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浅墨把碗洗完，手都没擦干就拿着笔在本上算了起来。周言笙在旁边也没闲着，拿着苏浅墨买的经济书在那里看。

　　“呼，这数据看起来真漂亮。”苏浅墨心满意足算完了全部，还给画了个表格，方便送给焦然看。说起焦然，上次还在催他多送点数据，这次送去应该满足了吧？毕竟这数字代表的结果非常优秀。

　　“搞完了？”周言笙翻了一页，淡淡问道，“明天送过去？”

　　“对，明天送过去，他催的厉害。”苏浅墨把东西收好，好奇地站在周言笙背后看了几十秒书，然后算完数据的喜悦就全都没有了。

　　这书是怎么能看下去的？苏浅墨神情复杂地看向周言笙。

　　对了，他之前决定转方向，好像没告诉周言笙。这……

第81章 第 81 章

　　周言笙知道苏浅墨站在了他的身后，淡定地又翻了一页，“怎么了？”

　　苏浅墨小心再小心，“你还剩多少本书没看啊？看了之后感觉怎么样？”

　　“还剩四五本吧，感觉还不错。对了，你不是说还有报纸吗？到时候找出来给我看看。”

　　玩球了，周言笙好像适应良好，苏浅墨说不出终止计划的事了。这件事本来也是他的错，周言笙喜欢就算了，他可以多攒点钱赞助他。

　　苏浅墨在一瞬间想了很多，“好啊，报纸就放在最下面的抽屉里，你想看直接拿就是了。”

　　两个人说完话都拿着书看了起来，度过了一个安静又充实的下午。

　　到了晚上，苏浅墨洗漱完爬上床，才彻底的感觉到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的枕头旁边多了一个枕头，他和周言笙的被子相互叠在一起。再等会，周言笙就要睡在他旁边了。

　　这和他在知青点睡的感觉一点都不同，这不同来源于何处，苏浅墨还没抓到思路，所以他选择盖着被子侧躺着睡觉。

　　苏浅墨还没睡着，就听到周言笙走过来的脚步声，还有小声的锁门声。再后面他感觉声音越来越大，身边的床铺微微凹陷，然后就没声音了。

　　苏浅墨紧张起来。

　　“小苏，你睡着了吗？”周言笙看着苏浅墨的背影，有点泄气。他赶忙洗漱完进来，还以为今天能和小苏彻夜长谈，结果小苏却是快睡着的样子。

　　苏浅墨握紧被单，睁大眼睛紧闭着嘴巴，一点都不想回答。心里却一直在尖叫，对，我就是睡着了，别喊我了，你快点睡觉。

　　周言笙看苏浅墨一动也不动，以为是真的睡着了，也没去细看，吹灭蜡烛上了床。就是和苏浅墨一起睡太兴奋了，他一点困意都没有，两眼有神地看向房梁。

　　苏浅墨在蜡烛熄灭后也是睡不着，感觉周言笙的气息格外明显，搞的他有点难以适应。

　　两人就这样度过了第一天的晚上，第二天是周言笙先醒来的。

　　周言笙在后半夜睡着了，早上一起来就感觉好像抱着个什么东西，特别舒服，还没清醒的脑子让他没思考就手动又抱紧了。

　　这时周言笙还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直到他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呓语声，他怀里的东西动了动。这一下子就把他震醒了，眼睛发直地看向自己怀里。

　　苏浅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抱进了怀里，现在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里面。他的脸贴在周言笙的胸膛上，双手还环着周言笙的腰。

　　周言笙被这一幕冲击的不行，觉得自己全身都冒热气了。但手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般，舍不得松开，还把人往上抱了抱，让苏浅墨能再往上贴一贴。身体也摆出来最佳姿势，让苏浅墨躺的更加舒服。

　　干完这一系列动作，周言笙耳朵红的能滴血了。早上的自然反应也出来了，让周言笙弓着腰躲藏。

　　周言笙不敢再看苏浅墨，略微看了一眼手表，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那就，再睡一会？周言笙摸了摸苏浅墨的头发，等反应消失后又把人抱在怀里。等他起来了再松开也不迟，周言笙心里是这么想的，满足地又睡着了。

　　但是再次起来的时候，苏浅墨已经不在他怀里了。周言笙既是失落又是庆幸的，完全没注意到苏浅墨的表情。

　　苏浅墨感觉自己要疯了，早上一醒来发现自己抱着好兄弟是什么感觉，而且两人还都有了反应。尴尬的苏浅墨能立刻在地上扣出来一套别墅，恨不得失去这段记忆。

　　这种情绪在他发现是自己跑到了周言笙被窝里达到了巅峰，小心翼翼拿开了周言笙微环着他的手，苏浅墨满脸通红的回到了自己被窝。

　　苏浅墨把这段记忆不停加封，缓了许久才敢把周言笙叫起来。期间还偷偷观察周言笙的表情，看他没什么反应才如释重负。

　　两人看到对方都感觉非常别扭，慌里慌张地洗漱完去工厂上班。

　　苏浅墨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件偶然的事，但在他第三天从周言笙怀里爬出来的时候他改变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之前都没有这个习惯。

　　这三天他一直十分注意才没让周言笙发现，但苏浅墨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这样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他要改变！

　　于是苏浅墨想了几个办法困住自己，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早上起来还是在周言笙怀里。苏浅墨惊恐，苏浅墨愤怒，然后搞得多了苏浅墨就摆烂了，爱咋咋地吧。只要他起来的早，周言笙就不会发现。

　　其实有一两个办法苏浅墨成功了，但半夜感觉怀里空落落的周言笙醒来把人抱在了怀里，第二天就变成了苏浅墨发现的样子。

　　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做贼心虚，所以这件事是过了许久才被撞破。但那时两个人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分开睡周言笙是万万不同意的，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信是苏浅墨写完后第二天就被寄出去的，经过几天漂泊到了焦然的手里。焦然已经祈盼了很久，得到信后第一时间就把信打开了。

　　里面的记录详细，数据清晰，看的焦然满脸不敢置信。焦然不敢相信，所以直接蹲在地上自己又算了一遍。花的时间久了些，但最后的结果让他高兴的差点笑成了傻子。

　　百分之四十多，百分之四十多啊。焦然心里念着乐淘淘的，手舞足蹈，非常想来段呐喊。即便没有呐喊，路人都把他当成傻子了，眼神奇怪地看着他，还特意绕路离他远一点。

　　“咳咳，冷静。”焦然对自己说道。焦然努力收了一下表情，但完全控制不住，脸上就板了一下就咧开了。

　　算了算了，我高兴想笑怎么了，我知道我不是傻子就行了。焦然点点头赞同自己的想法，后面像对待易碎品一样把信收了起来，放到口袋里还觉得不保险，最后是紧握在了手里。

　　种子店一般都没人来，焦然不想关门，急匆匆找了朋友来帮忙守着，自己一蹦二跳地上了公交车。

　　他老师住的地方偏远，去要花几个小时的路程。这消息惊喜到他不想再等到星期六去找老师了，越早越好。

　　焦然拿着信，站在拥挤的公交车里都感觉异常愉快了，看什么都是十分漂亮的。连车上闹事的老太婆都没吸引到他的注意力，心思全飘到老师看到后会怎样上了。

　　转了几趟车，焦然轻飘飘地走到了老师家门口敲了敲门。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第 82 章

　　“谁啊？”老师疲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接着是脚步声，止在焦然面前。

　　门开了，李红河的面孔出现。焦然发现老师头发又白了许多，内心的喜悦也降低了，“老师，你是不是最近又熬夜了？”

　　李红河摆摆手，止不住地咳嗽了几声，“也没熬多久，没事的。你找我什么事啊？是不是店里出什么问题了？”

　　焦然一点都不赞同这个说法，但他也制止不了老师，拿出苏浅墨送来的信递给李红河，“店里能有什么事，一天都来不了几个人。这是之前买种子的人，把数据送来了，我看着很好。”

　　李红河立刻把这几张纸接过，从第一行开始看。焦然在旁边耐心等待，眼看着李红河的眼睛逐渐亮起来。

　　李红河把信看完，急得脸都红了，手不自然地颤抖，“这是真的？真相差这么大？按理说不应该啊，在这里试验的都没……”

　　李红河问着问着就想到了研究所里的数据，渐渐冷静下来，“你确定这不是在谎报数据吗？我们自己做出来的可没这么好。不是我夸大，村里的条件没有研究所的好，这数据一看就太假了。”

　　“应该不会，我是拜托人家帮忙记的，人家没必要这样。”焦然相信苏浅墨不是这样的人。

　　李红河听完马上把脸板了起来，“做数据可以有应该吗？我要的是精确的，不会有一丝失误的！夸大其词的危害有多大你不知道吗？”

　　焦然明白，一脸谦逊，“这是我考虑不周了，我也是太急了，下次不会了。那老师，这该怎么办？就看看吗？”

　　“做什么都要冷静。让你去种子店就是打磨你的性子，看这样，还要再待一段时间。”李红河就是担心自己徒弟太急静不下心搞研究，但这封信他也是十分犹豫。

　　人就是喜欢冒险，就是看中那概率极少的希望。万一这数据是真的呢？李红河不否认被徒弟之前的话给打动了，刚好他做研究也卡了一段时间，趁这时间去看一看也不是不行。

　　“我最近没事，可以去看一看当地的实情。”李红河想了一会回道，“你安心工作，再磨一段时间，其余的事就不要想了。”

　　焦然咽下要脱口而出的话，尴尬的笑了笑，其实他也想去看看来着。不过老师都这么说了，他看苏浅墨的信也可以。

　　焦然把苏浅墨的地址和姓名写在了纸上，稍稍提醒了一句，“老师，要是数据是假的，你可别……”

　　李红河没等焦然说完就冷哼了一声，“我有分寸。”

　　焦然感觉自己额头冒出了汗。老师的有分寸就是狠狠骂人，骂的别人无地自容，把人气的捂胸晕倒。焦然已经遇见过多起这种事了，老师也因此得罪了很多人。

　　“人家是我拜托才写的，他也有工作，平时很忙。”焦然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吃不了他。”李红河在徒弟的唠叨下勉强止住了心思，要是真骗他，他就当一日游了，算算也耽误不了多少事。但话还是要说的，他会少说几句的，也算是给徒弟面子了。

　　焦然松了一口气，老师答应了就好，“老师，你最近在研究什么？能给我说说吗？我天天待在店里无聊透了。”

　　有何不可，李红河说了许多，趁机还考察了焦然的知识，看看他有没有偷懒没记。

　　陪老师说了逛了，焦然完成了自己安排的任务。看了看时间和天色，也不早了，“老师，我该走了，等会就赶不上车了。星期六我再来陪你。”

　　李红河挥了挥手，“星期六别来了，我有事招待不了你。”

　　焦然点点头，研究所的一些事他是不知道的，老师应该去忙活这些了吧，“那好，下个星期来找您。”

　　送走了焦然，李红河换了鞋去研究所，找人帮忙订了一张明天早上去凉州的火车票，“我去那边采集一些数据，大概两天就能完成。”

　　管理人员仔细记录好情况，“李教授，明天有两个人会陪您一起去，您看要不要再加几个？”

　　“一个就行了，我一个老头子没人偷。”李红河觉得有人跟着太麻烦了，所以一般很少出去。

　　“您真是说笑了，那就一个人。请您务必照顾好自己，有事就叫小文就行。我先打个电话，麻烦您等等。”管理人员笑了笑，去里面打了个电话叫人，很快军车就赶到了研究所门口，小文从里面走了下来。

　　文杰穿着带着少许补丁的衣服，勾着背，脸被晒的黝黑，手上也全是茧。要不是亲眼看着文杰从军车上下来，李红河真不敢相信这是一名军人。

　　“李教授好，这几天归我负责您，我会竭尽全力保护好您，有事直接叫我就行。”文杰进来先给管理人员敬了个礼，然后对着李红河敬了个礼说道。

　　李红河回了个礼，不是很标准，“那就麻烦小文跟着我这个老头子了，要是快，两天就能回来了。不过小文你现在过来了，住哪啊？我家里就一张床，要不明天我们车站见？”

　　文杰把挺直的腰又弯下来，一副老农民的样子，“从现在开始我就要跟着您了，我睡教授家的地板就行。”

　　李红河还没经历过这么严的保护，庆幸自己只叫了一个人，“睡地板怎么行，跟着我一起睡算了。床不小，两个人可以睡得下。”

　　管理人员就在旁边看着李红河和文杰逐渐熟悉起来，也是放心了不少。李教授第一次跑这么远，还只同意叫一个人，必须得保护严一点。

　　李红河说了一会话，结果文杰像驴一样犟，一直不愿意，把他一个毒舌的人都逼得不行了，只能老老实实带着人回了他自己家。

　　第二天赶火车。因为李红河觉得自己用不了多少时间，所以就带了两身衣服，特别轻松就坐上了火车，文杰的座位在他旁边。

　　两个人出门，在外身份也变了，文杰昨天细细给李红河说了剧本。

　　亲戚出事了，两个人一起赶去悼念，文杰是李红河的儿子，他们都是乡下的农民。两个人形象也特别做了准备，穿的衣服补丁多，指甲缝里还有泥土。

　　就是李红河非常不好意思，他为科研献了一辈子，至今还没结婚，没想到出来一趟还能得个便宜儿子。倒是文杰很适应，上车的时候还扶着李红河，叫爹慢点，把李红河说了个踉跄。

　　一路无事，去凉州时间久一些，下车的时候李红河感觉腿都坐软了。

　　作者有话说：

　　军训连续两天搞讲座，回来没什么时间码字，明天应该还是这个点，宝子们留到早上看。大概还有两三天军训就完了，到时候就有时间码字了。

第83章 第 8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