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知道我是谁,跟个明星,三个月,钱在你们行业基础上加10%。”
“哪个明星?”
“唐以南。”
看到这三个字时,邵宇失望地把手机往副驾上一扔,专心停车。
怎么又是唐以南,合着整个娱乐圈没别的顶流?都塌过一次的了,即使拍到新料,也没油水可捞。
再要有那种炸全网的新料,除非是违法犯罪了。
否则整个饭圈无人伤亡。
等到停稳了车,邵宇才斩钉截铁给对方回了两个字:
“不接。”
几公里之外的咖啡厅,金纯将手机屏幕扣在桌面上,蹙眉凝思。
没关系,她有办法让邵宇接单。
邵宇也正是在这时候,看见闫子钦的商务车,于夜色里缓缓驶入停车场,紧接着不大一会工夫,闫子钦下车,独自一人进了写字楼。
邵宇没敢下车,给盛然发了个信息,不过对方没回复,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收工。
小瘸子今晚忙忙碌碌,没来得及看信息。
闫子钦今晚外出的地方离公司不远,在尚影传媒隔了三条街的饭店包厢,跟他们公司那位大股东庄安导演,也就是十五年前《海星湾》电影的总导演,聊了部新戏。
如今眼见着闫弘要倒台,集团股权结构大调整,大动脉岌岌可危。
不过,这背后还是有不少识时务的大股东,支持闫子钦。
庄大导演就是其中一位。
除了利益方面,庄导儿原本就挺看好闫子钦,打小儿就挺喜欢这小孩,觉得是块当演员的好料子,打磨了五年的剧本,今年要开机了,找小闫总聊聊。
顺带着为项目争取点儿公司投资。
闫子钦今晚才送走庄导儿不久,就看见某位小瘸子在直播间里唱歌。
还非唱唐以南的歌。
于是钦哥二话不说杀回公司,上了楼。
“说来就来,还挺快,让你点歌又不点……”
望着大步进来的人,小瘸子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嘀嘀咕咕。
闫子钦不是点歌来的,闫子钦还真就是来点人的。
小瘸子故意扬眉,歪着反射弧长长的小脑袋,假装听不懂。
“这就下播了?”
站在屋子中央,闫子钦环视了一圈直播间的设备,显然小瘸子已从直播间出来了。
“钦哥好像意犹未尽?”
“是有点,没多蹭着几个镜头。”
“哪有在对家直播间蹭镜头的……”
小瘸子的抗议没错,他在方司舟的直播间蹭镜头合理,因为他俩的粉丝相对兼容,粉丝间彼此关系也不算差。
但闫子钦要到小瘸子的直播间蹭镜头,那委实不合理。
两家粉丝能打起来!
闫子钦沉思片刻,确实是由于他俩的对家关系,导致两个粉圈紧张严峻。
于是想了想,点头表示赞同:
“也是,要不,换个关系吧。”
啥?
小瘸子一惊抬头。
闫子钦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下一秒,便将人从电脑桌前,直接抱上那铺了柔软海绵垫子的飘窗。
“你说呢?”
是彼此能听见呼吸、能感受到心跳的咫尺距离。
盛然整了一会儿,get到了今晚对方情绪的精髓:
“你分明就是不想让我唱南哥的作品!”
“我这么小心眼儿一个人啊?”闫子钦忽而笑了,笑着逗他。
“你非但小心眼,脾气还差!”
小瘸子精准总结。
其实他也说不上来闫子钦到底哪脾气差,是从下属那听来的小道消息,还是重生前的印象,他有些记不清了。
“是么?”
闫子钦双手撑着飘窗,将眼前少年一身白衣的小小身影,卡在臂弯与飘窗间。
“不光脾气差,还嘴硬。”盛然想了想,如是点头。
“哦……还有呢?”
闫子钦专心聆听,修正自我。
“还有,对队友有非分之想!”
盛然今晚借着点酒意,还真就豁出去了。
“嗯?”闫子钦凝眉。
“占队友便宜!”
小瘸子生怕自己说得太委婉,对方听不懂。
“嗯!”
闫子钦哄小孩一般重重点头,全盘接受。
“你还想……”小瘸子继续控诉。
“还想……”
盛然也觉着有点说不下去,最后深深地呼吸:
“你还想潜我,但你不承认!”
闫子钦长长叹了口气,不紧不慢悠悠开口:
“原来我这人设是这么塌的啊……”
“什么人设?你没有人设,本来就是这么想的!本色出演!”
小瘸子快要给自己说急了。
“我就这么点见识啊?”闫子钦不慌不忙,继续逗弄。
“不然呢?”盛然挑眉。
闫子钦笑了:“你看,你都不敢替我做个梦,我就不能想跟你堂堂正正谈个恋爱吗?我非得玩潜规则那一套啊?”
说这句话时,闫子钦忽而凑近的距离,使得盛然怔了怔。小瘸子定定看了一会儿,怎么看都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立体脸庞,而后果断理智战胜引诱。
“不!我要开演唱会!”
“哦……”闫子钦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
“开演唱会和恋爱冲突啊?”
“嗯!”盛然用力点头。
当然冲突了,他俩都上升期偶像,谈什么恋爱?小瘸子如今,想搞事业!
最后,闫子钦像是经过了好一番挣扎与权衡,得出一个方案:
“那,还是潜你吧,可以不?恋爱等你哪天糊了再谈。”
小瘸子瞪大了眼睛。
闫子钦骨子里妥妥一流氓!当了总裁也是流氓!
哪有潜小艺人把盼着把人家潜糊了的?!
潜糊了谁让你潜啊!
闫子钦笑了,他就喜欢没事儿惹小瘸子玩,简直是养心又养眼。
吃了一晚上醋的闫子钦,当下心情大好,随手拿过小瘸子桌面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
淡淡的酒精直冲上喉咙,闫子钦一个没心理准备,差点吐出来。
这喝的是啥?白酒?还给他兑了水了?
“上回赵总还是王总,带回来那几瓶酒,都落灰了,也没人喝。”
小瘸子偷酒被抓包,有恃无恐,还加了句:
“司舟拆的,不是我拆的。”
闫子钦笑了,将手里半杯兑了水的白酒放下,双手重新撑回飘窗:
“司舟拆的啊?那得赔。”
“我就说吧,你这人心眼小,兄弟喝你瓶酒怎么了?”
“要是你拆的……”
闫子钦不疾不徐俯下身,今天盛然穿的是件圆领白羊绒衫,稍微大了点,刚才被抱上飘窗时,领口不经意间被扯到另一边。
闫子钦这个角度,依稀可见少年半掩的领口处,精致小巧的锁骨。
闫子钦修长的指尖朝着那锁骨处,一点一点触碰上去了。
盛然没抗拒,也没躲,而是在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之后,将触手可及处,那所剩的小半杯兑水白酒,给一把拿过来,仰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