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幅画那我就拿走了?”
看到谢翎画完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和他讨要这幅画,萧桓心情更加复杂。
这家伙是想要珍藏朕亲手画的画作?
他瞥了谢翎一眼本来觉得不应该这么惯着他的,朕和他的关系有那么好吗?
但是又想到这只野猪也是因为谢翎的小说才捉住的,那给谢翎也无妨,就当是……奖励他了。
罢了。
朕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于是在谢翎抬起头来时就看到陛下收回手,接过帕子擦了擦指尖沾染的墨汁。
“朕也不缺这几幅画,既然你讨要,就拿去吧。”
谢翎:嘿嘿。
“多谢陛下。”
这可太棒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画揭下来,准备等到干了就拿去交作业。不过这时候回过神来,谢翎倒是看向陛下有些好奇。
“对了,陛下能不能透露一下,您抓这只野猪做什么?”
抓住也没有处死什么的,反倒还拉进宫里来了?
萧桓看了他一眼:“朕只是想看看这种野猪能否用作军队中而已。”
谢翎:???什么东西,军队中?
谢翎懵了一下,看了看对面的猪哥,又看了看连猪都要卷的武帝,这时候表情复杂。
萧桓往年从没有往宫中养过宠物,不过先帝一辈时就有留用过驯兽师,此时一早就在这儿候着。
听到陛下的意思之后,驯兽师望着野猪迟疑了一下。
“陛下恕罪,这野猪恐怕驯从性无法与岭南的象兵相比。”
别看这野猪这会儿吃饱了十分安静,但若是野性发作起来便是三十个禁卫都治不住这东西。
尤其是野猪皮极为粗糙,寻常弓箭根本无法穿透,这东西或许对敌方会造成杀伤力,但是对自己士兵也并不友好。
萧桓忍不住微微皱眉:“把笼子打开,驱散到围栏里去。”
他要亲自试试这只猛兽。
“这……”
驯兽师立马就要请罪阻拦,但是在对上陛下目光时只好咽下了口中的话。
“这野猪野性难驯,还请陛下千万小心。”
说罢,他和禁卫们就小心翼翼地将野猪驱赶到了围栏里。
谢翎没想到陛下会亲自驯它,震惊了一下。
这时候和钱明连忙站在前面。
萧桓没有多想,在那只野兽进入围栏之后就命人给它脖颈上套了护具,随即跃上背部。
然而这只野猪许是刚刚被驱赶惊到,这时候一扫怠惰之气,猛然被激发出了凶性。谢翎眼睁睁地看着刚才还懒洋洋的野猪站了起来。
忍不住摇头:“有点可怕啊统子。”
这野猪趴着时不觉得,站起来简直压迫感拉满,谢翎甚至觉得对面站的是一只有大象体型的老虎。
察觉到背部有人,野猪嚎叫了一声,忽然仰头发疯开始乱甩,想要将背上的重量甩下去。萧桓面无表情拉紧缰绳,只是看着这野猪毫无方向感时忍不住皱了下眉。
野猪皮糙肉厚,撞击在围栏上并未造成伤害,只是这样一来,立于其上的士兵却可能受伤。萧桓用力控制着方向,只是这野兽发狂起来完全不管不顾。
一整场下来对方跑的筋疲力竭,顶的围栏几处断裂,却没有一丝被驯服的意思。
萧桓伸手抬了一下,在这家伙终于累的停下来时翻身下来,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不太好看。
“确实不行。”
无论是服从性还是方向感都和士兵不匹配,他习武多年尚且如此,普通士兵根本无法驾驭。
驯兽师松了口气,见陛下亲自见证了,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陛下明见。”
谢翎都被刚才发狂的野猪惊到了,这时候见武帝游刃有余的在野猪背上几个来回,简直佩服的眼睛都亮了。
好厉害啊,不愧是武帝。
不过该关心还是要关心的。
“陛下,您没受伤吧?”
他目光在武帝身上看了看,萧桓手臂落下,刚刚控制野猪的时候掌心被粗粝的缰绳割了一道。
这点小伤他完全不在意,在谢翎询问时只是道:“无事。”
目光落在野猪身上,萧桓还有些头疼。既然确定无法用于军队,留下就也没用了,他也懒得再在皇宫里养一只猪来。
想到这只猪之前撅了赵王墓的事情,萧桓诡异的有点迷信。
若是就此杀了好像有些不太吉利。
他顿了一下再看了那猪一眼。
“将这只野猪拉回山里去。”
“哪儿来的送回哪里。”
啊?
禁卫愣了一下,好半天拉回来又要放生?
只是陛下下令不得不从,禁卫们听令之后又将这东西赶回了铁笼。可能是刚刚疯跑消耗了精力,这野猪这会儿又恢复了吃饭时的安静来。
谢翎摇了摇头,想着幸好他刚才就画好了猪哥,不然等会儿猪哥送走,不就白来一趟了嘛。
心里正想着,想要和系统说话的谢翎忽然鼻尖动了动。
嗯?等等,他刚才怎么好像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系统,你闻到了吗?”
系统:“好像是有点。”
谢翎别的什么不说,五感绝对是灵敏的,这时候鼻尖轻嗅了嗅,瞥向了武帝方向,在看到陛下右手的衣袖上颜色微深之后睁大眼睛。
“陛下受伤了?!”他刚刚怎么不说啊。
等等,难道是嫌丢人?
可是刚刚独自一人驯服这只大象大的野猪已经很牛逼了吧,没什么好遮掩的啊。
谢翎有些不懂陛下的心思,迟疑了半天趁着暂时没有人注意到他,悄悄溜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处理完这只野猪的事情,萧桓便准备返回万年馆了,一转头却突然发现刚刚还站在他身边的谢翎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谢翎呢?”
王保:……
对啊,谢公子人呢?
不是刚刚还在这儿吗?
王保一脸懵,没想到一转头的功夫谢公子就不见了,看了看日头迟疑道:“应该是马上要到授课时间了,谢公子先行告退了吧?”
至于告退声为什么陛下没有听见,那王保公公也不知道哇。
王保尴尬苦笑。
萧桓皱了皱眉,想到那家伙的性格没有再问什么,想着下次再一起算账。只是等到他刚走到万年馆的小路上时,远远却望见谢翎正偷偷藏在御花园旁边的桂花树下。
熟悉的既视感猛然撞入他脑海,萧桓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总算是知道这场景在哪里见过了。
这不是谢翎写的小说里那个小医官买通御前禁卫,偶遇他时的场景吗?
小说里那个小医官为什么那么鬼鬼祟祟,现在总算是有理由了。
谢翎完全不知道武帝在想什么,远远地望见陛下来了之后摇了摇袖子。
不止武帝看见了,随侍的王保也看到了。
谢公子这是……怎么了?
大中午的怎么就叫人看不懂呢?
王保不太懂这种行为艺术。
萧桓则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就看到了谢翎头顶上的字。
“急!”
“陛下怎么还不看我?”
萧桓:……
算了。
“你们在这儿等着,朕过去看看。”
“是。”
因为是在大内宫廷,禁卫内侍们自然不会担心陛下的安危,恭敬地在路旁停下了脚步。
萧桓走过去,就看到谢翎眼睛亮了起来。
“参见陛下。”
陛下可终于过来了,再不过来他都不知道要想什么招儿了。
“免礼。”萧桓深吸了口气,瞥了他一眼。
“朕还未治你刚才未经告退就离开的罪,这会儿又跑到这儿摇袖子做什么?”
谢翎冤枉啊:“陛下,这你可就误会草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