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吃痛,本能地张开齿关,滚烫的舌尖便趁机顶了进去。
贺司宴的吻比上次还凶得多,舌头逡巡过湿热口腔里的每一处,又重重舔-舐敏感的上颚。
谢秋被吻得毫无招架之力,整个人都快软成了一滩水,被男人肆意摆弄成适合接吻的姿势。
每次在他即将彻底喘不过气时,贺司宴便会大发慈悲地退出一点,等他缓过来再继续狠狠侵入,亲得他舌根麻痹,亲得他口水都流了出来。
“呜……”谢秋忍不住发出可怜的呜咽声,在男人怀里无力地挣扎,“不、不亲了……”
贺司宴闷哼一声,打了下他的屁股,嗓音又低又哑:“别乱动。”
谢秋身体一僵,尽管隔着两层衣服,依旧被烫得浑身发颤。
昏昏沉沉的大脑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某个可怕的……
第43章
想到这里,谢秋霎时清醒了几分,乖乖趴在贺司宴肩上一动不敢动了。
可两人还是贴在一起的,他感觉热气腾腾的家伙不仅没有偃旗息鼓,反而愈发……
谢秋是真害怕了,用尽全身力气想离开男人滚烫的躯体。
这回贺司宴松开了力道,任由他歪歪倒倒地爬到一旁的沙发上。
谢秋小口喘着气,想再接再厉地远离沙发,结果脚尖刚一着地,腿不争气地软了一下。
好在贺司宴长臂一伸,一把将他捞了回去。
谢秋徒劳地挣扎着:“我、我可以自己走……”
贺司宴完全无视他的那点挣扎,将人打横抱起来,哑着嗓音威胁道:“还想被打屁股?”
谢秋瞬间安静下来,委委屈屈地缩在男人怀里。
贺司宴朝楼梯方向走去,就这么抱着人上了二楼。
谢秋起初还担心两人会不会一起摔下去,毕竟他也是个一米八的成年男子。
上了几个台阶后,他就明白自己是多余担心了。
来到房间门口,贺司宴踢开门走进去,将怀里的人放到椅子上。
谢秋双手抓着椅背,眼睫微颤,面色潮红,嘴唇也是红红的。
贺司宴俯身盯着他,抬起尖尖的下颌,又亲了亲柔软湿红的唇。
谢秋还没来得及推拒,那抹烫人的气息便撤离了。
“洗个澡,早点休息吧。”贺司宴直起腰身,“晚安。”
谢秋不敢抬眸,结果视线却正好落在某个鼓鼓囊囊的部位。
他仿佛触电般移开目光,结结巴巴地回道:“你、你也是,晚安……”
贺司宴又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谢秋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泄力般往后靠在椅背上。
好半晌后,他起身脱掉衣服,去浴室洗澡。
谢秋站在镜子前,望着自己红肿不堪的唇,忍不住抬手用指尖碰了碰。
“嘶……”他轻吸一口气,放下了手。
刚才被贺司宴亲得太狠了,他的舌根到现在还是又涨又麻,似乎仍残留着被舌头肆意翻搅的触感。
不过,贺司宴刚才就那样硬挺挺地走了,身体不会憋出什么毛病吧?
这样想着,谢秋的耳根又热了起来,弯腰泼了把凉水到脸上。
洗完澡后,他穿着睡衣走回桌前。
拿起手机,才发现有好几条消息,都是韩柏言发给他的。
谢秋:【我到家了,哥。】
谢秋:【刚才去洗澡了,忘记看手机,让你担心了。】
韩先生:【没事,你安全到了就好。】
几秒后,对面又发来一条新消息。
韩先生:【乐乐,你会跟贺家提你打算搬回家的事吧?】
谢秋:【我会找合适的机会提。】
韩先生:【那就好。】
韩先生:【今天来回跑辛苦了,早点睡吧,乐乐。】
谢秋:【晚安,哥。】
结束对话后,谢秋先将韩先生的备注改了,然后放下手机,躺到床上。
几个月前他还以为自己是个刚穿到这个世界的外来者,几天前他还在想尽管自己住在贺家,可本质上他还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转眼间,他现在最头疼的事变成了到底是继续留在贺家,还是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谢秋在床上翻了个身,阖上眼眸。
如果他继续待在贺家,父亲迟早会知道他跟贺家这一系列的事情,到时候不可避免会带来一些麻烦。
但如果他选择回韩家,那他欠贺司宴的又该怎么还清呢?
钱可以还,但最难偿还的是人情债啊。
*
第二天早上,谢秋下楼去吃早餐。
见到那张英俊深邃的脸,他的眼神躲闪了一下。
“小秋,你起来啦。”苏婉蓉起身迎了上去,拉着他的手往餐桌旁走,“昨晚睡得怎么样呀?”
谢秋笑了笑:“我睡得挺好的。”
落坐后,佣人们将早餐端上桌来。
“你昨晚回来得太晚,妈都已经睡了。”吃着吃着,苏婉蓉又问,“小秋,你感觉韩家怎么样呀?”
“他们对我很好。”谢秋动作一顿,笑着回道,“我本来以为会有点尴尬,没想到真正相处起来,还挺自然的。”
“毕竟是亲人嘛。”苏婉蓉笑眯眯地回道,“既然认回家人了,那以后我们两家可以多走动走动,让司宴常陪你回家看看,好不好呀?”
谢秋抿了下唇,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知道苏婉蓉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让他继续安心住在贺家,把韩家当亲戚走的意思。
接下来的几天,谢秋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没再出门。
苏婉蓉渐渐安下心来,甚至主动问他要不要抽时间回韩家看看。
虽然没有见面,但他跟韩柏言之间的联系一直没有断过,每天都会抽空发消息或者打电话。
韩柏言大约也明白了他的难处,贴心地不再提让他尽快搬回家的事,只是跟他聊些兄弟间可以聊的话题。
眼看着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谢秋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这天晚上,贺司宴一回家,就受到了热情的接待。
谢秋眉眼弯弯地迎上来,伸手帮他脱掉西装外套:“哥哥今天也辛苦了。”
贺司宴垂眸,语气淡淡:“不辛苦。”
“辛苦的辛苦的……”谢秋挂好西装外套,又拉着他坐到沙发上,帮他捏肩捶背。
贺司宴握住忙碌的手腕:“什么事,说吧。”
谢秋眨了眨眼睫:“我没事呀,就是想给你解解乏嘛。”
贺司宴双眸闭阖:“再给你一次机会。”
“好吧……”谢秋放下手,趴在沙发背上,“我是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贺司宴:“嗯。”
谢秋小声说道:“快开学了,我看了下课表,我们专业这学期的课程非常紧凑,所以我想申请住校。”
贺司宴睁开眼睛:“我在你们学校附近有套公寓,嫌远的话,开学可以搬进公寓。”
谢秋:“……”
可恶的有钱人,房产是遍布世界各地了吗?
“不用了,其实我觉得住校挺好的。”谢秋换了个角度,“可以跟同学们拉进距离,学习也更方便些。”
贺司宴没说话,侧眸看向他。
谢秋不由紧张起来:“怎、怎么了?”
贺司宴抬手掐住他的脸:“谢秋,你是不是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了?”
谢秋被捏得脸颊肉嘟了起来:“没有啊,我哪敢啊……”
“你是想直接跟我去领结婚证吗?”贺司宴眸色很沉,语气并不像在开玩笑,“正好,现在不需要户口簿了,带上身份证,明早九点就能拿到手。”
谢秋睁圆了眼睛:“结婚必须是双方完全自愿的,你不可以这么独裁。”
“独裁?”贺司宴笑了声,“谢秋,你要不要试试我的独裁究竟是什么样的?”
谢秋头皮一麻,下意识讨饶:“不想,我不想试……”
“你想回韩家看你父兄,没有人拦着。”贺司宴松开手,“其他的,想都别想。”
“哦。”谢秋垂头丧气地应了声,自知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那我上楼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罢,他便起身绕过沙发,慢吞吞地往楼梯口走去。
“谢秋,我帮你找回家人,是希望你不再觉得自己是孤儿。”贺司宴在他身后,一字一句无比清晰道,“而不是让他们从我这里,夺走你。”
谢秋心头一颤,可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只是继续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