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舞台也太炸了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喷不了,这个像我老公,这个太帅了】
【我感觉他身上有股很独特的霸总气质,走起路来时尤其明显】
【这是要对标太子爷和世子爷啊,正好这位哥看起来也是主攻rap和舞蹈】
【全能ACE那么大个标签没有看见吗】
【这年头ACE难道不是没有特长普得均衡的代名词吗】
【可人家这个实力就是强得没的说啊】
【rap控表示有被爽到】
【洛嘉屿你好帅我是你的狗啊啊啊啊啊啊啊】
录制结束后,洛嘉屿第一时间下了舞台,往那道熟悉的身影快步走去。
初喻似乎还没从自己的发小啪地一下就突然从天而降的震惊中缓过来,愣愣地看着他朝自己走来,心声广播不自觉地在头顶响起。
【活的,是活的吧?】
“……”洛嘉屿嘴角抽了一下,这下他确定刚才在台上没有幻听了,毕竟自己亲口说过,这半死不活的声音烧成灰他都认得。
“你学腹语了?”
“啊?”初喻迷茫地看着他。
“你的……”洛嘉屿本来想问“你的心理活动为什么能外放”,但刚张口就发现自己发不出声,又在初喻疑惑的目光下尝试了几次,每次都失败了。
我去?还有全自动无差别封口系统?
他注意到周围有许多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他四周环视了一圈,仿佛能在那些练习生复杂的目光里读到同一句话:
傻了吧,这是个不能说的公共秘密。
以及,为什么面前这两个人的简历明明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但一遇见对方脸上神情却熟络得像拜了八辈子的把子?
“啧。”不能说就不能说呗,洛嘉屿又看向面前的人,没忍住在嘴角咧开一个极致灿烂的笑容,猛地伸手揉向了比自己稍微低半个头的脑袋。
“你小子都多久没有……”
“阿洛。”一声娇滴滴又含羞带怯的呼唤在身侧响起,声音夹得能让被呼唤者两秒内起一身鸡皮疙瘩。
洛嘉屿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地扭过头来,躲开了扭捏着身子想往自己怀里贴的白羽。
莫挨老子。
白羽显然对他的抗拒反应毫不在意,继续低着头羞答答地红着脸道:“阿洛,我找你有事,我们去那边的小休息室谈吧。”
说罢也没管洛嘉屿答不答应,拉起人的胳膊就径直往另一边走去,洛嘉屿看他小碎步迈得秀气,弱不禁风的模样堪比林黛玉,猛地一挣,结果对方手劲秒变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力道愣是大得没让他挣动。
“……”
他回过头看向初喻,简洁地嘱咐了句:“等我。”
初喻眨了眨眼,然后像每一次晚自习下课后等他一起放学那样点了点头。
洛嘉屿满意了,跟着白羽进了空无一人的小休息室后,看着对方先小心地将门关好,然后维持着一脸惊喜的表情转过身来就往他怀里扑:“阿洛,你真的来了——”
洛嘉屿悠哉又迅速地一个抽身,让人扑了个空。
这下他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了,眼前这位茶言茶语的雄性娇花就是他在原书里的那个便宜前男友,不图他的帅脸好身材,也不看他那卓越的智商和优良的品行,就独爱他的钱。
没品的东西。
“阿洛……”白羽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他,“你是不是还没有原谅我以前做的那些事情?”
见对方不说话,一直低头插着兜,他又一鼓作气乘胜追击道:“我知道是我惹你生气了,我不该背着你偷偷去酒局里赴别人的约……但,但我也是被迫的,他当时威胁我……”
洛嘉屿一直在口袋里摸索着,摸了半晌终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懒得听人继续说下去,他慢条斯理地从左右兜里分别拿出了两个茶包,左手碧螺春铁观音右手白牡丹,剩下一个没有贴标签的空白茶包被他伸到了白羽的面前。
四个茶包的中间,是洛嘉屿那张八方不动、但看久了总觉得有点大病的帅脸:“要不这个上面写你名?”
白羽又惊又气,心里暗骂谁家神经病出门装两兜子茶包,脸上还要哆嗦着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阿洛,我不是……”
洛嘉屿直接耐心告罄,竖起眉扔了个眼刀过去,腿往墙上一踢,发出的动静直接把人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接近一米九的个子冷起脸来不是一般地凶,何况他本身就长得凶,眼睛眯起来像丛林里某种被侵占地盘后发出威胁信号的巨兽:“滚,别来烦我。”
白羽被他的眼刀剜得瑟瑟发抖,含着眼泪转过身打算开门离开,结果刚抬起左脚就听见身后人用那种危险性和慢条斯理并存的语气悠悠道:“迈右脚走,左代表激进,你骂我偏激?”
白羽:“……”
忍辱负重地换了右脚。
神经病!
刚一出门,他就在心里骂骂咧咧道,有几个破钱就拽成这样,自己再来找他就是狗!
“神经病啊你!”
白羽一走,系统就绝望地捂住了脑袋,完事儿又声泪俱下地戳了戳正拿着张纸巾给墙壁抹灰的洛嘉屿的脑袋:
“五十块系统货币,就这么全被你花完了,花完了!我让你买速成包,你说那是冤枉钱,结果把钱花来买装逼用的茶包!茶包!”
系统越说越气越说越想哭,心里在默默地为那些彻底打了水漂的珍贵货币流血,嘴上控诉得越发凄厉:“你个败家子!”
刚刚才装逼成功的洛嘉屿被系统的一阳指戳得头昏脑胀,他把用完后的纸巾往垃圾桶里一扔,听到对方斥责的“你买这个根本一点用也没有”时还不忘发出了抗议:“不是,怎么就没用了?”
“如果装逼不算用途,你就说这两兜子茶包还能起到什么作用?”系统咬牙切齿。
“喝啊。”洛嘉屿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道。
系统沉默了。
片刻后,它的语气恢复了真诚和平静:“谢谢你,你不说,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不用谢,蒙鼓人。”洛嘉屿无比痛快地应下,完事儿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晃晃悠悠地迈出了房间,朝门外四处探头张望了一下:
“初喻呢,待会儿叫他过来一起喝茶。”
系统深吸一口气,不断在原地默念着调整心态。
不气,不气,没事的,都是自己挑的宿主,不管穿过来经历了什么都是自己应得的……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它当初会觉得洛嘉屿对着垃圾桶唱rap的样子很帅啊!它是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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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洛嘉屿的外号也是太子爷?”
此时,附近的另一间休息室里,初喻靠在沙发上,听着系统的问话,一边喝矿泉水,一边懒懒地点头:“不过是我们那个小圈子里的叫法,当时所有人都这么叫。”
所以他当时在等待录制才艺vlog的时候,听见周围人议论到“太子爷”三个字时才会印象那么深刻。
“不过不是京圈太子爷。”初喻眨了眨眼,然后没忍住笑了笑,“是浙圈太子爷。”
18岁拿到驾照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开车去给家里的厂子送货的那种。
高中时为了浙江高考卷生卷死,卷到每天晚自习放学后一边吃初喻给买的煎饼果子一边痛哭流涕着说自己考不上省内双一流大学了的那种。
“所以他后来选择去美国留学,是因为最后也没上到双一流的分数线吗?”系统好奇地问道。
还没等初喻回答,休息室的门就从外面被人唰地一下推开了,露出洛嘉屿那张帅得很正的脸和他手里刚从别处顺来的茶杯和热水壶:
“上过一次,我记得我转去留学班的前一次模拟考六百多分。”
说完后顿了顿,洛嘉屿皱起眉,因为嘴里叼着两个茶包说话实在是很不方便:“喝茶吗?”
初喻躺在沙发上,安详而慈爱地转了转手里的矿泉水瓶:
“不喝茶,怕把我的命喝得更苦。”
“六百多分不是考得挺好吗?怎么突然转班了?”初喻的系统身为一个前教师,一提到学习高考有关的事情就容易来劲,听见六百多分四个字更是眼里冒光。
洛嘉屿已经开始泡茶了,他顽强地将叼在嘴里的茶包拿下来,顽强地倒热水,顽强地泡了两份,然后端着杯子走过来,顺口继续回答初喻系统的疑问。
“我本来不想出国,我老爹说要是分数能考上211就不强求,我就卷了一整年,最后终于够着了我们学校当时划的211线——”
洛嘉屿将味道最淡的白牡丹递给初喻,惨遭拒绝后撇了撇嘴:“不苦,没你的命苦。”
初喻翻了个白眼,最终还是在洛嘉屿锲而不舍的骚扰下接了过来,听他继续追述那些他俩都知道的往事。
“——然后我老爹改口了,说要考上省内211的话就不强求我。”洛嘉屿面无表情,“我们省里唯一一所211大学去年最低录取分数线他妈的六百六十多分。”
有时候坏心眼真的是一脉相承带出来的基因。
于是最后不得不连人带盖打包飞往大西洋的彼岸去了。
“所以你当初为什么一直不想出国?”初喻低头慢悠悠地晃着杯子里的茶叶,但就是不喝,顽强地维护着自己的命运不被沾染。
洛嘉屿看了他一眼。
“为了留在你身边呗,明知故问。”
说罢嘴角咧开一个找事般的微笑,继续之前被白羽打断的揉脑袋动作,嘴上熟络地进行每次久别重逢后的例行声讨环节,声音是压低的,但嘴角是上扬的:
“架子大得很,元旦给你发的节日祝福五一才回。”
初喻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仇,顿时低着头不敢抬,心虚搪塞了一句:“时差。”
“呵。”洛嘉屿冷笑,“隔着两百度经线你领先我半年地球版本是吧?”
眼瞅着糊弄不了,于是抬起头,弯起一抹有点歉意但不多、知道错了也不改的笑:“我就这个死样子,你多担待。”
“担待得你还少么。”洛嘉屿说罢悠闲地将刚泡好的茶送到嘴边,然后下一秒被烫得“嘶”了一声。
“傻狗。”一直沉默不语的系统在此刻突然冒头,给出了一句精准冷酷的评价后继续缩了回去。
被猝不及防骂了一头的本人:“……”
系统这句话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沉默的氛围持续了一会儿之后,洛嘉屿放下茶杯,选择打破寂静,对着沙发上的人张开了双臂:“还是走个基本流程?”
“你不是想我了吗。”洛嘉屿说完这句后弯起了眼睛。
初喻扯了扯嘴角,显然对好兄弟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习以为常又无比嫌弃,嘴上嘀咕了一句好肉麻,但还是站起身来给了个回应。
洛嘉屿感受着怀里人熟悉的温度,一时有些感慨万千,然而下一秒肩膀就被粗犷地拍了拍,接着是初喻父爱如山的声音:“喝,长大了。”
“……”他眯起眼睛,“你就不能一天里有那么一分钟不想着占我便宜?”
初喻继续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背:“我高一那张调研表上父亲一栏还写着你的名字,咱俩谁也别说谁。”
刚进高中的时候,学校心理健康室给每个学生都发了一张心理状态评估表格,里面涉及到家庭环境和亲子关系方面的问题,专题末尾还留了三行横线,上面写着:
如果你认为自己在与父母的相处中存在问题,可以留下你父亲或母亲的姓名和联系方式,由我们去代为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