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两位总裁菜没吃几口,看似闲聊,实则你来我往,兵来将挡。
餐桌上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气氛紧张到一触即发。
谢秋终于还是放下了筷子,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
“喝口水。”贺司宴将杯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吃饱了,就别吃了。”
谢秋连连点头,端起杯子小口喝着水。
没人说话,包厢里又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片刻后,谢秋忍不住问道:“哥,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韩柏言抬眼看他:“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哥哥就不问。”
谢秋酝酿了一下,开口说道:“哥,我跟贺司宴在一起了。”
韩柏言也直截了当地回道:“乐乐,我觉得你们不合适。”
贺司宴眉头一皱,想说什么又忍了下去。
“为什么?”谢秋不由疑惑道,“哥,你觉得我们哪里不合适?”
“贺总。”韩柏言没回答这个问题,将目光转向贺司宴,“你也有个弟弟,你比我还大一岁,想必你能体会到做哥哥的心情吧?”
贺司宴忽略掉他的话外之音,语气平静地回道:“我尊重我弟弟的任何选择,包括他喜欢什么人,想和谁在一起。”
韩柏言被噎了回去,一时间沉默了。
贺司宴和谢秋对了个眼神,起身离开座位:“我去上个洗手间。”
包厢里只剩下兄弟两人,韩柏言神情严肃地问道:“乐乐,是不是贺司宴逼你的?”
“没有,没人逼我。”谢秋赶紧解释,“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是被卖进了贺家,但现在我们完全是两情相悦的。”
“乐乐你……”韩柏言神色复杂起来,“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谢秋认真回道:“是,我喜欢他。”
韩柏言又说:“乐乐,贺司宴大了你七岁,已经是快三十岁的老男人了。”
“才七岁,又不是十七岁,没那么夸张啦哥。”谢秋笑了,“而且老男人会疼人啊。”
“乐乐,哥哥跟他差不多大,很了解这个年纪的男人。”韩柏言似乎并不认同,“你怎么能确定,他对你是认真的呢?”
“ 我不知道他将来会不会变心,但我能确定,至少现在的他对我是真心的。”谢秋的声音轻而坚定,“哥,我不敢奢望永恒不变的爱情,但我也不想错过此时此刻。”
这一次,韩柏言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良久后,他叹了口气:“乐乐,你已经长大了,是哥哥管得太多了。”
“哥,我知道你是关心我。”谢秋伸手覆住他的手背,“家人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所以我真的很想得到你的祝福。”
“乐乐,贺家太强大了,贺司宴这个人也很可怕。”韩柏言反手握住弟弟的手,“哥最担心的是,有一天你在贺家受了委屈,哥却没办法保护你。”
谢秋怔了怔,忽然明白过来那个症结到底是什么。
其实韩柏言并不是对贺司宴有偏见,而是害怕他和身后的韩家,没办法保护自己失而复得的弟弟。
“哥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受了委屈,肯定会第一时间跑回家。”谢秋弯起眼睛,藏起眸底悄然浮现的水汽,“有你和爸爸给我撑腰,我什么也不怕。”
“乐乐,哥哥最大的愿望是你能健康快乐,一切顺遂。”韩柏言凝视着他的笑颜,心里有些酸楚,“假如你真的想跟贺司宴在一起,哥不会拦着你,但就像你说的,韩家永远是你的避风港湾。”
谢秋用力点头:“嗯!”
贺司宴再次推门而入时,看到的便是两人执手相望的场景。
他眼神微沉,重重关上门。
“砰”的一声,谢秋吓了一跳,转脸看向门口,对上一双漆沉的眼眸。
他下意识挣开了哥哥的手,微微一笑:“你回来啦。”
贺司宴走过去:“韩总,吃好了吗?”
韩柏言起身:“乐乐,我们走吧。”
三人走出包厢,谢秋说道:“稍等一下,我也想去上个卫生间。”
贺司宴给他指明方向:“直走到尽头,右拐就是。”
等人走远了,韩柏言主动开口道:“贺总不想知道,我跟乐乐谈了什么吗?”
“韩总。”贺司宴转身直视他,语气郑重,“我对秋秋是真心的。”
韩柏言回道:“我不知道贺总是不是真心的,我只知道我不想我唯一的弟弟受到一点伤害。”
“我比你更不想他受到伤害。”贺司宴微一停顿,“我也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韩柏言:“贺总最好说到做到。”
贺司宴:“我一向说到做到。”
韩柏言看向前方,声音沉了下去:“如果有一天你食言了,哪怕是以卵击石,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贺司宴淡淡回道:“不会有那么一天。”
话音落地,谢秋回来了:“你们在聊什么呢?”
“没什么,就随便聊聊。”韩柏言对弟弟笑了笑,“走吧,乐乐。”
出了餐厅,谢秋又面临一次选择。
贺司宴和韩柏言都开了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门口,两位身高腿长的大帅哥正站在车门旁看着他。
谢秋:“……”
他又没有分身术,这碗水终究是端不平了。
在两道期待的目光中,谢秋硬着头皮走向了亲哥的车。
韩柏言展露了今晚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乐乐,哥送你回家。”
谢秋不敢回头去看另一个男人的表情,灵活地钻进了副驾驶。
韩柏言关上车门,进驾驶座前,特意回头看了眼贺司宴。
贺司宴面色冰冷,却只能目送那辆车扬长而去。
车上,韩柏言不动声色地提醒道:“乐乐,虽然哥同意你们在一起了,但你还小,要学会保护自己,知道吗?”
谢秋心头一跳,假装若无其事地回道:“我知道的,哥。”
“哥也是男人,我知道男人的劣根性。”韩柏言为弟弟操碎了心,“你们慢慢处,千万别着急,日久方能见人心。”
谢秋:“嗯……”
韩柏言或许也觉得说这些有点别扭,又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谢秋一边附和,一边从兜里摸出手机,暗戳戳地打字。
谢秋:【老公,你先别回家,等我哥走了我马上通知你。】
等红绿灯的间隙,韩柏言抽空侧过眼眸:“乐乐,你在跟谁发消息呢?”
谢秋做贼心虚,迅速按熄了手机:“没有,在回群里的消息。”
好在韩柏言也没多问,继续跟他聊刚才的话题。
*
约莫二十分钟后,车停在小区门口。
谢秋解开安全带,随口问道:“哥,你要上去坐一下吗?”
“时间不早了,不打扰你休息了。”韩柏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保持联系,好吗?”
“好的。”谢秋乖巧应声,“那哥我先回去了。”
韩柏言收回手:“去吧,好好休息。”
谢秋下了车,往后退开两步,站在原地挥了挥手。
韩柏言调转车头,就在他驶向主路时,一辆黑色宾利与他的车擦肩而过。
而那边谢秋一转身,就给贺司宴发了条报信消息。
可他都走回家门口了,对方也没回他。
谢秋蹙了蹙眉,干脆拨通了电话,结果还是无人接听。
他只好先按下密码锁,打开家门。
谢秋正准备踏进门里,忽然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
他来不及发出声音,一只温热的大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将他牢牢压在玄关处。
“咔哒”一声,身后的门关上了。
谢秋心跳加速,瓮声瓮气地讨饶:“老公……”
“老公?”贺司宴刻意压低了嗓音,带着股冷冰冰的金属质感,“你老公在哪儿呢?”
第55章
谢秋抓着捂在唇上的手指,讨好地亲了亲:“我亲的就是我老公呀。”
贺司宴哼笑一声,指尖顺势挤进唇缝,在湿热的口腔里搅弄了几下,夹住躲闪的舌尖。
唇瓣无法闭合,溢出的津液顺着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下淌,弄得湿漉漉一片。
谢秋眼睫颤得厉害,却没有挣扎,乖顺地趴在柜面上,任由身后的男人摆弄。
片刻后,贺司宴抽出水光淋漓的手指,掐着他的下颌掰过来,取而代之的是滚烫的唇舌。
谢秋被压进沙发里,后颈的嫩肉被男人叼进嘴里,缓慢而深重地磨着。
然后他又被抱进浴室,面对面地坐在贺司宴怀里,泛红的指尖陷进隆起的肩背肌肉里。
贺司宴掐着纤韧的腰,在他耳畔问道:“宝宝,是你老公厉害,还是我更厉害?”
谢秋被逼得几近崩溃,只能语无伦次地求饶:“老公……你就是我老公……老公最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