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突然觉得未知也没有那么吓人了。
莫北湖小声说:“统,我觉得得把它扔远点。”
“为什么啊?”系统嘀咕,“听你说的它也不像什么厉害货色。”
“要处理它的话你又得变成狐狸哎,一来一回一百积分……”
哪怕他们现在的爱意值已经上万,系统依然抠抠搜搜。
莫北湖小声争取:“可是它跟着路哥上厕所。”
“什么!”系统大惊,“太猥琐了!狐狐制裁它!”
莫北湖昂首挺胸:“好!交给我吧!”
他正要回到采访组,扭头看见不远处,谢爻脸上盖着书睡得正香。
随着时间推移,太阳的位置有了变化,窗口的一半阳光洒在他身上,像镀了层金。
莫北湖还记得他说要找个没有太阳的地方,脚步一转又拐了个弯过去,轻手轻脚地把他连人带轮椅搬了起来,挪到个没有太阳的位置。
火火一边采访,一边眼观六路,观察着四周,自然没有错过那一幕,立刻示意摄像画面跟上,笑着说:“哇,之前我还看见有人质疑小湖的力气,说他营销大力人设。”
“现场可以看出啊,我们湖湖力气真不小,这搬得稳稳当当。”
她好奇地问,“不过他搬着的是谁啊?咱们找的专演残障人士的特型演员吗?”
谢爻悠悠睁开眼,将盖在脸上的书抬起一点,慵懒困倦地扫了莫北湖一眼,低声跟他说了句什么,然后又把书盖了回去,手掌在虚空中摸索了一下,划过他的耳朵摸向脑后,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个演员。”路徵嗤之以鼻,“是我们脑子有病非要来片场睡觉的老板。”
“也就是小湖惯着他,还带他避太阳,是我我就晒死他。”
火火敏锐地嗅到了什么,有些激动地问:“那是小谢总啊?”
“对啊,他们俩……”路徵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往前一步堵住镜头,“不行,不许拍,他俩不准磕啊!”
火火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露出笑脸:“嘿嘿。”
“好说好说,咱们看看其他演员训练。”
知道路徵想让剧组更多不知名演员也露个脸,火火也算配合,跟着大家在剧组转了一圈,连试图假装一般路过大爷的邓导也被薅过来说了两句。
等到要离开的时候,几个人也比刚开始熟稔了不少。
“哎呀,我都舍不得走了。”火火依依不舍,“路哥湖湖再给大家最后卖一个吧?来来,你俩比个心。”
路徵一脸嫌弃,但还是配合地跟莫北湖站在了一起,伸出了手。
莫北湖不知道怎么比心,茫然地指向心脏,路徵乐了出来:“你宣誓呢?”
“这样!”他用手比了个半圆,示意莫北湖学他。
莫北湖手忙脚乱地比划,路徵好笑地拍他一掌:“翻花绳呢?”
最终是傅欢看不下去,手把手教着两人比心,总算是怼在了一块。
但他一松手,两人就对着镜头合成了一个大圆。
第25章 正义小狐
几人一块送走了采访组,莫北湖扫了眼仍然顽强趴在路徵背上的鬼。
过了正午阳气最重的时候,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它仿佛又缓过来不少,没有一开始抖得那么厉害。
莫北湖看鬼,鬼也在偷偷观察他。
它琢磨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北湖一出现,它就打心底里油然而生一股危机感。
难道是人不可貌相,这么多人里,莫北湖才是阳气最重的那一个?
莫北湖站在路徵右边,鬼挂在路徵后背上,忍不住悄悄挪到了左边。
莫北湖脚下步子一变,不动声色地挪到了路徵左边。
鬼大惊失色,又匆忙挪到了右边。
莫北湖正要再次跟过去,路徵好笑地按住他的脑袋:“你干嘛呢?围着我绕圈圈啊?我眼都花了。”
“哇,又磕到了。”傅欢捧着脸,也不知道是故意恶心他们,还是已经把自己洗脑了,“湖湖你好像围着路哥转的修狗啊!”
路徵嫌弃地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不是!”莫北湖含糊地说,“我是……保护路哥!”
他目光坚定,“没错,我是路哥的保安!”
“你是保安?”路徵好笑地戳他额头,“你那么大点保护谁呀?”
莫北湖试图据理力争:“我……”
“行行。”路徵敷衍地答应,“晚上多吃两块肉啊,才有力气当保安。”
莫北湖眼睛亮闪闪地点头答应:“好。”
这个可以。
三人回到训练场内,发现谢爻已经睡醒了,正自己划着轮椅到处溜达。
路徵哼笑一声,揶揄他:“哟,谢大爷,睡醒了?”
“嗯。”谢爻回过头,十分自然地问他,“你们什么时候吃饭啊?”
“真行。”路徵抽了抽嘴角,“两眼一睁就是要饭,我是你妈啊?”
谢爻无视他,扭头看向莫北湖:“湖湖,我肚子饿了。”
“喊湖湖也没用。”路徵翻了个白眼,“还有半小时才放饭,忍着。”
谢爻悠悠叹了口气,看路徵就要离开,问他:“你干嘛去?”
“训练。”路徵双手插兜,“下午陪采访,今天训练还没做。”
“那么拼?”谢爻微微蹙眉,“你也别崩太紧。”
“放心。”路徵摆了摆手。
傅欢一脸崇拜地看着路徵离开,握紧双拳:“路哥好努力,我也不能松懈!”
谢爻挑眉问他:“你也要加练?”
傅欢已经掏出了手机:“我给大家再发点物料,昨天拍的合照还没发出去呢。”
“标题就写《哭哭,大家都不说甜,路哥说以后再也不卖了》。”
谢爻:“……”
他语重心长地对莫北湖说,“你跟他们学演技就好了,其他的别学。”
莫北湖半懂不懂地点头答应了。
……
到了饭点,莫北湖推着谢爻去拿了盒饭,又去叫路徵来吃饭。
“来了。”刚补了训练,路徵满身是汗,随意用毛巾擦了擦,对着他抱怨,“我就说头发长了麻烦,还是没头发的时候好。”
他擦着头发,微微皱眉,活动了下左肩。
莫北湖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
“没事。”路徵好笑地抬头,“你怎么也跟着咋咋呼呼的?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莫北湖老实点头:“大家都说你太拼了。”
路徵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没办法,我也只会这个。”
莫北湖默默走到他身边,把手里的水递给他。
路徵笑了笑,就着水咽了颗止疼片,对他说:“等会儿出去,不然他们看见了,又要说我。”
莫北湖乖乖点头,陪他一块在窗前站着。
路徵看着窗外:“老邓这个本子是为了我特地找的,我不想辜负他。”
莫北湖应了一声:“嗯。”
“其实现在我也不缺钱了。”路徵看着他乖,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之前做手术的时候,也确实是想过退了。”
“只是才歇了半个月,天天看着那么多人牵挂我,还是闲不下来。”
“我当时联系老邓,只是随口一说,要不试着转型,打戏少一点,多一点文戏……”
他苦笑一声,“他立马就弄了个本子。”
莫北湖趴在窗口:“邓导很欣赏你。”
“那么多年了,有感情了。”路徵笑起来,“我很年轻就演戏了,除了这个我也不会别的。”
“我喜欢演打戏,也知道自己在这个圈子里,就打戏算是独一份。其他的,比我演的好的多了去了。”
“这部戏,我也不确定减少打戏的份额,我演别的还能不能让观众满意。”
“当然了,也得让我自己满意。”
路徵看着前方,一向坚毅的脸上目光格外执着,“但总得试试。”
莫北湖小声问:“为什么?”
路徵后仰着把头探出窗外:“平白接受了那么多喜欢,总感觉得做点什么。”
莫北湖十分赞同:“这倒是。”
受人供养,就要庇护一方,理应如此。
怪不得他也能当菩萨。
莫北湖正要说话,一扭头,对上抱着路徵手臂一脸垂涎的鬼影,又沉默下来。
果然还是得教训一下这色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