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着急,我有我的打算。”
“我看你要是敢崇洋媚外——”
“我可没有,我绝对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郑秋白也是第一次见小姑子,把小姑子和大伯哥的对话听了几回合,不由得感慨这霍淳不愧是霍嵘的胞妹,这讲话调调,不要太像。
大人敬酒时,霍淳还专程过来和郑秋白讲话,“现在才告诉你,你第一次上门时给我带的礼物,我超喜欢,那烟在国外都不好买,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那个?”
七星王是霍淳这个老烟枪深爱的款式,口感厚重,且有鲜明的奶油味,不算小清新,有冲劲,很提神。
“是霍峋告诉我的。”郑秋白实话实说,他那时候还思索了一会霍峋说的是真还是假,毕竟霍淳是个姑娘,送那么些烟会不会不好。
送对了就成。
霍淳感动,心道这弟弟真是没白养,还知道暗中观察她这个姐姐喜欢什么牌子的烟。
不过,“霍峋你现在也开始抽烟了?”
“不抽。”霍峋立马摇头,他都是有爱人儿子的人了,还抽什么烟。
他顶多在一些避不过去的场合举杯喝点酒,烟是绝对不会沾,“姐,你也少抽点吧。”
这玩意,对身体没有半点好处。
霍淳笑笑,道:“霍峋,你好像长大了。”
其余人与霍峋朝夕相伴,可能对霍峋分变化并不敏锐,哪怕是郑秋白。
但霍淳还记得,上次她回家时,弟弟那副幼稚又别扭的情态,像个男孩,霍峋那时的年纪也的确还是男孩。
只时过境迁,现在她眼前的霍峋,好像变成男人了,是因为爱人,也是因为宝宝。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成熟总归是一件好事。
小花生的周岁宴上,还有元麒龙和李晌,这俩人可是霍峋从小到大的铁磁,从小被家里念叨着和霍峋比。
不过他们俩也承认,霍峋在智商上,的确有那么一点遥遥领先。
可谁能想到,这小子连人生赛道,都要抢跑。
李晌今年毕业,按照家里的安排进入了华国银行,下周开始相亲,他不乐意相,家里就会搬出‘霍峋儿子都一岁了’做杀手锏。
“我恨呐。”早知道当初就不帮着霍峋做诸葛亮了。
元麒龙夸张道:“我都不敢相信,这花生一十岁了,霍峋才四十,走出去不得以为是哥俩?”参考霍峥与霍峋的年龄差。
“滚。”霍峋笑骂。
李晌想起刚刚见过的小花生,小声问:“我怎么觉得这孩子,现在长得有点像你了?”
当初满月酒时,算一算时间,李晌和元麒龙意识到这个孩子就是一早霍峋在京市和他们商量的大事。
兄弟执意‘戴绿帽’,还戴地这样光明正大、普天同庆、毫无芥蒂,那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看霍峋戴的开心,李晌和元麒龙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跟着庆贺,封好嘴巴,没叫这件事走漏出去半点风声。
霍峋看这俩人还蒙在鼓里,道:“以后他会长得越来越像我和郑秋白。”
李晌大惊,“为啥啊?”
元麒龙道:“养的久了,总会有点像,就跟养猫养狗一个道理。”
“不,因为他就是我和郑秋白的孩子。”
李晌和元麒龙:咩啊?
霍峋不理会兄弟的震惊,“记得管好嘴巴,不要说出去。”
花生的周岁宴以抓周抓了霍老大的军功章与霍峋的银行卡做结,这小鬼头贪的哦,大人说了只能抓一个,他还是要抓俩,左右手都占满。
花生偏好亮闪闪的东西,大伯的鎏金纪念章和他爸爸金色的银行卡,正合花生的意。
这抓的,也很合霍老大的心意,看来他这小侄子,能够传承他的志向。
霍峋同样满意,他儿子当然是要继承他和郑秋白的事业才对。
霍嵘眼尖,半开玩笑道:“他这是要当**啊!”
左手权柄右手金钱,不是**是什么?
“瞎说什么呢?”陈禾拍了霍老三一把,这玩笑可不能胡乱开。
*
一岁的花生被育婴师建议找一些同龄的婴儿朋友相处,有利于锻炼孩子的沟通和表达能力。
这个建议,听起来是给花生的,实际上是爸爸们需要解决的问题。
同龄的玩伴,那是说找到就能找到的?
在叶家,郑爷的一众同辈里,他生孩子是最早的,叶聿风到现在都还在打光棍儿呢。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叶少爷的确找了个靠谱的‘干儿子’,其实是赵淑梅认的干孙子,从旁支来的,老太太有意将他做叶聿风的副手培养。
这人比郑秋白和叶聿风小两岁,京市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名叫赵秉丞。
郑秋白见过一次,要不是知道赵秉丞是从京市大学管综毕业的,郑爷都得以为这是个做保镖的家伙,那身板都赶上霍峋了。
寸头浓眉,冷面非常。
“郑哥好。”声音也如洪钟一般,中气十足。
“你好。”
赵淑梅介绍道:“秉丞也住在家里了,每天都和聿风一起去上班,他现在是聿风的助理。”
另一头低头扒拉饭的叶少爷一脸不满,什么助理?那简直就是给他请了个冷血无情的机器人家教。
叶聿风看不懂项目汇算,赵秉丞扣着他在办公室里逐字逐句讲解;叶聿风看不懂财报,赵秉丞就拉着他到会议室,升起白板,从审计分析开始讲起。
放半年前,叶少爷绝对想不到,他上班的日子,原来还能变得更难熬。
别问,问就是有点想死了。
因为看块头就知道了,他打不过赵秉丞,也跑不过,只能被迫学。
且哪怕他明目张胆摆烂,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故意耍赖,赵秉丞也不气,如果叶聿风学不会或者没学进去,第一天他会在同样的时间和地点,拿出新的案例,再次讲解。
“遇上这么好的人,你还不懂得珍惜?”霍峋对小舅子的遭遇幸灾乐祸。
不过,实话实说,这么一看那个姓赵的的确人不错,至少没有他和郑秋白一开始担心的狼子野心。
如果是个‘佞臣’,叶聿风现在恐怕已经被哄地美不呆美不呆了。
“珍惜什么?我真是想死!我要离家出走!”叶聿风大叫起来。
没错,他要离家出走!
这就去机场,他要立马逃出国!
叶少爷抓住郑秋白的手,双目含泪,那是即将逃出生天的喜悦之泪,“告诉奶奶,我在外面玩够了就回来,在我回来之前,公司就先交给那个姓赵的——”
叮咚——郑爷家的门铃响了。
霍峋走到玄关打开门,保镖似的赵秉丞就站在门外,“霍哥好,叶哥下班之后是过来了吗?他现在该回家了,不然明天早起上班会迟到。”
就这样,双目含泪骂骂咧咧的叶少爷被无情拖走了。
郑爷道:“之前那个算命的说,无论叶聿风怎样,都有人管他照顾他,看来还是真的。”
“就该来个这样的管教他。”霍峋希望小舅子多遭遇点‘毒打’,他实在太幼稚了,还不如花生呢。
只是花生的玩伴,始终是个困扰爸爸们的问题。
在霍峋那边,实属是花生出生的太晚了,花生的同辈们,大多都和他爸爸们一般大,这哪里还能玩的到一起?
“要我说,家里只有这一个,就是孤单。”霍老大又来发表他老封建的见解,“你看你小时候,有老三老四带着你玩,哪里会觉得无聊?”
“花生也该有个弟弟妹妹。”
老一辈,还是觉得多子多福,多些兄弟姐妹,将来也多些扶持。
所以趁还年轻,身体也恢复一些了,花生也还小,不如抓紧时间再怀几个,生个俩仨的,孩子能有伴,家里也不是养不起。
对大哥的话,霍峋完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都懒得理。
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说的可轻巧,生孩子这件事到底有多辛苦,霍峥是一点不知道。
“你听见我说话没啊!?”
“没有。”
“霍峋?”
“大哥,别念叨了,我现在生不了了。”霍峋不想和霍老大对吼,选择抛下惊雷。
还好他早结扎了,不然按照他和郑秋白的频率和次数,大概花生早有个揣在郑蝴蝶肚子里的弟弟妹妹了。
霍老大虎躯一震,不可置信地盯着弟弟,“这、这——你才多大啊,这就不行了?”
“嗯,不行了。”
“真的假的?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这还有救吗?”
“去看过了,医生说我精子质量不行,能有花生都是不幸中的万幸。”霍峋一本正经的胡诌。
霍老大还真信了,因为他觉得没有男人会在这种事上扯谎。
打那之后,霍老大顾忌霍峋的雄性自尊心,再也没敢催弟弟和弟妹生一胎的事儿。
郑秋白原本还觉得奇怪,他对霍家人催一胎的事一直都是听之任之,反正肚子长在他身上,霍家人说霍家人的,生不生全在他和霍峋。
近两年他是没有这个想法,可也不能保证再过几年,上了年纪,他依旧不想生,人都是会变的,霍峋的输精管也是能再打开的。
就是没想到霍峋会扯这种谎。
“这不是一劳永逸了吗?省的我大哥总念叨。”
再说了霍峋没觉得家里孩子多是好事,兄弟姐妹的陪伴是一方面,可父母的精力总是有限的,能拿出来的爱也是有限的,就像他小时候对父爱母爱的感受其实很模糊。
霍老和霍夫人也无暇抽身照顾他爱他。
没有这份亲情,是多少哥哥姐姐的爱护与陪伴都弥补不了的。
“我只想把我的父爱,毫无保留地给花生,有他就够了。”霍峋揽住郑蝴蝶的腰,“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