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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他飒爽又威风_分节阅读_第52节
小说作者:大叶湄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937 KB   上传时间:2024-09-18 20:13:50

  崔闾当然不可能一来就贿赂他们,所谓风物册子,就是他们缴获的航海日志和海上水纹图,这东西只要到了胆肥的人手里,就是一本万利的淘金宝典,北境水师练了许多年,每年耗费的军饷,成了朝议每年争执的议题,六部世家掌控的位置里,每年都有人上本,要销掉这项费用,其真实目地,就是想让朝廷将水师解散,认为练来没什么用的废军。

  李湖庭当时就红了眼,跟林枫头对头的仔细翻看,待看到航海日志上,有标注金银矿点的地方,激动的恨不能立马回京,可他们还有一项任务,就是得去滙渠县考察,实地去看看崔闾在那边的改革点。

  于是,崔闾在走马上任后的第二天,就将人带去了自己的地盘,而府城这边,则暂且还由毕衡、王听澜他们,与户部官员交接,崔元逸照例被他留了下来,让他随侍在毕衡身边多看多学。

  正卧床养伤的崔季康,在二哥带来的消息中,陷入了浑噩呆滞,待回过神来,跟鲤鱼打挺一般的跳下床,也顾不得身上的伤,跳着脚的叫道,“快,快快,去安排船来,嗷~”

  他一时没忍住,叫伤扯了疼叫嚎了一下,林力夫刚端了药进来,忙来扶他,“五少爷,我的爷,你可少动弹吧!回头伤不得那么快好。”

  崔季康立马拽着他,急眼道,“你快背我去找大哥,哎呀,别管药了,二哥,二哥,快去叫大哥来,就说我有重要事要说。”

  他此时才知道,因为自己的乱来,差点坏了他爹的好事,怪不得他爹要这样打他,怪不得他大哥这次竟然没替他求情,怪不得一向疼他的吴叔也不手下留情,原来症结竟在这里,他差点就害的他爹丢了前途官位啊!

  不行,他得将功补罪。

  林力夫没法,只得转过身将人背起来,崔季康一面叫伤疼的直冒冷汗,一边还催促着他道,“得抢在那边仓库清点完之前,把矿点抢回来,否则就做不到献宝效果了。”

  两人对视一眼,也是一脑袋白毛汗。

  为的还是那处被标记好了地点的金矿,二人其实驾船去过了那处,只当时船上的银箱子实在多的装不下了,他们就想着另找时间再来,就算后头被打棍子,罚没了所有银箱子,两人都有默契的没将那处金矿招出来。

  他们想的是,等这波登上江州的官走了,再带人去挖,如此挖出来的金矿,就是他们自己的了,不用带别人分。

  可现在江州之主成了他们家老爷子,那这金矿……就可以做为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了。

  崔元逸很快就被拉了过来,与林力夫背上的五弟碰了个对脸,然后,就挑眉意外的听到了他这幼弟的献策。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做儿子的,理应替他们老爷子先烧一把。

  崔季康还挺自信,昂着脑袋道,“趁那户部官的奏本还没送走,大哥,你去跟他说,叫他慢点送,咱们这还有个大礼献给陛下,嘿嘿,爹那边指定就不会恼我了。”

  崔仲浩在旁干瞪眼,只觉得自己向被排斥在外了一般,大哥早知道爹的任官计划,五弟也知道往家里划拉金银,只剩了他一事无成,什么忙也帮不上,还差点让妻族拖累了家里。

  崔元逸没注意到他低落的心情,只眯眼看着崔季康,在他充满自信的眼睛里,吩咐林力夫道,“送五爷回去休养,看住他不准他出门,尤其在江大人清点银钱之时,不许他出一步门。”

  崔季康哈的一声疑惑非常,崔元逸拍了拍他的狗头,“你安心,爹那边的事情用不着你,再不许自作主张,否则……”

  他危险的盯了幼弟一眼,冷冷道,“打断你的腿。”

  傻子,这时候把金矿供出来,他们老爷子回头可拿什么治理江州呢?

  火不是这样烧的!

  那户部清点的官员,连个手掌大的玉雕摆件都登记上了册,明显是打着薅地坡三尺的心思,江州连府库里的银箱子都被抬了过来,这都摆明了上面没打算给衙署留治理费用的想法。

  他爹等于接手个空的衙署,皇帝那边既要用他爹,又防着他爹,想用一个空城计,试试他爹的能力,所以,这个金矿不能这么献出去。

  崔季康不懂官场道理,可崔元逸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他在崔闾的教导下,已经具备了一个合格家主的潜质。

  他考虑的,要比两个弟弟更全面深邃。

第57章

  离着滙渠还有三里地的时候,有眼睛尖的,就已经能影影绰绰看见官道两边有低头忙碌的徭工百姓了。

  因近几日天气晴好,官道干爽好行,只跑马而过时会扬些灰尘起来,但都在可接受范围内,一阵风后视线并不受遮挡,只来往官道上干活的人,从早到晚仍不能避免灰头土脸的下场,远远的看着,倒是与别地的徭工无异,都破衣烂裳辛苦非常。

  跟来巡察的吕木绰、李湖庭和林枫几人,远远的表情就肃了起来,让急驰的马车放缓了速度,开始沿途观察起了工事,和劳作中徭工们的神态。

  崔闾陪在旁边,并不出声为他们讲解,那热火朝天的官道上,真正出入滙渠的车马并不多,基本都是来做活的百姓,用独轮车来回运送从云岩山临水滩处,凿出来的碎礁石块,少量的牛车上,蹲坐着赶车的,沿路给埋头干活的人发水食补给。

  吕木绰坐在马车沿边,招手拍了一辆牛车,笑容温和的问道,“老丈,你们这征的徭工还发吃食呢?官衙可是有位好大人?”

  那老丈一回头,首先就看见了车尾的崔闾,忙跳下牛车弯半了腰身,冲着崔闾行礼,“大老爷回来了?”

  尔后才有空回吕木绰的话,道,“这位老爷,不是咱官衙有好大人,而是咱县有崔大老爷,这些是大老爷让发派的,不止吃食,还有工钱。”

  吕木绰挑了下眉,崔闾冲着那人点头,“发的下晌茶?快到收工时辰了吧?”

  现时的一般人家,都吃的两顿饭食,但崔闾体恤他们干体力活辛苦,便在午饭过后的两个时辰左右,再安排了一次加餐,发完之后半个时辰也就到了放工时间,是以,许多人都会把这个加餐揣回家给不能出工的老人孩子吃,故此,这修砌官道的活虽辛苦,却依然引发了城内百姓高涨的做工热潮。

  这边的声响,让邻近干活的百姓抬了头,等看清了人后,便纷纷冲崔闾纳头就拜,脸上都带着十分的满足和高兴,有些人身上还背着奶娃娃,竟是束了发巾子的妇人,她手上不止有新发的茶食,她背上的孩子手上也有,看着崔闾的眼神更带了感激。

  李湖庭伸了脑袋,与林枫对了个眼,意外而假意询问,“怎么还征了女人入徭?”

  崔闾斜睨了他们二人一眼,点了几个目之所及的妇人,“家里男力少,饭不够吃,难得她们肯自力,不惧府城那边近年流出的所谓妇言容工等风气,知道自救,如此上进之人,我亦当成全她们,给予其挣钱的机会,活虽苦,至少温饱可得。”且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她们挥汗如雨的身体里,充满了对日子好过的期许,脸上虽被灰尘浸染,可累了一天的精神依然饱满,连背上的孩子都显有哭闹不止的,手里抓着茶食啃的那叫一个香甜。

  那都是崔家几个儿媳亲自监督着做出来,特指了专门发派给带了孩子的,十龄童以下的孩子,只要出现在工地上,就都发。

  崔闾早之前就交待了,孩子们吃不了多少,再来多少孩子也不必苛刻,更不许学那恶煞般的人去驱赶,叫他发现了,打一顿撵出崔家,是以,给孩子们的吃食,都是精粮制的,这就更加激发了妇人的行动力,令本还开展困难的妇协工作,瞬间就容易了起来。

  孩子,是每一个母亲的软肋,只要将孩子的需求也算在成人的劳动报酬里,尔后再与她们普及家庭地位或权利等事,无论她们肯不肯听肯不肯做,这就是从入耳到入心的过程,怎么就不能算是一次成功的新政普及案例呢?

  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点点做嘛!

  到少李雁的挫败感是没有了,最近干活(走家窜户)更有劲了,虽然不免有被某些人家里的男人轰出来,可更多的是愿意听她说话的女人了。

  说着话,马车一点点的往前挪,沿路都有干活的百姓冲他们点头微笑,问崔闾好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声声的大老爷里,满含了重重感激,在这秋冬交接,农闲坐吃山空季,这一城的翻建修砌,并不会被人认为是压榨霸凌,而是可以令他们安稳度日的活头、奔头。

  有奔头,日子就有希望,所以,马车上从京里来的几人,都看到了破衣烂裳下,百姓精神面貌的焕发。

  崔闾声音清浅,“乡下人,衣能蔽体就好,新衣裳好料子的,一年可能也就做一两身,有的人家都是旧的叠旧的缝缝,习惯了,给衣裳总不如给钱实在。”

  李湖庭和林枫都是寒门出身,二人最懂这里面的辛酸,乡里人家,谁出门干活肯穿好的呢?磨破了心疼,弄脏了也不想,倒不如穿身缝补的破衣服来的舒心,干活也不必有顾虑,因此,听了崔闾的话后,纷纷跟着点头,“是及、是及,崔大人是个体恤的。”

  沿途三里地,不时就有从云岩山运碎礁石过来的独轮车,也有背大竹篓和赶牛骡车的,总之,所有能用的工具都用了,却一天也实际铺不了百米。

  原因就是,崔闾要求将官道拓宽成了双马道,原来只单车能过,偶尔遇上需要交汇车时,就得看双方的身份实力人数了,人多马壮的那方自然有权利占道,人少势弱的那方,则要么卸车要么翻车,总之都免不了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摩擦来,且这都还是建立在滙渠偏僻少车马的时候,若以后商业繁茂了,这单行道就必然不够用了,因此,从决定修砌开始,崔氏就打的双马道的主意。

  慢,也就只能慢慢修整了。

  吕木绰看的比较仔细,一路行来,竟然能隔十过五人的,看见他们手里有精铁制器,铁锹铁铲不时可见,看来这修个官道的花费实在不菲,至少吃食用具上,都不是那等剥削人的。

  他边看边点头。

  崔闾随着他的注意力,也边走边解释,“早前府城那边控制的厉害,各县镇百姓们手里的精铁农具都甚少,官衙租赁的价钱定的极高,百姓人家基本用不起,是以,许多沿用的都还是木竹制农具石器,效率低不说,还颇费人力。”

  说着叹息一声,“就大人们看到的这些,还是前不久从几大家库里缴获的,我这也假公济私了一回,求毕总督先紧着我这边用了,其他几个县里都没有,且数量也不够,回头还要请几位大人给崔某带个奏表上去,我们整个江州所缺农用铁器制具,可能要很大量,朝廷可千万不要有疑心呀!”

  就算朝廷放开了农用铁器的管制,可大量购入仍是会被纠察暗访的,崔闾这也是提前打了个招呼,告诉几人,回头自己这边是会往北境那边大量进货的。

  几人了然的点点头,北境那边的百姓,在耕田劳作时,都基本人手一把小铁铲子,干活效率不仅大大提高,而且再也不会那么累人了,虽说铁器仍受朝廷管控,可农用这块上,已经没有那么严格了,江州这边确实在这块上吃了亏,报朝廷补足也是应有之义。

  于是,崔闾便趁机说了,要将幼子派去北境,专门成立一个江州货物采购中心的事。

  有这么个话匣子,一行人的气氛是越聊越投契,不说吕木绰本身就是北境人,就李湖庭和林枫二人,也都去北境进修过,很知道北境那地方有不少好物,别的州府或许已经进完了货,一些相对新鲜的事物也都有涉猎,只江州这片空白地,是真真切切的需要从头了解。

  吕木绰一下子就热切了许多,跟崔闾聊的兴起,对北境风物侃侃而谈,“崔大人尽可派了小公子前往,那边不只农用铁具改良的好,还有许多便民设施,比如那铁皮煤火炉子,寒冬冒雪的,可省了出门打柴的辛苦,还有玻璃窗子,听说你们正在修建族学?那可得将学生上课的地方都装上,虽说价钱确实贵了些,可只要日光充足,一年到头省下来的烛火费,也尽够抵了这项开支,另外就是豆制品加工这块,也可派人去学了来,那边不禁技术外流,每家每户都有人教,随便找个人满排长队的铺子,交些银钱当学资,人家呀,指定不禁你学,届时你们江州这地面上,多出的小食摊子,是能养活不少人家的,本小利也行,活个一家三五口人是没问题的,若是还肯费些功夫和银子,就去北境官办司衙门,办个精工艺连锁专卖招牌,指个自家的可靠人,去学了制铁工艺来,在你们江州地界上也开一个,如此,之后就再不必隔江隔水的来回折腾了,你们自己就可以在本地自给自足。”

  崔闾听的兴起,也与之聊的兴致非常,“哦?吕大人,您可别诓我,那什么精工艺连锁专卖招牌怎么办?需要多少银钱打点?或有什么具体要求?若真能一举办成,那回头我可得好好酬谢酬谢您呐!”

  吕木绰笑的一脸褶子,抚着下颔处的少量胡须,道,“回头我给崔大人写封保荐信,您准备上三到十万两左右的入资费,再将您的官印盖上,使个衙门的办事员去就行,朝廷对各州府主理的这个招牌卡的不紧,严格来说,一州管一家,按规模大小收费,三万的是间小铺,五万的是间中铺,十万左右的是大铺,你这府里有银钱,仅可往大里投,每年只要往北境总铁器司交一成的利就行,至于一般普通商贾想要开,那限制可比各州府开的多了,陛下体恤百姓,允许放开民间铁制器使用,但也不是说一点不加管制的,只再不会草木皆兵到让百姓使都不敢使,用都不敢用的地步了。”

  李湖庭和林枫在旁边听听头直点,崔闾也笑着拱手道谢,“那行,回头先派了下官的幼子去采购一批回来用着,等店铺专卖招牌下来后,我江州地界就能有自己的精工铁艺铺了,届时由总司供货,倒能省了许多麻烦事,甚好甚好啊!”

  至于豆制品和铁皮煤火炉,还有玻璃窗台之类的,都登陆过江州,只依然没发展起来,豆制品还好些,毕竟方子不保密,有些人家仿出来只自己家做来尝尝,并没形成一条产业链。

  主要还是油价没打下来,不如隔江保川府那样低廉,崔闾眼神闪烁,笑的一脸欣慰,两江通后的第一件事,应当是百姓人家在吃油上,不再受限了,听说那豆油廉价的很。

  对此,李湖庭给了肯定回答,“崔大人倒无需自建油坊,如今川南油厂产量尽够三州百姓食用,再加上北境南郊的小油厂,您这一地的百姓吃油问题,很可以靠着那边一起定计划量,只半年汇一次钱款就行,就相当于之前松油一半的价钱,官府只要不加价的厉害,普通百姓是绝对吃得起的,且朝廷在这项上有抵扣政策,年用量超过多少,官府负担超出的部分,将从年税里兑比,不会叫衙门这边贴钱的。”

  油盐这块,因为是百姓日常必须品,朝廷为施行平价化,一直就给了税补政策,豆油的出现,大大缩减了松油的买卖率,各地州府在这种薄利面前,倒没有太压制或阻碍朝廷施恩,只盐价一直久久不下,始终掌握在世家勋贵们手里,但随着江州的回归,这盐价不日也要进入平价阶段,几人其实都预料到了接下来的不太平,因此,对着崔闾这个新任州府之主,倒极进拉拢交好,算知无不言了。

  崔闾也是被他们的坦诚给惊到了,真无一点保留的告诉他,怎么从北境淘货,走近渠道尽快治理江州,□□局面,算是非常贴心肺腑了。

  江州潮湿,那铁皮煤火炉子其实是个好东西,奈何那炉子当中的煤球需要不时更换,是个损耗物,几大家家中女眷尊贵,嫌那煤球炉子烟熏眼睛,用了几次便弃了,可普通百姓是不惧那点烟熏的,唯一发愁的就是煤球供应链上,过一道江,价翻一倍,没点家底的人家,是真用不起。

  吕木绰听后,便沉吟了一会儿,道,“那你们可以买煤土回来自己做,那东西不难做,确实很消耗,但老实说,冬天有那东西,能保着不老少的老弱幼小的命,咱北境那个天,自从有了这个东西后,甭管冬天再落多大的雪,也不可能有冻殍卧野了,虽是运途麻烦,但崔大人还是当为百姓着想啊!”

  崔闾拱手受教,表情诚恳,“是,真是太感谢吕大人了,此番指点,真如救火甘霖,否则我这边将不知要走多少弯路,糜费多少时间呢!几位大人都是体恤爱民的好官,怪道如此受圣上重用,闾该当为榜样学之。”

  几人纷纷避开他的行礼,并回拜拱手,“崔大人也不遑多让,这一项项利民措施,都干的特别好,虽百姓难免辛苦,可看他们脸上,就知待遇上没受亏累,这些都是崔大人的仁爱之心啊!”

  官场么,当大家都互相捧着对方时,很多事情就好说好谈了。

  崔闾趁机又说起了运力的问题。

  江州使牛骡的多,但那也仅限富裕人家,就像他之前出门代步的,基本都是骡车,车属重要耕力,跑的也不如骡子快,一般只在乡间地里走动,马这战备储物,到他府上的,大价钱买到手的,都是三等退役马,而他前次驾驶的,在族人面前看起来很威风的马呢,其实也只是匹二等马,头等或一等马,他不是没资格买,而是根本买不到。

  他要在县里开车站,那骡车是先前考量的主力军,那时不知道北境那边是个什么章程,也就没敢夸大口说一定能使得动马拉车这等狂言,如今既然气氛到了这里,他便也不客气的提了。

  吕木绰倒意外他的举措,“马车站?崔大人,你怎会想到这个的?”

  他不动声色的问,其实是北境的马车站也只是在北境内流通,其他州府的衙署再遵循朝廷推行的便民之策,也在运力这块上的投入不那么重视,认为创益不大,也怕人口流失,因此,基本少有筹建这个的。

  古时的车马慢,慢的背后还有另一个用意,就是减少人口流通性,灾年兵祸更如此,各地都对本地人口卡的非常严,户籍管理这块上,不找人开路引根本出不了门,哪怕现今治理上已经很好了,但各州府在人口控制这块上,也依然遵循了前朝的旧例,就是不愿意放自己属地上的百姓轻易外出,特别是举家迁移的,失一户少多少口,来年统计出来的户籍数都算是政绩上的瑕疵,因此,交通便利这块上的推行上,一直都不太行。

  他们是不会统计百姓名下是不是有自己的田地的,但劳力必须得留在自己的属地里,否则每年征徭役都成了头疼事,就属于需要基层垫底,知其重而轻其重的存在,当今和太上皇一直想改变,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始终不奏效。

  崔闾很坦陈,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我滙渠地物不丰,百姓蜗居于此,难有大发展,各家庭户的条件基本属于赤贫,比之其他几个县内百姓的生活水平,是算贫苦的了,这一来是之前县老爷懒怠政务的原因,另一个也是我等富户敝帚自珍,没有便民爱民的意识,此次遭了府城那一变后,我也是想通了,不能看着别县的百姓衣食无忧,到头来自己的乡民们却过的苦哈哈的,这修路盖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得让人走出去,流动起来,毕竟光靠接济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可以散尽家财为民谋福,别家却还是得传家过活的,我不能拉着别人同我一起吧?总要给找一条大家都能接受的路子,如此帮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虽初衷浅白,但意义深远,已经与上意算是不谋而合了,吕木绰这下子更加满意了,脸上的笑怎么也压不住,托起崔闾的手感叹,“崔大人不愧是毕、王、武三位大人联名举荐的,这见识见解就是非同常人,您说的非常到位,救济只能保一时,帮忙开辟新思路才是真正的慧民之举,您放心,马的事情我这边给你办了,除了战备的青壮马,我尽量让人给大人准备七到十龄的中壮马,保证帮您把这个马车站开起来。”

  崔闾很高兴,把着他的手很给人一种惺惺相惜感,但其实更让他高兴的是,有了吕木绰一而再的帮说话,他的小五去到北境后,就等于是靠上了最大的靠山,比明面上的武弋鸣更厉害。

  吕木绰背后的可是皇帝啊!

  如此,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到了崔氏祠堂,以及崔氏族学这边,祠堂这边的宗族事务处理中心,每天依然人来人往,断不完的家常锁事,和吵嘴,为丈量的土地多寡,缺一角一块边边都能吵翻天,把崔元池和崔长林几个人弄的天天脑仁疼。

  崔氏族学正在加紧扩建宿舍,因为崔闾说了,五日一休沐,期间吃喝得全在族学内,内里招的先生已经基本到位,但各项增科依然缺少人才,不是每个人都对算学感兴趣的,另开设的木艺、工瓦匠造学科,也少有人报名,人都冲着能科考的正经学问去了。

  但李湖庭和林枫却都对这些杂学表示了支持,听闻没有专业的师傅,便也当即表示,愿意给崔闾写保荐信,人才什么的,依然得去北境那边挖,开高薪不愁聘不到人。

  李雁本来在崔宅里陪崔幼菱姐妹说话,正整理着人员名单,准备定个日子再开次茶话会,但这次的人员主力,都由年轻妇人,变成了在家中有更高话语权的婆婆类的,她正在给两姐妹说弊端,“自古婆婆搓磨媳妇,二位姐姐当深有体会,只是咱们这工作想顺利,也只能先捧着她们,得从她们入手,更正她们老派的,非要给媳妇立规矩的观念,倒要比规劝男子善待媳妇更紧要,一家子里,婆婆媳妇相处的时间是最长的,男人反而排其后了,这些日子咱们调访的人家里,哎,婆婆理所当然的成为指使媳妇干活的主力群体,媳妇遭婆婆痛骂的,比遭男人打骂的竟多的多,是以这次的茶会,咱们这样……这样……”

  话未说完,外头仆妇跑进门,脸上的表情欣喜又慌张,半边红半边白,跟调色盘似的,急喘的声都发不出来,只余了手指在比比划划,还是崔秀蓉安抚了人的情绪,这才盘问出一句话来,“大管家,大管家回来了,他叫……他叫少奶奶姑奶奶们赶紧换衣裳,抬香案,准备去祭祠。”

  后头被惊动的两个媳妇子们也出来了,大家全都赶脚到了前厅,就见果然是崔诚回来了。

  吴氏立刻上前,“诚伯,大爷呢?还有父亲他……”

  崔诚忙冲着几人鞠躬,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大少爷很好,在府城那边帮老爷看着呢,二少爷、五少爷都在府城,等那边事忙的差不多了,就能回来了,二位少奶奶两位姑奶奶,咱们老爷当官了,老奴是赶回来通知几位的,快换了衣裳,祠堂那边要起香案了。”

  按照前朝的惯例,这等大事,当全家集齐了,招集全族人一起摆香案祭祖,可现如今不提倡低调么,再说三位少爷不巧的都去了府城,没有过府门而不报的道理,是以,崔诚就想着,不管办不办宴,祖宗那边还是得第一时间给告知一声的,儿子们不在家,那下次等回来再祭一次就是了。

  老爷子的大喜日子,不能就这么蒙着脑袋过去了。

  他往前赶了一步,到了府里,便立刻招了仆从来开始准备东西,而崔闾一行人,都着的普通衣裳慢慢往城内逛,一路都没有人知道这一车子人其实都是大官,直至经过崔氏祠堂那边,就见着崔元池和崔长林他们,带着人激动的迎了上来,纷纷纳头就拜,声音都激动的颤了,“给族长(大爷、大伯爷)道喜,还请族长(大爷、大伯爷)入内,给祖宗们敬上一香。”

  由于一路来谈的非常投契,吕木绰他们三人倒是都露出了理解宽容的笑来,拍着崔闾的肩膀道,“是该去敬告祖宗一声,崔大人如此出息,为族争取荣光,很该成功祖宗和族人们的骄傲和榜样啊!”

  崔闾表示不敢,又对着崔诚发火,“谁许你如此干的?还不叫他们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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