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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假假_分节阅读_第39节
小说作者:larivegauche,塞纳左岸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223 KB   上传时间:2024-09-24 18:55:39

  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可能,是意外中的意外。当时从雅苑不告而别以后,秦臻到第九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战区医院拿药。然而,也许正如谢临风之前所说,第九区医疗资源落后首都不止半点,也许药也过了期……

  沈佳城后腰的伤口次次在提醒他,他离失去这个小生命,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等一切平安,危机解除,找个好日子,再告诉他吧。

  秦臻想着,推上床头柜,也跟着下楼帮忙。

  沈佳城正伫立于走廊侧面的酒柜前。沈燕辉赠与他的藏酒很多,不缺珍罕名酿,可放在最中间的,总是那瓶弗朗哥酒庄的黑比诺。瓶颈如黑天鹅一般美丽优雅,衬得酒体颜色幽深。

  沈佳城想,每一次看到它的心境都不尽相同。

  走廊光线一暗,抬头时,是秦臻在问:“想今天拿出来喝?”

  自己在结婚那天失去了他,又在离婚那一天得到了他。如此这般失而复得,大概是比29年属于‘绝唱’的黑比诺还要罕有的东西。

  沈佳城又把那一瓶酒放了回去:“你送给我的东西,哪能便宜他俩。”

  两人婚礼上出了这么大一场意外,沈佳城也心有愧疚。面对他的道歉,傅星河倒是乐观,只是问,听说你俩是那天晚上和好的,离去西区家庭法院离婚只差一小时?

  “和好”。这说法也有点太……

  沈佳城在桌子底下摸了摸秦臻的腿,道貌岸然地点头。

  傅星河笑道,那这一天就是幸运日,以后每年我们俩的结婚纪念日,也是你的复婚纪念日,不一起庆祝说不过去。

  据说那晚之后,谢临风本来要去伤心个几天,傅星河做好了安慰人的准备,可救人连续抢救四五个小时,从手术室走出来的时候谢临风累得都忘记郁闷,只说一切平安就好。

  婚礼那晚最后的解决方式是,派对改换地方,暂且定在一年之后,只请最亲近的家人朋友。谢临风到底也没舍得重买被血染红的戒指,他说,总觉得第一枚才是最好的。可两个人风波之后在首都逛街,进了‘穿石’门店,又补买了专门一对平常工作可以戴的,专为医护人员设计的环保硅胶戒指,一蓝一绿,十分可爱。

  两个人对游艇和陆港海域丝毫没有半点避讳,傅星河变卖几辆跑车,买下另外一艘豪华游艇,答应谢临风只要他想,天天都可以一起出海。

  晚餐结束后,四个人又聊到夜里十点。傅星河最敬业,临走不忘问秦臻他膝盖准备什么时候手术,也被秦臻以局势不定推托。谢临风似乎比他更敏感,留下来多问了两句,但也没多说什么。

  那天晚上,送走两位客人之后,沈佳城拉着秦臻去了浴室。美其名曰洗澡需要帮助,可沐浴露却没有往身上打。

  后背伤口恢复期间,沈佳城似乎很热衷非插入式性爱。要么从背后抱着他,要么面对面,性器摩擦,欲望交织,用嘴用手用身体的任何部位,帮助彼此到达高潮。

  雅苑座机再次响起时已经是深夜。

  沈佳城皱眉,温软舌头抵住秦臻穴口浅浅的那个敏感点,正往软肉上面挺直了干。大腿内侧被按出指痕,秦臻受不了,今晚第一次让他停。

  沈佳城当然没听,舔得他后穴往外淌水,他换手指插进去,又低下头包裹住他性器顶端,耐心地舔舐。

  浴室雾气缭绕,热水跑了一个多少小时,早就热成桑拿房。沈佳城跪着,手指动得极快。而秦臻抓住他黑发,低声说,闭眼,我要射你脸上。

  座机执着地响了三次,秦臻颤抖着射完,才示意沈佳城可以起身接。后者擦净自己的侧脸,裹上浴巾,却是把外面的座机电话直接抱了进来。

  沈佳城嗓子很哑,态度也绝不算好。“十二点了,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是一个熟悉的声音。秦臻用口型问他是谁,沈佳城没回,只按下免提键。

  赫昭的声音传出来:“……是这样的,今天晚间十点,特殊行动小队在第四区一座仓库秘密逮捕枪手的上线。”

  “是什么人?行动……”秦臻话说了一半。沈佳城脱下浴袍,又贴着他坐进浴缸里,性器勃发,顶住他敏感的大腿内侧。

  “行动还顺利吗。”

  “嗯,一切顺利。特警部队今晚十五分钟就拿下了,他们人还在现场,让我在后方负责汇报情况。这位上线姓廖,表面上是个小企业家,曾经被指控雇凶杀人,但证据不足被释放了。”

  沈佳城听到,却笑了一声,很低沉,抵着秦臻的耳膜,让他近乎失聪。

  “倒像是第四区地方检查院的作风。”

  秦臻慢慢调整姿势,像是要挑衅他似的,贴着他硬挺的性器在磨。

  赫昭说:“这位廖先生说,他也是拿钱办事。”

  这下轮到秦臻冷笑。

  可赫昭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沉默:“给他钱的账户是一个离岸账户,我们动用外交关系,请求协查,今天传回报告,户主是——詹志铭。”

  程显的助手。沈佳城嗯了一声,只说知道了。

  赫昭不太放心,在电话里叫了一声:“阿臻——”

  沈佳城扭过身体正打算挂电话,可秦臻从这个位置低头,看得到沈佳城后腰处肌理分明,那一块初愈的弹痕留了个浅粉色的小坑。秦臻脸色很冷,一只手捏住电话线,深呼吸了几次,才不在外人面前失态:“嗯。”

  挂上电话哪一刻,秦臻才开口骂道:“程显他全家死了。”

  沈佳城没说话。他一只手揽着秦臻肩膀,底下性器慢慢磨着他敏感的大腿内侧。

  “听你骂人,我兴奋得要死,怎么办。”

  秦臻对过于漫长的前戏表现得有些不耐烦:“那就进来说话。”

  沈佳城迟迟不进去,一只手在洗手台上乱摸一气,秦臻回过头来,便看到他在对着自己手腕打抑制剂。

  “别打了,医生有没有说会不会……嗯……”

  最后是在浴室做了很久。

  游艇沉没那一夜,秦臻小腿上留的那一道伤口也刚刚痊愈,留下一道极为明显的丑陋伤疤。沈佳城几次走神盯着它看,到今天也还格外小心,不想让伤口沾了水,让他一只脚搭在浴缸外面。

  这样的后果是,对方进入得格外深。狰狞性器插入湿淋淋的穴口,直抵欲望深处,臀肉和身后人胯骨撞在一起,乳尖被他捏在手里把玩到泛红挺立。在水底下的半身湿而暖,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则兴奋敏感到发红。

  秦臻仍是闭着眼睛,小麦色的皮肤躺着水,疤痕像是被裹上一层银色的膜,腰很窄,肩很宽,屁股中间夹住一根性器,臀部被顶动得一颤一颤,黑发滴水,后颈而微红,色情得要命。

  沈佳城总能感觉到身上这人状态好坏,若游轮上那次还是药物使然,沈佳城不记得那几场性爱的细节,可今晚则没有任何的借口。今天的秦臻太主动、太放松,也……

  太反常了。

  “嗯,再快点。但别……别太深。”

  沈佳城低头,咬住他侧颈磨:“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他是怎么叫你的。阿臻?”

  “我……”

  “阿臻。”

  浴缸晃得像一场小型地震似的,白瓷边上只留一只手,青筋暴起,覆满汗水,抓得越来越紧。然后,另一只更加白皙的手敷上来,扣紧不让逃脱。

  沈佳城伸一只手扶住他的腰腹,拽着他头发往里面射,又在身后叫他。

  秦臻也说不清他自己是哪一刻开始高潮的,因为下一刻沈佳城又开始吻他。认真又柔软的,不像是会出现在他俩之前剑拔弩张的性爱当中的吻。放在此刻,却又再合适不过。

  那天晚上,秦臻第一次没来得及看他的闲书,而是早早睡下。凌晨一点,沈佳城帮他把头发擦到半干,才又打开了窗。

  之前,是只有秦臻在的时候他才能睡得熟。可现在则正相反,看着身旁人,他反倒舍不得阖眼入睡。

  雅苑座机又响,沈佳城手疾眼快地接起,那边晏舒说有紧急电话要现在转接。沈佳城只好又同意,说自己去书房接,临走前,还不忘拔掉卧室电话线。

  电话那边,响起一道声音:“沈主席,我是程显。”

  

第43章

  这个电话总共只通了五分钟。程显竟然先发制人,上来先对沈佳城遇刺一件事深表同情,并且主动择清了自己的关系。程显声称,他一个月前因为工作失误开除了詹志铭,而对方采取了非常极端的方式,想要协助他走向权利巅峰,以此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詹志铭和沈佳城、程显、乔启宇这样精英背景出身的政客不同,他早年间游走于灰色地带,因为过失伤人进过监狱,并且在为程显工作之前,给另外一位手段狠辣的政客“处理”过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沈主席,我本人对这种行为绝无包庇,我和詹志铭之间没有任何金钱往来,一个月前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出于他个人意愿,我愿意尽自己所能配合调查。同时,我希望能够把他留给我处置,因我开始的这一切,也应该由我结束。如果您能信任我做好这一件事,我可以在工作上尽力配合您。”

  沈佳城捂住听筒,冷笑一声,这才说:“程先生,要真是像您说的这样,因您而起由您结束,从头到尾交给您来处置,那联盟的法律算什么?”

  事到如今,程显说什么已经不再重要,他为什么解雇詹志铭不重要,詹志铭到底会不会把他供出来也不重要。甚至,有没有证据证明程显下达了暗杀自己的命令,也不再重要。

  刑事法庭讲究证据,可首都政治场只看舆论。一旦调查完毕,他将结果公之于众,单凭詹志铭的身份,程显将会被钉死在耻辱柱上,再无翻身的可能。程显这个电话,不求司法程序公正,而是求将詹志铭交给他“私下处理”,自然是这个原因。

  沈佳城挂了程显的电话,赶紧回去主卧看了看。秦臻翻了个身,喃喃自语,好像在说什么话。沈佳城凑近,可他听不太清楚。

  五分钟后,座机又响。这次打来电话的不再是程显,而是一个自己同样十分熟悉的人。曾经沈燕辉的幕僚长,徐谨。

  沈佳城竞选成功后,大胆弃用了沈燕辉团队几位元老级人物,而徐谨无疑是其中最为重量级的一位。在首都政坛浸淫三十年的老油条早就熟知游戏规则,尝到过权力斗争胜利的果实,也不会善罢甘休。徐谨没有就此放弃,而是改换阵营,沈佳城也不应该感到意外。

  徐谨说道:“沈主席,我们……得有小半年没见面了吧。这么晚打扰您,实在抱歉。”

  沈佳城没吃他这一套感情牌,只是回:“挺晚的了,徐先生请有话直说吧。”

  徐谨:“本来这个电话应该是我打。沈主席您一路走来,经历了很多,我也不想给您的任期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可以认下很多事情,比如酒庄,和西南联合商会的关系,还有尚先生的事情……但这件事,真的不是程先生做的。”

  拿财团贿赂来的钱买酒庄的事情娱乐报纸都传了好几年了,程显天天招摇过世,恨不得见过他面的人手一箱Chateau C藏酒,早就不是秘密。西南联合商会的会议上,程显高调出席,庄明檀带着几位企业家同他举行会谈,也是人尽皆知的。至于给尚挽及其公司的那几笔投资虽高,可并不是程显在影视圈的唯一投资,如果真问起来,他完全可以解释为巧合,让尚挽一个人承担那天晚上的一切责任。事实上,这也确实是程显团队的做法。

  徐谨提的这些筹码全部加起来,也抵不上暗杀事件的十分之一。沈佳城想,也就是电话这端的是自己,要换别人起码会被他摆上一道。

  而这样的手段,他当然也体验过。只不过那时,徐谨是站在自己父亲的阵营里,站在自己身边。

  徐谨话锋一转,又说:“沈主席您一路走来,经历了很多,我……也不想给您的任期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但程先生和您一样,是公职人员,我们面对群众,也有一份责任。我劝程先生不要给您打电话,但他真心实意感到愧疚,说什么也不听我的,非要给您打。我希望您可以看到他的诚意。”

  沈佳城从他话里,竟然听出了威胁的味道。看来程显那边也是有备而来,软硬兼施一套组合拳,力图在这场政治斗争中争得胜利。

  见他不说话,徐谨以为是有希望,便乘胜追击道:“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我知道你是讲道理的人。程显是什么样的人,他詹志铭又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若说沈佳城政坛生涯中唯一被人诟病的地方,也就是在首都推行住房改革法案时候发生的那起意外事故。可最近两年,住房改革政策落实到位,两党媒体都有积极报道,他已经成功扭转开端逆局。难道,徐谨暗示的是两年前退出安全调查委员会那件事?

  ……不。罗昌祥局长他是信任的,如果罗副局真想留在权力巅峰,完全可以在被新任局长空降夺权之时就交出自己两年前的秘密来换取官位。可他早就退隐,而安全局一个月前扣着秦臻两天两夜审问不放,都没有想过去过问当年的事。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们不知道。

  沈佳城判断,对方手里不可能有其他什么筹码,多半是虚张声势。想到这里,他笃定地说:“徐先生,我是我,我父亲是我父亲。可既然您说看着我长大,对我这么了解,那么我这么多年做人做事是什么样的,您心里也最清楚。您不清楚,首都人民也看得清。您是没法凭借手里所谓捏造出来的什么信息,来左右司法正义的。”

  徐谨叹口气,再次说:“佳城,做人不要赶尽杀绝。”

  “您今天的所作所为,如果我父亲知道了,会很失望的——”沈佳城以同样的方式回击,“还有,请不要叫我的名字。您没有这样的权利。”

  次日清晨,秦臻习惯性早起,一边去衣橱里面找衣服,一边问沈佳城昨晚是否有更多的消息,媒体都在如何报道。沈佳城思忖片刻,向他转述了昨晚程显那通秘密电话中的内容,只隐去第二通徐谨的电话。

  秦臻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要看新闻,沈佳城便说:“我还没让调查小组公布。”

  秦臻脸色立刻一变:“詹志铭已经被逮捕,为什么不立刻公开?”

  沈佳城从他手里拿过来遥控器,调低了音量,但没说话。

  秦臻很聪明,立刻猜到了:“你……居然相信程显说的。”

  沈佳城回忆起一个细节:“那天晚上,在游艇,只有几个人有我的房间卡——游艇工作人员,傅星河,你,还有我自己。尚挽是没有我的房卡的,他是敲了门。是我给他开门,他才进来的。如果他和枪手是一伙的,那么他一定也会有我的门卡。”

  他说完,见对方脸色顿时冷下来。

  沈佳城又解释一遍:“我……以为是你,当时一时疏忽,才给他开的门。”

  “我不是要你说这个,”秦臻冷声道:“他敲了门就代表他没有门卡吗?沈佳城,是你在检察院工作这么多年,也不看看这个证据链有多牵强。”

  沈佳城不让步,也据理力争:“不是在于一张房卡。许多人在把对我父亲的暗杀和对我的这次暗杀做比较,可程显不是陈颂江。我直觉觉得,他没有这样的资源、胆识和人脉,可以完成这样复杂的行动。再说,这样的行动危险系数有多高,一旦败露,他永不得翻身。程显不是这种人,但詹志铭就另说了。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我是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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