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买小汽车我也得跟闫子钦汇报!”
绕了一圈又回来了,袁大经纪不为功名利禄低头!
“汇报就汇报,他又不给你买小汽车……”小瘸子嘀嘀咕咕。
“你家里亲戚来了这么大个事,我要不跟咱钦哥汇报,他知道了八成得开除我,他要开除了我,我上哪要你那小汽车去……”
袁大经纪简直人间清醒大男主!
后来,盛然打赌没输,但依旧在某一年的第四季度,作为年终奖,给袁巡买了辆小汽车,是他巡哥心心念念的大奔。
当了大明星的小瘸子,就想让对自己好的人,都过上好日子。
当晚到家,天刚刚黑,盛然早早地洗了澡,换上干净柔软的棉布睡衣,一头扑倒在他小公寓二层,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闭上眼,盛文竹一家人的出租屋还历历在目:
油渍粘手的灶台、废纸堆成小山又散落一地的厕所垃圾桶,湿漉漉的地砖……
是小瘸子重生前可怕的噩梦。
洁癖小瘸子迅速睁开眼,嗖的起身,楼上楼下、里里外外检视了自己如今的大公寓:
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灶台锃亮、厕所光洁,地面干爽、物品规整……是小瘸子重生前做梦都想住的环境。
客厅里还有他前些时候,在网上购买的清新别致金属风小零食柜。
小瘸子可太喜欢他的大公寓了,尽管也只是租的,但小瘸子很知足。
小瘸子这辈子买得起!
当晚,独自住在安全感满满的大公寓、小瘸子将一切抛诸脑后,自己欢乐地打了几局卡丁车游戏,心满意足地抱着舒适的夏凉被,踏实睡了。
与此同时,闫子钦携带两位高层下属,从商务车下来,腿长两米八,步履如风。
一行人踏进了盛文竹租住的小区单元楼。
就在今晚,袁巡把自家小艺人送回家,转头就给闫子钦打了电话,一分钟都没带耽误的。
他巡哥知道自家这小孩儿,家庭里一堆破事。演唱会在即,袁巡希望小闫总出手,能撵走撵走,该警告警告,别影响自家孩子。
半小时之后,闫子钦就带人来了。
一路上,身旁下属还连连劝着:
“小闫总,这事儿交给我们办就行了,您不用亲自来。”
闫子钦冷着脸,没说话。
刚才在来之前,这位下属已经在他们小闫总的安排下,找到了那栋房子的房东,给了补偿,要求将盛文竹那间卧室,连夜清退。
估计这会儿,盛文竹、徐军一家人,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搬家了。
闫子钦办事向来路子野,不讲什么规矩原则,有钱有权,就敢让房东干违约的事儿。
当然,房东拿了钱,也乐意配合。
闫子钦的地盘不大,但围绕小瘸子的那一块领地,都是他的。
谁敢找上门来欺负小瘸子,谁就得通通打包滚蛋。
“设法联系盛家长姐盛文梅,就说关于盛闻贤的养老费用,我们公司出面,已经给了盛文竹,一共两百万,回去自己分吧。”
闫子钦吩咐得干脆利落。
连身旁高管都倒抽一口凉气,两百万?搁哪呢?
一句“已经给了盛文竹”,等着盛文梅、盛文竹姐妹两家人,回去打架吧。
他们钦哥连玩人都玩得效率。
第67章 演唱会彩排
等到闫子钦上楼时,刚好房东也在,亲自盯着盛家三口人收拾东西。
盛文竹唧唧歪歪跟房东讲条件:
“大哥,就赔这么点啊?能不能多赔一个月房租,我们这大晚上的,还带着老人,这让我们上哪住去?”
盛文竹窝里横,外头怂,见钱眼开,房东赔偿给到了位,也不管折不折腾,立马卷铺盖走人。
闫子钦扫了一眼那破败脏乱的出租屋,自己也不怎么愿意往里进。
坐没坐的地儿,站没站的地儿,门口看了几眼,便下楼出来了。
徐军一溜烟地跟了上去,连扛着的行李箱也放了下来。
徐军跟闫子钦打过几次交道,知道这人是小瘸子公司的,别看年轻,但说话挺好使,多半是个管事的。
闫子钦可不愿意跟徐军打交道,剧组里,对方跟踪了小瘸子一个月,还故意碰瓷儿……
不过相比之下,在盛家的所有亲戚当中,这位徐军,算是闫子钦勉强能够接受,搭理那么一两句的。
当时在《藏渊》剧组拍戏,他手底下的保镖,就抓了鬼鬼祟祟的徐军,要报警,后来被盛然按下来了。
闫子钦至今仍旧记得,当时盛然说:
“算了吧,他没欺负过我……以前也没有。”
其实徐军欺负过小瘸子,但小瘸子觉着不是什么大事,徐军这人,也不是像他爸,像唐以南那样的大坏蛋。
小瘸子原谅徐军了。
徐军跟其他的盛家人,也不太一样。
“听说你们想进公司当安保?”当下,闫子钦问。
“就我,就我一个,我大哥干不了。”
徐军搓了搓因常年户外劳动,而黝黑粗糙的双手。
闫子钦没说话,没答应,也没拒绝。
徐军摸不清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心思,掏出根烟,递了过来,给点上了。
闫子钦瞥了一眼,倒是不嫌弃,接过来抽了一口。
他十四岁前是个规矩的学霸,十四岁外公过世后,到他爸这来,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小混混。
抽烟喝酒打架,什么都干,什么好的烟、差的烟,也都抽过,不挑。
近几年,随着人气高了,私下里被粉丝拍到过几次,也不在意。
倒是前些时候,小瘸子让他少抽,收敛了许多。
夏夜蝉鸣,扰得人心难清净,闫子钦和徐军,一个坐在敞着车门的大商务车上,一个坐在小区路边的大石头上,沉默抽了好一会儿烟。
半晌,徐军才开口:
“我也知道,你和小然都不愿意我们来,我也不乐意来,你当我乐意呢?我媳妇不干,天天跟我打架,我寻思,租个房,把她跟她大哥安顿下来,我好上南方打工去,这房还不让我们租……”
闫子钦瞥了一眼,没接茬。
徐军心底里是个明白人:
“我媳妇跟她大姐一家,惦记着从我大舅哥那,要点钱就完事,也不贪多,多少都行,谁想到我大舅哥他一毛不拔啊!……这一看就是兜里空了,要也要不出来。我媳妇她不信,非要上这来跟人家孩子要,说是小孩当明星了,肯定有钱。问题是,我大舅哥多少年没管过他这孩子了,学费都不给出,人家小孩现在当明星了,挣钱了,咋可能管他呢?”
闫子钦手上夹着烟,忽而扭头,问:
“小然几年没去过你们那边了?”
“哎呀,那可有年头了,打上中学,就没去过,这孩子不是我们那地方出生的,是在我嫂子家乡那边生的,跟我嫂子家亲近,也不是年年回我们这边。”
言罢,徐军仰头望天,又想了想:
“有一年我记着,我大舅哥带着新媳妇,还有小然,一家三口一块儿回去的,对,那天刚好正月初二,我们这边女的都回娘家,一大桌子人,饭桌上,我大舅哥让小然管新媳妇叫妈,小然不乐意,给我大舅哥惹急眼了,大冬天的给拎出来,往后院那水缸里按……”
徐军顿了顿,扭头问闫子钦:
“你南方孩子吧?你是没见过,我们家那边,冬天水缸都结冰,半缸水,能结一缸冰……”
闫子钦神色冷峻皱眉,片刻之后忽而打断:
“你也动手了?”
徐军愣了愣,连连摇手:
“没有没有,我没动手!我发誓我没有!我带孩子呢,那年我闺女刚会走路,我哪有工夫参与他们家那些破事……”
闫子钦没再说话,徐军烟抽完了,自己又点了一根:
“还有一年,我大舅哥一家过年没回来,说是全家上新媳妇那边过年,他们那边流行阳历年前扫墓。我记着也就腊月二十八还是二十九来着,我们家那微信群里,叮了咣啷一直响,我大舅哥发来好几个视频。按着小然在新媳妇她爷爷奶奶坟前磕头,一家人在那围着乐。我看出来那孩子不乐意,脸上手上都是淤青,估计是挨揍了,我大舅哥在那还可自豪了……”
闫子钦沉着脸,啪的一下把手里的小半截烟,狠狠掐灭了。
徐军半天没敢说话,隔了好一会,才又叹息:
“从前,我岳父岳母活着的时候,可护着小然了,唯一的孙子,那能不护着么?谁都不许欺负,后来我岳父岳母没了。剩我嫂子,我嫂子性格也刚强、脾气爆、在家里说一不二,谁让我嫂子也没了呢……”
“你们家谁说了算?”闫子钦抬眸。
徐军怔了怔:“我们家……嘿,媳妇说了算,我家我媳妇说了算,我大舅哥家嫂子说了算,我大姐夫家,大姐说了算……头些年,就我大哥娶那新嫂子,说是在S市家产好几个亿的,逢年过节往回拿个千八百块钱,我们家都可巴结她了。”
闫子钦从车上下来,绕着车踱了几步,望向夜色之中,墙壁一片斑驳古旧的小破塔楼,问:
“想不想挣钱?”
徐军立马一拍大腿,也站起来了:
“想啊!那可太想了!你能把我留下来不?我要求不高,给我安排个那大楼外面保安,有个宿舍住就行!我不想回家了,我们老家一室一厅,孩子住客厅。我媳妇成天把大舅哥放卧室养着,这过得叫什么日子?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行,我给你安排。”
闫子钦点点头,在公司安排个保安,对他而言一句话的事儿,只因为小瘸子一句“他以前没欺负过我”。
闫子钦觉着,这能办。
但今晚徐军一家人,还是得从小瘸子方圆十公里内的出租屋,搬走!
二十分钟后,盛文竹收拾妥当,从楼上打了个电话。
徐军上楼搬了一趟行李,紧跟着盛文竹馋着盛闻贤,也从单元里步履蹒跚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