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宣布,今后你们就是小宁和小葛了,顺便说一句,朕今年三十,刚好大你们一岁】
【周洹一把年纪了装什么清冷活神仙呢,屁事不干,真把自己和角色弄混了?演两回仙尊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葛士尧不提林妄不会说话,毕竟其他人都惹不起】
【笑发财了,那些说你们家葛士尧不卑不亢的,但凡敢怼一句池渊我都信了】
【鹿~导~我~回~去~取~个~东~西~】
【我~陪~你~】
【我一点也不想管那四个人,林哥真的好像大家长,管着仨活宝,一家四口我说的!】
……
葛士尧和宁沐然两个人回去就没再回来,剩下六个人吃完收拾收拾,孙染主动和林妄说要借浴室用,她家里有个小菜园,里面种了点青菜林妄可以随便采。
这边谁说了算孙染还是看得出来的,只要不摆架子阴阳怪气,林妄也是这边脾气最好的那个,交易肯定要和林妄说。
林妄很愉快地答应了,但是他和池渊优先,池渊要早点洗澡回去睡觉,不能熬夜。
回到家,林妄关了扇窗说:“留一扇窗户开着,晚上有点闷。”
池渊“嗯”了声,心情不错地在镜头前和观众们拜拜:“要睡觉了,你们也早点睡。”
弹幕嚷着想看他们睡前二人小世界,身后林妄正弯腰铺床,池渊小气巴啦地挡住镜头,只有声音传进直播间:“不给看。”
电源拔掉,两位正式下播,林妄整个人都松了口气,不用担心“走光”了,扬手脱了上衣换上情侣款的睡衣,一刻不停地躺到床上去:“累坏了,身上不累,心里一直绷着。”
“这就绷着了,”池渊也换了衣服,单膝跪着上床,趴到林妄旁边,鼻尖往他脸上蹭,带着沙哑的气声,“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两个人刚洗完澡,身上的气息交错着,凉爽又亲密。
林妄翻身抱住他的腰,伸手关了床头的灯,屋里霎时暗了下来。
手一下下抚过池渊的后背,林妄满足地闭上眼,小声说:“还想干什么,左邻右舍都在呢。”
池渊模糊地叫了声“哥”,口齿不清地说:“想干这个……”
风吹动窗户发出很小的“吱嘎”声,池渊张开嘴低头含住林妄的嘴唇,渴望深深藏在眼底,唇齿很轻地互相厮磨,柔软贴着柔软,湿|润又滚烫。
林妄肩膀被按住,脑袋陷进柔软的枕头里,反抗的动作太微弱,几乎成了纵容。细微的水声里呼吸沉重,乱了频率,睫毛颤动间,声音压抑在喉咙里,随着喉结的滚动化为一阵阵战栗。
微风穿过两人间的缝隙,拂过红肿的嘴唇,却带不来一丝凉爽,只有无处发泄的燥热,顺着脊髓和胸膛,向下,再向下……
牙膏是节目组准备的,淡淡的白桃薄荷味儿,尝起来是甜的。
细腻的甜味在味蕾和肌肤上蔓延,让这场本该充满情|欲的亲昵多了一丝纯情,回味无穷。
第83章
小镇的气候湿润温和,早上的天总是带点蒙蒙雾气,站在家门外往远处看,能看见搬着设备的人,在雾里影影绰绰。
林妄早年来南方打拼,也住过类似的镇子。
和人一起租了老乡的房子,春天露水多,房子里很潮,他身上起了湿疹,夜里难受得睡不着,手头太紧,连药都舍不得买。还是房东老太太给林妄拿了家里的土方子,抹了一阵,疹子才慢慢下去了。
“林老师起这么早啊。”跟拍导演拿着摄像机找角度,看见林妄推门出来,挺惊讶地说:“我看别的嘉宾都没动静呢,才六点。”
林妄笑了一声,说:“早起惯了,我出来转转。”
导演把麦递给林妄:“那我给您播着了,鹿导有交代,早上起床就得开始播。”
镜头有几个是固定的,林妄要是走到别的地方,就会有人跟拍。
古镇里有很多条河,小一些的搭一个小木桥,大的上面垒一座石桥,踩在上面的脚步声不一样,听着也有意思。
早晨连空气都是安静的,河水撞在石头上的声音很清晰,很慢的哗啦声。地上青砖,屋顶片瓦,走在这样的地方心情很平静,也很容易触景生情。
“林妄?”孙染站在桥那边,冲林妄挥了挥手,“没认错,我还以为只有我能起得来呢。”
林妄也认出她来,打了声招呼,叫“染姐”。
身后有跟拍,两个人也没必要避嫌分开,都是录节目的,遇见了一起顺路走走。
孙染喜欢这边的建筑,站在桥头看地上的石头,无意间感慨:“这边早晨太安静了,这么走着很舒服,我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林妄赞同,小时候他也最喜欢春天,初春的天气让人浑身松快,万物勃发重生,树梢那一点绿都能看半天不腻。
“池渊还没起吧?”孙染打趣问,“你出门告诉他了吗?睡醒了看不见你肯定要到处找你。”
“他爱犯困,多睡会,”林妄腰靠着桥,看了眼手机时间,“出来没告诉他,他觉浅,吵醒了不容易再睡着。”
孙染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复杂了一瞬,脸上依旧平和:“我当初也像你这样,什么都顾着周洹。不是故意记着,是他的习惯像刻进脑袋里似的,不自觉地就迁就了。”
林妄揣起手机,笑得温和:“迁就吗?”
“嗯,因为爱嘛,”孙染无奈地笑着,“不知不觉就惯坏了,什么都得我来,他什么都不会……看着你们总想起当初的我们。池渊和周洹都是年少成名,一身傲气,这样的人有魅力,但难免需要迁就。和他谈恋爱已经是捡了大便宜了,也不想再对他要求别的。”
孙染叹气:“一开始怎么看都好,过着过着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不用我迁就,一个几点起的小事,没那么夸张,”林妄摇摇头,和外人聊起池渊时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的,“他喜欢睡懒觉就睡,我喜欢早起出来就早起,谁也不用因为谈了恋爱就改变以前的习惯。”
孙染怔了一下,羡慕地看着林妄:“这样真好。”
林妄不是个喜欢解释的人,社交场上无意义的解释只是浪费时间,但外人对池渊的误解,他总是忍不住多说几句:“池渊也有傲气,像染姐你说的,这么好这么优秀的人,他当然可以有,不过他不会把这份孤傲对准亲近的人,比起让我‘迁就’,他更希望我能在他身边放松下来。”
孙染沉默了一会儿,摆摆手:“我们就是这样了,哪还有放松不放松的。”
她今年三十九了,和周洹二十出头恋爱,到现在近二十年的爱情长跑,也没跑出个结局。
有些问题出现了,不是没办法解决,只是一个在装聋作哑,另一个根本就是问题本身。
两个人沿着镇子的边缘走,林妄手机响了,接了电话,是池渊,问林妄早上要吃什么。
“醒这么早?”林妄看了时间,还没到七点。
池渊说床不舒服,认床睡不踏实,话音里都是哈欠:“鹿鸣胜说没有早饭,想吃自己做,去找他领食材。”
池渊吸了吸鼻子:“我领回来了,试了一下煤气灶能用,什么时候回来,我做饭。”
“走的有点儿远,”林妄回头看了看路,“现在做吧,回去能赶上。”
池渊又打了个哈欠,说“好”。
孙染听见要领食材,问林妄:“去鹿导的院子里领吗?”
林妄点头:“对,昨天集合的地方。”
“池老板还会做饭呢,”孙染半开玩笑半好奇地问,“昨天烧烤看他一直戴着口罩,不喜欢油烟味吧?”
“嗯,他鼻子灵。”林妄往回去的路走,步伐加快了不少,说起池渊话才多,语气里总带着点笑,“以前就会做,就是不爱碰火,他做饭好吃。”
“完了,你俩这样,我一把年纪都要酸了,”孙染开玩笑说,“周洹不会做饭,快四十了也没学过。”
做饭这个东西,只要不是笨得出奇,谁都能学两招,也就是难吃好吃的区别。三十多岁的人不会做饭,听着都臊得慌,也太假,懒就说懒,哪来的学不会。
圈里待久了,都太会给自己找补。
想是这么想的,话不能这么说,林妄也就是笑笑,也不提池渊了,不想让人拿池渊跟别人比较。
就算是夸的,让池渊跟周洹并列在一起,林妄也不爱听。
回到小院的时候池渊已经关火了,饭桌放在地上,一前一后两个小板凳。
板凳太矮,池渊坐下两条腿只能分开支着,膝盖快顶胸口上了。
林妄看着这画面太好玩儿,没忍住乐了出来,池渊听见声音,抬头,一挑眉:“鬼混回来了?”
“什么鬼混,刚才溜达了一圈,早上的景挺好看的。”林妄也坐下,拿着饭碗吃了口菜。
两个字,清淡。
池渊做菜确实好吃,但对林妄来说口味有点淡,他提过两回,池渊拒绝改正,态度很坚决地告诉林妄盐吃多了高血压,辣吃多了头晕。
好在平时家里都是保姆阿姨做饭,林妄有机会提出做两道辣菜,偶尔自己下厨也能做点口味重的。
就像和孙染说的那样,生活习惯不同,不一定非要改得一模一样,不改也没问题,没那么多迁就不迁就的,两个人过日子,怎么舒服怎么来,谁也不用压着绷着。
今天一早九点集合,鹿鸣胜给他们准备了一整天的旅行路线,包括逛古镇、爬山、打卡,路上还有跟拍导演的不定时采访和小游戏,考验情侣的默契度。
“今天的主旨是‘相濡以沫’!大家玩得开心,但也别忘了任务——情侣不能分开,也不能和大部队离得太远,互相照顾互相扶持,一天之内所有人要走遍旅行路线,到指定地点拍照打卡。”
“不要懈怠,不要心存侥幸,任务失败会有集体惩罚。”
詹灵溪看着地图,要爬的山可不算低,念叨:“鹿导你和黑心旅游团有什么区别。”
池渊刚吃过药犯困发蔫,这会儿靠着林妄,口罩帽子都戴着,只露出一双布着血丝的眼睛。
从出门到这,再到鹿导讲旅行规则,林妄一直牵着池渊的手,池渊后来把林妄的手揣进自己外套兜里,不时神经质地攥紧一下,林妄就安抚地摸摸他手背,轻声喊他“小池”。
鹿鸣胜宣布:“好,现在开始!出发!”
八个人围城一圈,葛士尧提议先决定打卡顺序。
“先去徒步吧,爬完山哪还有力气走了,下山腿都打颤。”宁沐然说。
周洹不同意:“徒步距离也不近,还要去镇上找老乡打卡,你走完还有力气爬到山顶再下来吗?”
孙染常年健身,平时也总去爬山,今天的运动量对她来说不成问题,她没发表意见。
林妄这边表示都无所谓,最后还是听了周洹的,先去爬山,再徒步去找人打卡。
这边本来就是个旅游景点,山路修的很完善了,木栈道和青石板路两条可以选,他们决定走木栈道。
刚上去八个人还能前后走成几排,过了三十分钟就分层了,孙染和周洹走的最快,林妄和池渊跟在他们后面,宁沐然和葛士尧落在第三,后面是那对活宝小情侣,一路都在研究花花草草,根本没认真走。
身后渐渐看不到人了,太阳越挂越高,林妄从包里拿了几瓶水,先给跟拍的工作人员,剩下一瓶递给池渊:“喝口水歇会儿。”
池渊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跟林妄说:“糖。”
演唱会之后林妄兜里总揣着几块棒棒糖,池渊吃药苦的时候会含着,他自己跑活动来不及吃饭也含一块,免得低血糖。
跟拍导演不知道池渊怎么回事,听他说话声音不对劲,以为他感冒了,赶紧问:“池老板昨天睡冷了吗?我们这里有感冒药,不行下山去诊所看看。”
嘉宾都是签了协议的,录节目的时候闪失了他们可担待不起,舆论起来了,节目收视率都受影响。
池渊垂着眼不说话,林妄把糖递给他,将错就错地说:“有点儿,说话有鼻音了。吃药吗?”
池渊低声说:“不用。”
有了“感冒”这个借口,接下来的路程池渊光明正大地黏着林妄,一直紧紧牵着手,山上气温高,两个人掌心出了汗,但谁也没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