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然心中好笑了一声，修仙本身就是最不科学的，在修仙的世界里妄图寻求科学，也是醉。
“那么，接下来……”云华真人目光扫了众人一眼，声音冷漠道：“念着名字的走上前来，测试天赋！”
“林昌……”
一名瘦高的男子走了前去，“将你的一滴精血滴在镜面上。”
男子依言，指尖逼出一道精血，滴在了光滑的镜面上。
只见镜面上顿时红光一闪，随之那滴精血消失不见。几息之后，一道黄红绿三色的光亮起，光团不大，鸡蛋大小，其中黄色的光最为明亮，红的次之，绿的最暗。
“土火木三灵根，土灵根六成，火灵根三成，木灵根一成。凡人根骨，资质一般，入云雾峰。”
“下一个……”
被叫到名字的少年一个个走上前去。
“怎么办，我好紧张！好紧张！”脸上神色漫不经心的在走神的楚然，忽然听到身边响起这么一句话，转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赵思卓来到他身边，这家伙……正满脸紧张忐忑神色，目光不安的盯着前方测试台看。
“……”楚然。
你紧张，你蹭到我身边来做什么？
你有病，我又没药。
完全不懂赵思卓这家伙的神逻辑，楚然内心也是深深无力，他不是很懂赵思卓对他所展示出来的无以伦比的信任和依赖。
天真就像是傻逼智障一样。
但是……对于别人的好意，楚然总是无法干脆的拒绝到底，哪怕是心中极尽恶劣的嘲讽赵思卓的天真愚蠢，嘴上却说道：“你紧张什么？反正上清宗只要通过了仙梯测试，就等于一只脚踏入了门褴里，最后一道测试天赋不过是决定你的去向而已。”
“只要你不是没灵根，都能入门。”
这就好比是升学考试，最难的统考已经过了合格了，现在不过是入学分班而已。甲乙丙丁，就是修仙宗门里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
对于赵思卓这等万年差生来说，能靠近学校已经是意外之喜，去哪个班想来是不重要的，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楚然心中漫不经心的想到。
“但是，我想和楚兄你在一起啊！”赵思卓毫不犹豫的说道，“楚兄你天赋那么好，一定是去昭华峰的，我也想去，但是我……”
说着说着，赵思卓的声音低了下去，情绪也随之低落。
楚然闻言，抬头目光看了他一眼，表情怜悯。
少年，身为差生的你竟然想和优等生同班……这简直是困难模式。
楚然的内心顿时生出，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天真，简直傻白甜的可以，他该不会真天真的以为人定胜天吧，那都是驴人的，只有那些天真单纯的傻逼才会信……诸如此类的想法。
果然，和阴暗恶劣的我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呢……
楚然目光嘲讽的看着面前因为“想和楚大腿同一座峰，但是知道不可能”从而陷入低落情绪的赵思卓，清丽秀美的脸上神色冷漠，心中充满恶意的想到。
真是让人想要看到那张天真热情洋溢的脸上出现梦想希望幻灭的表情，真让人……想要狠狠打碎他这幅愚蠢的自以为是的面容，想要看到美好的东西破碎，世间一切光明坠入黑暗中。
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激动的难以自持啊！
再一次，楚然意识到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神经病，无法忍受一切美好天真单纯的事物。
比起光明，更加喜欢黑暗。
他乐于摧毁一切。
不行……
楚然低垂下了眼眸，心道，不能将内心那些黑暗毁灭的情绪露出来。
在他还没有掌控可以摧毁这个让他厌恶憎恨的世界的力量时，他必须假装自己是一个身残自坚的好少年，我……深深的热爱着这个世界啊！
楚然面无表情的自我催眠着。
同时内心大骂，去你妈的世界！
毁灭算了！
所有的人类都去死吧，死吧，死吧！
对于人类的恶意，几乎是达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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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卓。”前方的上清宗弟子念道。
听到自己名字的赵思卓顿时抬起了头，“轮到我了。”
“嗯。”站在他面前的楚然眼睛低垂着睫毛，面无表情的应道。
“我，我我走了！”赵思卓说道，然后滚起勇气走了上去。
第44章 散灵体质
1
太极广场
赵思卓可谓是一脸紧张忐忑，浑身僵硬，连走路都是同手同脚上的测试台。
那样子活像是要他上刑场一般，站在底下的楚然见状顿时抽了抽嘴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赵思卓上台后，倒是吸引了一众人等的目光。
远处
玉清殿门前
越慈上仙目光看着测试台上的赵思卓，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这就是今次试炼的第一人，性子过于紧张了些。”
坐在他旁边的长鹤仙君，声音冷冷，说道：“他不是。”
“……”越慈上仙一时语塞。
目光朝前方站在下面人群中的楚然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那个开挂的家伙不算！
越慈上仙一脸语重心长的对长鹤仙君说道，“我知你喜欢那小子，但是长鹤，那小子性子狂妄嚣张，他连天尊都不放在眼中，更何况是你？”
所以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想收那小子为徒，没门啊！你压制不住他。
显然楚然是被越慈上仙拉入了黑名单，打上了刺头的名号，天知道，他只是想走个捷径而已。
越慈上仙目光转而看向赵思卓，越看越满意，有楚然在前头，赵思卓的紧张忐忑以及软弱，在越慈上仙的眼中成为了温顺、纯良、好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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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台上
赵思卓满脸紧张，目光朝测灵镜看去，光滑的镜面闪着银色的光泽。他定了定神，脸上的表情转而坚定，指尖逼出一道鲜红的精血，滴在了镜面上。
只见——
一道柔和的绿色的光芒亮起，这光芒柔和而温暖，两个鸡蛋大小。
站在底下的楚然见状，惊讶的挑了挑眉，单系木灵根，灵根纯度上佳，不是挺好的天赋吗？不明白，赵思卓怎么一副紧张的要死的模样。
再看赵思卓，只见他神色平静，面无表情，似乎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
楚然看着他表情，眼底目光若有所思，世家大族里，有的是手段检测族中弟子的天赋以及灵根。想来赵思卓早早的就知道自己的灵根了，单系木灵根，属上佳天赋。但看他毫无喜色的表情，估计体质上有问题。八成是倒霉的摊上什么非常的体质了，楚然心道。
他心中话一落下，只见台上，测灵镜上的绿色光团忽的消散，一点一点的逸散开来，很快的便完全消散不见。
“……”楚然。
擦，我不知道我竟还有乌鸦嘴的能力。
显然，众人也是吃了一惊。
站在测试台上的上清宗弟子看着这番变故，脸上神色怔住，半响说出话来。
太极广场上的众人也骚动了起来。
“哇，竟然是……”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
“传说中，万年难得一见的……”
“……”
一直暗中竖起耳朵偷听的楚然，顿住嘴角抽了抽，恨不得把这群人抓过来统统暴打一顿。到底是什么？能不能把话说完！
他抬头目光看向测试台上，只见赵思卓一脸平静的，深黑的眼睛里如何凄凉的夜幕一般，没有一丝光亮，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莫名的让人觉得悲哀。
远处玉清殿。
越慈上仙也无语了，半响，说道：“没想到竟然是罕见的散灵体质。”
散灵体质，顾名思义，拥有这等体质的修士不论吸取了多少灵气在体内，最终都会散去，重归天地。说的简单粗暴点就是，无法聚集灵气。
一个修士无法聚集灵气，那便无法修炼。
“真是可惜了。”越慈上仙说了一句，便再也未曾提起让长鹤仙君收其为徒的事情。
越慈上仙心道，弟子大选找不到合适的，另找就是。
而此时前方测试台上
负责测试天赋的那名上清宗弟子走到一旁，询问云华真人。
云华真人面色冷肃，与他低声说了几句。
这名弟子转身回去，大声说道：“单系木灵根，灵根纯度上佳，散灵体质，入昭华峰。”
此言一出，顿时满场哗然。
“一个废物竟然能入昭华峰？”
“散灵体质根本无法修炼。”
“凭什么他能入昭华峰，我们不能入，一个废物都能进去！”
“……”
站在人群中的楚然面无表情的听着这群人的窃窃私语，脸上神色不耐烦的闪过一道厌恶之色，“吵死了！”他声音冰冷说道。
顿时，满场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