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禹城可以打响第一枪。
白大褂们搓搓手,扭头看着楚川柏盯着文件不知在想什么。
说来,明明楚川柏也是位高权重的Alpha。
结果这个项目,却是由他开展的。
他们其实有些不明白楚川柏这么做的目的。
而楚川柏自然也不会耗费口舌去进行无意义的解释,更别说是无关之人,楚川柏摘下眼镜,放下文件说:“还有两周我易感期的时间就到了。”
白大褂们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说这个做什么。
“两周后,我来。”楚川柏垂眸折叠眼镜。
书房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台灯,他的眉眼在这缕浅淡的光晕照射下,忽明忽暗,“过段时间我去联系上面的人,你们去通知宣传部,可以开始造势了。”
白大褂们有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两周后他来?
有人不敢相信般,小心翼翼地提问:“您的意思是,您当第一个实验的人吗?”
楚川柏:“嗯。”
“这怎么行!”白大褂们一听顿时急了,“万一失败了,万一有副作用……”
谁出钱支持这个项目啊!
楚川柏起身道:“那就趁剩下这三周时间,你们再好好研究一下,行了,走吧。”
白大褂:“……”
真看不懂。
同样是Alpha,这种精神力信息素强大的Alpha怎么好像就连脑回路都和他们普通Alpha不一样呢?
奇了。
-
两周后。
楚川柏的易感期来的前兆总是特别明显。
他不主动提,舒荷依然能感觉到他易感期的躁动,这种感觉不好形容,就是坐在这个人身边的时候,好像情绪也会连带着被那无形的波纹影响。
舒荷坐了半天,心跳越来越快,终于,他在莫名的压力下直接挪到了沙发最角落的位置,纤细的身形轻轻靠着一角。
舒荷扭头,发现楚川柏看向了自己,于是抿着唇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易感期是不是来了呀?”
楚川柏一怔。
他垂眸一扫自己,似乎自己都没发觉,“是吗?”
“我感觉到了,但是也不是很确定。”舒荷把抱枕捞到怀里抱着,睁大眼睛去看他,小声说,“你快去打抑制针吧,然后藏在房间里别出来了,尤其是……”
“尤其是别半夜开你门?”
舒荷嘴巴一闭,小酒窝明显地跟着脸颊别开,他眼睫扇动的弧度厉害,楚川柏凝望着,声音内敛而温和地,笑着说道:“别怕,我又不会标记你。”
舒荷嘀嘀咕咕:“……那你想标记也标记不了呀。”
第55章 beta娇气点怎么啦17
十月,上禹城温度终于降下来了,还下了场小雨。
舒荷回到房间将门反锁。
窗外雨幕淅淅沥沥,混着青草味道的风吹来,将窗户吹得噼里啪啦作响。
舒荷贴着窗户往雾影朦胧庄园看了一会儿,顺便把窗帘也给拉上了。
他看向紧锁的房门。
楚川柏的易感期确实来了。
十分钟前,舒荷亲眼看见他将自己关进房间,再也没出来。
也不知道这次他能不能自己熬过去。
反正,应该不会再大半夜来敲他的门了吧。
舒荷晃晃脑袋,将这些担忧晃走,然后嘴里咕哝地和系统商量任务进度,系统盯着后台的阈值程序,表示主角那边的进展一直在稳中上进。
他们只用等就好了。
等主角彻底扳倒楚川柏。
舒荷闻言松了口气,心定了定,撑着脸颊发了会儿呆,“等他崛起,楚川柏会死吗。”
系统:【正常来说,会。】
一个常规的升级流主角,必须打倒反派,以免地位有被撼动的可能。
不过,舒荷有些迷茫什么叫正常来说?
【因为现在有个隐患。】
系统仿佛知道舒荷心底在想什么,机械音平平地说,【剧情提前,反派肯定留了一手,等走到死亡这步都不知道得过几年还是十几年了,变数太大,主角想杀了反派,难度还是挺大的。】
舒荷慢半拍哦了声,杏眼飘开撑着脸颊出神,好一会儿他才起身收拾衣服去洗澡。
半个小时后,舒荷浑身温热地钻进被窝,听着窗外朦胧的雨声,思绪渐渐沉入梦里。
深夜。
雨下大了。
风刮得像有妖,拓下的灰色树影在窗口摇曳。
室内却一片静谧。
“笃笃。”
敲门声打破了静谧。
舒荷翻了个身,脸颊贴在枕头上睡得香。
“笃笃。”
又是两声敲门,这次反震的力道比上一次大了点。
舒荷挠挠脸,眼睛朦胧地睁开,却只看到一片漆黑。
忽然,他噌一下直起身。
单薄的身形裹着被子轻轻僵住,瞌睡虫飞走,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楚川柏的易感期!
他又来敲门了!
舒荷僵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回应,正在这时,门口的人敲起了第三次门。
这次的力道又变轻了。
还有什么沉闷的东西抵在门上的动静,舒荷睁圆眼轱辘爬到床边穿鞋,一步一步小心地往门的方向靠近,同时小声喊:“楚川柏?”
房间隔音很好。
楚川柏或许没听见,所以没有发出任何回应,舒荷想了想伸手轻轻拍拍门,以作回应,然后告诉他:“我不能给你开门。”
楚川柏用额头抵着门,呼吸滚烫,眼睛半阖。
他垂着手,手中拿着一个长方形的小盒,手指卡在盒上力道极重,指骨苍白,手背青筋狰狞醒目。
敲门声又出现了。
这一次,舒荷听见楚川柏嘶哑的嗓音,“帮我个忙好吗。”
这道声音和白天完全不一样了,又低又哑,在无边的夜色里阴气森森的。
舒荷心想易感期真的是好可怕,总能把一个好好的人变成另一个人,他挪动白皙的脸,小心问:“什么忙?”
“帮我打抑制剂。”
楚川柏:“我拿不动这些东西了,对不准血管,帮帮我,小荷。”
舒荷:“可我不会……”
“我教你。”
隔着一扇门,楚川柏的调子声色滚烫,嘶哑的明显,舒荷蜷着手指,在原地站了三秒。
啪的一声,灯打开了。
室内灯火通明。
舒荷打开门,一道沉压压的躯体瞬间压了过来,他被带得往后退了两步,手足无措地抓着楚川柏肌肉坚硬的手臂。
呼吸着那富有侵略性的荷尔蒙气息,舒荷仰着白皙的脸,声音紧绷:“你没带止咬器,可不能咬我喔,你要是咬我,我就不搭理你了。”
楚川柏的脑袋抵在他雪白的颈间。
宽大的身形将纤细的人环抱着,一种相当“委屈”的姿势,眼睛微垂,闻言齿尖动了动,收敛在内。
他阖眼,气息滚烫地嗯了一声,舒荷撑着他去关门,又撑着他挪回座位上。
小几步的距离楚川柏都不肯松开。
人又那么重。
舒荷光是被他搂着挪这么小几步,就已经累得浑身无力,面颊发红了,更别提还要打针。
舒荷松开楚川柏,看着被他塞过来的小盒,手有些使不上来劲地甩了甩,然后才打开盒子,去看里面的东西。
三剂药液,一根针管。
这针好粗。
舒荷看得眼睛空茫,呆在原地久久不动,楚川柏以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勉强撩起滚烫的眼皮,手背浮现的青筋力量十足,伸到他面前,拿起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