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听着张呈吵嚷的警察们更头疼了。
一个女警官好奇地看向一旁突然插嘴的声声：“小朋友，他是怎么抢钱的呀？”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要是一般的打架就算了，要是涉嫌抢劫……
声声开始手舞足蹈地给他们表演。
“这样……他是大坏蛋，他还，还找大师贴那种凶凶的符，抢我们家的生意！”
“放屁！”张呈怒目圆瞪，“这叫商战，你个小孩懂什么！”
秦楼眉头微皱：“说话就说话，再骂我弟试试？”
张呈：“……？”
神经病啊，他骂什么了？
但到底想到之前被秦楼揍的疼痛，张呈悻悻闭嘴了。
女警官表情越来越古怪：“你是说，他贴符，抢你们家的生意？
“对！”声声重重点头，“他还，还请鬼鬼打哥哥！”
张呈忍不住道：“那你们还砍了我的发财树呢！”
秦楼嗤笑一声：“就这？给我弟弟砍，是它的荣幸。”
他颇为轻视道：“声声喜欢，我批发来给他砍。”
“好哇，我就说你们秦氏发家不清白，现在露出马脚了吧？”张呈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你敢说你们家没抢我们家的生意？”
他掷地有声：“你家的办公室不也是看风水装修的？要不是跟你家在对面，我的公司至于连年亏损吗？”
秦楼冷冷瞥他：“你亏是你蠢，跟我家有什么关系？”
“秦楼！”张呈一下站起来，气得眼睛发红，要朝着秦楼扑过去了。
警察们赶忙将他拽住：“冷静，好了好了，先冷静，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们动手的地方。”
秦楼抱着胸，面不改色：“可以验伤，他们轻伤都算不上。”
他打人有分寸得很，都是阴招。
顿了下，秦楼又补充道：“我也要告他，大晚上的找这么多的保镖来堵我，故意伤人。”
张呈本来还顺梯子往下爬呢，结果秦楼这补充一出来，他又炸了。
“你好意思吗秦楼？明明是你他妈自己来我公司的！”
秦声声大声护哥：“才不是才不是！大哥是为了声声才来的，是你让那些叔叔揍大哥的！大坏蛋！”
现场又乱做了一团，警察们越听越头疼。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一个个的这么不矜持？
“都安静！”一个老警察呵声制止了他们的吵架，“行了，先分开问，问完再说。”
秦楼无所谓，他垂眸理了理自己的睡衣袖子，揉了揉声声的脑袋：“别怕，一会儿就能看见大哥了。”
“不怕！”声声摇头，超级勇敢地说，“声声一个人也可以的！”
秦楼点了点头，突然虚晃一枪图穷匕见，“你的小哥哥呢？”
声声下意识道：“小哥哥他……”
小朋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赶忙努力睁着大眼睛装无辜：“没有小哥哥哇。”
秦楼：“……”
崽，你的演技真的很差。
演技超级差的声声心虚地目光游移：“只有声声呀，还有什么小朋友吗？”
“原来小哥哥是小朋友。”秦楼悠悠道。
声声着急了：“不，不是小朋友，是，是大朋友！”
“噢，”秦楼悠闲地往椅子靠，“原来声声认识小哥哥。”
声声：“……”
大哥，坏蛋！
小朋友垂头丧气：“反正这里只有声声！”
没有别的小朋友！
他的小哥哥现在也是黑户呢，可不能被警察叔叔发现了！
秦楼扯扯嘴角，到底还是没追根究底。
算了，来警察局也好，避免了后续麻烦，就是会出点血，没关系。
秦楼思索着，里面警察叫他俩去问情况，他施施然站起身，速战速决。
声声留在原地，没一会儿就有一个警察姐姐来给他递饼干，问他事情发生的经过。
当然更多的是安抚啦，小朋友知道什么呢？
小朋友知道得还真不少。
声声一边啃拇指饼干，一边说清楚了来龙去脉。
“我听漂亮姐姐们说的，最近公司不顺，犯小人，隔壁公司在请大师噢。”
小朋友义愤填膺：“一看就是在针对我家，我偷偷去看了，就是在针对我家！”
警察姐姐沉默片刻，好奇：“你怎么知道不是聚财是在针对你们家呢？”
声声心想，都把他家金线缠住了，肯定就是在使坏呀。
但他不能这么说。
小朋友唔了半天：“我就是知道！”
见警察姐姐哭笑不得的样子，他又强调道：“他，他藏了好多丑丑的符，还有，还有找大师买了古曼童噢！”
警察姐姐愣怔了下：“古曼童？”
“对呀，”声声点点头，回忆当初张呈看见自己时的表情，“他看见我，说大师卖给他的古曼童真的有小鬼，他超坏的！”
管他说什么呢，反正超坏的，声声没错！
警察姐姐又问了几句，这才说到今晚：“你怎么会在他的公司里呀？”
声声小小心虚了一下，然后就眨巴眨巴眼睛：“我想去把坏东西给撕掉，然后被哥哥抓住了，然后，然后。”
小朋友就报警啦。
对的，在小朋友这个版本里，报警的是他，没有什么小哥哥。
而在张呈的版本里，报警的是一个小孩，也没说清是哪个小孩。
只有秦楼说了实话，可警察没有看见现场还有第二个小孩，默认了秦声声说的是真话。
最终，经过详细的询问后，他们判定，这是一场聚众斗殴。
期间当然有很多说不清的，比如秦楼他们非法入侵了别人的公司，比如张呈大晚上公司不关门在里面守株待兔……
但这些真要解释也可以解释，所以干脆就直接看结果，用聚众斗殴来解决了。
秦楼很满意这个结果，只需要少量的罚款，以及一场义务教育，就可以……
“你说什么？”秦楼不是很确定地问警察，“还要拘留？”
警察一板一眼地给他解释：“根据《花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26条，有下列行为之一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情节严重……”
秦楼声音干涩：“我这，算严重吗？”
“不算，但也不能不算。”警察象征性地给两人拘留七天，也好让他们好好地接受一下教育。
都是文明人，以后不要进行这么粗暴的商战了。
张呈和秦楼都不吭声了。
这个代价，有点大了。
最关键的是……
警察问秦楼：“你家其他人呢？记得叫来接孩子啊。”
秦楼沉默不语。
警察还在碎碎念：“欸，你说你们真是，都这么大人了，还给小孩都带坏了，这下好了，进来接受教育，也没想过小朋友怎么办。”
一旁乖乖站着的小朋友悄悄举手：“声声是小朋友，声声不用拘留噢。”
秦大哥幽幽道：“但是大哥要。”
小崽子还没想出大哥要拘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警察就乐呵呵地揉揉小朋友的脑袋：“对，声声是小朋友，不需要拘留。”
拘留什么，这件事和小朋友有什么关系？
说到底还是两个不省心的总裁商战得接地气了一点罢了。
不省心霸总秦楼头疼地看着歪头任摸的声声，揉揉眉心：“你想跟谁？”
“啊？”声声茫然看向大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超级重要的事情。
大哥被拘留了，声声就不能和大哥一起了！
那，那……
“被拘留会不会很难过呀？”声声看向警察叔叔，软声问，“叔叔，大哥要是被拘留的话，会不会被欺负呀？”
“不会的小朋友，”警察叔叔蹲下来，和声声解释道，“就是给你哥哥进行教育和指导，让他以后不再不计后果的打架了，是好事呢。”
旁边一个警察姨姨笑了下，朝声声眨眨眼：“我们拘留还包吃住噢。”
声声哇了一声：“这么好哇，和上幼儿园一样欸！”
秦楼：“……秦声声。”
秦声声缩缩脖子，转身拽拽大哥，小声提要求：“声声想好了，想和妈妈。”
秦楼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