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太过于清楚这件事情有多容易擦枪走火,一旦发生最后最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他也根本没有不把宋听愿通过一盒买错尺寸的安全套释放出的信号放在心上,反而在那之后背地里准备好了一系列用得上的东西,藏在最下面一层床头柜里。
在这之后,他就像一个耐心到极点的猎人,迟迟没有行动
硬生生等到这段旅途的末尾才动手。
邵执言甚至根本不需要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宋听愿在第二天醒来之后就自己琢磨明白了。
这个人之所以没在前几天露出獠牙,是因为如果要考虑到宋听愿的游玩体验,他就必须得非常收敛克制。
忍几天,纯属是为了最后吃干抹净来顿饱的。
从相遇那刻天造地设的巧合已然写下序章,命运也很慷慨成全了他们在床上的契合度,那么生涩的初次就感受到了什么叫灵魂与肉体的交融,折腾整整一晚上。
宋听愿沉浸其中的时候完全不觉得。
睁开眼试图翻身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四肢酸痛,像是要散架似的。莫说出去又跑又跳到处晃悠,根本爬都爬不起来,连饭都是在床上吃的。
邵执言大写的能屈能伸,一码归一码。
晚上心狠手辣,说什么都不停下。
白天该表现出来的殷勤和愧疚一点都没少,真诚到就差跪在床头喂饭了。
宋听愿醒得晚,吃过饭之后就要按规定离船了。
由于实在腿软到走不动路,他从床上下来之后就全程被邵执言背在背上。
行李腾不出手,只好走了物流。
宋听愿个子不高,体重也轻,邵执言坚持运动这么多年长时间背着他自然不在话下,走得健步如飞气都不带多喘几下。
停车场有段不短的距离,昨天港口刚下过雨,天气不算热。
所以邵执言也不着急,背着宋听愿缓缓地走。
宋听愿自小和母亲一起生活,记忆中从来都没有人背过自己。小时候上学在精品作文集里面看到有人描写自己被父亲背着,总是很难想象那是怎样一种感觉。
现在大致体会到了。
被这样宽阔的肩膀撑着,就像倚着最坚实的靠山,心中全是满满的安全感。
他撑着邵执言双肩尽可能帮他分摊一些力气,头靠在他颈间,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突然埋头磨牙般咬他的脖子。
邵执言语气宠溺,嘴角轻轻勾着。
“这是干嘛,突然对我进行打击报复?”
“都怪你,我跟我妈妈说过今天回去的。”宋听愿抬起头,在他脖子上留下一小串微红的牙印,抬手揪他耳朵:“现在你让我怎么回家,怎么跟她解释。”
邵执言被他扯着耳朵歪歪头,笑说。
“那就先不回去了呗,住我那去。王妈说新家东西搬完已经收拾好可以住了,等我到了再把牛奶送过去就行。”
提到新家,宋听愿才想起来这茬。
想到以后生活在同一个小区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随时和邵执言见面,不必再跑大半个城市,宋听愿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不过转念又想起别的什么,眼珠子转了一圈,将下巴抵在邵执言肩膀,低声嘀咕:“那到了新家,王妈和刘叔也会一起搬过来嘛?”
“当然不会,我也不喜欢……”
邵执言顺理成章地回答,刚要解释才发现宋听愿话中的猫腻,猛地停下脚步侧过头,笑盈盈地望他。
“什么意思?心心你在担心什么?”
宋听愿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推着他的脸转到前面去不让他看:“我,我没什么意思。”
刚才那话的意思稍微细品意图也太明显了,无非就是担心干什么事儿的时候被撞上。
再怎么想要洗白找补,已经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但邵执言知道宋听愿脸皮薄,自然不会非要为难他,站好把他往背上托了托之后继续往前走,继续刚才的话。
“我不习惯同一个屋檐下有其他人,之前在那边也是分开住。新家是一整栋,跟着过来有很多不方便,我就让他们留着看房子了,正好花花草草都需要照顾。我挺喜欢那边环境,回头等你毕业我们可以再搬回去,那边宽敞,把你妈妈接来也够住。”
宋听愿点点头:“嗯……”
他很喜欢听邵执言计划着聊起未来。
哪怕都是很久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但一点都不会有虚无缥缈像是在画饼的感觉。
只要邵执言说了,他相信都会成为现实。
“那你吃饭,还有保洁问题怎么解决呀?那么大的地方你总不能自己收拾吧,好累的。”宋听愿对他说。
“点餐让人送或者约厨师来做啊。”邵执言说,“保洁定期来收拾就可以了,一样的。”
宋听愿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没太习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富人生活,这么简单的事竟然还要特地问一下才知道,于是就不再问了。
邵执言倒是没停下,突然提出问题。
“不过有些问题确实是有一些额外问题需要解决了。”
宋听愿没想起来,疑惑问他:“什么呀?”
邵执言笑着说:“保洁和王妈不一样,定期上门不是时刻都在,确实是有许多事情需要我亲自处理了,比如刷锅洗碗,我以前还真没做过。”
本来宋听愿还以为多大事儿呢,听到是这个就放心了,想也没想开口回应:
“没关系,我可以……”
没等他说完,邵执言突然截住话头。
“但我可以学。”
宋听愿扭头望着他的侧脸,一时之间没有应声。
“说出来有点丢人,我从小到大都有人照顾,这些小事上自理能力挺差。上次你来我家说你饿了,冰箱里有好多东西,但我压根不知道微波炉怎么用,上网研究半天才热了个预制披萨。”
说完,邵执言轻轻吸了口气,话锋一转。
“刷锅洗碗做饭这些事情我知道你比我擅长,但我不要你做。我会好好学,把你照顾好。”
宋听愿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传统的人。
和邵执言在这个暑假在一起,时至今日算是完成了所有恋爱进度。平心而论,比最初的预想确实快了一些,但他并不后悔,甚至还觉得慢了。
神奇的是,即便在出身差异如此大的情况下,他也从没预想过自己会被背叛,被伤害。
除了在一起前,邵执言表白的时候表达过一次不安。
后来再也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情绪。
也许是有些符合观众说的恋爱脑的标准。
又或许是邵执言给予的安全感一直全方位无死角地包裹着他,就像现在这样。
昨夜之后他们的感情和身体都彻底属于彼此。
一觉醒来,邵执言所有表现基本一切如常,并没有说什么海枯石烂天荒地老之类的誓言刻意营造仪式感。
可宋听愿觉得他刚才说的那番话非常动听。
比任何山盟海誓都浪漫。
“邵执言……”宋听愿闷闷地叫他一声。
“嗯?”邵执言回他,“怎么啦?”
“哪怕我们在一起很久很久之后,你像现在这样喜欢我行不行?”
宋听愿这么问并不是出于担忧。
只不过是临时起意想要邵执言一个保证,听他说些好听的话。
没想到邵执言沉默数秒之后竟然摇摇头,很干脆地回。
“那不行。”
“为什么?”
宋听愿不由自主掐住他的脖子,压低嗓音,故作威胁地警告他:“不许开这种玩笑,我会生气。”
“肯定不行。”邵执言依旧固执己见,接下去的话却是,“我会越来越喜欢你,不会一直像现在这样。”
宋听愿微微一愣,随即立刻眉开眼笑,歪过头在他脸上很用力地亲了一下。
“嘴这么甜吃什么长大的!”
两人如胶似漆地黏糊着,一段路走了二十分钟才到。刘叔在停车场等候已久,看到宋听愿被背着连忙面带关心地迎上来询问怎么回事。
邵执言当然没说实话,编理由说是脚崴着了。
刘叔闻言也没多想,赶紧帮忙打开车门让两人上车了。
上车之后,邵执言把宋听愿放到床上,哪怕动作已经小心到了极致,宋听愿躺倒下去的时候还是牵动到了昨晚运动过载的腰,龇牙咧嘴地倒吸一口凉气。
邵执言连忙坐在床边看过去,发现他眼睛都憋红了。
“我看准备那么充分你也没伤着,有点肆无忌惮了。”邵执言心疼地摸摸他的头,抓住他捂着腰的手:“都是我不好。”
宋听愿并没有真的很难受,就是浑身骨头架子发酸,有气无力地抱着枕头吐槽。
他有气无力地抱着枕头,小声吐槽。
“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你明明自己都买了尺寸合适的,偏偏还是弄到里面…搞得最后在浴缸里又……哎呀!”
说着,昨天晚上的画面顿时清晰浮现到脑海。
宋听愿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抬手无地自容地用被子蒙住头装鸵鸟。
“青天大老爷!”
邵执言冤枉得要命,铁了心要讨个公道,脱掉鞋子爬到床上使劲儿把他从被褥里扒拉出来。
“我规规矩矩多老实一人啊,最开始我没戴吗?昨天晚上你在床上怎么要求的,说的什么话,要不要我给你完整复述一遍?”
自己说过的话宋听愿当然记得清清楚楚。
他面红耳赤,不敢正眼和邵执言对视,裹着被子在床上拱来拱去把自己卷得严严实实。
邵执言哭笑不得,隔着被子轻轻打了一下他的屁股。
“赵琥珀的小电影都没你尺度大,还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