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许多小秘密,就不告诉你~”电话铃响了。
詹言一只手捞着猫,另一只手摁开顾见承的晚安电话。
顾见承:“言言……”
星星很不满詹言把注意力转移到手机上,腾在空中也不老实,左扭右扭还开始叫:“咪嗷!咪嗷!咪——嗷!”
顾见承在电话那头一顿:“言言,你养猫了?”
詹言腾出手来把星星放到地上:“嗯嗯,是只小狸花,你要看照片吗?”
两个人就小猫咪聊了一会儿。
顾见承得知了小狸花名叫星星,不怕詹言,是姐姐抱回家的。
姐姐。顾见承的雷达再次警醒起来。之前那个能对他起效的精油也是言言的姐姐给的。
他原本想这次假期见家长的,然而因为怪物医生那个死变态,耽误了他见家长的时机!
就很气!等找到怪物医生后就往死里揍!
顾见承选择性忘记了詹言当时同意不见家长的爽快,把锅全部扣到了怪物医生头上。
星星被数次从床上抱下去后深刻体验到了詹言不打算跟它一个被窝睡的决心,这次抽空蹦上床后,用两只前爪抱住詹言的手腕,娇声娇气地喵呜撒娇,就是不肯松爪爪。
詹言一只手被星星抱着,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听筒里传来顾见承的撒娇磨人:想见家长!想转正!你上次都答应我了!
一瞬间有种自己左拥右抱的感觉。
詹言决定先放任不懂事的星星赖在床上,跟男朋友讲道理:“可是假期都快过去了,后天就开学了啊。”
男朋友这次特别不好哄,哄完男朋友的詹言往床上一摊。星星执着地爬到他身边。
詹言歪头看了看不开心的小狸花,叹了口气。
算了,哄男朋友好累,没力气继续教星星睡窝了,今晚就这么睡吧。
……
第二天一早,詹言久经锻炼的生物钟在五点四十就把他叫起来了,詹言躺在床上又赖了十分钟,睡不着爬起来洗漱。
星星还没醒,被詹言起床的动静吵醒,睁开眼迷迷瞪瞪地看了他一眼,伸着爪子抻了两下,又团起来继续睡了。
洗完脸之后,詹言已经彻底清醒了,楼下他爸已经结束了重明妖王的每日巡视,回来开始做早餐。
詹言抻了抻肩背,跑去他哥他姐房间敲门。这俩平时都七点多起,现在肯定还睡着。但之前说好了回来后教他们晨练,他学了那么多种呢!
嘿嘿,一起早起吧!
刚敲了两下他哥的门,詹锦里含着牙刷一嘴泡沫地开了门,用眼神传达他的疑问。
詹言也很疑问:“哥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詹锦里点了两下手机屏幕,把界面给他看。
有个订蛋糕的客户急着赶火车,要求今早提蛋糕。
所以詹锦里待会儿就得去蛋糕店,没时间跟他学那些晨练法了。
詹言小小失望了一下,又跑去敲他姐的门。
没来得及敲,詹岁如已经穿戴整齐地打开门了。
“姐,你怎么也突然起这么早?”
“有个客户有急事,催我急得跟催命似的。”詹岁如叹气,“待会儿就得走了。”
再不去掮客要疯了,早上五点就通过紧急联络渠道强行给她发消息把她给吵起来了。
詹岁如当时正起床气呢。
掮客听出她语气不好,怕她断通讯,但开口就被带歪了:“你听我一言。”
掮客:……
艹!
被念叨一晚上,已经变成古知行的模样了。
詹岁如从这段沉默中品出了掮客深深的绝望。
掮客:“工匠,过来吧。你不来,大师是不肯走的。”
“早晚都得面对的事情,晚面对不如早面对,你说是吧?”
“都一晚上了,够了吧?别拖了,算我求你。”
“你再不来,我就只能威胁你了。”
“这样不好的。”
这股子半掺着鸡汤的空洞语气,掮客这一晚上是被大师给腌入味儿了啊!
算了,去吧。
好歹和掮客合作了这么多年,两人之间还是有信任基础的。
而且嘛,异常事务管理局既然派大师来,那就不是她躲着就能赖掉的。她想要的世界碎片还在人家手里呢。
哎,异常事务管理局的副局长真是个难打交道的人。
最重要的是,大师古知行也被掮客消磨一晚上了,威力有所下降。这个时候见他肯定要安全很多。感谢掮客的辛劳付出!
詹岁如慢悠悠吃完早餐,临走前给詹锦里敲字:“我有事得走,你跟言言好好学锻炼。”
詹锦里把订单界面给她看。他也得提前去蛋糕房。
詹岁如懂了。怪不得言言刚才表情那么失落。
詹岁如收回准备跨出门的那只脚,开始安慰弟弟:“没事儿啊,你可以教爸爸妈妈嘛!”
詹言叹气。
爸妈哪里用他教啦!这俩都是大佬。就他们三个普通人才需要多练一练。
詹岁如安抚完弟弟,换上伪装套装转去了黑市。她刚踏进黑市,就被人给拦住了。
监管员满脸堆笑地伸手请她。
詹岁如:“我先回去换件外套。”
监管员:“不用不用,您穿什么都优雅得体。”
詹岁如:“没必要这么急吧?”
监管员:“非常有必要!”
啧啧啧,掮客看来被大师折磨得不轻啊。
然而她有自己的安排。
“有没有必要得看我。”詹岁如说道。
监管员只见工匠帽檐阴影下淡色的嘴唇微翘,像是在笑,然后就迈开大长腿,绕过他径自往自己的房间走了。
监管员不敢拦,但在掮客的死命令下又不敢任由工匠就这么走了,只好愁眉苦脸地跟在后面,陪着小心一路劝说。
詹岁如嫌他烦:“闭嘴。”
监管者闭嘴了,神情更加愁苦。
今日正好赶上黑市每半年一次的拍卖会,这场热闹连带着周围的店铺和自由摆摊的街道也繁盛起来。
詹岁如之前光顾着“末世碎片”了,此时看见周围的动静,才想起来到了拍卖会的时候。
“拍卖会开几天了?”她脚步一转,穿进了街市。
黑市的拍卖会半年开一次,一次持续三到七天不等,根据拍卖物品决定。
监管者生怕工匠再一时兴起跑去参加拍卖会,连忙说道:“刚开、刚开,拍卖品的名册三天前已经传给您了,我再给您送一份实体的。这次开五天,前三天都没什么好东西,您肯定看不上眼。”
黑市中人来人往,有新人瞧见向来声势强横的监管者这么小心地跟在别人身后,不由问道:“这人是谁?”
“工匠?他怎么来这里了?”答话的店主也好奇了。
这些在黑市里有自己独立房间的大佬们另有一条进出的道路,通常不会出现在这里。
詹岁如也没打算久逛,穿过街道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把监管者留在会客室,自己进了休息室。
监管者在会客室里坐立不安,生怕工匠不出来了。好在没过几分钟工匠就又出来了,看上去还是之前那身衣服,并没有任何变化。
工匠常年都是这套装扮,黑市里见过他的人都猜他是不是有一柜子的黑风衣和宽檐帽。
监管者此时却没什么吐槽的心思,只为工匠的出现而松了口气。
重新出来的工匠变得沉默了许多,大步流星去了掮客的会客厅。
掮客凝固在一张沙发上,头上扣着一个快递纸箱,一只手压在纸箱上,另一只手从沙发边缘垂下来,手指时不时抽搐两下。
另一张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一身公园大爷们打太极时穿着的那种宽松练功服,两只手叠在小腹前,双眼关切地看着掮客,口中絮絮不停。只看他诚挚的目光和温和的语气,丝毫看不出就是他把掮客折磨成这样的。
詹岁如多盯了那个快递箱好几眼。
这是个什么道具?能帮掮客抵御大师的“且听我一言”吗?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横摊着的掮客,他蹦起来摘掉头上的快递纸箱,看过来的眼神让詹岁如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怎么才来!”
这股子强烈的幽怨和终于看到人的惊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掮客怎么样了呢。
詹岁如硬生生让他叫得一抖。
“你脑袋上套的什么玩意?”
“一种用来隔绝外界的道具。这个不重要,你想要可以送你。”掮客迅速给两人做了一个极度简短的介绍,“工匠,这就是大师。大师,这就是工匠。”
古知行看向工匠,转移对话目标:“你……”
第二个“好”字还没说出口,掮客已经跑没影了,顺便把自己的心腹监管员也给薅出去了。
两人迅速换了一个房间,掮客双目神采奕奕地打开房间里的大屏幕,屏幕上分了二十好几个格子,只有一个是亮的,上面显示的正是他会客室里的样子。看角度,这似乎是一个藏在茶几上的纸巾盒里的监控器。
监管员都惊住了:“老板?”
你之前不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