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老师和夏油教祖的确心情很好，小朋友们洗漱好跑出来时，两个人正在和和睦睦的铺被子，没有不情不愿，没有眉飞色舞，没有心怀鬼胎，老实得不得了。
夏油教祖想了想，躺在被褥上拿出手机，开始搜各种装修视频找灵感，找着找着就感到有一个人很亲密地贴在了他的背上，抱着他的腰跟他一起看视频。
“……”
夏油教祖表情淡定，耳根微红。
这个家伙，忽然之间粘人的不得了啊。
咳，其实五条老师之前也挺粘人的，自从重逢，他经常可以感受到来自五条老师的眼神追随，盯着他的背影、盯着他的侧影，盯着他的脸……但五条老师本人并不会直接贴过来，仔细算下来他们之间的肢体接触还没有高专时代自然而然的互动多。
但现在……
五条老师低声说：“杰，脸红了哦。”
“……”
不要说出来啊，笨蛋。
五条老师笑了一下，把整张脸埋在他的头发里，洗发水的味道混着夏油教祖本来的气息，相当催眠。
“要睡了吗？悟。”
“嗯。”
两个小朋友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他们躺在一起贴贴的样子，夏油教祖疑似正在刷手机，五条老师从背后贴在他身上，好像是睡着了。
他们贴得非常自然，但两个小朋友还是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们走过去，坐在自己那边的被褥上，很认真地观察他们两个。
盯——
被两个小脑袋注视的夏油教祖抽了抽嘴角一愣，笑着问了句：“怎么了？”
夏油杰小朋友问：“大哥哥是在撒娇吗？”
“……”
撒娇吗？
算是在撒娇吧。
这么大一条直接盖上来贴贴的那种。
他表情温和地拍拍被褥，哑声说：“大哥哥已经睡了，你们也睡吧。”
“哦！”
小小夏油杰乖乖跑去关灯，小小五条悟却还是蹲在夏油教祖面前，直勾勾地望着夏油教祖，白发蓝眼的小朋友歪了下头，用非常笃定的语气说：“你没有感冒啊。”
“……”
坏了。
“呐，你的嘴巴怎么了？”
夏油教祖抽了抽嘴角。
完啦，这个屋子里还有另一个六眼。
这家伙的眼睛有多厉害，他刚刚已经充分领教到了。
小小五条悟露出探究的表情：“你的嘴巴颜色比平时要红，是偷吃辣椒了吗？呐，让老子看看你的喉咙。”
夏油教祖：“……”
啪嗒一声，夏油杰小朋友关上了灯，昏暗的房间里，小小五条悟的脸好奇地继续逼近，夏油教祖一时间汗流浃背，也正是这个时候，身后猛地伸出来一只手臂，啪地弹在小小五条悟的脑门上。
“啊！”
“睡你的觉，臭小鬼。”
是五条老师出手了。
——不许欺负他的杰。
“嗷呜。”
小小五条悟捂住额头，啪叽一声倒在被褥上。
他的无下限现在已经开得很好了，但还不是24小时全自动开启的。
关掉灯的小小夏油杰走回来，“你怎么啦，砂糖兽？”
小小五条悟在被子上打了个滚，指了指坏大人：“他打老子。”
小小夏油杰笑着揉揉他的额头，“我是说——你干嘛要看野菜哥哥的嘴巴啊？”
“老子怀疑他偷吃辣椒。”
夏油杰小朋友想了想：“没有哇，我们晚上没吃辣椒，冰箱里好像也没有辣椒。”
夏油教祖心虚地一笑，心想他吃的可是比辣椒还要辣的东西。
他合上手机，再次拍拍被褥：“好了，睡吧。”
说。他清了清嗓子：“明天你们……咳，还有正事要做呢。”
现在的时间还早，远没有到大人睡觉的时间，但小朋友们的确该睡了。
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揉了揉他的喉结位置，他耳根的红色更深，幸好房间里一片漆黑，不太能看出来。
小小夏油杰哦了一声，“那我们睡吧，砂糖兽。”
他掀开被子，哄着小小五条悟躺进里面，又熟练地帮对方盖上被被：“野菜哥哥，你别说话啦，不然明天也好不了的样子。”
夏油教祖心虚地嗯了一声。
他们的案发现场应该没有留下任何能引起小悟怀疑的东西，毕竟他全部自己吞掉了。
小小五条悟还是忍不住看向他，但当夏油杰小朋友很自然地抱住小小五条悟，把他当抱枕用时，好奇心旺盛的小糕咪还是安分下来，和自己的杰睡觉去了。
他们听着两个小朋友翻来覆去一会儿，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是睡了吧？
夏油教祖抬起手，手掌覆在五条老师的手背上。
随后，他就感觉后面的人轻轻拽了拽他的肩膀，他顺着这个力道翻了个身，面对五条老师的脸。
“……”
黑暗里，对方的一双猫眼依然十分明亮，大大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跟浴室里的目光有点像，但带着些许笑意的神情又让人心安。
他们对视片刻，五条老师便主动凑过来，亲了亲夏油教祖的下巴，又舔了舔他的脸。
像小狗一样。
这个亲吻不带任何爱欲，只是在表达喜欢，夏油教祖忍不住笑了起来。
悟这个家伙，果然是超级传统的类型吧？“睡”过之后肢体的亲密程度便开始突飞猛进，甜得他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于是他主动凑上去，亲了亲五条老师的眼帘。
猫眼扑闪了一下，一只大手重新插入他的头发里，不同于浴室中的强势和粗暴，对方的动作非常温柔，只是扶着他的头又跟他交换了几个细碎的吻。
“……”
他能明确的感知到对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但因为五条老师肉眼可见地兴致很高，他还是忍不住用口型询问道：“要继续吗？”
五条老师嫌弃道：“别满脑子涩涩啊，过期优等生。”
夏油教祖：“……”
被倒打一耙的人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五条老师便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一手揽住他的腰，再次整个贴上来。
他只能揽回去，拍了拍五条老师的背：“你压到我的头发了，悟。”
毛茸茸的白色脑袋在他颈间拱了拱，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大有一副要枕着他的头发睡觉的架势。
“……”
算了，他会溺爱。
他拍拍哑声说：“好了，我们也睡吧。”
他们闭上眼睛，终于消停下来，夏油教祖闭着眼睛待了一会儿，不期然想起浴室里的情景。
持续不断的窒息感中，生理性的泪水没出息的涌出来，他被抓着头发仰起脸，视野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见，也看不清五条老师的脸，但他知道自己当时的样子一定很狼狈，而五条老师肯定也在注视着他，把他狼狈的模样尽收眼底。
好羞耻。
如果不是嘴巴被堵着，他肯定还说了很多没出息的话，试图让对方停下来——这么一想，幸好还是堵上了，堵得好。
最后的最后，热流顺着食道流进去，他躺在瓷砖上大口呼吸，地上全是从花洒里流出来的热水。
——还好吗？杰。
对方俯下身，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水，好多，他甚至想象不出来当时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他只是不停地大口呼吸，脑子嗡嗡的，天旋地转，只依稀听见了一句“时间到了，老子用无下限帮你弄干头发。”
无下限，可真好用啊。
“杰。”五条老师的声音在他的颈窝里闷闷地响起来：“不要回味了，呼吸频率都变了，很妨碍老子睡觉耶。”
夏油教祖：“……”
有点体贴，但是不多。
“杰，你知道吗？你当时一脸懵，眼神像被水打湿的小狗一样一直追着老子移动，特别可爱。”
“……悟，不要说出来。”
“杰，年糕酱其实还没有睡哦。”
夏油教祖猛地扭头，差点把自己的脖子扭断，身后，是两个小朋友呼呼大睡的脸。
五条老师低低地笑起来：“骗你的。”
夏油教祖：“……”
可恶，居然把小孩子作为欺负他的一环，他跟这小子拼了。
他一下子用臂弯锁住五条老师的脖子，这一瞬间，他们之间的气氛仿佛回到了高专时代，五条老师笑嘻嘻地求饶道：“杰，杰，老子明天给你买含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