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回应。
方棋微怔,随即缓缓侧头。
人依旧站在自己身后,目光一瞬不瞬地盯在他脸上,且和他距离很近。
在他看过去之后,那人一言不发地把脸压了下来,并微微张开了嘴。
方棋:“??”
这是要干什么?
那一瞬间涌上来的违和感让他心生警惕,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即将鼻尖相触时,他蓦地反应过来什么。
这个“寅迟”没有呼吸!
寅迟虽然不是人,但他现在是有呼吸的。
那一瞬间,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了反应,方棋直接一个屈膝,膝盖用力顶在了“寅迟”腹部,趁着那人弯腰捂住肚子时,他火速后退,然后用力一脚,将人踹飞到了过道对面的墙上。
……
第057章 关系
肉.体撞击在大理石墙面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踌躇在包厢外的四个人惊讶地转头,只看到黑色的人影从墙面滑落的场景。
从声音强弱判断, 那人撞在墙面上,应该撞得不轻, 但那人愣是一声没坑, 落地之后, 又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然后程锦惊奇地发现,那居然是昨天完虐暴揍她的那个人!
天道好轮回啊!
谁干的?
兴奋着一转头, 那个鬼差就站在过道的另一边,正缓缓收回自己踢出去的大长腿。
程锦:“……”
什么情况?
家暴吗?
把人踢飞之后,顿了一会儿方棋才抬起头, 去看对面撑着墙已经站起来的“寅迟”。
脸是一模一样的, 但气质大不相同。
简单来说,就是形似神不似。
寅迟看似懒散,但在鬼域里时,他其实状态非常在线, 他很敏锐, 只是从身体到精神都很松弛。
而现在在对面站着的人, 他起身的动作比较僵硬,连神色也是微微呆滞的。
被方棋踢飞后, “寅迟”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谁, 也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他只是平静地站着, 然后歪了歪头, 似乎很不解自己居然被踢飞这件事情。
他一个“人”思索了一会儿,抬头看向方棋, 问:“我们不是这种关系吗?”
方棋:“?”
他们什么关系?
他脑子里回想起刚刚“寅迟”被他踢飞前的场景,那时那人的脸越靠越近,如果他没有避开,那现在他们的状态应该是……
这人刚刚想对他做什么?
其他人还在愣怔,刚刚在电梯里还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这时临近方棋的一扇包厢门突然发出了声音,一个人从里面拉开门出来,一身黑色的衬衣长裤,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气质矜贵优雅,不是尹家派来的那个人是谁?
最新出来的人神色灵动,刚一看到过道里的场景就挑了一下眉,好似是在迅速分析目前的状况。
很明显,从包厢里出来的才是真正的寅迟。
他是真的,那被鬼差踢飞的是谁?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个被踢了之后,形象略显凌乱的“寅迟”身上。
寅迟自己也是,他好奇地问:“这是怎么了?”
方棋没回答,反问:“你怎么回事?”
这已经是第二次寅迟在鬼域里无故“失踪”了,上一次在学校的鬼楼里还能说他是能力有限被叶千瑜送走了,但是见识过寅迟控制鬼域的娴熟自如之后,他不信这人还能这么轻易地被送走。
寅迟无奈道:“刚刚晃眼一看的时候在里面瞟到一个你,想着进去看看,一进去门就自己关上了。”
方棋:“……”
什么叫瞟到一个他?
而且,开门关门他怎么没有发现?
他看了眼寅迟走出来的包厢,是那个唱K的包厢,里面都在干些什么他之前也看见了。
寅迟看见他在这个包厢里?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皱眉道:“你在里面看见什么了?”
寅迟:“emmm……你确定要听?”
方棋:“……”
已经不太想听了。
寅迟笑了下说:“我看见有一个你面无表情地站在我面前,然后开始解衣服扣……”
“可以了不用说了。”方棋脸色难看地打断他。
这里的鬼怎么回事?是怎么把他和寅迟误会成这种关系的?
寅迟又凑近他道:“别气啊,我这不是坐怀不乱很快就出来了吗……你呢,那玩意儿怎么回事?”
和寅迟长得一模一样的那玩意儿:“……”
方棋:“……”
他心说坐怀不乱是可以随便用的吗?
而且想到刚刚差点成功的场面,他不太想说,胡诌道:“他想偷袭我,被我踹飞了。”
寅迟:“……是吗?”
他尾音上扬,不知道是信了没信。
方棋坚定道:“嗯。”
反正他不说也没人知道。
不料刚刚询问他关系的那东西开口了,他说:“我没有偷袭你。”
“我是想亲你。”
方棋:“……”
这玩意儿为什么能开口说话?
寅迟听到这话笑容一敛,正欲发作,又见那东西的视线转向了自己,并抬手指着他说:“我做了他想做没敢做的事。”
方棋:“?”
……
寅迟:“……”
得,这是一个都没放过。
他有点气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做没敢做的事是什么?”
“寅迟”看着他,认真地说:“你刚刚在电梯里,想亲他。”
方棋脑子里掀起惊涛骇浪,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就见寅迟面色一沉,板着脸道:“胡说。”
方棋被他的“胡说”平息了一下心境。
果然,想亲他什么的是这里的脏东西胡编乱造出来的。
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又听到寅迟说:“我是觉得他的耳朵看起来很软,想咬一下而已。”
方棋:???
他拧着眉地转头看过去。
这人又在说什么屁话?
还不如不解释。
他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其他旁观的四个人已经凝固了。
刚开始看着寅迟同另一个“自己”说话,两张相同的脸面对面,说实话,很诡异,但现在,他们只觉得噎得慌。
咬耳朵什么的……他倒也不用这么实诚。
他们不应该在楼里,他们应该在楼底。
这狗粮吃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方棋人已经麻了。
他现在觉得寅迟的一见钟情有可能是真的了。
有一句话说,这世上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源于见色起意!
另一个“寅迟”大概是没想到自己模仿错了行为,又陷入了和刚开始被踢飞时一样的状态——茫然不解。
寅迟这时候一点都不会看脸色,继续问:“这玩意儿要怎么处理?”
“……”
怎么处理?