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手臂搭在温见雪肩膀上,等林凤骂完,笑眯眯说:“你给我使什么气,神魂气散了可没妖在意。”
林凤:“……”
果然是单扶摇的后代,你个贱人!碧池!
谢琅岂能不知林凤在骂什么,他冷冷道:“再不走我就削你了。”
林凤自知势弱,携着自己身体就走,走出大殿,深觉不对,又回来了,道:“该是你们走!这里是本王的地盘!”眼见对方神情更冷,它咬牙切齿一瞬,还是自己走了。
温见雪道:“林凤非善类,就这样放它走了合适吗?”
谢琅幽幽道:“它活不了多久。”
温见雪放心了,接着笑道:“你别说,他演你还演得很像。”
谢琅幽怨道:“……明明是我教的好,我手把手教的。”
花倾城几人比谢琅还要幽怨,直勾勾盯着他俩,道:“好啊你们,有计划也不同我们说,害我们担惊受怕!”
温见雪连连道歉。
谢琅则道:“给你们个惊喜还不乐意了。”
花倾城皮笑肉不笑,道:“把你嘚瑟的。”谢琅让他带着人去寻翰不孤时,他其实猜到一点谢琅和温见雪的计划,不过害怕打乱,没有吭声。
“我就嘚瑟了,咬我?”
两人吵吵闹闹起来,温见雪听得脑袋乱糟糟,掐诀封了两人的嘴。
谢琅:“……”我是你道侣,你怎么可以封我!
花倾城:“……”我是个伤者,有没有良心!
温见雪冷血无情,他歇了一会,依次给花倾城等人治疗。简容已经从水牢出来了,他的伤比之其他人稍轻些,所以轮到最后。
温见雪替他们治疗好,同其它医修去治疗其它伤者了。
花倾城几人跟着去帮忙了,段衡也去帮忙了。
谢琅没兴趣替他人治疗,带着吞金晴天,同天水老祖去了下界。一为解决单扶摇残留的部下,即那些招安的家伙,二为复活因为吸星大阵而死的人。
吸星大阵没有布置完整,那些因吸星大阵而死的人只是暂且被阵法拘住了神魂,只稍用引魂术引出魂魄就可复活。
至于太上长老更是没有死,阵法不完整,只是令对方受了重伤,陷入假死状态,不日便可苏醒。
不过虽然苏醒了,他也要去寒渊接着受罚。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能混为一谈,否则对于那些受到他迫害的人便是极度不公。
……
此次人为灾祸后,修仙界大洗牌,一些势力直接没了;一些势力由于上层领导死亡,内部人员职位大变动。
然而正是因为如此,修仙界难得出现安宁祥和的氛围,一个二个皆闷头修复自身,待到恢复以往氛围,已是好几年后的冬末。
这个冬末,但凡有头有脸的势力领头者都自发携礼拜见剑宗主宗两位宗主。
金鳞宗没了,李秀的鹤云宗、岫烟的岫玉宗由于上层领导死亡,内部人员职位大变动,已然大不如前,而今担得上第一名号的势力也就只有剑宗主宗。
剑宗主宗受创也算严重,然而有着妖族那边的扶持,加之底蕴较深,数个倒塌势力的人员选择加入其中,修复自身的速度比他们快得多。
——众人此刻已然知晓剑宗主宗谢宗主谢琅乃是妖王银鳕,但他们对此没有任何针对想法。
先不说对方在解决单扶摇一事上出了很大力气,他们没有脸针对,便是对方如今的实力和背后的势力也不容他们去针对。
如今不管是为了什么,他们都要去剑宗主宗两位宗主哪里混个脸熟。
但他们去的不巧,两位宗主竟然没有一位在宗。
“刘长老,不知两位宗主这是忙什么去了?”有人大胆问道。
刘璋滴水不漏道:“我只是一个长老,怎么知道两位宗主去了哪里?诸位道友如果有要紧的事情,我可以代为转告温宗主。”
剑宗主宗说是两位宗主,其实掌权者是温见雪,谢琅并不管宗内之事,他妖族那头还忙不过来。
现下妖族那头就他一位妖王。
要不是温见雪同他说剑宗主宗宗主必须是剑修,否则不成样子,他早就想撂担子了。
他觉得温见雪比他更适合做宗主。
他现在就是个吉祥物,搁哪里挂着的而已。
众人闻言,连连摆手走了,说自己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等两位宗主回来了,再行拜访。
刘璋笑着点头,待人走完,联系花倾城,问道:“段二小姐如何了?”
段秋梅杀了单扶摇就回了下界,虽然大仇得报,但心结并未解开,即便灵药不断,儿子一直陪伴左右,两位宗主也时不时探望,身体也不见好转。
昨天晚上,她的身体状况骤然恶化,两位宗主立刻去了她那里,花倾城等人也去了她哪里。
花倾城站在窗户边,朝房间里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回刘璋道:“怕是好不了。”
“什么?!”
话音刚落,忽听一阵下跪声。
花倾城应是看去,却是段衡几人跪在了床边。原是段二小姐如同花朵,此刻凋零了。
花倾城掐断了联系,同秦月几人走入房间,沉默几息,对段衡几人,道:“节哀。”
段衡垂着头,好一会,站起了身,抿着嘴角,快步走出了房间。
温见雪看看床上苍白的段秋梅,一堆正在发呆的谢琅,道:“去看看父亲。”
谢琅眨眨眼,缓过来神,二话不说,追了出去。他也不愿意待在这里,死亡是他最讨厌的事情。
温见雪跪了一会,在简容的搀扶下起身,吩咐侍女给夫人梳洗打扮。
……
谢琅很快追上段衡,但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踹了几踹湖边的石子,没话找话,道:“你修炼速度真快,已经结丹了。”
段衡沉静道:“我是重修,自然快了。”
“哦。”
父子子沉默着走过湖上廊道。
“你没事我就回去了。”谢琅开口道。
段衡顿住脚步,看了看他,道:“葬礼结束后,我要去找你母亲。”
谢琅猛地抬头,道:“你去哪里找?”
段衡耐心道:“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你们不必送别,也无需担心,每隔一段时间,我会同你们联系。”
谢琅道:“随你,反正别死在外面了,死在外面我们可不会给你收尸。”
段衡笑了,道:“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谢琅扭头就走。
段衡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拿出酒壶,仰头喝酒。天光有些刺眼,刺得他一时被酒水呛到,低低咳嗽。
……
葬礼过后,段衡没有同谁告别,一个人静悄悄走了。
谢琅口上不说什么,人却烦躁不少,但凡惹着他不痛快了,管你是什么东西,逮着就是一通训斥,惹得到处惶惶不安。
温见雪瞅在眼里,也不说什么,让各方势力上层领导过些日子再来拜访,默默陪着对方。
隔了一段时间,对方总算平静下来,不过却是蔫的,只要没有事情,便变成幼时形态,趴在温见雪怀里睡觉。
温见雪知道为什么,因为段衡没有按照约定联系他们,搁这里使气。温见雪琢磨了一会,摸出一张纸,往上写了几个字,贴它额头上。
“什么东西?”谢琅敏锐感知,睁开眼睛,问道。
温见雪挑眉道:“好东西。”
谢琅将信将疑抓下来一看,上面写着废狼两块下品灵石一斤。
谢琅:?
谢琅幽幽看向温见雪,道:“温宗主,你信不信我吃了你。”
温见雪捏住狼嘴巴,道:“好怕哦。”
谢琅:“……”无法无天了。
谢琅变回人形,把人按在怀里教训,教训到对方喘不过气,方才解气。谁料对方并不恼火,只是伸手摸他脸颊,问他开心了吗?
谢琅心里一暖,嘴上却硬得很,说自己没有不开心。
温见雪笑着点头,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模样。
谢琅又想给他点教训,谁料这时秦执事秦月抱着一堆需要宗主敲定的事务来找温见雪了。
“我先走了。”温见雪亲他一口,立刻整理衣服,起身出门,处理事务了。
谢琅表情凝固,凝固了一会,冷静地拿出联络玉佩,痛骂花倾城。
花倾城正在抽查弟子们的功课,闻言,满头雾水:“不是,你犯什么病,我招你惹你了。”
谢琅道:“秦小姐打扰我和见雪独处了。”
“关我什么事?!”
“你俩一对儿,我不好骂她,所以骂你出出气。”
花倾城:“……”
花倾城本来要骂谢琅神经,细细琢磨此话,忽觉舒坦,夸奖道:“好兄弟,好眼光,没错,我和秦月是一对。”
他笑得一脸不值钱,底下弟子都瞪大眼睛,怀疑他是不是撞邪了。
寻了个安静地方谈事的简容和张漆知道此事,轻轻摇头,道:“八字还没一撇,高兴什么。”
谢琅骂完花倾城就消火了,他找到道侣,和道侣一起处理宗内事务。
处理完事务已经是徬晚,温见雪要了一份甜点,拉着谢琅坐在议政殿台阶上边看星星边吃甜点。
吃完,谢琅一歪,脑袋靠在温见雪肩上,道:“我喜欢这样的日子。”
温见雪把他戳直,自己歪靠到对方肩上,道:“我也喜欢,我可是期待了很久。”说着,他拿出联络玉佩。
“你联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