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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目混珠_分节阅读_第44节
小说作者:三道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297 KB   上传时间:2024-10-10 18:38:20

  刘震川不忍拆穿他的自欺欺人,可见他执迷不悟,不禁既气又悲道:“二殿下是奉陛下之命,难不成你要抗旨吗?你如今这副模样,孟渔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短短不到一月,在过往岁月里帮持傅至景的人皆相继离去。

  他踩着养父母、踩着张敬、踩着孟渔的骨血才当上了九殿下,没有人比他狠毒,他自以为能保住所有人,到头来连他自己也成了衡帝棋盘的一子。

  何其可笑,何其可悲,又何其可恨。

  他如此消沉下去,下一个死的就是他自己。

  刘震川提醒道:“殿下,天快亮了,我们走吧。”

  傅至景将轻盈的尸身抱了起来,一步步地走出乱葬岗,身后风雪吹跑散落的纸钱,与雪色融为一体,他踩过泥泞的土地,踩着湿润的雪粒,怀里的人那么轻,却重得他之初不到十步就猛地扑倒在地。

  刘震川赶忙扶住他,却见傅至景咬牙痛哭起来,疯了似的起身一遍遍朝着无人的乱葬岗恸声呼唤,“孟渔,你出来,你很恨我吧,出来见我,向我索命啊……”

  回应他的只有鬼魅乱叫般的风声。

  “舅舅,我是不是错了?”傅至景眼前白茫茫,自问自答地喃喃道,“错了,全错了。”

  错在他自以为是,错在他既放不下权势,又舍不下孟渔。

  傅至景形容狼狈地放声大笑起来,惶惶然地往前走了几步,望向灰蒙蒙的天,胸口突然一阵剧痛,浓烈的腥甜从喉咙里涌出来,被他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要不择手段地往上爬,爬到掌管万千的最高位,爬到谁都不能再对他造成半点威胁之地,把死去的冤屈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天光大亮他就会如衡帝所愿进宫拜见,亲口说一句“谢主隆恩”,谢帝王替他拔除软肋,助他再无牵绊。

  泪咽却无声,只向从前悔薄情。

  孟渔,梦里再相会。

  作者有话说

  补充。

  1.张敬和小鱼都是衡帝下令杀的(除了牙齿,迫使傅相信鱼死的原因,他斗不过皇权),一为泄被愚弄的愤,二是惩罚考验傅。傅恨又如何,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忍不了下场一样惨烈。衡帝知道很多事,留着傅,因为傅是他的儿子,且需要傅跟二哥平衡朝廷的势力。

  2.二哥和马皇后是互相利用/忌惮的关系,二哥丧妻痛苦不错,但如果来日称帝的是他,注重名声的二哥还是会让马皇后当太后。

  3.有关傅至景,不可否认,权力小鱼他都要,野心勃勃,够沉得住气也够狠心,所以他能做皇帝,他就是这样的人,别对他有太大指望。

  至于他爱不爱小鱼,只能说感情不是他的唯一,但他所有能付诸的情感都已经倾注在小鱼身上了。

  汇报完毕。

第52章

  开春不久,衡国就发生了三桩大事。

  其一,德怡亲王蒋文峥的秦侧妃谋害皇子妃罪名坐实。

  她入府之后为讨主母欢心,曾将一张亲手绣的莲花锦被赠予主母,人尽皆知秦家姑娘绣工了得,被上莲花栩栩如生,有多子多福之意。

  恰逢二皇妃有孕在身,这礼送到了心坎上,遂承了她的情。

  岂知正是因此断送了性命。

  蒋文峥早早地控制住了秦侧妃的几个贴身陪侍,严刑拷打之下,有个挨不住的奴才道出了实情。

  那莲花锦被里头所用的棉花拿特制的无色无味的药水浸泡晾晒过,对孕妇极为有损,二皇妃日日与这被子贴身接触,身乏体重,毒性入体,孩子就算能生下来也定是死胎一个,而有损的母体亦抗不过生产的虚耗,被活活给拖死了。

  查清真相后,蒋文峥不顾皇后的养育之恩执意处置与马家沾亲带故的秦家,先是一条白绫绞死了秦侧妃,再是以谋害皇家子嗣之名以及搜罗到的种种罪证将整个秦家赶尽杀绝,一家十五口人,斩了三个,其余被判流放的全惨死在了路途当中。

  素来温润而泽的蒋文峥冲冠一怒为红颜,竟也有这般雷厉风行之时,就连衡帝都对此颇为不满,在朝堂上斥他血腥气太重。

  蒋文峥不加反驳,当夜抱着亡妻的牌位痛饮三杯混沌睡去,而后更是称要为亡妻守丧五年,不作新娶,断了官员眼巴巴要将儿女送进他府中的念头。

  当朝二殿下成了个带着独子的鳏夫,算是罕事一件。

  其二,一贯性情古怪的十二殿下蒋文慎竟突发失心疯,拎着剑闯入暂住在宫中的九殿下蒋文玄殿里喊打喊杀。

  他的双腿在为孟渔求情时跪坏了,还未痊愈,却忍着钻心的痛非要砍了蒋文玄,口口声声要蒋文玄偿命。

  蒋文玄一时不慎被他所伤,他因此落得个残害兄长的罪名,衡帝下旨将他幽禁在行宫里,不得与任何人相见,彻底跟这朝廷的纷争无缘了。

  他的双腿更是因为治疗怠慢,往后每到阴雨寒潮气候只能依靠轮车行走。

  其生母每日以泪洗脸,没多久就哭瞎了眼睛,加上念儿心切,不到三月就撒手人寰。

  世人都在猜蒋文慎是受人蛊惑才如此鲁莽行事,但真相究竟如何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晓。

  前两桩事听者伤心闻者落泪,第三件事倒是个好消息。

  飞云少将军刘翊阳在新春期间连取五胜,所向披靡,勇猛无敌。

  听说刘翊阳亲自带队捣了蒙古的粮营,又乘胜追击烧死了近千匹牛羊,蒙古国损失惨重,军心大溃,节节败退,竟是大年十四就递了投降书。

  几千里加急信件送到衡帝手上时,正逢元宵佳节。

  没有支援的精兵,刘翊阳仍是说到做到,当真赶在孟渔原先的死期前夺得了军功,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年二十五,少将军班师回朝,直冲硕贤郡王府。

  傅至景在凉亭里静候刘翊阳到访,看着连盔甲都还未脱下的男人怒气冲冲地朝他而来,躲也不躲地挨了一拳。

  刘翊阳望着石桌上的酒壶,气焰更甚,“你还有心情喝酒?”

  再提拳而来傅至景可不再生生受下,抹去唇角血珠,挡开了直击门前的拳头,慢条斯理坐下,“少将军来得正好,与我一同喝一杯。”

  刘翊阳怒不可遏,砸了递到眼前的杯盏,目视傅至景仰面将自己的酒喝了。

  他恨不得把这张风轻云淡的脸给撕碎,质问道:“你为何不护好他?”

  傅至景噔的一下将瓷杯砸在石桌,轻轻地笑了,抬起一双发红的眼睛,“你以为我不想他活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放你的狗屁!”刘翊阳飙了粗话,“蒙古年十四就投降,我明明早了一日,可以用军功把他换回来,陛下为何会提前赐死,是你,是你让他去送命。”

  少将军在军中动用武力惯了,一言不合又要打起来。

  傅至景这回顺了他的意,两人不顾礼法在院子里动起拳脚,招招直指对方的要害。

  等刘震川赶来时,二人皆狼狈不堪,口有淤血,好不容易才分开。

  “胡闹什么?”刘震川抓住暴动的儿子,“你回京不先进宫面圣已是一错,眼下殴打皇子又是一错,你是嫌我们刘家在京都太逍遥了,非要出了这个风头才快活吗?”

  刘翊阳低吼道:“父亲,表弟死了,你要我如何放过这个杀人凶手!”

  他说的杀人凶手现在好端端地在宫里,刘震川怕他再胡言乱语,狠狠地将他扇醒,低声,“你再口出狂言,整个刘家都得给你陪葬。”他摁着刘翊阳的后脖子扭向傅至景,“从今天起,你的表弟只有眼前一个。”

  刘翊阳呸地吐出一口血水,凶横地盯着同样挂彩的傅至景,后者不甘示弱地抹去血痕。

  眼见连父亲都站在傅至景一旁,刘翊阳摇头道:“父亲,孟渔叫你了多久的舅舅你还记得吗,难道你都不会伤心吗?”

  刘震川被戳中软处,布满皱纹的眼隐有泪光,“我正是伤心,才明白不能坐以待毙,你今日就算杀了他泄愤,孟渔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他握住拳,“当年你姑母命丧火场,我在军中未能赶来为她做主,这些年来我心中一直有愧,而今你官复原职,军功披身,不知多少双眼睛盯住刘家。不如好好想想,往后要怎样立足。”

  相似的境遇再一次上演,刘震川心境翻天覆地,这一回,他豁出满门也要挖出长姐死因。

  暴怒的刘翊阳逐渐冷静下来,重重地抹一下眼,“父亲,容我再想想。”

  眼下他俨然是不可能与傅至景相处如故,他利落地拂袖而去,走出几步路,却忽然回过头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信封清晰的“刘翊阳亲启”五个大字。

  傅至景一眼就认出是孟渔的字迹,瞳孔微微一缩。

  刘翊阳颇有点快意地说:“你不知道吧,我出京后,孟渔给我写过信。”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原来他也有瞒着你的事,可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他在信里和我说了什么,这是只有我和他知道的秘密。”

  刘翊阳大笑着离去,傅至景口中的血沫味越来越浓郁。

  他想起与孟渔的最后一面,身处绝境的孟渔哭着却笑不可仰道出的言语。

  “你以为我就对你深信不疑吗?你错了,就算没有今时今日,你我也必不会太长久。”

  “当日你利用我给蒋文凌下局,我心里怨你、气你,可我还是去找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只是怕在京都里没有人可以依靠,不得不与你言和罢了。”

  他一直说服自己那只是孟渔错乱之下的胡话,可刘翊阳手中的信件打碎了他自欺欺人的美梦。

  如果不是正逢刘翊阳带兵出京,如果孟渔身份还未败露,是不是孟渔早选好了新的依靠,要与他分道扬镳——那时他却在庆幸孟渔离不开他,甚至恃爱无恐,满口酸话。

  在孟渔死后的不到一月,撕心裂肺的痛再一次侵袭了傅至景。

  他终于知道人在悲至最深处时为何会仰面大笑,原是借此来掩盖自己的万箭钻心之苦。

  原来他也有自作多情之时。

  可再多的悔恨也换不回孟渔,是他亲手让焦化的尸身入土为安,阴阳相隔,此生不复相见。

  -

  银月皎皎,波澜壮阔的海面泛着粼粼的光,货船平稳地前行。

  一个波浪打来,船只起起伏伏,晃醒了昏睡之人。

  孟渔缓缓地睁开眼,入目是一盏纱灯,光晕四下散开来,看不真切。

  阎王殿跟想象中的不一样,他茫然地眨了眨眼,听见了人声,四肢也逐渐恢复了知觉。

  “公子,你醒了。”

  孟渔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狭小的船舱里,周围是四个陌生面孔,皆身穿粗布衣,看似是寻常百姓,但掩不住的肃杀之气。

  他警惕地坐起身,“你们是谁?”

  他不是在天牢里喝了毒酒,怎么会在此处?

  为首的男人道:“属下奉二殿下之命护送公子到安全之地。”

  孟渔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唇,“二哥……”

  他反应过来是蒋文峥救了他,可捡回了一条命却并不觉着高兴,反倒有一种更深的无力感缠住了他,“要去哪儿?”

  男人停顿一下,“到了公子便知。”

  孟渔抿唇,“那你们呢?”

  “属下会一直跟随公子。”

  一直,一直是多久?

  孟渔急切地要一个答案,“若是抵达目的地,你们也要跟着我吗?”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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