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哪有不疯的不回应消息,心急如焚的网友追问到了虎鲸评论区。
[大大知不知道什么啊?我老婆为什么要走?QAQ]
[他真的不回来了吗?呜呜呜,虎鲸大大认识小班吧?能不能劝劝他?]
[老婆,我命中注定的老婆,呜呜呜,不要抛弃可怜的我。]
[虎鲸]:抱歉,我劝不了他,他也不再和我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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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戒断社交平台,季然真的非常不习惯,手指都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每次拿起手机总会下意识点进那个地方。尤其是吃饭、上厕所、等电梯这种碎片时间,不看社交软件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但他一打开软件,又会点进评论区,被网友动摇心境。
后来他干脆直接删掉软件,就这样硬熬了几天,终于逐渐习惯了不刷D音、不看小红薯的日子。
季然开始把精力投入工作中,不知是不是因为上个项目他表现还可以,最近寒深开始带他出席一些商务场合。
和当初的手足无措不同,现在季然已经能很坦然地自我介绍,交换名片了。
他们这行人脉很重要,投行说白了就是找到一个优质项目,然后包装上市,再以一个优秀的价格把股票卖出去。
想要在券商做出成绩,离不开企业家和投资人的支持。
不少人看过他替寒深挡刀的新闻,对他大肆称赞,溢美之词令季然都受之有愧。刚开始他还不好意思,但后来发现这只是拉近距离的话题,便也受了下来。
有时候季然和对面前的人言笑晏晏,心里想的却是这人背后那糟糕的私德。
不过他已经能很好的控制情绪,分清公与私了。
偶尔心底会冒出一个声音:季然你也变得虚伪起来了呀。
但让他选择初入职场时的清高懵懂,还是现在世俗但游刃有余,季然还是会选择后者。
虽然他现在学会了逢场作戏,但他知道自己的底线,以及真正想要做什么。他或许无法改变大环境,但是他能让大环境不改变自己。
今天季然要和寒深去见一位资产颇丰的投资人,出门时,恰好在楼道遇到运送家具的工人,他有些好奇地抬头看了眼,隔壁这套房一直空着,难道现在有人搬过来了?
不过季然也就好奇了一下,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早早就出了门。
这次见面地点是在高尔夫球场,季然对高尔夫球一窍不通,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稍微学一下。
但转念一想,人家又不是叫他去打球的,他一个陪同人员而已,有没有机会摸杆都是问题,就放平了心态。
果不其然,打球根本没他上场的余地,季然也乐得清静,干脆躲到阴凉地方偷闲。
寒深和这位投资人谈了很久,傍晚时,又由寒深做东请客吃饭。
这次饭局寒深喝了不少酒,但最终谈下了一大笔订单。
季然极少见寒深喝得这么醉,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眼看就要摔倒,季然连忙过去扶住寒深:“老板,我送您回家。”
寒深“嗯”了一声,身上酒气熏人,脸颊泛着一层浅红。
他一向都是冷冰冰的,极少有如此妍丽的时刻。季然轻咳一声,把目光从寒深脸上移开,让司机进来和他一起把寒深带上车。
季然也稍微喝了一点酒,但没寒深这么醉,被车摇摇晃晃有些头晕,也跟着闭上了眼。
没过多久轿车停了下来,季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车停在了自家小区车库。
他有些意外:“怎么不先去翠湖天地?”
司机说:“老板说送到这边。”
季然:?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寒深悠悠转醒,说:“我和家人闹矛盾,搬出来了。”
啊?闹矛盾?
怪不得寒深最近工作这么卖力,一下拿了好几个项目。
不过没想到寒深这样的人,也会和家人吵架。
季然虽然好奇,但他不是那种打探隐私的人,见寒深没有开口的打算,就说:“那我送您上楼。”
寒深是真喝醉了,说了声谢谢,就又闭上了眼。
季然和司机把人送上楼,司机知道地方,季然跟着他上去,发现寒深竟然搬到了他隔壁。
怪不得最近几天隔壁一直在装修,原来是寒深过来了。
司机把人放下就离开了,季然看着醉倒的寒深有些发愁。
按理说他也可以离开了,可寒深还穿着西装,衬衫领口扣得严严实实,看起来被勒得很难受。
季然就帮他把西装外套脱了,犹豫了一会儿,又顺便帮他把领带和衣领也解开。
刚才脱西装外套时很顺利,季然还以为寒深已经睡死了。却不料当他碰到寒深领口时,床上的人突然睁眼,一把抓住了他手腕。
寒深黑漆漆的目光看过来,带着一股不太明显的压迫感:“你干什么?”
季然有些尴尬,解释了一遍自己的动机。
寒深听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松手说:“那你继续吧。”
季然单膝跪在床上,俯身正要帮忙解领带,就看见寒深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季然:“……”
他往旁边挪了挪,寒深也跟着看了过来。
季然莫名有些不自在,起身说道:“既然都醒了,那您自己来吧,我给您倒杯水。”
说完,季然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套房和季然住的是同户型,寒深应该是刚搬过来,客厅里还摆放着一些未拆封的家具。
好在冰箱已经在工作了,季然打开冰箱一看,里面空得连一瓶水都没有。
季然回自己家拿了瓶水过来,进来时却寒深坐在床头脱衣服,他衬衫都脱了一半,下半身只剩下一条内裤。见季然进来,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此时的寒深酒气未散,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抬眸看向季然时,有一种情迷意乱的旖旎。
“对、对不起!”季然连忙转身躲到门后,说,“我不知道您……您……”
接下来的话他有些说不出口,光是想想都让人臊得脸红了。
“水呢?”寒深走到了他跟前,倒是表现得非常淡定。只是他喝了酒,音调比平日稍微沉一些,气息感很明显。
季然低头递出水,然后听见一阵强劲的吞咽声,季然脸更红了。
“那我先走了……”他不敢再看寒深的模样,头也不回地逃回了自己家里。
都怪他自己,当时就该直接走了,或者进来时至少敲一下门,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尴尬了。
说来说去都怪寒深,怎么偏偏搬到了他隔壁?不是他自己说要公私分明吗?
季然有些懊恼地脱掉衣服,在浴室呆了很久很久。
寒深搬来,给季然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不过后来季然才发现,他和寒深上下班时间不一样,基本不怎么会见面。平日里寒深也不会因为离得近,就吩咐他做一些生活上的事情。
只是有一天周末,寒深突然敲门问他借盐,说做饭忘了买盐。
季然拿了袋盐给他,又听寒深问:“我做了不少,要不要一起吃饭?”
季然刚睡醒,懒得做饭,便同意了他的邀请。
当初乱糟糟的客厅已经收拾好了,多了一些彰显寒深品味的私人收藏,季然穿着睡衣坐在餐桌旁,头发睡得翘起,寒深花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没有伸手帮他按下去。
季然刚起床,人还是懵的,坐了一会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很累?”寒深端上今天的主菜。
“还好。”季然不想让他以为自己在卖惨,说,“我就是天生觉多。”
寒深:“挺好,多睡觉可以长高。”
寒深当他是小孩子呢?季然有些无语:“我都22岁了,不可能还会再长吧?”
寒深又说:“长肉也行。”
季然:“……”
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保持沉默,认真干饭。
寒深手艺很好,食材也是他喜欢的,季然白吃了一顿好的,有点儿纠结要不要送点儿回礼。
毕竟寒深现在是他邻居了,就算是个陌生邻居请他吃饭,他也应该礼尚往来。
可他又怕一来二去和寒深牵扯不清,说好了要公私分明,可最近寒深的行为,让他有些搞不清了。
算了,仅此一次,他送个回礼就结束。
这种回礼也有讲究,太贵重的不行,品类差太远的也不行。比如说寒深请他吃饭,他总不能送对方一套书吧?但送厨具又容易引发二次碰面。
思来想去,季然决定送寒深一个小蛋糕。
蛋糕是网红款,每天限定发售,季然排队才买到了一个。尺寸不大,季然自己一天就能吃完。
等寒深回了家,季然敲门把蛋糕当做回礼。
寒深露出意外的表情:“你知道我过生日?”
季然震惊:“今天是您生日?”
“不是,”寒深说,“我开玩笑。”
季然:“……”
什么啊,怎么还开他玩笑了。
寒深侧身让出过道,说:“进来一起吃吧。”
“不了,我还有事。”季然有些冷淡,说完回到了自己家里。
季然莫名有些烦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寒深对自己的态度变了。
他本就擅长感受别人的情绪,更别提那人是寒深了,一丁点儿细微的态度变化他都能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