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机扔到一边,崔灼俯身下来吻了吻白昙的嘴角,问:“先洗澡?”
白昙翻了个身,环住崔灼的脖子:“那你抱我过去。”
兔子还是那么恃宠而骄,偏偏崔灼就吃这一套。刚才饭桌上秦涵说他只有白昙使唤得动,言下之意无非是嘲讽他是个老婆奴,但他就是喜欢笨蛋兔子依赖他,有什么办法?
抱去浴室这么短的距离崔灼都不想再忍,顺势下压吻住了白昙的嘴唇,三两下就将他剥了个精光。每次兔子被亲之后都会变得软软糯糯,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崔灼,对接下来的亲热既好奇又期待。
如果时间拨回一年多以前,崔灼事先知道注定会和白昙在一起,那他就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早在合租的时候就天天爆炒兔子。
“崔灼……你太用力了……”白昙抗议地拽了拽崔灼的头发。
小兔子都快被X掉一层皮了,痛感反倒更甚。
崔灼算是发现了,白昙舒不舒服是可以从他的哼唧声中判断出来的。……又痛又爽会咬人或者踹人——这时候一般都濒临极限。
前X不用搞得那么激烈,崔灼时轻时重地调整了下力道,很快便找准了让兔子叫声最大的点。然而就在他见时机合适,正准备攻略兔子洞时,屋外突然响起了煞风景的敲门声。
“等会儿再搞,把房卡给我。”秦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白昙吓得一萎,嗖地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崔灼一脸烦躁地抓过床头柜上的房卡,打开房门扔到秦涵怀里,接着“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弟媳,”秦涵没立马离开,悠悠提醒道,“注意点影响,这还有人路过。”
“别搭理他。”崔灼重新回到床上,然而白昙却翻身下床,神情坚毅地套上内裤,并随手捡起了崔灼宽大的T恤穿上。
“你干什么?”崔灼问。
“我要去录音。”白昙抓起手机就往外走。
崔灼:“……”
小两口腾出来的是崔灼的房间,东西都已经收拾走,床单也让酒店保洁换过,环境比那四人间的义工宿舍不知好了多少倍。
是的,义工宿舍最大的问题不是贫民窟,而是四人间,秦涵和贺超根本没法做什么。不过秦涵的心理多少平衡了些,他在山里又是挑水又是扫地,原来贺超在这边过的也是苦行僧的生活。
进到房间,在书桌旁的椅子坐下,秦涵掏出手机开始处理工作。几分钟前白韵竹发来了条消息,说白家老两口有松动的迹象,问青棠预期的合作模式是什么。
他翻找出早就准备好的PPT转发过去,回复道:【当然是双赢】
“抬脚。”身侧响起了贺超的声音,秦涵瞥了一眼,是贺超拿出了一次性拖鞋,半蹲着身子正要给他换上。
秦涵脚上本来就踩着一双人字拖,他索性把两只人字拖踢到一边,大喇喇地敞开双腿,看着手机说:“不用换了,直接开始吧。”
贺超得到首肯,俯下身来,嘴唇沿着秦涵的耳垂、喉结……不断往下,一直到了裤腰下方。
回完白韵竹,秦涵又回复了几封工作邮件,快感逐渐弥漫上来,但并不能让他满意。
“生疏了。”脚尖踩过紧绷的大腿,一点点往上,勾住松垮垮的衣摆往上撩起,最后一脚踩在那结实的腹肌上,“憋了这么久,你就这点能耐?”
愠色在贺超的眼里聚集,让棕色的眸子覆上了一片阴沉。他吐出嘴里的东西,站起身来托住秦涵的tb把他抱到了书桌上:“……?”
“快两个月了。”秦涵一手勾着贺超的脖子,一手朝那里探去,用气声在他耳旁说道,“有本事你就……。”
余光突然瞥见落地窗后有人影闪动,秦涵眼眸一凛,推开箭在弦上的贺超,穿好半脱的裤子——里面的nk还算紧,不会暴露什么,走到落地窗边一把拉开了纱帘。
窗外没人,但有脚步声远去,停在了隔壁木屋的门前,最后响起了刷开房门的声音。
秦涵表情淡淡地放下纱帘,回头对贺超说:“X我的时候小声点。”
另一边。
崔灼把白昙扛回房间,一把扔到了床上,头疼地说:“有什么好听的。”
“谁让他让我注意影响,我就不信他没动静。”白昙不爽地嘟囔了一句,又说,“不过贺超私底下好野啊,你听到了吗?他说什么……。”
这也是白昙唯一听到的一句。
“你喜欢野的?”崔灼眼眸一沉。
“呃,不是……”白昙脖子一缩,躲进了被子里,“我就是感慨知人知面不知心……”
落下来的亲吻比方才粗暴了许多,白昙只能可怜巴巴地提醒崔灼:“你别弄疼我了,我控制不住声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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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的航班在上午,白昙和崔灼都无视闹铃睡过了头,还是穿戴整齐的秦涵敲了两分钟的门才把两人敲醒。
四人走在去餐厅的路上,秦涵对半梦半醒的白昙说:“你堕落了。他赖床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赖?”
崔灼揽过白昙的肩,挡在秦涵面前:“他已经不是你秘书了。”
“他真不是人。”白昙屁股还痛,走路都费力,靠着崔灼说悄悄话,“怪不得以前谁都看不出来他跟贺超有奸情。”
崔灼偏头和贺超对视了一眼,贺超的手上有牙印,崔灼的颈侧有牙印,两人又心照不宣地移开了视线。
——昨晚为了让老婆闭嘴,两人也是煞费苦心。
回程路上白昙一直在睡觉,崔灼和贺超也无聊地打发着时间,只有秦涵还开着航司的商用wifi在处理工作。
算起来,秦涵是昨天下午才到的马岛,追夫就用了半天时间不到,还把白昙和崔灼也带了回去,这效率简直高到令人发指。
飞机穿越大半个中国,把四人从盛夏带回了晚冬。落地后白昙就收到了白韵竹发来的消息,说已经在接机大厅等着了。度假的氛围彻底消散,白昙不得不打起精神,毕竟回家后还得面对爸妈。
秦涵有他的司机来接,但遇上白韵竹,寒暄自然必不可少。
“白总。”秦涵收起了他的真面目,又变回了举止得体的那个他,“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白韵竹回了一句,分心揉了揉白昙的脑袋,又对崔灼说,“之前不好意思了。”
这句道歉不仅针对之前白家对秦家的过河拆桥,还有审计结束后白韵竹说的那些让崔灼误会的话。
崔灼没有计较,点了点头,算是把这些事都揭了过去。
“这位是?”白韵竹把目光移到了跟在秦涵身旁的贺超身上。他穿着一身休闲的冬装,再怎么看也不像是秦涵的员工。
“贺超。”贺超言简意赅地回道。
“原来你就是……”白韵竹及时收了声,但她的反应还是引起了秦涵的注意。
“他怎么了?”秦涵说,“他是我男朋友。”
贺超显然没想过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听到秦涵大大方方地介绍他的身份,看向秦涵的目光更加柔和。而白韵竹则是一脸震惊地看向白昙,那表情仿佛在说:你们gay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没怎么。”白昙回答完秦涵,赶紧挽着白韵竹就要往前走,“车停在哪儿?”
这时一旁的崔灼突然开口,对秦涵说:“他跟他姐出柜,说男朋友是前康乐部主管。”
不是,白昙嗖地回头瞪着崔灼,你们两兄弟怎么偏偏这时候这么和谐?
秦涵很轻地笑出声,拍了拍崔灼的肩膀:“你老婆有点博爱啊。”
“挡箭牌而已!”白昙恼火地解释了一句,也知道崔灼就是介意这事,故意说出来让他难堪。
“你啊。”白韵竹无奈地点了下白昙的太阳穴,“也不怪人家崔灼不理你。”
“都过去了。”崔灼说,“你们现在回家吗?”
“对。”白韵竹说。
“那我坐他车走。”崔灼说完便朝着秦涵走去。
“你先别走。”白韵竹叫住了崔灼,“我们爸妈想见你。”
崔灼脚步一顿,而不等他有所反应,一旁的白昙倒先慌了:“啊?现在吗?”
“爸看了青棠发来的合作计划,觉得可以往下谈。”白韵竹说,“那当然得先跟崔灼见个面了。”
“可是……”白昙是做好准备回去挨骂的,他不想让崔灼跟着他一起挨骂。
“没事。”崔灼走到白昙身边,牵住了他的手,“走吧。”
第71章
汽车最终停在了一家高档餐馆门前,白昙已经跟着家里来吃过很多次,这还是头一回站在门口不敢进去。见崔灼从隔壁超市买完见面礼过来,他拉住崔灼的胳膊说:“你没觉得这是专门针对你的鸿门宴吗?”
如果只是白昙自己回家,白勇和李婉大可不必在这里设宴。
一同等着崔灼买东西的白韵竹接话道:“哪有那么夸张。”
“鸿门宴也得去。”崔灼说,“不然怎么把你娶回家?”
“咳。”白昙咳嗽了一声,压低声音提醒,“别忘了你是来入赘的。”
进入包厢时,白昙原本走在第二个,跟在白韵竹身后,但刚走进去,一对上白勇的视线,他便下意识缩到了崔灼身后,而发现白勇和李婉在打量崔灼,他这才硬着头皮挡在崔灼身前,说:“爸,妈,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白勇没好气地说。
李婉没接话,神情复杂地看着白昙和崔灼,像是有许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行啦爸,人回来了就好。”白韵竹打圆场道,“我来介绍下,这位就是崔灼,白昙的男朋友。”
和紧张的白昙不同,崔灼倒不怎么拘谨,不慌不忙地把见面礼放到旁边的斗柜上,朝老两口点了点头:“伯父伯母好。”
“先坐。”白勇板着一张脸,没什么表示。等三人坐下后,他把装了半杯白酒的杯子往崔灼面前一放,也没任何铺垫,就扬了扬下巴说,“把这干了。”
白昙坐在两人中间,立马皱眉看向白勇,不满地说:“爸,你这是什么规矩?”
“什么规矩,我家种的好好的白菜被猪拱了,我还不能立点规矩了?”
白昙有想过回家肯定会挨骂,但一上来白勇就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还是让他颇为不舒服。
“你要是这么不尊重人就不聊了。”白昙说,“说谁是猪呢。”
“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白勇显然没想过白昙会顶嘴,压抑的火气一下冲了上来,“我供你吃供你穿,你就这么报答我?儿大不中留了是吧!”
每次对白昙有什么意见,白勇都会拿养育之恩说事。以前白昙还会听着,但听多了也烦,尤其是现在白昙带着崔灼回家,白勇还这样拿长辈的身份压人,让白昙的心里更加不舒服。
他黑下脸来,站起身对崔灼说:“我们走。”
然而崔灼却拉住白昙的手腕,朝白勇举了举那半杯酒,接着仰起头来一饮而尽。
“崔灼。”白昙不喜欢崔灼这么被人折腾。
不过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崔灼喝完酒会让白昙坐回座位时,他却放下酒杯,站起来说:“走吧。”
白昙愣了一瞬,随即很轻地笑了。
还以为崔灼在家长面前就会变成乖小子,谁知他还是那样,觉得不爽随时走人。只是他还是给了白勇一点面子,至少酒他是喝完了。
“你们要去哪儿?”见两人转身就走,白勇急了,“一杯酒你就把我儿子拐走了?”崔灼没理,白勇又朝着白昙说,“我看你就是被带坏了!”
“哎,你们两个!”白韵竹赶紧叫住了走到门边的两人,“这不是你俩的事,是我们两家的事,别这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