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望问:“你不是实习吗?实习就能做这么大的决定吗?”
谢司珩神色如常:“嗯。”
池望抽出一份报表,“你实习就能做上千万生意的决定吗?”
谢司珩:“嗯。”
池望:开眼界了。
他还干着他那一亩三分地呢,谢司珩就能犁价值上千万的地了。
要不怎么说人的分水岭是羊水呢。
池望没问谢司珩小米的事情,这个事情他自己私底下知道就行了,不用敞开了跟谢司珩说。
他心里有些感触,回去得尽快把围巾给织好了送人家。
池望一直都很珍惜别人对他的每一份善意。
明明那个时候池望还担心谢司珩记恨着他们俩睡一块儿的事情……那事他可没有那么无辜,有点趁人之危的嫌疑了,毕竟他的确存在爬床的行为,谢司珩打他一拳他都觉得很正常。
结果这样了谢司珩还能为了让他多赚一份遛狗的钱去跟左千星借小米。
这份善意他得认。
第43章 爸妈来了
池望来看了一圈谢司珩的公司,就要回去了。
谢司珩想留他吃饭都没成功,池望很着急地回去了,问就是赶着回去工作。
他对谢司珩说:“我看见你这么努力,我也不能落后太多啊!我也要好好工作,所以我回去了,你好好干吧。”
谢司珩:“……嗯。”
他明白了,池望的目的很纯粹,说是来看公司的就是来看公司的,看完就走,很干脆利落。
池望坐着谢司珩的车回到了谢司珩的家,带小米出去上了个大的,就赶紧回来洗手哐哐织围巾。
谢司珩人不在家,他就坐到了客厅沙发上。虽然这个沙发大部分时候都成了小米的宝座,但小米也给他留了个座没碰,幽灵阿姨又天天打扫换沙发套,所以池望坐的地方也干净。
小米在旁边沙发上摊成一块小米饼,露出大一片肚皮,很努力的勾引池望。但池望有心无力,他连视频都不看了,就为了不分心,加大织围巾的效率。
在他这么加工加点的高效率下,傍晚的时候他就把围巾给织完了!!!
池望略心虚,看来自己织这条围巾的时候潜力没发挥多少啊,不然十来天的活他怎么一天就干完了。
他还费心思在尾巴处织了一个小米的图案,小小的,很扎实的像素版本小米。
他还斥49巨资买了个礼盒包装。
就等着晚上谢司珩回来送他。
*
谢司珩准备下班,左千星过来找他,想跟他出去喝一杯,一般情况下谢司珩会答应。
但今天他拒绝了。
左千星没少被拒绝,倒也没觉得奇怪,但这么久了他们俩都没聚过,谢司珩还拒绝他,他就有点难受了。
左千星问他:“你又不赶着回去睡觉,跟我喝一杯怎么了?你又没事。”
谢司珩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事?”
左千星说:“你能有什么事,学校都不用去了。”
谢司珩不说话,双手整理着桌面,将东西一一回归原位。
做完这些后,就起身拿架子上的大衣外套。
左千星见他这样子就知道没戏了,想到他跟池望聊天的样子,心里酸酸的,他说:“你跟池望现在关系这么好吗?还带他来逛公司,你不知道公司工作群都炸了,都在猜池望是你什么人。”
谢司珩顿了一下,说:“你让我多多照顾这个学弟,忘了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你跟他好得也太快了吧!”左千星说。
谢司珩把他跟池望的事情瞒得死死的,除了他自己,还有医院的医生,没有什么人知道这件事。
他暂时不打算说。
如果结婚的话,广而告之倒也没事。但他和池望现在的关系维持在一个很微妙的境地,室友、朋友,再更深层次些的,他们心知肚明,但又理性维系。
原本时间尚且充足,现在不行了,冒出一个萧复。
谢司珩被动跟他作对很多年,了解萧复。
萧复这个人肆意妄为、阴险,暴戾。
他一直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他很恋母,小时候就已经很明显了,长大后反而不敢暴露出来,他到这个年纪从没明面上交过女朋友,是因为他私底下找的对象都是年纪要大他许多、跟他母亲相像的女性。
萧复从小就跟他母亲杨青黛特别亲,睡觉都要跟母亲一块儿睡,并且用很骄傲的口吻说出来,张口闭口都是“我妈妈”。
因为那时候长得也像小女孩,被母亲恶趣味打扮成女孩子,被其他孩子嘲笑他也不以为意,母亲给予他的一切他都很快乐地接受,并且在那时候就展露了暴戾的性格,将嘲笑他的孩子打了一顿,导致还没到换乳牙的年纪就掉了好几个牙齿。
萧复长大后很多行为,都在证明他有一个怎样的性格缺陷。
谢司珩都看在眼里,他看着对什么都淡淡的,但其实心里都有数。
谢司珩心不在焉地敷衍了左千星,回了家。
这个点池望还在做家教,没回来。
谢司珩脱掉大衣,解开领带和领带夹,刚走进客厅,目光就被放在桌上的一个盒子吸引了目光。
明显是一个礼盒,绑着红绸带,上面贴着一张便签纸。谢司珩走过去,将便签纸拿起来,看见了池望给他的留言,“学长,答应过的给你的礼物,你可能忘了,但是我没有忘,今天送上。敬礼∠(°ゝ°)。”
谢司珩看见那个表情包,乍一看还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包,但看前面那两个字,才知道原来是一个敬礼的手势,中间那个是鼻子还是嘴?看起来像是在撅嘴。
谢司珩没见过池望撅嘴,想象了一下,感觉也会很可爱,年纪小长得好看做这种姿态也不会觉得做作。
谢司珩狭长的丹凤眼忍不住眯了一下,他被可爱到了。
他拿着便签纸反复看了好几遍,才一脸郑重地叠好,放进了西装口袋里。
然后才开始拆礼盒,拆完,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围巾露了出来。
谢司珩:“……”
他没忘,相反他一直记得。
他以为池望忘了,或者只是单纯一个饼。
没想到池望真的给他织了一条。
谢司珩拿起围巾,指腹触碰到了围巾柔软细腻的触感,他瞳孔猛缩。
因为这明显不是池望说的个把小时就能织好的围巾。
围巾很宽大,线却很细,质感很好,尾巴处有一个像素版小米,很漂亮的一条围巾。
谢司珩将围巾围上,低头去嗅,能嗅到池望残留的气息,很温暖。
谢司珩静静地捧着围巾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拿出手机,要给池望发信息。
手机这个时候突然接入了一个电话。
谢司珩一看,是楚青,顿了一下,手指一划,接通了,“妈。”
楚青的笑声传了过来,听得出来她情绪很好,“声声啊,你现在在干嘛?”
谢司珩:“有事吗?”
楚青不乐意地说:“你这话说的,没事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
谢司珩说:“……能。”
楚青说:“哈哈哈我现在在机场了,我过来H市来看看你,应该晚上十点多就到。”
谢司珩:“……”
他声音平稳:“有点突然。”
楚青一听,感觉他话里带了点控诉,赶紧说:“还好吧,我这不是过来的时候给你打个电话跟你说一声吗?这个点你应该睡不着吧,我给你带了安神茶,特地给你配的,你爸爸喝了说很管用。”
谢司珩问:“你晚上住哪儿?”
楚青说:“在酒店住呗,不会打扰你的,你放心。”
谢司珩说:“嗯。”
楚青说:“那我挂了,对了,你爸也一起来哦,元旦都没在一块儿过节,所以我们俩过来跟你一块儿吃个饭。”
谢司珩挂了电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给池望发信息,“我很喜欢你的礼物,谢谢。”
池望:“∠(°ゝ°),喜欢就好!”
除了这句话,他别的什么都不说。
换别人没准还多说一句“织了好久”,但池望不会说这种废话。
这种事情是需要品味的,这种直白地说出来自己付出多少,那是下下乘。
池望做完家教回来,看见谢司珩规规整整地穿好衣服,围上了他给他织的围巾,一副要外出的模样,不由得愣了一下,问他:“你要出去吗?”
谢司珩颔首,他看着池望埋在围巾里的半张脸,沉声对他说:“我爸妈来了,我去接机。”
池望:“噢,那他们晚上住哪儿?”
谢司珩回:“住酒店。”
池望皱眉,不大赞同,“为什么要住酒店呢?你这么大的房子,难道没有房间给他们住吗?”
被池望隐晦的谴责了,谢司珩略感无辜,但还是解释说:“他们住酒店更方便,有几家酒店都是谢氏名下的,他们有单独的套房,有人每天打扫,过去就能住。”
谢司珩也一样,他好几家酒店都有窝,每个窝都有人天天打扫,他去参加酒会晚宴后都能现住,减少了路途上的麻烦。
这个情况很普遍,也真的很方便。
池望听了他的解释,才知道自己又想当然了,挠头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他顿了一顿,问:“那这几天我要回避吗?被你爸妈看到也不好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