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情趣,难道阿音你不喜欢吗?”宗政逍抚上他的脸。
“我说不喜欢,你信吗?”
“不信。”
话落,宗政逍封住了戎音的唇。
年假期间,两人几乎时时刻刻黏在一起,随时随地想亲就亲想抱就抱,现在开了工,他和戎音都有事要忙,忽然没了对方在身边,宗政逍有点不适应,也很想念。
戎音有着跟宗政逍同样的感受,所以他才会由着宗政逍乱来。
两人的吻技在积年累月的互相练习中,已然是炉火纯青,戎音也不再是最初赶不上宗政逍的差生了,撩拨和满足宗政逍的技巧,他早就烂熟于心。
羞人的动静在房间里响起,没有宫人在,戎音的胆子比天还大,故意发出一些不正经的声音,勾得宗政逍恨不得把他腰给掐断。
隐约间,戎音后颈的清香味愈发浓郁,宗政逍纠缠着戎音的柔软,被这道香味迷惑得险些失控,某处火势逐渐扩大。
还好戎音及时反应过来,撑着宗政逍的肩膀推开了他。
唇瓣被迫分离,发出“啵”一声水响,戎音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眸,舔掉唇边的津液,声音是迷人的沙哑:“果茶的滋味尝够了吧?现在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宗政逍暗沉的眼眸盯着戎音,像是一头正欲捕猎的狼。
“要不待会儿再说,我们先忙别的事?”
戎音摇头:“我才不要,你忙起来没完没了,宗政逍同学,你不要再逃避回答了,快点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能一口将人吃了,宗政逍就抓着人家的手把玩,算是解解馋。
他回答得云淡风轻:“这的确是李楚的计谋,不过不是针对我们的。”
“嗯?”戎音惊讶地瞪大眼睛,“陛下你怎么知道?”
宗政逍笑了起来:“因为我也参与了。”
“哦,怪不得你这么淡定。”戎音气鼓鼓地哼了一声,“你没提前告诉我,是不是就等着我来问你,然后你再趁机占我便宜?”
宗政逍点头:“阿音真聪明。”
“别以为说句好话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和李楚这种玩计谋的,心都脏!”戎音恶狠狠地戳了戳宗政逍的心口。
宗政逍小声问道:“生气了?”
戎音扭头,“哼。”
宗政逍巴巴地凑过去:“我错了,阿音罚我吧,罚我什么我都认,除了跟你分开。”
戎音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转怒为喜,笑眯眯道:“不分开,我怎么舍得跟陛下分开呢,不用担心,这只是个甜蜜的惩罚。”
宗政逍:“……”
一种不妙的感觉。
当夜,宗政逍被戎音安排坐在旁边,亲眼看着戎音把药玉玩出了十几种花样,他也是第一次发现,戎音之前看的那些画册,没有一本是白看的。
戎音不许他过去,也不许他自给自足,宗政逍忍得眼睛都红了,额角青筋暴露,在戎音再一次自我登顶时,他硬生生把椅子把手给掰断了。
这还不是最折磨人的,最后戎音累得没力气了,还让宗政逍抱他去清洗,被褥也是宗政逍换的,整个过程只许碰,不许吃,无论宗政逍说多少句我错了都无济于事。
半夜,浑身舒坦的戎音美滋滋地睡着了,独留宗政逍烈火烧遍全身,直到天亮了才睡着一会儿,然后顶着个熊猫眼去上朝。
早朝上,言官将昨日李家门口发生的事情都禀告给了宗政逍,说那名妾室的家人只是想要个说法,李家拿不出证据不说,还当着众多百姓的面,纵容家仆欺辱妾室的哥嫂。
李楚是朝廷官员,代表着朝廷的颜面,他仗势欺人、纵仆行凶,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也损毁了陛下和百官公正伟岸的形象。
所以还请陛下严查李府小妾病死一事是否属实,给妾室亲人一个交代,也还百姓一个安心。
言官说完以后就退了下去,宗政逍唤出当事人李楚,神情阴冷地问他:“李爱卿,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李楚道:“回陛下,臣问心无愧,那妾室的哥嫂没有证据就胡乱攀咬,臣的家仆一心维护臣,这才不小心与他们起了冲突,这是忠仆护主,并非别人口中的仗势欺人,作为朝廷官员,如果连自己的清白都无力维护,又怎么能做到真正替百姓申冤。”
“呵,好一个问心无愧。”宗政逍语气里满是嘲讽,“你的意思是,你和你的家仆半点错没有,是朕和其他大人冤枉你了?”
李楚赶忙解释:“臣并非此意,臣的家仆处事不当,当街与人打斗,这点确实是他们的错,也怪臣管教不严,但那妾室确实是因病而亡,不是她哥嫂所说的另有隐情,陛下,臣冤枉,还请陛下明查!”
说完,李楚跪地,板板正正磕了一个响头。
宗政逍一双阴鸷的眼眸死死盯着他,冷声道:“朕记得那妾室哥嫂怀疑的,不止是妾室的死因吧?”
此话一出,李楚身体下意识一颤,下面站着的文武百官也屏住了呼吸,特别是世家一行人。
知晓真相的崔陈两位家主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他们都知晓李楚的秘密,之前还用来威胁过他。
但现在的情况不是世家间内斗,而是宗政逍似乎想趁机出手对付李家。
先不说李傲和李家主,姨娘的死亡可是跟崔家脱不了关系的,当初事情闹得那么大,宗政逍不可能不知道,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发作罢了。
而这次姨娘的哥嫂找来,正好给了他一个完美的时机。
李楚要是出了问题,他崔家也逃不了。
这件事本身和陈家无关,但陈家主还是很紧张,因为李家要是再没了,可就要轮到陈家来做挡箭牌,直面宗政逍的刁难和算计了。
李楚没有回应宗政逍的这个问题,而是道:“既然他们觉得臣有问题,就该拿出证据来定臣的罪,而不是到处嚷嚷他们有冤情,却无其它作为,这样随意的诬陷,挑战的是大晟律令的权威,恕臣不敢苟同。”
面对李楚这些嘴硬的说辞,宗政逍不怒反笑:“爱卿的意思是,你自认无辜,不怕被查咯。”
“是。”李楚道:“身正不怕影子歪,臣恳求陛下派人去调查,还臣一个清白。”
“好,那朕就如你所愿。”宗政逍唇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看着宗政逍的表情,崔陈两位家主脸色发白,悄悄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或许就是天意,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这次去调查李家的肯定全是宗政逍的人,除非李楚真的能做到毫无破绽,否则但凡被宗政逍抓到一点错处,李楚就别想再安稳度日了。
银鲛园里,戎音看着一脸哀怨地盯着他的宗政逍,问:“你和李楚这是什么意思?李楚为了不离开京城,宁愿自我毁灭啊?”
第97章 阿音,你欺负我
宗政逍扭过头,像个耍脾气的小孩,“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戎音汗颜:“还在计较昨晚的事情?可明明是你有错在先,我才惩罚你的,昨晚的事情早就算清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啊陛下。”
宗政逍委屈巴巴:“你过去了,我还没过去。”
“那你想怎么样?”戎音道:“要不你也像我昨晚惩罚你一样惩罚我?”
“那有什么意思,我只想跟阿音你一起。”宗政逍抱着戎音,把脸埋进他肩窝,像只可怜的大狗狗。
面对这样的宗政逍,戎音哪里能狠得下心,当即就摸摸他的脑袋,道:“别难过了,下次用什么姿势都听你的好不好?”
宗政逍:“真的?”
戎音:“比珍珠还真。”
宗政逍抬起头,脸上再不见一点悲伤,眼神里满是计谋得逞的欢喜,“我就知道阿音你最好了。”
戎音:“……”
他又一次清醒着往火坑里跳,看宗政逍这表情,下一次非得烧死他不可。
“好了。”戎音坐正,看着他,“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你和李楚的计划了吗?”
宗政逍笑容满面:“当然可以。”
戎音窝进宗政逍怀里,一边抓着他的手把玩,一边听宗政逍说话。
“李楚那天来找我,说既然他要离开京城已经是既定的事实,那何不利用这个机会,再他走之前,给崔家布一个局……”
李楚心知肚明,崔家为了让他接回姨娘答应了他那么多条件,对他肯定是有怨的,以崔家主睚眦必报的性格,等他离开京城,崔家定会对李家出手。
所以李楚离开前,必须得到一个保证,保证崔家不仅不会针对李家,反而还要心甘情愿地保护李家。
因为宗政逍之前答应过李楚,会在他离京的时候护住李家,所以这样一来,既有了双重保障能让李楚放心,又能避免崔家伤害李家,给宗政逍添麻烦,并且还能进一步掩盖住李楚已经战队宗政逍的真相。
李楚利用自己安插在叔伯身边的卧底,诱导他们,说姨娘是在崔家出的事,李楚得了崔家好处,这才把人拉回来以李家的名义埋了。
如果这个时候出来给李楚泼脏水,说他故意害死姨娘,草菅人命,李楚不敢得罪崔家,肯定得自己咽下这口苦果。
到时候再造谣他因为嫉妒害了父亲弟弟和姨娘,就算没证据抓他去坐牢,但他名声坏了,叔伯们就能有理由反对他成为家主了。
李楚一倒台,整个李家不就是他们的了吗?
叔伯听完卧底说的计划,觉得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便听从卧底的怂恿,快马加鞭将姨娘的哥嫂接了过来,以重金利诱他们为自己办事。
这就有了那天李府门口热闹的景象,也解答了戎音疑惑为什么围观群众那么多,以及李家人漠视闹事的原因,因为这是李楚有意而为之的谋划。
今早在朝堂上,也是宗政逍和李楚一起在演戏,为了就是骗过世家,特别是崔家,让崔家主以为,李楚受这些无妄之灾,都是被他崔家连累。
因为李家姨娘是因为他们崔家人而死的。
而计划的结果又是否如宗政逍和李楚两人预测的那样呢?
后面的事实证明,他们成功了。
那天下朝后,李楚就被命令暂时不用上朝上职,就待在家里配合调查。
这么做看似是宗政逍在变相欺压李楚,但其实是为了让他能有更多时间,督促计划稳定进行。
因为李楚谋害李傲跟崔家主的证据早就被他清理干净了,再加上宗政逍的人刻意放水,查案的官员反而没在这件事上查到什么。
但关于姨娘的死因可就有得说了,给姨娘看过病的李府府医被关了起来,无论怎么审问,他的回答都是姨娘是因为感染风寒引发肺热不幸离世,根本不是姨娘哥嫂说的那样,别有死因。
李楚这边没什么破绽,但崔家那边就不一样了。
宗政逍早就知道姨娘和崔大少的事情,这相当于是带着答案找问题,再加上宗政逍的人调查得认真,没过多久,就找到了姨娘死前曾在崔家住过一段时间的切实证据。
崔家主这下子慌了,明明要查的是李楚,怎么矛头全朝自己这边来了?
没过几天,姨娘和崔大少有私情的消息眼看也要包不住了。
要是这个消息突破权贵圈,传遍全天下,那他们崔家的脸也不用要了。
本来以为随着姨娘死去,事情就已经完结了,没想到却被杀了个回马枪。
崔家主整天脸色阴冷如冰,崔大少又一次被罚跪祠堂,这回谁劝也没用,崔家主直接上了家法,从此在心里也彻底厌弃了这个大儿子。
崔二少这些日子则安分待在自己院子里,也不用他再使什么计谋,就能静看崔家上下惊慌煎熬、惴惴不安,而他却夜夜都做美梦,还长胖了几斤。
当他一个人痛苦时,他绝望愤怒,当全家人都跟他一样痛苦时,他开始享受天塌下来大家一起死的破罐破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