来看着,多半也不是自愿待在这的。
天杀的资本家!连残障人士也不放过!
宋时眠不知道家政在心底经受了什么样的人性与前途的抉择才开口。
“宋先生……”她道,“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宋时眠脚步停顿,琢磨不透这个家政在想什么,“要啊,需要你帮助我上楼。”
他感觉他脑子有点晕,还有点热,别不是昨天淋感冒了吧?
希望是他的错觉。
家政哽了下,眼底的怜爱更甚了。
肯定是有什么把柄握在那个可恶的资本家手里,连求救都不敢。
天杀的有钱人!
她握着宋时眠的手,“宋先生,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往外说的,如果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请务必联系我。”
大不了、大不了她就回家种地。
宋时眠被她忽如其来的热情吓了跳,把手抽了出来,觉得脑袋更晕了。
“啊……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