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深第一次给他的体验太过温柔,季然无法把他和那种充满暴力的场景联系起来。
“但我很高兴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寒深说,“下个假期我们可以尝试,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做好准备。”
还要做准备?季然有些茫然:“什么准备?”
“至少要留出两天完整的假期,”寒深告诉季然,“而且我不喜欢单方面的发泄,所以你需要全程保持清醒。”
季然懵了:“睡觉也不行?”
他知道寒深睡眠少,可人总不可能两天不眠不休吧?又不是ABO世界里的发热期。
“不是睡觉,”寒深说,“我是指你不能晕过去。”
季然:?
“我才不会晕过去好不好。”
寒深没有把他的反驳放在眼里,继续说道:“稍后我给你列一个训练计划,期间你按照计划表锻炼身体。”
季然:“……”
锻炼身体,然后为了这种事情……
“此外,你需要从明天起开始禁欲,”寒深语气严肃地补充,“自己偷偷弄也不行。”
季然先是脸一热,又有些羞恼地反驳:“我才不会自己偷偷弄。”
寒深摸了摸他脑袋,赞赏道:“那很好,这样就只剩下最后一项。”
还有最后一项?季然好奇地抬起头:“什么?”
“信任,”寒深告诉季然,“在此之前,你需要对我完全信任。”
季然愣了下,小声反驳:“我一直很相信你啊……”
寒深摇头:“亲爱的,我说的是完全信任。”
季然张了张嘴巴,似乎还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寒深眯起眼睛,拇指缓而慢地摩挲季然湿润的嘴唇。
明明是季然先引诱自己,可这个始作俑者,却偏偏做出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表情。
还是说季然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大放厥词?说要让他完全尽兴?
天真得可爱,又有一种孩童的可怕与稚纯。
“你要完全信任我,”寒深拇指探入季然湿热的口腔,望向他湿而润的眼睛说,“我不希望你有任何害怕、或是恐慌的感觉。哪怕我蒙住你的眼睛,捆绑你的身体,甚至是剥夺你的呼吸。”
寒深每说一句话,就对季然做了同样的事情。
用手蒙住他眼睛,用领带绑住他身体,然后掐上他脖子……
但因为寒深只是示范,并未完全对季然行使,所以季然不会感到特别恐惧。他赤裸坐在寒深膝盖上,身体感到了一阵别样的颤栗。
“季然,我希望你能明白,”寒深沉缓的声音自耳边响起,“这只是一种兴趣,不存在人格贬低,我更不会因此伤害你。”
季然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在祈求寒深触碰他的身体。
可寒深什么都没有做,他霎时间松开了所有钳制,用工作时那样严肃正经的语气问:“季然,你觉得自己可以做到吗?”
季然仿佛一个瘪掉的气球一样咽了气,他认输了,有些不甘,又有些自责地摇头:“抱歉,现在还不行……”
渴望安全感是人的本能,躲避危险更是被写入了人的基因。哪怕他那么喜欢寒深,也无法完全交付出自己的一切。
他心中依旧有个地方,完全属于他自己。
“不用勉强自己接受,我能理解你。”寒深说,“我们是恋人,但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季然很小声地“嗯”了一声,寒深的理解让他稍微好受了一些,但他还是感到有些沮丧。
寒深的要求太高了,是他把事情想得太轻易。
“不过现在,”寒深低下头,很温柔地亲吻他的脸颊与眼睛,“我们还可以做一些别的事情,我不想辜负你的这番心意。”
季然眼睛亮了亮,下一刻,寒深低头解开了他的腰绳……
第67章
夜间又下起了雪,在路面上积起一个个雪包,白皙、圆润、可爱至极。
温暖的房间里,季然在寒深怀里沉沉睡去。他侧脸靠在寒深手臂上,嘴唇微微嘟起,带着一点婴儿肥和孩子气。
寒深又想起临睡前的季然,在他的诱导下,这个羞怯的男孩儿展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乖巧与甜腻。
太乖了。
让人想狠狠欺负他,对他做尽世间最糟糕的事情。
但寒深及时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季然这么听话,让他难免有些心疼和怜惜。他认可季然对他的用心,但也同时看出了季然背后的不安与恐惧。
明明自己羞得不行,却还在努力配合寒深,时刻关注他的体验与感觉。
甚至之前说不穿女装,也为他再次破例了。
寒深看向床边的椅子,薄薄的针织布料浸满液体,湿得能滴出水。旁边一双黑色皮手套,也已经沾满了乳白色的痕迹。还有捆了又拆所以变皱的暗红色领带……
一切的一切,季然都没有任何抗拒。
寒深把手伸进被窝,去碰季然依旧柔软湿润的身体。
季然睡眠很浅,不一会儿就被他弄醒了,鼻音很重地问:“嗯?还要继续吗?”
寒深眸色深了深,只要他愿意,季然必定不会有任何拒绝。但最终,他只是亲了季然脸颊,说:“没有,我只是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受伤,继续睡吧。”
季然“哦”了一声,安心地睡了过去。
寒深抽回手,却迟迟没有睡意。他想,他还是没能给季然足够的安全感。
他的家庭,他的职场身份,他的一切,对季然来说都带着不安定。所以季然依恋他,却也不敢公开和他的关系。
等到季然彻底睡去,寒深走到窗边拨通了Jessica的电话。Jessica是他的海外助理,寒深在海外留学工作时积累了一份还算丰厚的家业,回国后,大部分产业都交给了Jessica处理。
“Boss,您说。”
“帮我订两张明天去LA的机票,”寒深说,“再帮我向州政府申请结婚许可。”
挂断电话,寒深依旧睡不着。但他舍不得弄醒季然,季然是个猪宝宝,睡眠需求非常大。他翻开电话簿挑了一圈,最终临幸了蒋亦。
蒋亦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通电话吵醒。
寒深问他:“你和冷令辞结婚了吗?”
蒋亦:?
什么玩意儿?
仿佛并未要他回答,寒深又自顾自地说:“可我要和季然结婚了。”
蒋亦:??
我请问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寒深说完挂断了电话,终于感到了扬眉吐气。
·
季然做了个梦,梦见了寒深那位威严苛刻的爷爷。
寒震杰发现他们恋爱了,非常凶地对季然说:“给你500万,立刻离开我孙子!”
季然捂着肚皮,说:“可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老爷子吓得睁大眼睛,季然也被这个梦吓醒。
他连忙摸了摸自己肚皮,平坦得令人安心,这才松了一口气。
吓死他了,都怪昨晚寒深说什么他小肚子一鼓一鼓的像是怀了宝宝,又说什么全都弄进去一定会怀孕,害他才会做了这么奇怪的梦。
想到这里,季然忍不住又红了脸。
“醒了?”一只大手抚上他头顶,季然抬起头,看见了穿戴整齐的寒深。
“几点了?”季然问寒深,说话时感觉喉咙有点儿痛,于是伸手揉了揉喉结。
“7点,”寒深说完坐到床边,伸手掰他下巴,“喉咙不舒服?张嘴我看看。”
季然对张嘴这个词心有余悸,嘴唇紧闭,表现得非常抗拒。
寒深猜到了他的想法,说:“今天有正事,不弄你。”
季然不太放心地看了他一眼,但看寒深表情正经,还穿上了西装,觉得应该不至于继续,听话地张开了嘴巴。
鲜润的嘴唇下是两排洁白的牙齿,里面含着软而红的舌头,因为不太习惯做那种事,牙齿经常会咬到寒深。
不过今天寒深只是单纯地检查,没有进一步继续深入。他看完后告诉季然:“没有肿,嘴唇也没有裂。”
季然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翻身缩进了被窝里。
“别睡了,”寒深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拿过今天要穿的衣服说,“行程变了,我们今天上午去LA。”
季然啊了声,立刻爬起来穿衣服:“是临时有工作吗?”
“不是,”寒深说,“我们去结婚。”
季然动作一僵,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结婚?我们?”
寒深替他扣上衬衫纽扣,说:“嗯,我已经和州政府预约了。”
“可这也太快了吧?”季然难以置信,他们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准确来说,从表白到确定关系甚至只有短短十天。
寒深帮他穿好衬衫,又开始给他穿裤子:“你不愿意?”
根本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
季然比寒深还要着急,问他:“你家人怎么办?他们同意吗?”
“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经过他们同意。”寒深拍了拍季然屁股,让他站起来穿裤子。
季然脑子乱得要命,寒深帮他把衬衫掖进裤腰,又说:“我已经订好了机票,预约登记,等我们一落地就能结婚。婚后,我在海外的一半财产会归属于你。国内的情况会麻烦一些,我初步考虑是成立一个信托基金,让这个基金直接作用你。”
听到这里,季然终于意识到寒深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