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嘉市的凤祈，这个时候，身体才稍稍好转了点儿。
他留在嘉市没急着回去，不是因为嘉市有什么吸引了他。
而是昨天后半夜，他在住处感知到了不详的气息。
他出门检查了番，随手驱散了一些在深夜随处可见的幽魂。
有些幽魂飘的久了，是会生恶的。
凤祈的驱散，不是让其彻底消散在天地，而是把对方送去往生。
他夜里的这番折腾，在早上，身体给出了抗议。
当着厉晟的面，他一个没忍住，吐出了两口血。
厉晟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他糊弄着厉晟，说自己这是过劳了。
厉晟不知道信了没有，总之亲自看着他，让他好好休息。
他们原来定的今天回程的计划，也给取消了。
入夜。
凤祈睡睡醒醒的，不是很安稳。
他每一次醒来，在他旁边的厉晟都会跟着醒过来。
这人像是在他身上安了感应器一样。
两个人脸对着脸，距离近的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凤祈伸手，推了推厉晟的胸膛，没问他怎么跟着醒了，只问他：“你怎么又上我的床了？”
前一夜，他和厉晟是做了点亲密的事。
但事后，他把话说的清楚。
他没兴趣打破他们的现状。
也就是说，昨夜于他们而言，可以当做一点意外。
凤祈话说的是很清楚明白，厉晟却似乎没听进去。
厉晟也不在口头上反驳他什么。
只是，在他上床时，也沉默地跟着贴了上来。
“你的额头不烫了。”
厉晟答非所问道：“你刚才睡着的时候，有点发烧。”
凤祈：“……”
凤祈：“没事，死不了。”
发烧这种小问题，对他来说不算严重。
“我锅里给你煮了粥，要吃吗？”
“懒得吃。”
“你不用动，我去端过来。”
厉晟的行动力很强，他上一秒刚说完自己去端，下一秒就从床上起了身：“对了，圆圆刚才打了好几个视频过来，我接了一个。”
“怎么只接了一个？”
凤祈一听有好几个视频打过来，刚才懒洋洋的神色瞬间被紧张代替。
厉晟看看他，在旁边及时解释道：“他打视频没什么急事，他就是想听打电话的那个声音。”
“这会儿他已经休息了，等明天你再给他回电话吧。”
凤祈：“……”
凤祈：“行吧。”
凤祈拿过厉晟的手机，点开微信看了看。
厉晟说的凤圆打了几个电话，还是说少了。
在跟凤圆的对话框里，凤圆打了得有十来个视频电话。
一开始的三四通视频，厉晟还接通了几秒。
他接通几秒，凤圆就给他挂断了重打。
凤祈看着这些记录，脑海里已经能想象到小家伙打电话的模样了。
他眼睛弯了弯，手指点上凤圆的头像。
凤圆的头像，是他自个儿的照片，看着也是刚拍的。
他身上的小衣服，不是厉晟还有凤祈买的。
这张照片里，凤圆歪着脑袋，正在冲人笑。
凤祈只看着照片，心都要化了。
他的圆圆，也太可爱了。
凤祈拿着手机专心看凤圆的照片，起身去盛粥的厉晟，在门口看着他，看了好几秒，才去厨房。
厨房里的粥是现成的。
厉晟打开冰箱又拿了点菜，准备做两道能配粥的菜。
在这样的夜晚，待在厨房里给人做饭。
这是厉晟从未设想过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形。
他垂眸，认真处理着菜，心头没有一丝的排斥。
卧室里。
凤祈看完了凤圆的头像，准备退出微信，把厉晟的手机放回去。
但在退出和凤圆的对话框后，凤祈看见了厉晟的微信置顶。
是自己。
他挑了挑眉，看了几秒后，替厉晟把儿子也给置顶了。
厉晟的手机是有密码的。
他原先的密码，凤祈不知道，但他现在的密码，是凤圆的生日。
凤圆的生日，和凤祈错了几个月。
厉晟的手机很干净，他微信上人不多，通讯录也一样简洁。
凤祈没细翻他手机，只随意扫了几眼，就给他放了回去。
相比较于厉晟手机的干净清静，凤祈的手机就热闹了。
他前两天在剧组基地里给几个人留了自己的手机号，让人有合适工作了就推荐给他。
然后现在，他的手机号不知被多少人知道了。
短信，微信好友申请，就没断过。
就在凤祈拿回了自己的手机玩时，厨房里厉晟把饭菜也做的差不多了。
他没让凤祈出来吃，自己把饭菜端到床边的桌子上，然后，还真准备要喂给凤祈。
凤祈靠着床头，看着他拿着勺子一勺勺的吹凉着。
他安静地看了会儿，伸出了手：“我自己来。”
他的身子是废，但还不至于自己吃不了饭。
厉晟没把碗给他。
“张嘴。”
厉晟话少，实干，他说了要喂凤祈，就真不让凤祈动手。
许是给凤圆喂过了几次饭，也许是这种事，有心总能做的好，所以，厉晟喂的还挺顺利。
他一口粥搭一口菜，在喂完后，还顺手拿了纸巾给凤祈擦了擦嘴角。
凤祈被伺候的挺舒服。
“厉晟，你跟人谈过恋爱吗？”
“没。”
厉晟收拾着碗筷，他垂着眉眼，不等凤祈问原因，就自己先说了：“不感兴趣。”
这些年来，他要是真想谈恋爱，不会缺人。
但他就是谁都看不上。
不管是男的女的，长什么样的，他全都看不上。
他本来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会是孤身一人。
没想到，他现在突然有了儿子，面前……还有了这一个。
“我去洗碗，你要是无聊了，就再玩会儿手机。”
厉晟还有活没干完。
他是个不喜欢拖延的人，有什么事都想马上给做了。
在厉晟去洗碗时，凤祈也去重新刷了牙。
他刷完牙洗完脸回来，厉晟也收拾好厨房过来了。
外面天还没亮。
厉晟看看他，说道：“睡吧。”
他们白天要回去，现在不接着睡，第二天可能会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