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黄溪没想到剑宗主宗宗主谢霜如此厉害,他的膨胀破了,重重落到擂台下,咒骂了一声。
腥锈的血液涌上喉咙,他咽下血液,爬了起来。
按照规定,他还有一次挑战的机会。
与他而言,最好换一个擂主挑战,要想从谢霜手中,夺得被抢走的擂台,难如登天。
黄溪抬头看谢霜。
谢霜居高临下看着他,目光冷淡,似乎在说,定天宗弟子,不过如此。
黄溪顿时怒从心起,他努力克制了怒火,方才压下挑战谢霜的冲动。
秦师兄定会来收拾你,你也嚣张不了多久。
……
温见雪醒来,发觉谢琅取代黄溪,成了新擂主,简容和花倾城也占据着一个擂台,而张漆正坐在秦月对面,帮秦月包扎伤口。
他定眼一看,才发现秦月手臂上有很大一块烧伤。
“嘶,轻点。”秦月咬着牙齿,对张漆说。
张漆道:“秦大小姐,我很轻了。”
“秦执事,你……输了?”
温见雪记得秦月参加第三轮比试,挑战擂台上的擂主了。
此刻,秦月却坐在这里,由着张漆包扎伤口。
温见雪不必费心思猜测,便知,她输了。
秦月闻言,看向温见雪,她叹了口气,蹙起柳眉,微微点头,道:
“输了。起先挑战金麟宗弟子成功了,后来,一个上一届大比排名十五的金鳞宗弟子向我挑战,我便没守住擂台。
“最后一次机会,我换了另外一个擂台,可刚上去,就被鹤衣宗弟子挑了下来。那鹤衣宗弟子在上一届大比排十九。
“怎么说。”
秦月顿了一下,她左右看了看,传音道:“定天宗这几个大宗派内门弟子,好些人的实力强于小册子公开出的实力,也不知是制作小册子的消息机构压根没打听清楚,还是他们扮猪吃老虎,故意隐藏了实力。
“只是我从未见过,这么多人隐藏实力,且没叫消息机构发觉的事。”
确实奇怪。
温见雪睡醒后,思维清晰了许多,他不由自主开始思考,之前与黄溪对决时,发生的怪事。
与黄溪对决时,受的伤,已然在丹药的作用下好了不少。
温见雪轻轻挪动身体,一件柔顺厚实的玄色披风从肩头滑了下来。
温见雪疑惑地伸手,捻起玄色披风。
一股淡淡的草木香藏在玄色披风间。
这是谢琅的东西。
应是他睡着后,谢琅怕他着凉,给他盖上的。
温见雪把黑色披风卷了起来,放在膝盖上,继续思考与黄溪对决时发生的怪事。
秦月说完那话,看向张漆。
“张漆,你行不行?怎么还没包扎好?”
是男人,怎么能被说不行?!
张漆很快缠好白纱,他收起药瓶,道:“行了行了。”
“慢死了。”
秦月抬手遮住嘴,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一点泪水。
“你精神疲倦,很困?”温见雪余光注意到秦月的动作。
秦月道:“有一点点,估计是短时间,跟太多人对决,身体疲乏了。”
温见雪皱起眉头,他想了想,接着问,“你与他们比试时,可有分心?”
“没有。”她挑起眉头,目光落到温见雪身上,“傅长老为何这样问?”
看来是他多心了。
与黄溪对决时,发生的怪事,纯粹是他自己的问题。
温见雪撇弃以定天宗为首的几个大宗派弟子有问题的猜测,摇头道:“随口问问。”
秦月道:“我与他们比试,紧张死了,哪里敢分心?不过也怪我太紧张了,否则不会输。”
擂台之上,慕容复作为挑战者,挑战剑宗主宗宗主谢霜。
慕容复不是谢琅的对手。
两挑两败。
他眼前蒙着层血色,咳出口血,以剑撑地,摇摇晃晃站起。
“再来。”慕容复眼睛暗沉,他稍作休息片刻,第三次挑战谢琅。
第三次,慕容复依然不是谢琅对手。
他握紧剑柄,缓缓爬了起来。
“承让。”谢琅道。
慕容复看向谢琅,他拖着受伤的身体,转身就走。走出几步,他回头看了一眼谢琅,又看了看花倾城。
花倾城此时并不轻松,定天宗为首的几个大宗派弟子,轮番挑战他,他快要寄了。
慕容复收回视线,边大步离开,边传音道:
“小心定天宗的人。”
谢琅的耳边传来慕容复的声音。
“别与他们缠斗,更别让他们见血,能一招踢下去就一招踢下去。”
谢琅目光微按,他收敛着情绪,传音询问道:”为何?”
慕容复擦了擦脸上血液,传音道:“且记住我的话就是。除了定天宗弟子,与定天宗交好的宗派弟子,最好也如此,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与定天宗弟子一样。”
为防有人注意到他们,谢琅没有看慕容复背影,他垂着视线,看着手中斩邪剑,传音道:
“多谢。”
慕容复走出了比试场,方才传音道:“谢宗主,我如今进不了剑宗主宗,这点提醒,权当我对剑宗主宗重建的贺礼。我也做不了其他什么。”
……
“你好端端,挑战谢霜做什么?”
秦三四至今未上场挑战,见到慕容复败于谢霜,从比试场走出来。
他掀起眼皮,语气有几分不悦。
慕容复坐了下来,他服用了疗伤丹药,笑了笑,道:“秦师兄,你之前不是说,你派人招揽谢霜,谢霜瞧不上宗门,对你不敬吗?所以我便想教训他一二,没想到他如此厉害,我完全不是他对手。”
秦三四朝慕容复投去看傻子的目光。
“你……你要我怎么说你好?”
慕容复叹了口气,道:“是我不自量力,让秦师兄失望了。”
“谢霜不肯接受我的招揽,甚至口出狂言,妄图要我的位置。其实是完全看不起定天宗内门弟子身份,想要自己做宗主。”
慕容复适当地露出诧异的表情。
秦三四道:“罢了,不提这事了。你本来可以入前二十,却自行毁了,当心你师父责罚你。”
慕容复苦笑了几声,道:“下一届天骄大比再说吧,左右下一届天骄大比,我还没满二百岁,满足参加天骄大比的天骄。”
秦三四闻言,没有说什么。
慕容复抬起眼睛,盯着秦三四,他皱起眉头,似乎想问什么,又心有顾忌,问不出口。
犹豫许久,慕容复这才问出口。
“秦师兄,你给的丹药真是补充体能的丹药?我服用后,上擂台与谢霜比试,觉得不太像补充体能的丹药……”
慕容复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秦三四抬起手,阻止了。
秦三四神色自若,他道:“慕容师弟,丹药么,都是用来帮助人的。既然都是用来帮助人的,何必计较究竟是什么丹药?”
慕容复道:“可是,师兄这丹药威力似乎太大了,我以前从未见过这般威力的丹药。”
“你难道怀疑师兄会害你们?”秦三四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三四道:“你最好不是这个意思。这是什么丹药的话,不要再问我了,待天骄大比结束,你们便知道了。”
“是,我明白了。”慕容复垂下脑袋,道。
他的目光微闪,然而秦三四未注意。
……
温见雪虽说已经认定,与黄溪对决时,发生的怪事,纯粹是他自己的问题,撇弃了以定天宗为首的几个大宗派弟子有问题的猜测。
可看着擂台上,其他人与以定天宗为首的几个大宗派弟子的比试,心里还是忍不住冒出疑惑。
这疑惑,冒出得多了,自然而然,又把猜测给提了出来。
或许,以定天宗为首的几个大宗派弟子确实有问题。
温见雪这般想着,忽见谢琅朝他的方向看来。
谢琅击败慕容复后,其他人发觉他不好挑战,便没有挑战他,盯着其他擂主薅。
此时,谢琅正盘坐在擂台上擦剑。
斩邪剑沾了些血,戾气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