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嘚啵起来了。
谢琅把衣袖压了回去,掐诀操控着丝带,把衣袖绑了起来,道:“我出莲都时,寻了不少药材,待会我清理了,你看看,用得上哪些。用不上的,我全出了。”
温见雪听谢琅说,在莲都寻了不少药材,眼睛顿时亮起来了,他点头应了下来。
“吞金呢?怎么没看到吞金?”谢琅问,“在灵宠袋内?”
温见雪拿下灵宠袋,取出摄心蛇。
谢琅沉默片刻道:“吞金物种怎么变了?”
“这不是吞金,这是我收的新灵宠,它有名字,晴天。”温见雪把摄心蛇递给谢琅,“拿出来,给你认识一下。吞金我派去下界找藤妖前辈了,有些事不明白,需要藤妖前辈解答,等明白了,我就告诉你,我现下思路也有些乱。”
谢琅听着温见雪的话,他低头看向递到手上的晴天。
晴天歪头看着他,温润的眼睛倒映着火光。
“光溜溜的东西,一点都不好看。”谢琅说,他拿过灵宠袋,把晴天卷成一团,塞了进去。
他才走几年,温见雪就又收了灵宠。
若是他走个几十年,家里怕是要开动物园。
幸好回来得早。
一个二个,抢关注。
谢琅压着不满,他将灵宠袋搁桌面,握住温见雪手把玩,道:“不提灵宠,你和我说说你这几年的事情。”
“我这几年……”
温见雪知道自己这几年变了。
他不再如当初那般单纯善良,心狠手辣,谎话随口就能编出来。
温见雪其实并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犹豫几息,隐去拿恶徒试毒丹之事,隐去杀了定天宗长老之事,还隐去在紫薇宝境内,坑杀企图抢夺他机遇的人的事,细细说了他这几年正面形象的事。
例如,努力修炼;例如,与天水派弟子和平共处;例如,认识了花倾城等人,还有了亲人……
“只有这些?”谢琅问。
温见雪眼睛hu圆润了几分,他压着心虚,坚定道:“这几年就这样了。”
谢琅道:“我怎么觉得你瞒着我一些事?”
温见雪闻言,心中咯噔一下。谢琅看出他变坏了?
温见雪不对谢琅说杀人炼毒之事,就是害怕谢琅对他印象大跌,从而不喜欢他了。
可他怎么没料到,谢琅看出他变坏了。
温见雪不敢回复谢琅,他心里乱得很,抽回自己的手,捻动衣袖。
“比如,你不守信,喜欢上其他人了。”
喜欢上其他人?
等等?
谢琅没看出他变坏了?心中舒了口气,温见雪松开衣袖,道:“之前跟你说了,没有。”
谢琅早已注意到他捻衣袖,又松衣袖的细微动作,他抬起头,道:“你既然没有喜欢上其他人,为何心虚?”
“我没有心虚。”温见雪扭头看向谢琅。
谢琅点了点他衣袖。
温见雪信口胡诌,道:“几年不见,我有些紧张。你放我下来,我们各自坐着说话行不行。”
谢琅虽然几年未见温见雪,却并没有感到丝毫生疏。他摸向温见雪脸庞,粗糙指腹下的皮肤细腻。
顺着脸庞往下,谢琅摸到了温见雪微尖的下巴。
他喉咙紧了一下,收回手。
“亲我一下。”谢琅道。
“亲我一下就不紧张了。”
温见雪只想赶紧把这事掠过,闻言,在谢琅怀里侧过身,快速亲向谢琅。
谢琅唇上还有着辛辣的、淡淡的香气。
温见雪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产生的,他这几年倒也翻阅过不少奇珍异宝,皆没找到符合条件的珍宝。
温见雪不会深入缠绵,他碰了一下谢琅唇瓣就想跑。
后脑勺却被按住了。
“张嘴。”谢琅传音道。
温见雪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就在青年强势姿态下,张开了嘴。青年细细吻他,辛辣清凉感越发浓郁,裹挟着强烈的思念。
温见雪承受不住这样强烈的思念,他推开青年。
“温见雪。”青年喊他名字,宽大干燥的手掌摩挲他后颈,“分离几年,你想我吗?”
温见雪耳根有些烫,低低喘了两声,他抬眸看向青年。
“想不想?”谢琅又亲了过来。
温见雪低低道:“想。”
“多想?”谢琅追问。
温见雪内敛温和,不知如何表达有多想,更说不出口有多想。他恼羞成怒,抬手捂住谢琅的嘴。
“你不要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谢琅把温见雪的手拉了下来,道:“是不是每天都想?”
温见雪自然不是每天都想,他全身心沉入炼丹与修炼时,不会去想任何事物。
“我就知道你不是每天都想。”谢琅嗤了声,他打横抱起温见雪。“你根本不够喜欢我。”
“去哪里?”温见雪下意识环住谢琅脖颈。
“你睡觉的地方。”谢琅道。
温见雪愕然,他仰头看向谢琅,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谢琅冷冽的下颌线。
“你不够喜欢我。”谢琅几步走到房间门口,抬脚踹开房门,把温见雪放在床上,“我想要你全心全意喜欢我。”
“你不是说,待会清理药材吗?”温见雪想起身,又被谢琅按回床上。
房间内灯灭了。
谢琅做着让温见雪全心全意喜欢他的事。
下午,星月派弟子传音告知宴席即将开始时,谢琅还做着让温见雪全心全意喜欢他的事。
温见雪湿漉漉的睫毛扇动,墨发柔顺地散在凌乱被褥间,他没什么力气,半响才抬起酸痛的手,推谢琅。
谢琅结实的胸膛上挂着汗水,手掌触碰到,不是很舒服。
“走开。”
温见雪算是见识到剑修体能有多好了,折腾这么久,还精力旺盛得很。
谢琅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咬他耳垂,道:“等会。”
彻底完事了,谢琅方才不情不愿放开温见雪。
他赶着来见温见雪,忘了早早想买的东西——双修所需之物,因此,并未与温见雪双修,只是按着对方做了除双修以外的所有事情来缓解思念。
若无双修所需之物,强行与温见雪双修,很大概率会弄伤温见雪。这叫谢琅怎么舍得?这叫温见雪如何参加酬谢宴?
温见雪身体布满斑驳痕迹,疲倦得很,他任由谢琅给他清理。
清理完毕,温见雪穿好衣服,遮住斑驳痕迹,服了一枚去疲倦的丹药,趴在镜前,让谢琅给他束发。
谢琅束得很认真,脸上细碎的绒毛似乎闪着光。
温见雪心里暖烘烘。
他回想起,自己在医堂见谢琅打工时,故意喊谢琅为夫君,为娘子。
现在若要他再喊谢琅,夫君或者娘子,他便喊不出口,觉得这两个称呼异常暧昧。
谢琅很快给他束好了头发。
乌黑头发一半束起,束起的部分挽起结,插上雪色莲花玉簪,整体漂亮精神。
“谢谢。”
温见雪很喜欢,可他道谢的话刚出口,谢琅便取下玉簪,给他绑了一个平平无奇的低马尾。
温见雪:?
温见雪迷惑地看向谢琅。
谢琅还未穿上衣,叫人一眼便看到他苍白皮肤上,纵横交错的伤痕。
“你盯着是想摸摸?”
温见雪朝谢琅投去的疑惑目光被谢琅曲解成想摸自己腹肌,抓着温见雪的手就往自己腹肌上按。
“嫂子随便摸,不收钱。”
温见雪:“……”
温见雪又想踹他了。
“你哥知道你冒犯嫂子,把你宰了喂狗。”
谢琅半蹲了下来,肩颈肌肉起伏明显,后背有几道新鲜抓痕,他仰望坐在镜前的温见雪,笑吟吟道:“我哥埋土里,爬不起来。嫂子那么喜欢我哥?”
温见雪目光扫过谢琅后背那几道新鲜抓痕,有些不自在,他站起身,绕出屏风,朝房门走去。
“我比较喜欢谢霜。”
谢琅垮下一张脸。
虽然谢霜不存在,谢琅就是谢霜,谢霜就是谢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