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负责。
不能不管裴会长啊。
1906.
他黎小兔!来了!!
医院晚上查房有固定医生和值班护士,而且这一层还是VIP层,在没有按铃的情况下,夜晚是一条长长的酒店走廊,地上还有静音毯。
黎因的腿脚不太好,反应过来还是酸痛的,骨头在后期恢复,需要很小心的养。
他可顾不上这么多,一定要看看裴会长究竟怎么了!
(裴会长:流。产中...)
门缝偷偷打开,路过的小护士正在讨论。
“十九楼的alpha那么吓人?我的天...这怎么办啊,以后的日子怎么活啊....”
“真的,太恐怖了,哎...”
“太可惜了,听说是长行商会的会长呢,挺有名的人,啧啧,找几个omega不是很容易?”
“拉到吧,一个alpha变成这样,这辈子怕是毁了。”
毁了...
黎因想要再仔细听听,可助听器不给力,再加大分贝他会头晕。
透过门缝看到几个护士姐姐离开后,他算好时间,一瘸一拐的直接朝着电梯走去,两分钟内找到1906就不会腿疼!
果不其然,小兔的头脑转动起来和没转动一样嘿嘿嘿。
电梯没有电梯卡竟然上不去!!
八嘎!
呜呜呜呜QAQ
找到消防通道的时候就两分钟了呜呜呜呜。
痛痛痛痛!!
黎因坐在台阶上缓了一会,不疼了直接朝着十九楼冲刺,只有五层,黎因觉得自己累死在这里会变成风干兔。
他一定要——救出裴长忌。
哪怕他是残疾,哪怕他是疯了,或者穷光蛋了,勇敢小兔绝对不会对自己的男人不负责任。
痛痛痛痛——
1906。
19楼和13楼的格局相差无几,整个长廊却贴着许多的禁标【请Omega远离!!】
而且这一层竟然没有护士站,黎因摸到1906后站在门口,推了一下没推开,病房门是铁质,透明玻璃都没有的状态,仿佛里面的房间和外界全部隔离开,是异世界的大门。
铁门旁边有红色按钮,只按了下,门把手就可以彻底拧开,打开小缝隙……
扑面而来的宛若是森林中的潮期气息混合着腥味,漆黑一片的暗房中,黎因刚准备走进去一步,脚下竟然是一团用过的纸巾,已经干涸,变脆,踩一下就碎了。
“裴……裴会长?你在不在……?”
走廊透出一束幽白的光,细碎的光亮此时显得特别闪烁强烈,地上的狼藉,扯乱的被角,还有已经破了满地棉花的枕头。
琥珀松香的信息素缠绕着暧昧的潮热,这个味道…
“裴会长……”
“谁。”嘶哑的声音几近难以辨认。
男人坐在地上,听见声响才微掀起眼皮,难耐的扯破了领口,醉酒一般想要站起身来,可又撑不住跪在地上:“出去——”
男人猩红的眼在黑夜中迸发出野兽般的光亮,他已经熬了两天,腺体的异常和心脏的跳动躁郁已经让他无法抑制的进入几次狂暴。
几个进来想要给他打针的护士都被这股气息逼的退出房间。
易感期加上躁郁症,谁接近都像是赤手空拳和野兽博弈。
裴长忌的信息素浓度几乎会让周围空气瞬间凝结无法呼吸的地步。
黎因一瘸一拐的走进来,靠近,看到裴长忌的样子,局促的眯了眯眼,忍不住伸手想要抱他:“你,你怎么啦?”
他心跳漏了半拍,自己不就睡了两天,人怎么还被关起来了?
裴长忌咬了咬牙,无法控制高浓度信息素想要逼退靠近他的人。
黎因的手刚伸过来抱住他,空中带起一抹淡淡的茉莉花香,裴长忌的眼睛里闪过轻芒:“宝宝……”
“裴——”黎因话没说完,整个人被他伸手一代直接被拉进了男人怀里。
只是这个怀抱要比平日里的更加炙热温暖,他的心脏宛如有节奏的鼓点似的隔着皮肉敲击在黎因的胸口。
难以抑制的兴奋,Alpha几乎带着哭腔,将黎因紧紧箍在怀里:“宝宝……你来了,小兔……我想你,我以为害了你……”
黎因不知道他怎么了,伸手摸着他的额头。
高温滚烫,后颈的腺体也肿着,是打过针的。
结婚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见过裴会长有这样狼狈的模样,可说是狼狈吗?也不够确切。
只是平日里西装革履见多了,忽然看他……衬衫开着,胸腹线条紧绷,皮肤上是自己的抓痕,那向来整洁的抓好的发丝落下来挡住他猩红的眼,麦色皮肤微红,他的喉结滚动……
薄汗像红酒淋在身上,衬衫贴着,周遭只有他此刻想要烦躁的意志。
“你怎么啦?”黎因不要命似的把软乎乎的脸颊贴到他的脸上确认体温:“生病了是不是啊……”
“宝宝,你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裴长忌皱了皱眉,将脸颊埋在黎因的颈肩吸了一口,托住他的臀。腿将人彻底扣在怀中。
一股茉莉香信息素似乎让他缓解了许多,他附身贴在黎因的耳垂边,恋恋不舍的亲着:“宝贝…”
“你快走,我在发疯…”
“哪里啊,你在发烧呢。”黎因皱眉,被他亲习惯了,哪里分得清这人发疯是什么样。
甚至不贴额头,只要靠近他周围温度都在上升,裴长忌的面颊是红的,忍不住在他的唇上摩擦,只是闻到黎因的信息素才恍然回过几分神:“怎么上来的?”
没有轮椅,没有别人。
秦亚东不可能让他上楼来。
黎因得意洋洋,厚着脸皮嘿嘿笑了一声:“两分钟,卡bug!我想你呀,怕你出事。”
裴长忌的鼻尖一酸,尤其是听着黎因傻乎乎的说出这种话。
他何德何能这辈子能有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Omega?
黎因说的轻巧,他的腿脚本就不好,人又刚醒,受不住疼,没有电梯卡一定是自己爬上来的,卡bug,哪有他说的这么轻松。
他对自己这么好,裴长忌哭的自己才是配不上他的。
他的小兔啊……
勇敢的小兔宝贝。
“宝贝……”裴长忌亲他的脸颊,抱着他。
黎因的手臂抵在他的胸膛,被他抱在怀里:“怎么啦?你哪里不舒服呀?怎么我生病了,你也病了?我们两个都成病秧子了……”
“宝宝,我和你说一件事,我和你认错,我难受……”裴长忌闷哼一声:“其实那天我…”
说着,黎因的脸就凑过来和他贴贴,像哄宝宝一样在他身上晃啊晃:“你说呀,我听呢,要不然我们下楼吧,你哄我睡觉可不可以呀?我有点困了,你这里被子都坏掉了。”
黎因压根不懂裴长忌的易感期有多可怕。
如果他开灯,就会发现周围到底有多少用过的纸巾,多少东西才能让空气都沾染上潮热气息。
裴长忌抬起他的腿根将人从怀里抱起来一些,低哑声调警告着:“别动。”
“你快走。”
裴长忌的喉结微微滚动,眸光闪烁,茉莉花的香气只够让它有短暂的神志。可直到这个神智开始模糊那种想要繁衍的心态开始继续蔓延。
四肢百骸,想要。
黎因愣了下,手笨拙的拨开,就是单纯不好意思的想要起来,他腿又是不上力,吧唧,又跌回到人家的怀里。
“靠……”裴长忌倒吸一口凉气,呼吸变重。
男人健硕的身躯近在咫尺,每一处都彰显着不同的力量与美。
裴长忌的额角开始有汗珠渐渐的分泌出来,他扯过黎因还在不知所措的手直接按住:“我需要你…宝贝……”
易感期的Alpha对Omega的抵抗力只能存在于两秒。
烫的黎因吓一跳,烫竟然不是痛觉,是……感觉。
“宝贝。我难受……”裴长忌的嗓音钻出一阵难耐,神色惶惶的开始将人按在身下:“黎因,别走……”
裴长忌含住他的耳朵,黎因有些痒,兔子毛都被他舔湿了。
黎因这才借着光亮看到男人胸膛上和身上出现了不同心伤痕。
而且这些都是抓痕,尤其是在他的脖颈处,全部都是用手抓开的痕迹。有些地方划开,渗血。
血迹已经干涸,都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宝贝,我想你了…”
裴长忌从有躁郁症开始,从来没有过这么严重的易感期。脑海当中随时随地都在散发着想要繁衍的想法,腺体不自觉的发热,打了三针抑制剂,一有点效果没有不说,反而让他身体的各种抗药性指标越来越飙升。
秦亚东都忍不住感叹:“这哥们儿身上的抗药性怎么这么牛。逼?”
化验结果即便抽出来也只是显示他的信息素浓度一直在不知道任何原因的情况下迅速飙升到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
只要碰到黎因,霸王硬上弓是肯定。
毕竟,这是他的Omega。
裴长忌能关在这里不下楼强要了睡梦里的黎因已经是他给自己最大的禁锢。
黎因还送上门来。
没人知道裴长忌这场恐怖的易感期究竟会维持到什么时候?
“啊,我也想你呀。”黎因抱抱,贴贴,亲亲:“可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