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低低的声音惑人。
裴长忌只是想要把他的耳朵塞的严实一些,免得外面打雷会吓到他。
过一会,黎因明显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主动钻了进来。
鼻尖蹭了蹭,将脑袋埋进去。
吧唧。
呼吸冗长。
有了alpha的信息素明显睡得更好,这几天折腾下来真的累死了。
一觉几乎到九点钟。
楼下的车子已经到了,裴长忌临上车之前又折返回去。
“您有什么东西忘了吗?”
“嗯。”
卧室的房门却再次打开,黎因听见脚步声停在了床边,还没等他睁眼。
裴长忌蹲下轻声说:“黎小兔,我要出门了。”
一下楼。
连宋拉开车门憋笑,王妈嘱咐路上小心些。
裴长忌扯了扯衣领:“你笑什么。”
“没什么。”
上了车,裴长忌还有些不甘心的盯着大门口,黎因今天竟然没来送他。
等车开了很远,从后视镜中还是看不到那个小人。
“今天黎少爷好像没来送您哎?”连宋看热闹不嫌事大。
“病刚好,贪睡正常。”
他搜了搜,【结婚只有两个月,不太熟悉的两个人会腻吗?】
看起来这小孩比自己想象中要难追,这么快就学会了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
下午两点钟才从床上爬起来的黎因还是天旋地转,因为太能睡王妈差点报J让一百二把他拉走。
该死,昨天喝牛奶的时候弄混了,他把裴长忌加料的喝掉了!!困的他一直在梦里,还以为见了走马灯。
这药的效果也太大了啊啊啊啊——
好困。
王妈倒水的功夫,黎因抱着小兔公仔吧嗒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又睡了。
“哎呦喂,我的祖宗——”
第19章
黎因不是很理解裴长忌究竟是怎么做到每天被自己下药还能那么高强度工作的。
这个男人的代谢率简直强到可怕。
王妈被吓的不得了,摸了半天确认没发烧,最后全部归结于他的体质太差。
在梦里他看到了这副身体的曾经,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中,黎父阴沉着脸在他身上打针,祈祷他能变成一棵摇钱树。
可小时候的黎因并不配合,因为实验的副作用痛苦是幼小年龄无法承受的,他因为尖叫的声音太大,又被黎父嫌弃的摘除了即刻神经,从此对什么都变得更加麻木,作为一个私生子,能参与科学家父亲的实验是非常荣幸的事。
在十二岁的暑假,黎因在家中的后花园中继续看蚂蚁搬家,放假时他尽可能少出现在继母面前,免得被叫做怪胎。
有一天下雨,他被雷惊醒,慌乱的跑到后院就去看自己的蚂蚁伙伴有没有被水淹没了家园。
雨太大了,他找不到蚂蚁洞口,浑身被浇的湿透,年纪这样小的小兔拯救不了自己,所以他想拯救这些蚂蚁。
势单力薄,因为找不到蚂蚁朋友只能蹲在后院啜泣,忽然雨停了,抬头看见有人撑伞。
男人声音淡淡:“小朋友,下雨了。”
他只朦胧的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后来黎因想到这人的背影眼熟,是裴长忌。
原来他早就见过了裴先生,在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是给他当小丈夫以后,他终于不反抗实验,配合黎父。
因为他觉得将来若是能嫁给裴先生就很好,尽管他只见过这个男人的背影。
这个梦实在太真实,黎因身历其境的体验到枯燥生活中一抹阳光的滋润。
“别走,别走...”梦里呢喃着浑身是汗的醒来。
男人就坐在他的床边,见他醒了轻轻拍着他的背:“我在这,做噩梦了?”
靠在裴长忌的肩,呼吸缓了一会才平稳下来,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嗯...”
“真是娇气。”裴长忌拿纸巾擦了他的眼角。
在梦里哭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红彤彤的眼眸噙着泪,裴长忌的眸光竟然有几分担忧,离得很近,他能闻到他身上的琥珀松香味。
黎因捏着被角,“对不起哦。”
裴长忌笑了一下,伸手莫名其妙的捏住了他的脸颊:“傻气。”
“嗯?”黎因不解。
但下一瞬他就被裴长忌搂进怀里,alpha的信息素像是一圈云雾般将他包围,头顶传来他的声音说:“为什么要道歉?”
黎因靠在他怀里:“您不是觉得我娇气吗?我确实呀。”
“娇气不是贬义词,是形容词,你这种智商是怎么考上大学的?”裴长忌反问。
“哪有形容男孩子娇气的?”
“那是你见识少。”裴长忌捏他的脸像是捏面团子似得:“起床吧,吃了晚饭再继续睡。”
黎因这才注意到窗外下着下雨,天早就黑透了。
他跟着下楼,脚步还是轻飘飘,身子发软的靠在栏杆处:“王妈走了,晚饭都凉了吧...您吃了吗?”
“没,在等你。”
“等我?”
他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自己究竟是睡了多久,以后坚决不能再弄混,这样下去自己非睡死不可。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裴长忌从冰箱里拿出鸡蛋:“王妈说你睡死过去的时候。”
黎因惊讶:“那您看我睡了很久哎!”
也不知道自己的睡相丑不丑...
医生说,估计是因为前几天生病来回折腾导致精力被消耗的,睡醒就没事了。
于是他在床边等了一天。
等看到这个小家伙因为噩梦吓的无声掉眼泪的哭,是梦到以前在实验室里痛苦的日子了吗?
裴长忌叹了一口气,将来不能让这个小兔子跟着自己还继续受委屈。
“别发呆,过来吃饭。”
“来啦。”
黎因蹦蹦跳跳的跟过去,手机却嗡嗡的响起来,薛眠之给他打电话。
“宝!下周一新生报到,你什么时候来?用不用我去接你?”
黎因看了一眼日期,疑惑的吃着汤面,没想到裴长忌的厨艺还挺好,排骨汤面竟然格外鲜。
“不是28才开学吗?可是下周一才18号呀,你看错日子了吧?”
薛眠之:“你忘啦,还有军训呢,不过咱们学校的军训糊弄糊弄就过去了,也不会很累。”
“也对。”
三本学校而已,什么事只要做的说得过去就好。
但他在想自己的身体能不能参加军训。
到时候要是信息素失控当众冒耳朵出来就糟糕了,而且...现在的天气还没有非常凉,自己要是戴着毛绒帽子遮掩反而太神经...
正想着,忽然口腔里一阵滚烫的灼热感:“唔——”
裴长忌在厨房给他热牛奶的功夫,听见他的动静走过来掰开他的嘴:“吐了。”
“好烫...”
汤面是刚刚煮熟端上来,延迟痛感两分钟过去,喉咙和口腔里早就烫红,裴长忌皱眉:“不知道吹一吹?”
他掰开黎因的嘴,指尖板正他的舌尖:“别乱动。”
“脏——”黎因唔哝的说。
“都烫红了。”裴长忌让他仰头,只能看到喉管也是红的,看样子还没起泡。
他痛感延迟原本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来看生活中如果多注意一些才是作死。
“怎么能这么笨?看不到蒸汽?”裴长忌拿着冰过来让他含好。
“太好吃了嘛...”他哼哼两声说。
裴长忌用手背蹭蹭他的脸:“含一会,我去找消炎药,等放凉了再吃。”
男人上了楼,明明穿着只是普通睡衣,怎么看着背影就这么高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