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自然应下。
他先是帮虞藻揉着腰,随后又状似不经意,去摁虞藻的肚皮。
虞藻眉心皱起,这感觉怪怪的,有些涨。
“小藻,好像你爱吃的泡芙。”指腹不过轻轻一摁,泡芙里的白色夹心便一下爆出。
虞藻呆了呆,几秒后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用力将枕头往秦铭脸上砸,已然毫不掩饰自己的坏脾气。他凶神恶煞地骂:“看什么看”
秦铭见他发火,非但不生气,反而唇角挑起。
怎么发脾气都这么可爱?
虞藻面庞涨红,双手捂住鼓鼓的肚皮,大声为自己辩解:“哪里像了”
“嗯,不像。”秦铭配合地往下说,“小藻装的更多。”
虞藻愣住:“你、你……”
虞藻说不过秦铭,因为秦铭说的是实话,他不知道怎么反驳。
不过他最擅长无理取闹,他抄起枕头继续往秦铭脸上砸,翻身一滚,钻进被褥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又开始不搭理人了。
秦铭哄了好半晌,才勉强哄好,不过他得先去给虞藻弄些吃的。
顺便把虞藻中午洗澡时换下的衣服给洗了。
秦铭端着个脸盆,大掌搭在门把手上,刚推开门,便看到门口笔直站立的二人。
“?”秦铭皱了皱眉头,“你们怎么在这里?”
夏哲帆心虚地咳嗽,他故作镇定,拿出往日的不着调:“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来看我嫂子,不需要经过你同意吧。”
他盯向秦铭手中的脸盆,一阵绵软的甜香袭来,“这是嫂子的衣服?给我吧,我去洗……”
秦铭把脸盆撤回:“不用,我来就行。”
夏哲帆的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坏了。
“为什么不让我洗?你最近不让我见嫂子就算了,你连嫂子的衣服都不让我洗?”
一想到秦铭方才那么爽,拥有那么多、那么幸福的秦铭,却连洗衣服的活儿都要霸占。夏哲帆崩溃又不甘,他吼道,“你不能这么霸道”
秦铭听得莫名其妙。
他搞不懂夏哲帆的脑回路,他这表弟脑子一直有问题,神医来了都难救。
算了,还是让夏哲帆去洗吧。
秦铭正好给虞藻弄点吃的,他们也算分工合作了。
“行,你去洗。”秦铭把脸盆给了夏哲帆,细心叮嘱道,“记得泡过水之后,再手洗,搓得仔细些。用肥皂搓,洗衣液的味道小藻不喜欢。”
夏哲帆像接受了一枚荣誉勋章,整个人骄傲而又自豪,连胸膛都挺直了不少。
“哥你放心吧”他行了一个军礼,“我不会让嫂子失望的。”
夏哲帆满载而归,秦铭看向另一边、如木头人站立的霄:“有什么事吗?”
霄语气淡淡:“顺路过来一趟,没什么特别的事。不过,内部有个文件需要你处理。”
“又是我?”秦铭不明白,为什么最近老有文件需要他签。他说,“你自己处理就行。”
“没办法,我现在被降职了。”霄平静道,“我的权限没有之前那么高,很多文件需要经过你这边。”
此话不假。
因为把秦上将妻子弄丢一事,霄得到严厉的内部处罚,首先职位肯定是降了的,拥有的权限也没有之前那么大。
先前,霄和秦铭也算是平起平坐,甚至因为异能的缘故,他在联邦中的地位,比秦铭还要高上许些。
然而现在,他无法直接处理文件,而是需要层层审批。其中一道关卡,就在秦铭这边。
秦铭本来的打算是,先给虞藻弄完吃的,然后再去处理工作。但霄的意思是,这份文件十分紧急,若不然,他也不会特地走这一趟了。
秦铭沉默片刻后,道:“每次你都说十分紧急。”
可到了现场,他真正看到那份文件后才发现,文件也没有霄说得那么重要。
但秦铭从小在部队里长大,是一个负责的男人。他想了想,道:“好,我先去处理文件。”
霄应了声,说:“那我去给你夫人弄点肉。”
秦铭:“你怎么知道小藻要吃肉?”
霄并不言语,古井无波的面庞,出现不易察觉的裂缝,让秦铭迅速捕捉到。
秦铭咬了咬牙,这下他哪里还不清楚,霄为什么知道?因为霄一直在附近偷听
恐怕偷听的人,还不止一个。
夏哲帆和霄这两个小三也太放肆了,居然光明正大偷听墙角?
秦铭现在没功夫和霄算账,他冷冷丢下一句:“我的妻子,不需要你来照顾。”
他匆匆离去,他要尽快解决好这份文件,然后给虞藻弄晚饭。
秦铭低估了霄的不要脸程度。
他以为在他丢下那样一句宣誓主权的警告言语后,但凡有些羞耻心的男人,都会知道收敛。
秦铭前脚刚走,霄后脚便端着摆盘精美的牛排,进入了虞藻的房间。
虞藻正躺在床上玩小游戏,忽然听见陌生的脚步声,他捏住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起来。
只露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
被褥下,他身上光溜溜的,连袜子都没有穿。
被子沿着下巴尖裹了一圈,湿红的小脸满是警惕:“你来做什么?”
虞藻对霄,提不起多少好感,更是没办法放下心。
当初秦铭把他交给霄,他是真的很信任这个看起来便很可靠的男人。
结果一转眼,霄把他递给红狮。
霄居然是隐藏在联邦的间谍。
虞藻现在想想,还是十分不可思议,同时,又轻哼着撇撇嘴。
霄真会装。
居然现在还没被联邦发现。
虞藻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那他是不是等同于拿捏住霄的把柄?若是霄惹他不开心,他向联邦揭发这件事。
届时事情可就好玩了。
虞藻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得转,时不时哼哼两声。
熟悉他的人都知晓,他这小表情意味着,他又开始打坏主意了。
“我来给你送晚饭,刚煎好的牛排。”霄自然地坐在床边,又自然地撒谎,“秦铭突然有工作要处理,所以让我帮忙。”
虞藻并未怀疑,他“噢”了一声,裹着被子的小身板,像蚕宝宝一样,朝霄扭了过来。
“那好吧。”虞藻翘起粉白的下巴尖,故意颐指气使道,“那我要你喂我。”
霄蓦地看向虞藻。
平静到没有波澜的目光,配以一张面瘫脸,虞藻被吓得一哆嗦。
可一想到他掌握了霄的“弱点”,他毫不示弱地挺起小身板:“怎么,你不能喂我吗?”
霄:“不是不能,只是……”
只是没想过,会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所以太惊讶了。
霄第一次做伺候人的活儿,故而动作很慢、也很谨慎,生怕这一次给虞藻留下不够心细的印象,便没有下一个机会了。
虞藻向前倾着身体,分开唇瓣、含住被提前切成小块的牛排。
每块牛排大小合适,恰好能被他含入口中。
虞藻咀嚼时,腮帮子高高鼓起,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举动,衬得嘟起的唇瓣愈发红肿。
像被用力蹂躏搓揉过的玫瑰花瓣。
霄一直盯着虞藻的唇,很快,视线顺着微微敞开的被子,望进满是吻痕的锁骨。
他眉峰微皱。
秦铭是属狗的吗?
怎么这么能咬。
虞藻的食量小,吃了没几口,就不想吃了。
肚子填饱,坏心思也跟着长。在霄再次喂来一块肉时,他很凶地说:“不要”
“真难吃”
其实是吃饱了,不想吃。
故意想着法子刁难霄。
霄看了看几乎没有减少的牛排,学着秦铭平时与虞藻说话的语气,压低声音哄道:“再吃一点吧?”
“不要。”虞藻把头偏得更远了,他绷着张小脸道,“我吃不下了。而且好难吃,我都要吐了。”
霄顺着被子间隙,看到虞藻高高鼓起的、明显吃撑的肚皮,陷入一阵沉默。
心情复杂。
虞藻现在吃不下多少东西,也许是因为,肚皮已经被其它东西喂撑了。
“真吃不下?”霄不死心地问。
虞藻冷酷点头。
霄暂时将牛排放在一边,大掌顺着被子间隙,摸向虞藻的肚皮,且不轻不重地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